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阁>都市小说>最爱兰音>第 47 章 噩梦
  什么queen不queen的。

  她才不要和白雪公主争宠呢。

  现下方露月只觉得话题已经被他带偏到十万八千里,唐僧师徒四人取经都取回来了。

  她回头看他,视线从他轮廓分明的喉结上一闪而过,对上他张扬的视线,刚刚升起的一丝郁闷猝然间消失在这对视中。

  她将手机递给他,抿唇催促,“你快发照片吧。”

  时霁满脸的不在意,觑了眼手机屏幕,“这照片他也敢看?也不怕折寿,”

  “……”

  既然这样,那他们刚刚又吻又拍的就不作数了。

  方露月看他一眼,刚刚消失的闷气又升了起来,嗓音虽然低低地,但能感觉明显的不太高兴,“你不发吗?那不是白忙了?”

  “……”

  时霁眉梢动了动,和她对视几秒,顺手就刮在她鼻尖,“什么叫白忙?你这是占完便宜就不认账?”

  “……”

  方露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两人吻得最久的一次。

  不知想到什么,她耳根先红了。

  可她仍是学着他的样子,义正言辞地说了出来,“……我占我男朋友的便宜,需要怎么认账?”

  时霁眯起的眼眸慢慢舒开,像是被取悦到,唇角扬起闷着笑。

  方露月看他这般笑着,好似什么烦恼也跟着烟消云散。

  时霁圈住她的肩将人拢靠至身前,手却不断地揉捏她绵软的耳垂,低低地“嗯”了声。

  像是认可她的话。

  良久,书房窗台上有淅沥的雨声入耳。

  时霁才收声问了句,“你去海城后,你舅舅和你有联系么?”

  方露月霎时一愣,脸蹭在他的胸口不动神色地摇头。

  下一秒,她只觉得箍在自己肩上的力道更紧了些。

  “那他来找你是因为钱的事?”

  方露月闷闷地点头。

  时霁撑着她的肩头,将人支起来,“那行,我知道了。”

  方露月有些不解,“……啊?”

  他抬手勾在她鼻尖,“他是看上你手里的拆迁款。”

  “……”

  方露月一噎,心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行了,别担心你男朋友,想想他再来找你你该怎么办?”

  时霁瘫在沙发上,姿态随意,视线却依旧盯着她。

  方露月觉得有道理,时霁平时进出的地方都是高楼大厦,田秋安岂能轻易就找到他,至于他那些卖惨的伎俩,她从小到大看得太多。

  她又不是田秋柔,“嗯,我知道怎么应付他。”

  “错。”

  鼻尖冷不丁被人点了两下,“是找你男朋友。”

  雨声渐大砸进来,像是伴随着话音一字一句地砸进方露月的心坎上。

  眼前的人形容慵懒,浓重的眉眼天生带了几分锐利,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漆黑的眼眸看她时总是闪着光。

  仿佛有股渗透人心的力量,一瞬间,时空交替穿插——

  长廊上的少年微躬的背脊绷直,见到她时,眸里的冷光一刹点亮……

  铺天盖地的梧桐叶下,少年静立其中,眸光里怀揣着赤忱向她步来……

  莫名地,她的手臂兀自攀上他的肩头。

  时霁扯唇,问,“你这是知道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柔软的唇便送了上来。

  在唇齿交缠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三个字——“对不起”。

  *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方露月没再去过雅苑花园。

  柏修雅退租那天,听到门卫处有个自称是她舅舅的中年男人在询问她现在的住址。

  当下,柏修雅的电话便打给了她。

  自此后,他不知道方露月现在的住址,她便甚少见到田秋安,微信上的消息也不再有。

  这天,她刚准备从一合作项目上回公司,才到公司楼下,一辆蓝白警车便在她前方弯停。

  车牌号她熟悉,是齐暮阳的车。

  没等她走近,车里的人便下来。

  “拾月,现在有时间吗?有点事找你聊聊。”齐暮阳神色凝重。

  公司楼下就是咖啡厅,等侍者将咖啡送上来,方露月点头道谢,才看着齐暮阳问,“我等下还要赶稿,暮阳哥,有什么事吗?”

  齐暮阳点点头,但神色难掩凝重,“上次偷你家东西的那人又光顾了你之前租住的地方,只是这次他是准备撬锁,还没撬成功就被楼下的邻居逮到,他立即改口说是这租户的父亲……”

  结束一场低碳经济与绿色建筑发展的高峰论坛,时霁的车落停在金砾大厦下,远远地他就见到咖啡厅里相对而坐的一男一女。

  显然,对方并未察觉到他。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神情有些凝重。

  跟在他身后的齐昌抱着资料上前,“时总,卞总……”

  时霁眉峰皱起,不耐地打断他,“知道了。”

  说着他便收回视线,进了大楼。

  咖啡厅里,听齐暮阳说完,方露月顿时直起身,脸色僵了一瞬,略迟缓地问出声,“……你是说……”

  齐暮阳神色十分复杂,点点头。

  “他,他他怎么还敢出现?这么多年他一直没什么消息,怎么最近?”

  齐暮阳开始也纳闷,后来齐母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有些为难地道,“估计是你手上的拆迁款。”

  “拆迁款?”方露月略头疼地扶额。

  只听说下个月就会陆续发放到位。

  “我想……为了拆迁款,他还会找你,你要是……还是算了,也有可能他不会出现了……”

  方露月打断他,“暮阳哥,这事我是知道的,你放心,见到他我立马联系你。”

  良久,齐暮阳才指了指她的手机,“你解锁下。”

  方露月照做。

  齐暮阳一番操作,“往后你直接按1就能联系到我。”

  方露月长长的舒了口气,“嗯”了声。

  齐暮阳想了想,又问,“拾月,那位时总真是你男朋友?”

  方露月点头,肯定道,“是的。”

  齐暮阳绽出欣慰的笑,频频点头,“那就好。”

  “我记得高三那会,他是不是那个跟在你身后的男同学?”

  橙金色的阳光落在远处的车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白色光点,方露月的视线投向窗外,瞬间被刺得挪开眼,无端的,思绪却回到那段带着伤痛的过去。

  是段怎样的过往呢?

  用兵荒马乱形容也不为过吧。

  高三刚开学没多久,一次课间操上,班主任颜青神色匆匆地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她多余的话没说,但能感觉到她有些不耐烦,“方露月,你妈打来电话让你现在就回家。”

  她妈的电话?

  田秋柔离开已经快一年,除了偶尔给她打电话询问日常,还从未将电话打到老师这里。

  她没有细想缘由,只觉得能见到田秋柔心底暗暗有些欣喜。

  她急匆匆地赶回家,进门就有个硕大的行李箱,田秋柔坐在餐椅上,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餐桌上摆了个草莓的生日蛋糕。

  田秋柔正在打电话,见到她,匆忙将电话掐断,对她招招手。

  “拾月啊,明天是你的生日,妈妈今天回来就是想给你提前过生日。”

  “爸不在家?”

  方露月朝着房间四处张望,但心里满是欢喜,只以为以前的日子要回来了。

  田秋柔笑了笑,没回答。

  插蜡烛,许完愿,吹灭蜡烛。

  田秋柔接下来的话就将她的愿望给熄灭。

  “拾月,我们,现在的情况你要知道是没办法继续走下去。”

  “你也大了,我不想瞒你,我要去海城,”田秋柔握住女儿的手,脸上全是柔情,“我听说你爸前段时间还打了你,你要是愿意就跟妈妈走,马上就可以转学,我已经给你们老师说了。”

  方露月有些震惊,“我高三还能转学?”

  “这,这你就不用担心,”田秋柔躲开她投来的视线,扯起唇僵硬地笑道,“要是,要是转过去你跟不上,咱就留一级,反正你这么聪明总能适应。”

  她话还没说完,楼下就响起了喇叭声以及一声浑厚的男低音“秋柔,东西都好了吗”。

  方露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心底堆积着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但她知道要是她走了,方明辉后半生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上次因为分科的事他用鞭子打她,第二天她才知道,那天他手里的钱全亏进股市。

  后来齐暮阳告诉她,方明辉现在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差到极致,现在他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再受什么刺激。

  如果说——

  一生中有改变人生轨迹的时刻,那方明辉炒股失败一定算一次。

  说来挺荒唐的,一个难以名状的交易工具,竟然能让一个家庭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

  她挣脱被握住的手,椅腿和瓷石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站起身,“我不会跟你走的。”

  方明辉这样的情况,未来的生活不说稳定,就连正常都无法保证。

  她不怪田秋柔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家庭,但她无法接受自己立马就成为新家庭的一份子。

  见她态度坚定,田秋柔的语气突然变得焦急起来,“你不走待在这个家有什么前途?”

  “你知不知道他欠了多少钱,隔壁的齐阿姨,楼上的丁阿姨,还有楼下的王叔……他们都要找他算账,你跟他还会有好日子……”

  方露月气愤地截断她的话,“妈,要不是你把钱给了舅舅,至于还不上吗?”

  田秋柔一瞬间被她噎住,这时,她手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要是想通了就打我电话。”

  原以为方露月不会给她打电话,第二天齐暮阳在课间操时又来学校找她,让她立马回趟家。

  不知是小区里的谁看到田秋柔前一天坐了辆雪佛兰离开,那些跟着方明辉亏过本钱的,借过钱的人都找上了门,说是方明辉将钱都偷偷给了田秋柔,为的就是最后来个金蝉脱壳。

  方明辉那时脑子时而清楚时而糊涂,转了转眼,只听到田秋柔拿了家里的钱,就连连点头。

  ……

  大家见状就更气愤了,以为被他们家耍了,方明辉手上就是有钱,就是不想还。

  方露月回家的时候,方明辉双眼呆滞地望着她,像是看什么怪物般,一会笑,一会哭,嘴上只重复地说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满屋子的人没人听他说这些,家里乱成一团,进进出出的人,所有的电器都被人搬走。

  要不是齐暮阳后来也赶到,指不定连桌椅也不留。

  没人听他们的解释,只嚷嚷着还钱,还钱,还钱,再也不相信他们家。

  “年纪大了,谁没个病痛,拾月你也跟着你爸来骗我们呢?”

  “也对,听你爸当时跟我们炫耀,要不是为了供你出国读书,他才不会一头砸进股市?”

  “你身为女儿不能分担就算了,但也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学会撒谎骗人吧!”

  ……

  不得已,方露月拨了田秋柔的电话。

  田秋柔赶到后,就听到邻居说了方明辉此前她不在家时的偷盗行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将手中有的钱拿出来,还了部分,后来,带着方明辉去医院检查了下,说是患上了间歇性精神病,得尽早进行治疗。

  但哪有钱治。

  田秋柔见方露月不肯跟她回海城,便留下来暂时照顾方明辉,让她安稳地渡过高三。

  后来社区里都知道了这事,虽然不会天天上门找他们要钱,但背地里还是在暗戳戳地说他们家的那些事,流言蜚语四起。

  尤其,那时那辆雪佛兰时不时地出现在小区大门口,田秋柔和雪佛兰的事,被他们传得天花乱坠。

  方露月每每放学听到这样那样的闲话,她都会在巷子口站一会等到话题换了其他,才走进去。

  有好几次,她都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时霁。

  只是她一回看他,他便会立马调转单车头,车速陡然加快地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想起那天齐暮阳来学校找她,她回去时就遇见等在诗墙边的时霁。

  暮秋时分的黄昏,经风一吹,温暖稍纵即逝,寒意瞬间就能彻骨。

  他静静地站在那,浑身上下都散着温暖的光芒,见到她,便奔了过来。

  她像个遍体鳞伤又无措的小孩,看着和她再也无关的光芒瞬间像是刺痛了她的眼,让她本能地选择退步。

  如果心底的伤能展示在脸上的话,她那天的面目一定是丑陋的。

  她说——

  “不关你的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问这些和你无关的事,知不知道很烦人。”

  ……

  他脸色微僵,唇角扯出一丝苦笑,“烦人?你真这么想?”

  “那我们之前……你也觉得是烦人?”

  她说——

  “没错,烦人,你明明都会还来问我,看我出丑你很高兴?”

  ……

  “你也明明都知道,现在也不用说这些,烦我就烦我吧。”

  ……

  只记得这段对话最后的最后,他满脸颓然,嗓音像是被风灌了铅,沉重地说了句,“我不问了。”

  是的。

  他没问了。

  只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

  出了咖啡厅,方露月收拾好情绪上楼,公共办公区域的人今天有点少,每个部门的人都不算齐。

  她没在意,只放下包,将电脑开机。

  这时,从前面会议室里走出来的几个同事在讨论什么。

  其中一个满脸颓然,“天哪,魔鬼时是又回来了吗?他这张阴阳怪气的嘴,到底谁才能被他放过啊。”

  “就他这张嘴,能放过谁?”另一名女生轻叹着气。

  “咱们的噩梦是不是又要来了?才觉得这人有那么点人情味……”

  “都少说点,一个个的有这说闲话的功夫,早就将工作解决。”沈丹琴从她们后方走来,一人敲了敲肩膀提醒。

  “……”

  方露月收起耳朵,看着已经开好机的桌面背景,复杂的思绪在脑中交织,一时间竟看发了呆。

  陈晴拿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凑近问,“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了?”

  方露月敛回神思,摇头,“没事。”

  陈晴用手肘戳了戳她,笑了下,“你最近看了那个纪录片《守卫扬子街》么?”

  “……啊?”方露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前几天倒是看到过网上的宣传,正是齐暮阳前段时间拍的纪录片,前两天才播了第一集,她还没来得及去看。

  “还没。”

  “那你一定得去看看,里面那位齐警官,齐暮阳,就是上次你说是你邻居那位,你还别说哦,他这张脸还挺上镜的,尤其是他穿上警服抓坏人的时候,很有种TVB阿sir的凌厉风行。”

  陈晴满脸都是笑意,吹着彩虹屁,给她安利。

  突然,人影从身后向前涌,陈晴瞬间挪回自己工位。

  方露月回头,看到时霁身后还有几位中年男人,正急急忙忙地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视线对视一秒,随即时霁便很快挪开,倾听着旁边人的话音。

  等到人群消失在玻璃门外,方露月脑中却再次浮现刚刚时霁的脸,像是有了十分明显的参照物,她淡淡地弯唇,看向陈晴,“还好吧。”

  陈晴瞬间挪过来,推了推她,“你谦虚什么?就他这颜值和你也挺配的。”

  “啊?”方露月弯起的唇角慢慢敛平。

  “哎呀,欢乐城那次我就看出你两关系不一般,刚刚你两都在楼下一起喝咖啡了,你就承认他是你男朋友吧。”

  “……”方露月被她的逻辑彻底折服,敲了敲她的脑袋,“别胡说八道,他不是。”

  陈晴缓了缓才走出来,只是略有些失望,“啊——不是啊,那抱歉啊,我还以为你两是一对呢。”

  “哎,我看弹幕上,这齐警官因这颜值倒是小火了一把,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还是单身。”

  她说着便叹了口气。

  “他火了,你这叹什么气啊!”

  “好看的都上交给国家了啊!”

  方露月倒不觉得,“是吗?不一定吧,时,时总这张脸才是神颜。”

  陈晴一听这两个字,扯唇淡笑,“神颜是神颜,可偏偏长了张嘴。”

  “……你之前不还说他人不错么?”

  “人是不错,但架不住人还是老板,”陈晴叹着气,不知想到什么,十分警醒道,“露月,在他手下工作这么久,你真是一点都不怕他。”bïmïġë.nët

  “……他又不是魔鬼,我干嘛怕他。”

  “你以前不说怕么?现在你是虐习惯了?怎么感觉你两有时还挺配的。”

  “……”

  方露月抿了抿唇,默默地回身,敲着键盘。

  办公区是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方露月凝神盯着文档,敲敲打打,“叮”地一声,手机微信提示,是时霁发来的,他说今晚有应酬,要晚点回去,让她先睡。

  方露月回了个【好的,少喝点酒,注意身体。】,便继续敲打着键盘,提交完稿件,方露月没有耽搁太久便下班,路过药店,进去买了点解酒药和感冒冲剂。

  回到酒店,她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将电视调到了正在放《守卫扬子街》的频道,此时在播放第二集。

  屏幕里播放的是齐暮阳出警时,对路边车辆进行临检,抽调了不少都是正常。

  直到换了个路口,就发现有辆车亮着双闪占用人行道,用喇叭喊了几声都没人理,他们这才发现里面的司机喝了点酒,正靠在路边休息。

  见到警察那一秒,司机歪歪斜斜地对他们敬了个礼,“警察叔叔好。”

  齐暮阳拿出检测仪,拉开车门,“谁是你叔叔,就你这酒量还敢开车?”

  司机歪歪地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向下砸,“一瓶啤酒。”

  “一瓶啤酒就喝成这样,开车别喝酒,喝酒不开车,你这酒量走路都能出事故。”

  “我不敢开,我也不敢走,我就等着警察哥哥来呢。”

  “……别乱攀亲戚,喊什么都不顶用,该罚还是得罚。”

  “……”

  纪录片讲述的是他们民警的工作日常,方露月看完已经快到十点多,手机里的消息还没回复。

  等她洗完澡出来,这才听到门口有刷卡的声音。

  门刚开,门口就响起唐洲的高嗓门。

  “快,哪个房间?”

  伴随着话音落下的同时,就见他架着时霁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方露月见状忙放下手中的毛巾,扶着时霁另一侧的手臂朝卧室走。

  将人放倒在床上,唐洲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看向方露月,“人给你送回来了,你可别见怪啊,全怪今晚这几位客户太能喝。”

  唐洲似乎也喝了不少酒,浑身虽然醉醺醺的,但看上去比时霁好不少。

  他边说边往门外走,“你两这在一起还分房睡啊,真假啊,这家伙醉了醉了,却一直说要将他送回书房。”

  这是她和时霁在一起后,第一次见唐洲。

  想起之前他非不相信时霁的话,方露月笑了下,“他想睡哪都行,我们确实在一起了。”

  唐洲呵呵地笑着,接过她递来的解酒药一口闷下,“……我那就是开玩笑的,我兄弟想干成的事就没有失过手的。”

  “……”

  送走唐洲,床上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

  方露月将他的鞋子和外套脱下,等他睡了个稍微正常点的姿势,她正准备抽身离开,手腕却被人握紧。

  时霁咕哝不清地,“不许走。”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许走,”时霁一手攥住她,一手随意朝着床边指了指,“就睡这。”

  方露月抿了抿唇,和酒鬼没什么好争论的,脱了鞋便躺在他身侧。

  只是她还没完全躺下来,就被身旁的一只手推向床侧,“不许和我睡一起。”

  “……”方露月挣了挣手腕,没挣脱。

  时霁松开她,重重地拍了拍床边,“睡这。”

  “……”

  方露月只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昏头了才会听酒鬼的话,她正准备起身离开,手腕却再次被人攥紧。

  时霁眉头蹙紧,闭着眼似是有些难受,“不许走就睡那。”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喝醉了,力气也能这么大。

  方露月放弃挣扎,干脆坐在软垫上,靠在床边,支着脑袋望着他。

  这下,他便彻底安静下来。

  没过一会,方露月的视线也模糊起来,很快便靠在床边陷入睡眠。

  ……

  再度醒来,是被惊醒的动静给闹醒。

  这点动静能将她闹醒,也是因为她睡得并不安稳,躺在床上的人猛地起身,一阵胸口被压制的重重喘息声散下来,她便醒了。

  见他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她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时霁反握在手心。

  方露月望着他,神色凝结,像是被梦魇困住般,“作噩梦了?”

  时霁慢慢地靠在床头,淡淡地“嗯”了声,“梦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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