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向暖，唇瓣动了动，“你……你结婚了？”
快离了……
向暖很想这么说，但手腕被男人拽的紧紧的，她只能勉强笑了一下，“师兄，我先走了，别的事之后再和你解释。”
被陆深强硬拽上了黑色的迈巴赫，挡板升起的瞬间，刚刚还面色冷淡的男人突然像暴起的凶兽一样，他扣着向暖的手腕抵在车窗上，沉沉的目光冷冷盯着她。
“向暖，这么急着给我戴绿帽子吗？”
向暖挣扎不开，气红了眼，“陆深！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男人冷笑一声，“我看是你太急不可耐了吧。”
“为了钱甩了男朋友嫁进陆家，眼看着陆太太做不成又找了下家？可是向暖，你这次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一个小记者，能有多少钱，满足的了你吗？”
“他是我师兄！”向暖拔高声音，用力咬着牙，“他只是不忍看我丢掉工作，帮我一把而已。”
“陆深，是你高高在上把我耍的团团转，现在又随随便便的毁掉我最后的机会！”
向暖的眼里终于难以自控地泛起一层水汽。
车内瞬间安静下去了。
陆深薄唇微抿，松开了对向暖的桎梏。毣洣阁
他半垂下眼睛，像是拧了一下眉，终于开了口，语气有些别扭，，“我不知道她和你是一个报社公司的。”
“是陆妍带着她求的奶奶，奶奶和我开口，我不好拒绝。”
向暖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她扭头看陆深，甚至都觉得有些荒诞。
陆深这是在和自己解释吗？
但不管怎么样，不管谁对谁错，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向暖闭了闭眼，像是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算了陆深。”
向暖静静的开口，“等奶奶病好了我们就去离婚吧。”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一丝牵扯。
陆深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眼底神色愈发幽暗，他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所以，你打算放弃这个工作了吗？”
“不然呢！”
向暖有点用力的咬了一下唇瓣，像是要遏制住继续发红的眼圈。
“还有补救措施的，向暖。”
“我可以接受视频采访。”陆深说，“你们报社没有电子刊吗？”
向暖愣住了。
当然有。
在纸媒没落的今天，电子刊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发展。
但是……
陆深连最基本采访都不愿意接受的人，会愿意视频采访？
“真的吗？”她小声求证。
陆深没什么温度的开口，“假的。”
向暖，“……”
-
书房的门关的很严，如果贴近了，也许可以听见从缝隙中漏出的三言两语。
“我第一次，有点紧张。”
向暖调整好摄像机的位置，按下按钮开始录制，又跑过去。
第一次“上镜”，向暖显得有些无措，好在采访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照本宣科即可。
与她相比，陆深就显得很随意。
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支钢笔在慢吞吞的转动，偶尔三言两语回答向暖的问题。
眼看着向暖合上本子，陆深皱了皱眉，“没了？”
向暖一愣，“啊？”
陆深揉了揉额角，“你的准备工作就是这么做的？”
钢笔点了点桌子，他神色有些凌厉，像是训导做错事的下属，“一般采访结尾或者开头要问两个娱乐八卦性质一点的。”
见向暖还是懵懵的表情，他只能更直白的点明，“可以问一些私人问题。”
向暖捏着笔想了想，说，“不知陆总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陆深，“……”
不知道该说向暖太上道了还是太不上道。
他静静的发问，“你还没问我结婚的事就直接提离婚。”
向暖一顿，“那……”
“算了。”
陆深站起来，把钢笔随意一扔，语气淡淡，“就到这儿吧。”
他想了想，又对向暖说，“要是你真的丢了工作，也没什么意外的。”
向暖气的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后瞪他。
每次都是这样，在向暖对他刚有一些改观的时候，陆深又狠狠戳破。
把视频材料剪辑好再发给丽姐的邮箱时已经是凌晨了。
但向暖并不困，也可能是因为一件大事办完了，压在心底的巨石被移开了。
她披了件衣服出门，想要去餐厅煮一杯牛奶。
路过客厅时，她听见后面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向暖好奇的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
隔着玻璃门，她看见后面的院子的泳池里，月光洒在上面波光粼粼，男人像是刚从水底出来，正坐在岸边休息。
推拉门划开，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有些明显。
陆深回头，看见向暖就站在门口，她举着玻璃杯，看样子是想走过来，可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
男人眯了眯眼，突然抬手冲她招了招手。
像是在逗一个小狗。
而向暖也确实像一个毛茸茸的小狗，几步跑过来，她蹲下，白色的毛绒睡裙垂到地上。
“陆深，你的腿能游泳吗？”
陆深觉得向暖的表情很熟悉，像他奶奶看着不懂事的自己。
“复健的时候要适当做运动。”他有些懒散的闭了一下眼。
向暖尴尬的“哦”了一声。
又多管闲事了。
她站起来准备要走，却被陆深叫住。
“向暖，会游泳吗？”
向暖愣了一下才说，“不会。”
她在孤儿院长大，连海边都没去过，哪里会游泳。
男人穿着黑色的泳衣，头发被打湿，乖顺妥帖的贴在额前。看起来没有白日里那么冷漠高傲。
向暖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
“什么？”
“之前误会你的事。”向暖垂着头，声音很轻。
陆深皱紧眉头，盯了向暖半晌，“你很喜欢和别人道歉吗？”
向暖一愣，“我……”
“别那么轻易的说这三个字。”
男人淡淡的说完这句话，纵身一跃跳到泳池里，水花溅起。
向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去。
已经没有了喝牛奶的想法，她把杯子放好，正准备回去睡了，手机叮咚一声，是微信的提示音。
她打开一看，是林娇给她发来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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