周同月是能理解的，可是孩子们就未必能。
吃一半，老三实在忍不住，“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能回家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啊？”
“因为他要下连队跟士兵们一起过年，你也看到了很多士兵才十几岁，就离开了他们的父母，一个人再部队过年多可怜啊！爸爸今天先陪他们过年，晚一点会回来。”
这件事，贺言许是提前跟自己说过，没提前说，就是不想他们一整天都不高兴。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爸爸说了，十二点之前会回来。”
“我感觉部队的年，没有我们以前家里的年热闹。”
周同月很想跟儿子说，可能是因为明年要打仗了，“这都是暂时的，你们要理解爸爸。”
“知道了。”
如今也没什么娱乐，没电视，也不像未来能看春节联欢晚会，收音机调了不知道多少个频道，都没调到一个都认同的频道，而且如今的收音机也没什么好听的，讲的都是那些。
贺旌抱着一盒子的零食，“妈妈，今天我们想跟你一起睡吧？”
周同月还没说什么呢！大儿子贺萧第一个先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睡觉跟打架的一样，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妈妈怎么办。
“不行，我们睡觉不老实，万一踢到妹妹怎么办，尤其是你。”
“过年了，我也想跟妈妈一起睡，我们会小心一点的，大哥。”贺鸣看着妈妈和大哥说道。
周同月正想怎么能让他们情绪高点呢！“咱们一起在炕上等爸爸，带着你们的吃的，都过来吧！妈妈相信你们肯定会老实睡觉的。”
“好啊！”
母子四人玩了不知道多少个游戏了，什么成语接龙，接力讲故事，猜谜语等等都玩了一遍。
周同月现在已经有早睡的生物钟了，怀孕之后尤其困，很快就熬不住了，可儿子们却异常兴奋，这一年也就这一次过年，爸爸没有办法陪着过年，已经够他们失望的了，她再不打起精神来，他们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可还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连贺言许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贺言许已经到凌晨才赶回来，看屋里的亮着灯，以为同月还没睡，谁知道进来就看到三个抱着零食盒子的儿子。
“怎么还没睡觉啊？”
“爸爸，你可算回来了。”
“对不起，等着急了吧！第一年就没能陪你们过年。”贺言许很愧疚，他陪孩子没过几个新年，今年随军了竟然还是没有一起过年。
“没事，妈妈说，正月里都是年，爸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们怎么不睡啊！这都几点了，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呢！都回自己屋里吧！”贺言许抬手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下班半夜了。
“妈妈说今天我们一起睡这个屋子。”
“爸爸，你吃饭了吗？”
“那行，都睡这边，我吃过来了，睡这里可以，那都去里面，千万不要碰到妈妈，今天咱们一家住一个屋子。”贺言许都记不清楚上次一家人在一张炕上是什么时候了。
“谢谢爸爸，我去给你倒水。”
“我去给你拿毛巾。”
“不用！”贺言许阻止道，“外面冷，都不用下来了，我简单洗漱一下就好了。”
贺萧、贺鸣、贺旌看着躺在旁边的爸爸，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跟爸爸躺在一张炕上，有些奇怪。
“爸爸，你睡着了吗？”贺旌小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贺言许看了一眼妻子，似乎没有被被吵到。
“放心，我妈睡得可死了，吵不醒的。”贺萧怕爸爸担心会吵到妈妈，“刚才他俩声音可大了，妈妈都能睡着。”
“哪有多大声啊。”贺鸣不愿意承认。
“嘘……都小声点，你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怎么了？真不想睡觉了，回自己屋聊去！万一吵醒妈妈怎么办。”
“好吧！”
“爸爸，我就是觉得跟你躺在一块很别扭，老大，老二你们呢？”贺旌就是觉得有些别扭，所以问出来。
“我也有点。”
“可能是……”贺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爸爸，要不你去我们房间睡吧？”
“睡觉，不想睡都回自己房间去。”
贺言许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还觉得跟这几个臭小子一起别扭呢！臭小子，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嫌弃他这个爹了。
语气中的不予拒绝，让三兄弟不敢再说什么，还是睡觉吧！
或许已经过了困劲，贺旌好一会都没有睡着，“爸，你睡了吗？”
贺鸣也没有睡着，“爸！”叫了一声看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睡着了。”
“我猜也是。”贺萧说道，“你们俩也睡不着啊？”
“可能是因为过年吧！”
……
贺言许不想理他，要聊下去，一晚上都不用睡了，贺言许就这样听着儿子聊起来，天南地北，天文地理地聊，估计要是知道都能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来。
周同月打着哈欠醒来，看到旁边躺着贺言许以及三个儿子，有一种莫名的心情，总觉得这一醒来九看到他们，真好。
贺言许睡觉一直很轻，“醒了，还困呢？”
“有一点，昨天陪他们说守到十二点呢！结果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我回来时，你刚睡，就没叫你，你再睡会，我去做饭。”贺言许准备起来。
“一起吧！一会该有人过来了，看到我还睡懒觉不好。”要是平常，肯定是无所谓，大年初一，睡懒觉可不行，“他们三个倒是睡得香。”
贺言许心想能不香吗？他们凌晨三点还在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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