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栓宝给王大柱递了一支烟，战斗牌。
以王大柱这么的脾性，这么劣质的烟，他根本不抽。
可周栓宝平时挺照顾他。
于是王大柱接过来，让周栓宝点着。
抽一口，浓烈的烟草味让他咳嗽不停。
“好长时间不抽了，猛一抽，还真有些不习惯。”
王大柱笑着道。
“大爷，医生，不是说好吗？不让您抽烟，你怎么还抽？不要命了。”
娄晓娥不傻，给配合的时候，配合的挺好。
“这丫头，怎么说话了？”
王大柱呵叱一句，对周栓宝道：“这孩子就是性子直。”
“大爷，您身体不好，不能抽就别抽了，是我不对，不该给您让烟。”
周栓宝赶紧道。
“哎！其实我也想抽，就是不让。”
王大柱赶紧道。
意思很明白，不是你让，我都不抽。
“这小子喝酒，近视眼的事就这没人管。”
王大柱看着被人暴揍的老马问道。
“可以投诉，这么多人一起，上面肯定不能无视。”
周栓宝道：“我也可以先伸着，到时候铁证如山，赖也赖不掉。”
“行，对了，那个女人说我搞邪术？”
王大柱提醒道。
“大爷，您不会真的把她怎么了吧？”
“想多了，不是吗？”
王大柱当然不会说，我用的是分筋错骨手。
过一段时间就好。
周栓宝留下善后。
王大柱到派出所录了笔录，跟于莉还有娄晓娥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大爷，我们还去逛街吗？”
于莉看了看娄晓娥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我，我就是吐了一阵，又不是吐个不停。”
娄晓娥赶紧道。
“那就听晓娥的，我们去哪？”
“划船？不，不行？”
娄晓娥自己否定。
“去看电影，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
娄晓娥想了想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出去逛街，是要花钱的。
于莉，不用说，肯定没钱。
大爷。
不就是一个月十块钱的养老金吗？
就算有多余的钱，那么物资不花钱吗？
最后还是回家躺着，最省钱。
王大柱当然明白娄晓娥所想，不仅为这丫头的善良高兴。
傻丫头。
大爷，是这么容易就被你掏空的吗？
王大柱从怀里掏出几张大团结道：“不要想着为大爷省钱，大爷有的是钱。”
于莉手里攥着的一块钱本想掏出来，又放了回去。
上次逛街回来。
她把剩下的钱给王大柱。
王大柱直接让她拿着。
她还没花呢？
“那咱们去吃烤鸭，还是老莫？”
娄晓娥看到钱眼睛一亮。
原本她不缺钱。
可是他妈怕她不适应苦日子，故意不给她钱。
许大茂那有钱。
娄晓娥怎么可能跟他要？
“烤鸭，可以自己做，我们去吃老莫。”
62年不管吃什么都要券。
唯独老莫，还有丰泽园不要券。
这在前几年，可是没劵你都进不去的地方。
忽然不限量了。
因为你得有钱才能去的起。
“大爷，要走？”
周栓宝追上来。
“嗯？”
“看你们要出去，要不骑我的自行车去吧？”
“这，方便吗？”
“有这两位，今天恐怕出不去了。”
“谢谢。”
王大柱骑着自行车，上面大梁上坐着娄晓娥，后座上坐着于莉。
三个人在胡同里穿行着。
娄晓娥时不时的发出惊呼，就像小女孩一样。
时不时的回头看王大柱，眼睛里全是柔情蜜意。
那叫一个甜蜜。
如果不看年龄，倒也是绝配。
现在去老莫吃饭还早。
王大柱带着她俩来到鸽子市上转转。
只不过现在的鸽子市冷冷清清。
几乎都没几个人。
买东西的也没有。
几个闲汉四处乱转。
“大爷。我们，来着干嘛？不是说去吃饭嘛？”
娄晓娥不解。
于莉则似乎猜到了什么？
“别问，别说，多看，多听。等会儿就知道了。”
王大柱故意骑慢，来回转了三次。
终于有闲汉围上来，看着王大柱道：“同志，来干嘛的？”
“寻货来的。”
“没雷子吧！”
“你看我在这里果子，能带雷子来？”
【果子，黑话，女子。雷子，即公安。】
闲汉一个眼色，其他人几个人散开慢慢跟着。
王大柱跟他转进一个小胡同：“爷们，别怪罪，雷子查的紧，不得不出此下策，替带了吗？”
【替，即钱的意思。】
王大柱掏出一张大团结：“你有什么好货？”
“多了去。”
闲汉把手指放在口中，吹了几下。
一个院门打开。
一个瘦小子从里面出来，探头探脑。
见了闲汉，赶紧道：“进来。”
“大爷，这是干啥，怪好玩的？”
娄晓娥一出口，王大柱就知道要坏。
闲汉看了眼娄晓娥，手往怀里摸去。
“爷们，娘们儿不懂事，用不着这么谨慎吧！”
王大柱一句娘们儿让娄晓娥心花怒放。
虽然是粗言鄙语。
可大爷终于承认我是他娘们儿。
王大柱跟着闲汉一起进去。
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这个四合院不比他们四合院小。
里面有人来来回回，也有人摆摊。
“爷们，别怪我没提醒，快点买，快点走，少说话。”
闲话提醒一句。
娄晓娥吐了吐舌头，知道是在说自己。
王大柱进去后，看到卖什么都有。
有卖糖的？
有卖粮食，也有工业品。
王大柱看了看面粉跟大米，问道：“有小麦跟没脱壳的稻子吗？”
“没有。”
王大柱走遍了，也没找到。
反而是娄晓娥看着一个玉簪子爱不释手。
“要不是家里实在困难，我说什么也不会把祖传的玩意拿出来。”
那人一脸苦色。
现在是62年，最困难的时候。
用一句话可以概括，谁不困难？
“少废话，多少钱？”
对方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百？”
娄晓娥一张嘴，对方都震惊了。
“二百什么呀？二百，最多二十。”
王大柱看着对方道：“二十，买不买？”
“卖？卖？”
正所谓乱世粮食，盛世古董。
在这样的年代里，什么古董，也不能吃呀！
二十块钱，自己是意外之喜了。
就是十块，五块，也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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