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周荣和苏源完全没有搞懂，两人已经盯死了曹休，曹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可是，莫名其妙的，新版小灵通符就火爆起来，而还有不少购买了多面小灵通符的修士前来退符，让万寿塔的店面一下子变得十分的纷乱。
万寿塔，书房中。
周荣气的直接将杯盏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碎屑横飞。
“为什么会这样？！”
周荣咬着牙，面色难看。
“什么纳影？要什么纳影？小灵通符就是用来传讯的，要纳影做什么？！”
周荣骂骂咧咧。
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顾客要求增添纳影符，纳影符加入到小灵通符中有什么意义吗？
纳影符又不能用来通讯！
“他们要纳影符，那便修改一面的符箓，改为纳影符便是了。”
苏源坐在椅子上，也是满脸愁绪。
千算万算，还是让曹休给钻了空子。
“他到底是怎么宣传的？河儿说过，曹休到州城可能会使用传单的手段进行宣传，我已经打压了曹休的传单宣传方法，只要有发传单广告的地方，都让人去围堵和驱赶。”
“可以说，传单宣传这一条路，南山商行应该是走不通了才对。”
“难道……问题出在曹休去的醉香楼？”
苏源凝重道，他也不是傻，仔细一想，似乎就想通了一些细节。
“还有，他从城主府借走的十位守卫并没有进行传单宣传，我不是也派人去盯着了吗？为何没有回应？”
周荣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蹙。
二人对视一眼，一起离开了万寿塔。
终于在一个小巷子中，找到了一位守卫，守卫身边围拢着一群人，这一群人，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
周荣和苏源面色铁青，因为他们看到所派遣的人，也凑在那守卫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让两人几乎要吐血，不动声色的靠近后，他们也看清楚了守卫到底在展示什么，如此吸引人。
清晰无比的纳影，撩拨人心的剧情，还有那旖旎的画面……
周荣和苏源瞬间就懂了，为什么新版小灵通符能够一下子如此火爆，原来是因为这纳影画面……
这谁遭的住啊！
就是拿这玩意考验人的？
两人心头暗骂，随后纷纷带着批判的眼神看了起来。
……
……
曹休病恹恹的脸上，满是笑意，他看着底下汇聚越来越多的修士，修士们号召着想要进行命牌的印画，购买新版小灵通符。
他对此并不感觉到奇怪，一开始数量不多，但是随着时间的发酵，修士数量越来越多。
“许公子的办法……果然有效，抓住了人性进行推广，才是真正强大的推广方式。”
曹休若有所思。
这一次的亲身体验，让他大有所悟。
而纳影的效果出奇的好，甚至超出了曹休的预期，但是却也不意外，毕竟，纳影本就是新奇之物，让人天生带着向往与好奇，再加上……他花费了重金邀请醉香楼的姑娘们进行的纳影拍摄。
自然会掀起狂潮，吸引大量的修士。
“周荣以为打压了我的传单宣传，就能够彻底的压死新版小灵通符的推广……实际上，从新版小灵通符宣布免费的那一刻开始，万寿塔就已经输了。”
曹休淡淡一笑。
不管怎么封锁，免费的东西总是会吸引人的目光，当使用了新版小灵通符后，用户体验上的对比，也会让新版小灵通符的口碑飞速发酵。
到时候，万寿塔想拦根本拦不住。
好的产品，注定是会发光发热的。
只要给足够的时间发酵口碑，新版小灵通符注定会爆火。
而曹休的手段，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罢了。
毕竟，许南山让他要快点完成小灵通符的推广，曹休也不敢怠慢。
他寻来了老六，吩咐道：“去搭建一下舞台，就在南山商行外的街道上，我已经跟城主大人说好了，暂时用一下街道。”
“许公子在互联虚府中进行发布会的宣发，我没有那个能力，州城也没有这个环境和条件，所以，我们直接在现实中进行。”
“流程，就按照许公子的流程来，介绍也按照许公子的介绍来。”
曹休说道。
“如今我们知名度已经打出去，口碑虽然不一样，但是至少也是筑造了起来，待明日完成了发布会的宣发，州城这片市场，便算是彻底打开。”
老六闻言，面容上亦是浮现出了激动。
州城市场可比江洛城市场要大太多。
“曹主管，您可总算是熬出头了，若是在州城站稳脚跟，可比以前在江洛城万寿塔要有潜力的多。”
老六笑道。
他知道曹休有多么不容易，因此才为曹休而欢喜。
和老周一样，老六也是跟着曹休的老人了，当初跟曹休一起奋斗在江洛城万寿塔。
只是最后物是人非，曹休被迫离开万寿塔，加入了南山商行，这些老伙计也都跟了过来。
曹休眼眸中带着深邃，扭头看向了窗外：“眼界小了，州城只是许公子给我试水的地方罢了，我们真正的目标，要放眼整个大梁皇朝。”
“好了，行动起来，勿要让许公子失望了。”
曹休继续埋头处理事情。
而老六则是匆匆离去，开始寻人搭建舞台，为明日的发布会做准备。
……
……
翌日。
亦是曹休抵达州城的第三日。
这一日，整个州城的氛围，陷入到了一片狂热之中，无数的修士们都在兴奋的夸谈着某某纳影，纳影中某某姑娘的身材，某某姑娘的活好之类。
热闹的气氛，仿佛会感染似的，整个州城尽是这种氛围。
苏源和周荣回到了万寿塔中，立刻便明白了这棘手的地方。
他们可以压制住传单宣传，可是这种利用让他们都感觉到神奇的纳影宣传手法，两人便明白，南山商行的新版小灵通符是真的压制不住了。
“昨日的销售数据出来了，州城万寿塔的多面小灵通符销量，昨日只剩下了不足三千枚。”
“这销量的跌幅实在是太大了，前一日还有近万枚呢！”
“这样下去，我们手中的那些货可能真的会烂在手中啊……”
苏源深吸一口气，道。
“多面小灵通符是消耗品，一张符箓，只能用八次，若是进入互联虚府比勤快，三日或许就会消耗一枚，所以多面小灵通符的销量不应该跌的这么狠！”
“一下子如此之大的跌幅，说明曹休的宣传还是有用的，不少多面小灵通符的用户都在观望，等待新版小灵通符的发售。”
周荣沉着脸，毕竟关系到自身利益，若是如此多的货真的完全砸在手中，那对于周荣而言，绝对是血亏。
周荣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屋内陷入沉思中的时候。
忽然。
门外有侍从飞速而入。
“苏长老，周长老，是南山商行曹休派人送来的请帖。”
侍从匆忙道，手中递出两张请帖。
苏源和周荣接过之后，面色不由古怪起来：“新版小灵通符发布会？”
“我倒是听说过，许南山在虚府中进行了一场发布会，直接让东陵虚府的用户们沸腾，新版小灵通符的销量瞬间暴涨，无法遏制。”
“曹休也打算在这儿来一套么？但是他是选择在现实中举办发布会……”
“他真以为自己是许南山？”
苏源不屑道。
他对许南山是欣赏的，但是对于曹休，却很不屑一顾。
“老周，我们去吗？”
苏源问道。
周荣想了想，面色阴沉：“去！去看看这曹休到底搞什么鬼？”
“传闻中的发布会，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两人做出了决定后，相继离开了万寿塔，赶赴往南山商行方向。
尚未靠近，南山商行所在的街道，便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情绪亢奋的修士。
而他们甚至还能听到曹休的话语，自层层堆叠的人群中传出。
老周和苏源脸色漆黑：“这逼人……发布会已经开始了，这逼人发布会开始了才给我们发请帖！”
两人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心头一狠，元神激荡，顿时荡开了人群，朝着发布会中挤了进去。
南山商行之前，有用红毯扑就的舞台，在台面上，曹休在侃侃而谈，手持一块印画着文路的命牌，在介绍着什么。
背后还有巨大的，用纳影符所形成的元气光幕，光幕之上播放的是许南山在虚府中举办的发布会。
双管齐下，州城修士们的热情完全被调动了起来。
而当周荣和苏源挤到前端的时候。
曹休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介绍，满脸笑容的将印画文路的阵法给激活！
嗡……
阵法在南山商行中激活，闪烁着绚丽的星光。
这阵法能够印画命牌文路，许南山并没有给阵法取名，但是却被南山商行的员工们统一称之为命文阵，意味着命牌之上印画文路的意思。
这阵法三大商行无法掌握，将会成为南山商行的底牌。
以后每年，打破寿元枷锁，获得命牌的启蒙修士，都需要通过命文阵来印画文路！
有命文阵在，就保障了新版小灵通符源源不断的用户。
当曹休宣布开始免费印画命牌文路的时候，瞬间，州城修士的热情被点燃。
刚挤到最前的的苏源和周荣被冲击的七荤八素，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位，是否要在命牌上印画文路，不过，介于二位是万寿塔之人，需要收取手续费十年寿元。”
曹休笑眯眯的说道。
苏源和周荣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看着人山人海等待因画文路的修士，无比的压抑，压迫在二人的心头。
“曹休，你给我等着。”
周荣冷冷道。
曹休面上也变得冷淡：“这些年若没有你的打压，我可能早就已经被调遣到京城万寿塔了。”
“是你将我逼到了对立面，你打压了我十几年，我接下来会将打压的感觉，统统还给你。”
曹休说的很认真。
他就是在报复，从他踏足到州城，见到周荣的瞬间，他就想好了报复。
现在，从周荣那焦急和恼羞成怒的神态来看，曹休知道……他急了。
这意味着周荣手中屯的货物，也许远超他的想象。
曹休笑了起来。
对着诸多修士们道：“诸位，谁手中若有未曾注册过的多面小灵通符，可以用来抵消短信业务的费用，一枚多面小灵通符可以抵消十天短信业务费用。”
“今明两天可以兑换，过时不候！”
曹休公布的消息，让围拢在南山商行外的修士们沉寂了几秒钟，随后沸腾了起来，一个个纷纷掏出了他们早已经购买的多面小灵通符，吵吵的要挤进去。
秩序很乱，但是，热闹的氛围已经营造了起来。
“他想干什么？！回收我们的多面小灵通符，用多面小灵通符来抵消短信业务费用？他这样不是要血亏？！”
苏源满脸焦急的看向了周荣，询问道。
周荣也有些弄不懂，这些年他端坐高层，把控全局，对于底层商业的勾心斗角经历的太少，没有想明白曹休到底要做什么。
两人没有想明白，也不愿在这儿人挤人，便选择回到了万寿塔。
今日的万寿塔无比的冷清。
基本上没有什么顾客，有的也只是来退货的。
命牌一旦印画了文路，新版小灵通符至少可以用十年不用更换，这对于多面小灵通符而言是巨大的冲击。
这意味着，一旦整个州城的新版小灵通符彻底铺开，那多面小灵通符可能一枚都卖不出去。
因为没有市场了，免费且耐用的新版小灵通符，直接将这个市场给砸了！
“怎么办？”
周荣头疼。
苏源叹了口气：“没办法了，降价吧，多面小灵通符降价销售，唯有如此，才能趁着新版小灵通符尚未铺开之时，完成销售。”
“另外，再搞一些活动，例如买三送一……这是河儿曾说过的办法。”
“实在不行，将多面小灵通符推广到州城周围的城市中去。”
“尽快脱手！”
“三千万枚的货物啊，一旦砸在手中，我们可是要亏数百万年寿元啊……”
“你我两家这些年的积蓄，可都要砸在里面。”
苏源想到这里，面色就开始难看，唇角都在颤抖。
翌日，万寿塔降价销售多面小灵通符的消息很快传出，降价的幅度还挺大，但是，让周荣和苏源没有想到的是，曹休通过抵消短信业务收取的多面小灵通符，竟是当着万寿塔的面，直接在万寿塔对面摆小摊。
一枚……售价十天寿元！
这价格一出，一些贪图便宜的修士，直接就抢光了。
而曹休则是说，明日会继续摆摊，明日售价五天寿元一枚，直至大家抢购完。
这么一搞，原本还算良心的万寿塔的降价销售就成了个笑话。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万寿塔虽然降价销售，但一枚多面小灵通符依旧售价达六七十天寿元。
而曹休直接以五天十天的价格出售，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对比下来，顾客们对于万寿塔的多面小灵通符是再也没有了兴趣，本来就没有多少顾客了，这下子全部都被曹休给揽走。
苏源和周荣终于明白曹休以多面小灵通符抵短信业务花费的目的了。
这是要彻底让他们的生意没有办法在做下去！
直接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可实际上，曹休其实并不是怎么亏，短信业务花费都从重新兜售的多面小灵通符上赚取了回来。
等于是左手转右手，无本买卖。
但却是万寿塔多面小灵通符进行狠厉的打击！
曹休比起许南山可狠厉太多了，若是许南山来到州城，同样能够快速将新版小灵通符铺开，但是却不会对万寿塔下死手。
而曹休不一样，新仇旧恨一起上，他就是要让周荣血亏一波！
至少他订的这一批货，肯定是要亏的！
夜深。
南山商行第一日的新版小灵通符发售结束。
这一日，曹休统计了命牌印画文路的人数，足足达到了三万人，阵法几乎在不眠不休的运转。
而短信业务除去抵消多面小灵通符的那些以外，还收益了足足一万八千年寿元！
江洛城，当正在进行符箓研究的许南山，忽然发现命牌中多出了一万八千年寿元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随后习以为常的继续画符。
增加这么一些寿元，已经无法让他的内心产生波澜了。
州城万寿塔。
苏源和周荣面色万分难看，今日的数据出来，多面小灵通符总共售出不过一百枚……
始创新低！
苏源这时候已经无法维持神态，双腿开始发软。
周荣也是面色极其难看。
与此同时。
有消息传来，他们订购的三千万枚多面小灵通符已经完工，货物已经抵达了州城。
这让苏源和周荣两人面容一下子毫无血色。
货物到了，这意味着……
他们得支付剩余的货款。
数百万年货款一出去，两人的身家怕是将一穷二白。
两人对视一眼，匆匆起身，想要去找寻拓印坊的负责人，再宽限一段时间的货款。
夜幕中。
曹休伫立在南山商行的楼阁之上，灯火幽幽。
他背负着手，望着州城长街之上，那狭长的货物商队……
这些货物都是运往万寿塔的，无疑是周荣和苏源增加的货物订单。
曹休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找死呢啊。”
“多面小灵通符什么垃圾玩意……居然敢下如此庞大的量，至少千万枚起步，百万年寿元的订单啊！”
他想过周荣和苏源的订单会很大。
却不曾想……
如此庞大。
这是多么的……自负啊！
自负的认为，万寿塔一定能够将这么多的货物给卖出去。
可惜，在小灵通符这一项目上，万寿塔……可不占太多的优势！
“州城万寿塔……完了。”
曹休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拿起命牌，激活元气之眼。
对准了长街之上的庞大商队，以及从万寿塔中，仓皇奔走而出的周荣和苏源，“咔擦”一声，照了下来。
记录了这让他神清气爽的一幕。
随后，曹休才是拨通的许南山的路引，开始向许南山报告州城这边的情况。
……
……
“什么？州城万寿塔一下子进了千万枚多面小灵通符的货物？”
许南山正在画符，听到曹休的话语，一下子也是懵逼，兽毛笔掌握的力度直接失控，在符纸上拉扯出狭长的墨痕。
“是谁给了他们这样进货的自信和勇气？”
许南山满脸古怪。
“当新版小灵通符铺设开，这些货肯定都成了废物，肯定都要砸在手中，至少百万年的寿元……这个亏，太大了，州城万寿塔可能扛不住吧？”
许南山说道。
曹休倚靠着窗，望着街道上，周荣和苏源对着拓印坊负责人解释着什么。
他摇了摇头：“周荣和苏源若是心狠一些，直接拿万寿塔内其他货物抵债，倒是能够抵消个百万年寿元……”
“但是这样一来，州城万寿塔短期内，货物就会亏空，等于腾出了他们的市场份额出来。”
曹休说道。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邃，带着几分野心。
许南山一愣，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命牌，聆听着命牌中传出的曹休的声音。
“你想要吃下这片市场？”
许南山问道。
“吃不下，不过我们可以瓜分。”
“这个时候是我们挤入这片市场最好的机会，比如万寿塔所兜售的基础符箓中的气剑符市场就空出来了，南山商行正好可以卖气剑符来抢占这片市场。”
曹休笑着说道，话语中充满了野心。
他知道，南山商行作为皇商，势必会遭受到三大商行的打击。
趁着这份打压尚未开始，先抢占一部分市场份额，这样未来面对三大商行的冲击，才更有把握抗住。
“皇商原本也拥有拓印阵，不过，比不得万寿塔的拓印阵，拓印出来的符箓，效果会降低四成，但是，这个时候，哪怕符箓品质不高，却也有机会抢占这个市场。”
曹休将他的计划说出来。
许南山眉毛微微一挑。
他扭头看了一眼画好的新版的气剑符，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抹弧度：“我这里正好研发了新版的气剑符，我将绘制好的母符传给你，你拿这母符进行拓印。”
“既然这么巧合打开了这片市场，那便不要手软，全部吃下。”
许南山道。
“新版气剑符的质量有保障，哪怕效果降低四成，也不是普通的气剑符能比的，拿去斩开三大商行的封锁垄断吧，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远在州城的曹休愣住了。
眼眸不由爆闪出精芒。
许南山的制符水平如何？
那绝对是品质的保证，新版小灵通符和旧版小灵通符的跨越就足以说明了问题，因而许南山给出的新版气剑符，肯定也非同小可！
曹休呼吸微微急促，结束了和许南山的通话后。
他顿时感觉到肩头的沉重。
他知道，三大商行和南山商行的竞争，也许要从景云州州城作为爆发起始点了。
虽然随着南山商行被立为皇商，但是，明面上，三大商行和南山商行一直没有产生碰撞。
而如今，碰撞终于要爆发。
也许，景云州州城会成为整个大梁无数修士眼中的焦点。
南山商行代表的皇朝，是老皇帝全力以赴挥出的一刀，欲要破开三大商行坚不可摧的封锁。
若是能够成功，改变的将会是整个大梁皇朝的局势！
因此，曹休才感觉到肩头的沉重。
“不过一旦染指这片市场，三大商行绝对会联手……真的想要吃下，很难啊，没准会磕坏牙。”
“但是……有挑战才有意思啊。”
曹休唇角微调。
街道上。
周荣满脸怒容，抬起面庞，正好和曹休居高临下的视线碰撞。
一如当初曹休进入州城时候，那般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只不过，如今角色互换。
……
……
江洛城。
结束了和曹休的通讯。
许南山坐在椅子上，将画砸了的玄黄符纸拧成一团抛开。
没有再继续绘制符箓，新版火引符和新版的雷音符都已经绘制完毕，许南山对于符箓的研究可以暂时放一放。
曹休所提及的拓印阵的问题，非常的严峻，可以说是横在南山商行和三大商行之间的鸿沟。
研究出符箓功能保有率高的拓印阵，才是接下来当务之急的任务。
“可惜，阵法一道，我的水平还不够高，很多知识都不太理解。”
“还是得学习啊。”
许南山深吸一口气，取出了他花费了重金在南山商行中购买的阵法大师手札。
这手札他一直没准备看，那是因为很多知识点他还不太理解。
不过，现在不得不看了。
“唔，有空可以去百草园中逛逛，提及一些问题，或许能够得到解答，配合上阵法大师手札，没准会有意外之喜。”
许南山笑了笑。
他最近开始准备将百草园对外界开放。
这样的话，除了能赚取大量的寿元以外，还能够扩充知识面。
让学子们通过百草园就能学习到除了制符以外的知识点，例如阵法，铸器，炼丹等等……
甚至，让一些已经结束了启蒙修行，但是却没有资格考入修行外宗的修士，也获得了继续提升自己的通道。
不过，许南山开放百草园的计划去，却是要等到大梁通了互联虚府的九州，全部都铺设完小灵通符之后才可以。
如今的互联虚府之内，有了三栋虚府建筑，三味书屋，百草园和影巢。
其中影巢尚未开始正式营业。
而三味书屋和百草园都算是走上了正轨。
薛琴已经前往了京城，带着掌中三味书屋，也就是三味书屋的数据包。
只要抵达京城后，她就可以将三味书屋的数据包投放，到时候在京城的修士也能进入到三味书屋中看书，雷苏苏等人的作品都能够看到。
“曹休在州城，虽然有新版气剑符的帮助，但是，想要挤入三大商行的市场，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根深蒂固，铁桶一块的三大商行，能够让老皇帝布置了那么多年的皇商都无法渗透扩张，曹休想要挤入和吃下，肯定不容易，哪怕州城万寿塔空出了市场。”
“正面无法打穿三大商行的联合封锁，那也许可以从另一个方向来……”
“如今，曹休在州城已经打开了新版小灵通符的知名度，接下来，命牌印画铺设全城，应该是没问题了。”
“南山商行最大的优势便是互联虚府，而互联虚府想要影响现实，打破三大商行的商业垄断和封锁……或许，得祭出大杀器了。”
许南山沉吟着。
取出一张白纸，在白纸上之上，书写下了两个字。
“网购。”
……
……
江洛城外。
一道人影在不断的前行，速度极快，他们仿佛没有影子一般，脱离地面，急速驰骋。
远远的，江洛城的城廓便浮现在了这人的眼中。
此人的眼眸无神，漆黑如墨，哪怕连眼白都呈现出了漆黑之色。
他的身形呈现出怪异的扭曲，漆黑的眼睛盯着江洛城。
“江洛城……终于抵达了……”
“元始虚空中，那座虚府的虚府之主陶长空……就在这座城内……”
“陶长空……必须死！”
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随后，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不断在天地之间回荡。
陶长空必须死！
声音仿佛要撕破夜的漆黑。
这身影呼喊了一阵，便再度飚射而出，朝着官道冲去。
官道上。
有一商队在前行，乃是补天阁的商队，商队之中除了普通人之外，还是有数十位补天阁金氏的修士。
这支商队正是补天阁金氏从州城赶赴而来，带着补天阁最新的符箓产品，打算来挽救江洛城市场的。
镇守的修士，修为达到了洞虚境。
黑暗的城市中，车队咕噜前行。
忽然，一阵阴风吹拂而过。
坐在马车中的补天阁金氏洞虚猛地睁开眼。
他的元神感到一阵悸动！
四周仿佛又无边无际的恐惧如潮水涌来！
空气中弥漫出了浓郁的血腥……
这位洞虚修士，瞬间元气迸发，元神波动扫荡。
身形冲出马车。
然而，一团漆黑如墨的身影，宛若黑云挡在他的头顶。
两颗猩红的眼珠子缓缓的睁开。
这位洞虚浑身都僵硬了，头皮发麻，眼睛中有无穷无尽的恐惧涌动而出……
“噬元天魔？！”
“陶长空必须死！”这尊噬元天魔发出了低吼。
金氏洞虚：“？？？”
等等！我不是陶长空！
然而，面对二眼天魔，初入洞虚的金氏修士，根本拦阻不了。
瞬间，于半空被撕碎。
无数的碎肉仿佛滂沱大雨，泼洒而下。
最后，洒落在地上的碎肉之上，有黑雾弥漫，仿佛丝丝缕缕的细线一般瞬间粘合在一体。
金氏洞虚的身形变得完好如初。
底下的商队。
所有凡人尽皆昏厥过去，修为低于洞虚的修士也尽是昏厥。
当他们醒来的时候，一切如初。
商队继续前行，朝着江洛城而去。
然而，他们谁都不知道……
商队中，已经混入了一头恐怖的天魔。
坐在马车中的金氏洞虚，缓缓睁开眼，眼眸清明，望着江洛城的方向，唇角微微一挑。
“陶长空……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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