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跟着发来的第二条消息，沈景时没忍住，又顺着倒悬的头像,点进了主页。
真的是本人。
本人私信他合作,合作什么？加盟代理？
几十万粉的小网红这么割割粉丝韭菜就算了,千万体量的大网红还这么恰烂钱,就有点太掉价了吧？
但沈景时转念一想,又有点好奇了——到底是多赚钱的东西,能让一个千万粉的网红纡尊降贵的私信他,和他谈合作。
“什么合作？”
消息发过去后,沈景时突然又反应过来,人倒悬千万粉的大网红，割粉丝韭菜难道不知道一个一个割费时又费力？显然是私信批量群发，愿者上钩啊。
抛开手机,从床上爬起来的沈景时脱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澡了，等他洗完回来,揉着濡湿的头发，拿手机打算插着充电时,突然发现倒悬回他了。
沈景时点进去，被接连几条长篇幅的消息震了一下。
我靠。
居然不是群发？
沈景时翻到最上面,倒悬回他的那一条。
“合作拍创新风格的视频。”
“我目前是完全自由的视频创作者,没有签约任何m机构，合作期间,不会对你有任何合同方面的制约。”
“收益方面,除了你自己独立运营的账号所有收益归你之外，我账号下产生的流量收益，广告收益,都会和你分成。”
“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这一串消息直接把沈景时看呆了。
他如果是跟倒悬一个量级的网红，合作拍视频，那是双向引流，互惠互利，他一个将将百万粉，粉里还含水的网红，千万粉的倒悬图什么？
退一万步讲，两人同风格，倒悬看中他才华，惺惺相惜扶持下他也能说的过去——可两人压根都不是一个领域的。
更别说还给他自己账号的分成了。
搞慈善的看了都得直呼内行吧？！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倒悬是认错了呢？把他认成某个同量级，又有才华的大网红了呢？
“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这次倒悬回的很快。
“没有哦。”
没，有，哦。
那你图什么呢？沈景时特别想问。
因为沈景时迟迟没回，倒悬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可以电话聊吗，在打游戏，打字很不方便。”
网红虽然要保护个人隐私，但倒悬都把自己手机号发过来了，他要是还担心自己信息暴露，畏畏缩缩是不是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么一想，沈景时就打了过去。
对方接的很快，沈景时这边只听到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起来。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电话接通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只能听到清脆的键盘敲击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
听了差不多十五秒，沈景时才终于硬着头皮打算开口了，“倒悬是吗？”
没想到的是，对方跟他几乎是同时开口，“小景？”
两个人又都停顿下来。
速度极快的键盘敲击声慢慢停了下来，明显带有变声期特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
“你怎么觉得是我发错人了啊？”
“我都给你发了那么多了，怎么可能发错人。你是不是傻。”
沈景时听着这声音，都有点怀疑对方到底有没有成年了。
“我是打算找个人一起拍新东西——一个人拍多了，挺没意思的。刚好我朋友跟我提了你，我就来问一下你啰。”
朋友介绍的话，好像就说的过去了。
不然一个千万级的大网红私信要跟他合作，还开一堆优厚条件，怎么看怎么离谱。
不过，他身边有谁能认识倒悬呢？
“你朋友？可以问一下是谁吗。”
“呃——”倒悬迟疑了一下，停顿了大概有十秒才开口，“是‘依依’。”bïmïġë.nët
“哦——哦——”依依啊，那没事了。
依依居然认识倒悬。他今天才知道。
“嗯。”倒悬喝了口水，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又是清脆的键盘敲击的声音。
“合作的话，是怎么合作？我这边签了公司。”橄榄枝都抛脸上来了，沈景时怎么可能不心动——更何况，就像倒悬一开始说的，他最近工作真的不太顺心。
“解约啊。”漫不经心的三个字，“你跟你那个公司说一下，要赔违约金的话，违约金我给你付。”
“你来我这边。”
但凡说这话的声音，稍微成熟一点，沈景时肯定马上就答应了。但这倒悬的声音，真跟个高中生似的——沈景时看过倒悬的视频，知道倒悬年纪不大，但也不能这么年轻吧。
尤其是倒悬在说完那句后又骂了一声，“怎么什么傻逼都来打游戏。”
“……”
“不好意思，不是说你。我在打游戏。”
“……我知道。”哇靠根本看不出靠谱啊。这真的是千万粉丝的网红倒悬，不是他家的侄子或者弟弟用他的账号来拿自己开涮的吗。
“呃——我考虑一下好吧。”
“嗯。考虑好了给我回复。”
……
因为倒悬的私信，沈景时想到了半夜都没睡着，等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难免就有些精神萎靡。
他起身准备去休息室倒个咖啡提提精神，没想到刚拿着杯子站起来，一个杯子就从旁边伸了过来。
“倒咖啡帮我也倒一杯。”
沈景时看过去，才发现是演天降猫男男三的那个网红。
他也不想生事，接过之后，去帮他倒了一杯，倒完之后，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因为杯子没盖，他还提醒了一声，“给你放桌子上了，小心啊。”
对方也是想故意刁难他还是怎么样，见他这么听话，想刁难都不知道怎么刁难了，只能生硬的说了句，“谢了啊，小景。”
“没事。”
回到座位上的沈景时正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呢，面前的桌子忽然被人敲响，抬起头，是张臣阳。
“张哥。”
“跟我来趟办公室。”张臣阳说完，就转身进了办公室。
沈景时跟着他进去，他还以为张臣阳是为那个换女主的新剧找他，没想到张臣阳张口第一句就是，“昨晚依依给你刷了多少礼物？”
“……”
“她离职了，账号归公司所有知道吧？她刷给你的礼物，算是用的公司的钱。”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得上交呗？”沈景时知道张臣阳市侩本性，之前拿他赚钱的时候，还笑脸相迎，现在带的几个新人人气起来了，那是什么都要跟他斤斤计较了啊。
“那你不交，我让财务核实了之后，从你这个月的工资上扣。”也是知道沈景时家境不好，又背着老家的房贷，不敢跟他横，张臣阳索性笑面虎都不当了。
沈景时还真被他噎了一下，然后怒气涌现，“你扣就扣吧——反正我赚的钱都在公司，发给我多少，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从回公司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流量扶持。公司将流量全都倾斜到新人身上，对他就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哎，就这，还腆着脸拿分成，拿完还跟他摆脸子。
看着沈景时摔门而去，张臣阳也不急，慢悠悠的喝了杯茶才让人把沈景时再叫进来——他笃定沈景时不敢走。
三年合同，白纸黑字。
就是别的公司要挖他，也得等他流量起来啊。
他现在哪有流量？
……
沈景时从张臣阳办公室出来之后，就想到了昨天给他发私信，说帮他赔违约金的倒悬。
老实说，他不太相信倒悬是认真的，所以昨晚才说考虑。但张臣阳今天这副小人做派，真给他气的够呛。
要倒悬是认真的——
他肯定走啊。公司流量全给阿哲佟佟他们几个了，他现在在这拿的工资，连给谢闵出国做交换生的钱都攒不齐。
沈景时进了休息室，走到窗户旁，试探性的给倒悬发了条消息。
倒悬没回。
在沈景时想他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装没看到的时候，手机直接响了。
沈景时连忙接了起来。
“你刚给我发消息，说考虑好了？”还是昨晚那个声音。
“嗯。但是我跟公司合同没到时间，解约的话，估计要赔违约金。”沈景时现在就是想试探真假。
“赔多少？”
“几十万吧。”
“卡号给我。”长长的一声哈欠，“来我这的机票要我给你买吗？”
“……你认真的？”
“对啊。”
沈景时听他那个声音，还是有点不相信，他把卡号发过去，没过多久，就收到了银行的短信回执。
“转给你了，不够再说。”
看着自己前天晚上，还因为还房贷自己计算过的整十一万存款变成了六十一万，沈景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应该没有人拿五十万开玩笑吧？
身后的门开了，同事探进头来，“小景，张哥让你过去。”
这还过去个屁。
他张臣阳算个屁！
已经有了底气，差点都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沈景时，又忽然间改变了主意——五十万，自己拿着不好吗，凭什么便宜公司？
依依离职，不也没赔违约金吗？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按灭的手机屏幕上，倒映出沈景时向上翘起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读者：更新时间越来越晚了臭咕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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