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芬格尔抱住了白色的被子翻了个身,挠了挠屁股之后将满是腿毛的大腿露了出来。
没有什么能让他起床,没有。
“咕噜~~”
肚子传来的抗议声根本无所谓,少吃一顿饿不死人,床才是我的家。
窗外传来了嘈杂声,似乎是两拨人在吵架,吵得他在这都听得到。芬格尔拿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区区这样也想让我起床?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今天就是死外面!从这跳下去!也绝对不会起床的!!!
“快点!谁在厕所里!快出来!!”
芬格尔大力拍击着厕所门,表情中带着一点狰狞,膀胱要炸了的人一般都会有这种狰狞,毕竟这是在用人类的意志去突破自己的生理极限。
“大哥,我今天有点便秘,你等等!”
从中传出了万恶的声音,这种声音一般意味着里面这位一时半会出不来。
“快.....快点!!”芬格尔拿头顶着卫生间的门,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捂着裆,咬牙切齿的动作之间颇有种迈克尔·杰克逊的风采,但是现在就算是真的M神下凡来附他身他也快扛不住了。
他累了,或许就这么就地解脱也是一种选择吧。
一种可怕的想法开始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嗨.....”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娇慵,有一种布偶猫刚刚睡醒打了个哈欠的散漫感。
“嗨你个........嗨,美女。”
事实证明有时候人的意志是可以突破生理极限的,而这种突破极限往往会在见到美女的时候被放大到极致,更何况是突然出现在你包厢里还裹着睡袍的金发美人。
芬格尔的嗓音突然沙哑空灵了起来,刚刚那副砸门的姿态好像只是一个错觉,他把手搭在门上,原本堆起来老大一坨的身体突然舒展了起来,等这家伙舒展起来之后你才惊讶的发现这家伙形象原来是那么高大,无意间露出来的胸肌形状是那么完美,络腮胡以及雅利安血统的银灰色眼睛是那么的深邃........
“介意让一下吗?”普利筱娅微笑着说道。
“啊....里面有一个便秘的...”芬格尔话都没说完他倚着的门就打开了,失去倚靠的他砰的栽了进去,摔得还相当难看,用中国的土话叫做“狗吃屎”。而出来的爵士一副爽朗少年的姿态,那双同样来自雅利安血统的银灰色眼睛同样是那么的深邃.....
结果在爵士刚准备好准备爽朗的问候的时候就被一只来自卫生间的脚一脚踹翻,还和芬格尔摔了个如出一辙。
.......................................................
“他俩怎么了?”
苏生啃着披萨看着桌上还在掐成一团的两货询问一旁的普利筱娅。
“感情好呗。”普利筱娅也已经换下了睡衣睡袍,换回了之前穿的那件红色礼服,只不过现在的她没了之前看到的那份优雅,而是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场现场摔角。
有时候男生之间表达友情的方式往往很纯粹,要么岔开对方的大腿往电线杆子上招呼,要么就是互相升格自己在对方那的辈份,四个男生中往往会诞生四个父亲。
“二哥怎么样?”
苏生有些好奇,昨天回来之后普利筱娅就直挺挺的跟路明非去了一间屋子,他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level的女士,他都不知道芬格尔和爵士在那吃什么醋,这种级别的女人世界上有几个人搞得定?他也只敢做做战后采访。
“一夜没睡。”
“禽兽啊......”
“我的意思是你家二哥一整夜都没上床,坐在椅子上捣鼓了一夜的东西。”普利筱娅挥了挥手让这个幼齿别那么污。
“禽兽不如啊....”
这次回应他的是另外两个声音。芬格尔以及爵士咬着牙根面目因为嫉妒有些扭曲。
“是啊,他真是禽兽不如,就连我在他面前换衣服他都可以从头到尾头不抬一下,只是一直低头摆弄其他东西。我在他房间呆了一整晚他除了和我聊了一会天居然连觉都不睡了。话说你们家的老二是不是有点功能障碍啊?”
爵士与苏生闻言共同扭头看向芬格尔。
芬格尔懵了一下,旋即大怒:“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他功能有没有障碍?我和他只是舍友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关系!”
但是当普利筱娅也扭头望向他的时候他蔫吧了,只能低下头小声嘀咕。
“我真不知道,我们是很纯洁的关系,不要毁坏我的清誉。而且他说过他喜欢妞儿。这几年虽然为情所伤但是看他的行动他估计真的喜欢妞儿,不是装出来的。”
“这世上真存在圣人?”苏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圣人?”芬格尔震惊。“当年参加山下湖面上的帆船集训的时候这厮的眼睛就没有从那些漂亮姑娘的身上摘下来过!”
“不,也许二哥真的是圣人。”爵士点头,对这种男人表示认可。毕竟这样的男人越多他的竞争对手就越少,他巴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款类型的,除了自己。
“哎呀,安啦安啦。这货的确曾经为情所困两次,但是第一次他最后主动甩了对面的姑娘。第二次虽然备受打击,沉吟至今,甚至至今还对人家抱有幻想。但是衰仔最大的优点就是再怎么被踩在脚下也可以重新竖起来,不会从此一蹶不振看破红尘哒。况且人家学院里有一个超级大美人秘书,在日本还有一个对他心心念念的小怪兽,就这么萎了对得起谁?”
芬格尔随意的对付着嘴里的披萨顺口说道。
“噗。”爵士捂住心口,他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原本以为是同一战线的革命战友,可是如今才发现人家已经有过辉煌壮丽的往昔了,如今佛系也只是出于一种“就这啊?我什么没见过”的无视感。
“衰仔?你是说二哥?”苏生抓取的关键词与爵士完全不同。
当今秘党的青年领袖,学生会的现役学生会主席,家族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接触的最优秀年青一代,是个衰仔?
“啊......”芬格尔挠了挠下巴,眼神有点飘忽。
“那个他最初喜欢的女孩他是怎么甩了她的?”
这是普利筱娅的问题。
“他刚开始喜欢人家姑娘,然而人家姑娘和别的人联合做了他一场,他感觉很委屈,委屈的受不了躲在厕所里哭。然后在他最委屈的时候他被另一个姑娘捡走了,他就开始喜欢捡走他的姑娘。后来做他的姑娘被自己男朋友做了,找他帮忙,他帮完忙就把那个姑娘甩了。但是后来还是帮了那个姑娘找回了那个既做了他自己也做了那个姑娘的男朋友,最后还撮合他俩在一起了。”
芬格尔说完皱了一下眉,他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感觉这样,有点贱啊。”
意外的,桌上的三个人居然都听懂了,爵士率先开口说道。
“是有点。”苏生附和。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和他扯上关系你再怎么样他都无所谓。但是一旦你跟他扯上关系了,他就会变得死活看不得你不好,就算你以前再怎么欺负他他也就觉得那样,他习惯了。但是你一旦变得不好起来他就会感觉很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觉得?”普利筱娅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翘着的二郎腿,提问的时候也没有看芬格尔,而是用手撑着下巴注视着一旁的空气。
“烂好人呗,以前他可惨了,爹妈不在身边,一直住在婶婶家,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仅有的,最大的爱好也就是玩玩电脑,就这还老是有他家的堂弟跟他抢。喜欢一个女孩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来跑去当跟班,最后还被女孩撺掇着那么多人当众羞辱。这样的人最衰了,然而衰的久了的人反而看不得别人变的和自己一样衰,因为别人一衰就让他想起自己,就觉得帮变衰了的别人就是在帮以前的自己。”
芬格尔对路明非的黑历史简直了如指掌,已经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了。
“这种算爱吗?”
普利筱娅既没有吐槽也没有关注某人曾经的黑历史,而是问出一个完全不搭噶的问题。
“那要看爱的定义是什么,譬如广义上来说...”
“这种就算爱了吧?”
芬格尔的话还没开始就被普利筱娅打断了,他望向姑娘盯着一旁空气的侧脸,表情懵了懵,随后咧嘴一笑。
“啊,这种算爱。而且这可是终极意义上的爱。属于从天而降英雄式的爱,你只要遇到危险大声呼唤他就会从天而降守护你的爱。”
“是吗....这就算爱吗?”
女孩轻轻呢喃。
“砰!”
路明非顶着黑眼圈一脚踹开房门,他一宿没睡终于搞定了作战计划,没错,如今他也是有作战计划的男人了。有作战计划和没作战计划的区别可大了,大的就像出门带武器和不带武器的差别,当然,前提得是你要出门玩命,不然出门最好还是别带武器不然碰到个警察蜀黍估计得够呛。
一宿啊,整整一宿啊,以前看伊莎贝尔几个小时拟定作战计划还以为有多简单,结果自己上手才知道这段时间还真是为难人家姑娘了。
结果他出门就看到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芬格尔一看到自己就心虚的扭过头吹口哨,相当了解这厮的路明非立刻明白这货一定坑自己了。而苏生与爵士的目光则是有点怜悯和同情。能在自己房间里呆一宿的普利筱娅此刻却扭过头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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