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毁灭？”灰原哀很懵，好端端的怎么就要世界毁灭了。
难道想要姐姐活下来就这么天理不容吗？
但因为眼前这群魔乱舞的一幕太过戏剧化，灰原哀也没有因为世界毁灭这个消息感到心情沉重。
老实说……严肃不起来。
“等一下，让我回忆一下……”马丁用手指在太阳穴的位置敲了敲脑袋。
按理说，他现在的记忆应该已经是这条错误世界线上的历史了，但因为某种原因，他同步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就像信号不太好的一样。
不过足够马丁拼凑出发生什么了。
“在明美姐被送出这个世界之后，被世界线收束所决定的必然死亡，就落在了我这个‘人质’的身上。”
说出这话，马丁都觉得好笑，灰原哀…不，是凤凰院雪莉的嘴就像开了光一样，叫自己为人质后，真的轮到了自己收束死亡；之前在中二语句里说着要拯救世界，现在世界就真的濒临毁灭等着他们拯救了。
灰原哀蹙眉：“我记得你说过……”
“对，这个世界不存在能真正杀死我的事物……我经历了一场加强版的《死神来了》，一开始是找上门的琴酒与黑衣组织，后来组织被处理掉后又变成了车祸、爆炸、然后是我的变身产生的灾祸剧情或敌人……这些始终无法将我毁灭。”分析着零零散散的记忆，马丁说着：“然后，世界先一步毁灭了。”
“这中间跳的有点快。”
“好吧……看来我要在世界毁灭的时候还要长篇大论了。”马丁摊手：“正常情况下，我的超能力触发需要两个条件：至少14个小时的间隔、睡眠或者其他形式的意识模糊。”
嘴上说着，马丁手里也没停拿出手机来一顿拍摄周围的画面：关圣帝君大战怪兽之王、冥灯龙对线青眼白龙、小智带着皮卡丘抵御异形、一群鬼杀队剑士在追着看起来是《虐杀原型》里面的变异体砍。
“但即便是失控的超能力，那也是我自己的能力，在我陷入生命危险的时候，就像普通人大量分泌肾上腺素一样，超能力的触发条件会降低、不再有时间的限制，而且活跃程度会升高。”
所谓活跃程度，就是变身的影响范围，像是只变成了范马勇次郎、无头骑士，发生改变的只有马丁自己，也没有影响世界的其他设定，就属于活跃程度比较低的情况；而变身小次郎的那一次，就是直接篡改了整个世界的变身，活跃度极高。
灰原哀总算理解了这货为什么总是挂在嘴上说自己死不掉了。遇到生命危险时变身没有时间限制，那就是每次受到致命伤陷入意识模糊时都会触发变身以及状态刷新，想要杀死他就只能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确定他的死亡。
然而以灰原哀自身的科学知识思考，完全想不到这个办法，良好的生命体征是意识清醒的前提，人是不可能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失去生命体征的。
难怪这家伙这么贱还没被人打死，原来是真的打不死。
“如果把你扔进酸液池之类，非常危险的环境中呢？”
“很痛苦。”好像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马丁的嘴角向下耷拉着：“字面意义上的死去活来，直到我变成一个能够抵抗危险环境的角色，或者因为某个变身连带着改变了周围的环境，将危险环境抹除。”
“所以，我的超能力其实有一种很粗暴的用法。”空出的手比划手枪的姿势顶在自己太阳穴上，轻轻抬了一下代表开枪：“如果对当前的变身不满意的话，就干净利落的自杀，就像玩游戏刷初始号一样刷出一个满意的变身。”bïmïġë.nët
灰原哀猜到了一点：“世界毁灭就和这个有关系？”
“对，当我的变身对这个世界差生了大范围的影响后，第二天通常都能恢复如初，你以为是谁恢复的呢？我的能力？很遗憾并不，它就和我一样只管胡闹而不管收拾。”
马丁又发现了新的乐子，转个方向去拍一个克系味道十足的飞天意面大神，它有蜗牛一样的眼睛和两颗嘛嘛赖赖的肉丸，一边在天上飞一边往下滴落具有腐蚀性的酱汁，地面上一群柯南伯格风格的怪物在追着舔舐那些酱汁。
“答案是这个世界自己在收拾。楞次定律、S形增长曲线、化学平衡移动原理，我见过的大多数世界对待‘改变’都倾向于以负反馈对待。对于我的变身也是如此，每天它都会勤勤恳恳的将这个世界恢复原样，把人们的记忆恢复到符合他们的认知的程度。就好像拿着一个橡皮擦追在我的屁股后面不停的擦除。”
灰原哀开始明白了，她看向周围群魔乱舞的画面：“现在的情况是，世界被累坏了，擦不动了？”
“正解，任何调节系统都有其容纳极限存在，当变量超出极限，系统就会崩溃。而一天变身一次是一个非常安全的频率，即使连续几天都是影响范围覆盖全世界的变身也不会让世界崩溃。”马丁点点头：“而如果我在短时间内频繁变身的话，这个世界就会遭受DDoS攻击，然后像白宫一样停摆不再工作。”
“可能伱觉得周围的景象只是混乱了一点，是一场次元壁完全破碎后的严重的灾难但还没到毁灭世界的程度，但就像一个程序把电脑卡到死机之后，其他的程序也一样不能运行了，这个世界崩溃掉之后，从复杂的规则开始到简单的规则都将逐渐失效，人类的科技开始失灵，混乱的自然环境不再适合生存，然后迟早轮到四大基本力的消失，最后一切回归虚无。”
除了马丁和马丁的房子。
这时，天黑了。
“原来已经到晚上了？”马丁抬头，灰原哀也一同抬头，然后他们发现挂在天空上的月亮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西行，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地平线，然后太阳从东方升起。
“如果不是有人开了‘没腚黑蚊’的话，那就是地球的自转在加速了。”马丁淡定的判断：“也许某一种物理概念已经缺失了，导致地球的引力急速增加。”
不过从马丁的手机电量瞬间消失上看，应该还是前者，神父也来串场子了。
看着天上的太阳还在逐渐加速，从几秒钟的时间就经历了一昼夜，到最后太阳已经变成了一条横贯天空的光带，灰原哀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时间虫洞会在这里呈现断裂——她已经抵达了宇宙走向寂灭的前一刻，时间的概念即将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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