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嫣见状便叫糟糕,那三子出名的混世魔王,皆是世家子中不学无术之辈,曾被天昆送还已是羞辱,还不知长进四下乱跑,这功力收拾点不入流强盗也罢,如今碰见真魔只恐性命不保,不得已道:“书院弟子,护送三位少爷先走。”
“少主人,你怎么办?”家仆甚为担忧。
卓嫣挡着死士,动作干脆利落,一击一个,三招挑倒数人道:“听我的话,带李家少爷们走。”
家仆点了头,几个人翻身上马,将那几位少爷带走。
薛中承并不阻拦,感兴趣看卓嫣道:“俊功夫,三省剑名不虚传。卓家小女不愧名师指点,只是怎如此愚蠢,中了星儿的圈套。许灵均那丫头只是半个魑魅血脉,她也没能力拿出金光咒,你若把那胡女拱手让出,我瞧你才是疯了。星儿狡猾心歹,向来吃人不吐骨头,你还是别惹这麻烦,不若退去,我给颜唯礼和霍夫人一份薄面,便不拿你如何。”
他张嘴分化,夏莀星看着卓嫣道:“若许家主没能力取出咒法,世上也无人能,你即刻把胡女给他,等于胡女即刻就死。你可想清楚。”
他二人言谈之间,卓嫣跳出包围圈子,伸手一指一道清风猛地冲开阿暖身上的蜘蛛,但见卓嫣身形一晃,一手抱起阿暖道:“邪魔外道,一个别想得逞,阿暖我带走了。”言罢,身形带着人已在五丈开外。
那薛中承眼瞧她要带人走,一掌拍出,便听那土庙轰然一声崩塌,土石纷飞拦住卓嫣去路,跟着纵了身子以刀鞘对她长剑一击。
火光电石之间,卓嫣长身直立挡他一剑,长剑震动即刻被炎气所侵蚀,那医仙驱动宝剑,生出一股天罡之气挡着邪气入侵。
那长剑细看流云水纹交错如星,暗暗泛出清光,薛中承眼眸一沉,淡淡道:“好一把青天纯钧剑,竟在你这丫头手中,只是你还年轻何苦不知好歹,快把人交给我。”却知那剑乃是先秦大铸欧冶子所炼,后归于儒门几经流传被加注周易法力,实是剑中极品。
卓嫣接他一招双脚沉入黄土,胸口一滞险是喘不上气,运功护着阿暖道:“子曰,当仁不让!”言罢周身罡气暴涨,硬将薛中承驾开三分,却听那老儿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当仁不让,今日本座叫你明白,什么又叫螳臂挡车。”
言罢轰然一声,长刀出鞘,宛如火山将崩,颤的大地也似摇晃,他乃突破元婴,已是过了融合,步入化神,再突破一重,便是上三阶的至强魔修,论道法实力,四宗名刀与中州六剑齐名,岂是她这样的晚辈可比,便是王洺之、雪元卿之流也不一定强过,那长刀凶烈如火,乃是至强魔兵,一抬手便卷风夹浪排山倒海向卓嫣砍来。
危急时刻,卓嫣只好将阿暖向后一抛道:“夏莀星,你先走!”
那蜘蛛身形一换接住阿暖,阿暖喊了一声卓大夫,被夏莀星抱着要走,哪知那薛中承猛如烈火,浑身鼓荡真气,将卓嫣一掌震飞一丈,身形一换一刀要砍中夏莀星那千娇百媚的脸庞。
阿暖惊叫一声,危急时刻,夏莀星扔出阿暖,双手一抬,手指之间数万根蛛丝一瞬相连,横生一道白绸般的事物,强韧无比生生挡下对方一刀,她一张俏脸被烈火刀映的通红,眸子倒影火焰,眉头一皱,衣袖中涌出大量蜘蛛,顺着刀剑爬向那薛中承。
薛中承嘴角一笑,腾起一阵烈焰,烧的那些毒蜘蛛焦黑落地,扯开长刀回身一脚踢在她左肋,夏莀星身子向后轻飘飘飞出,口中吐出鲜血,便是那一瞬,指尖蛛丝飞出出其不意缠住薛中承的脚,一股白线捆着他双腿,夏莀星滚在地上双手扯着蛛线道:“卓小姐带人走!便是我拿不到图,也万不可落入叛徒手中!”
“夏姑娘!”阿暖叫一声,卓嫣闪身在她身侧,一拉她胳膊已飞身上天,御剑要走,薛中承见状右手长刀炎气临空一斩,便闻声破九天,卓嫣半空去挡,眼见火光冲天轰的一声被从半空炸了下来,坠落泥地,那大雨滂沱众人再顾不得结界挡雨,均是湿透裹了一身泥沙,卓嫣口角带血,五脏六腑显被震出内伤,阿暖被她死死护在怀中,勉强爬起来,扶着半昏迷的阿暖仍要走,已是步履蹒跚。
薛中承似是好笑看二人身影,回头又见那玉蜘蛛苦苦支撑,脸色冷道:“星儿何苦?我养你长大,你竟背叛师叔不肯帮我,好叫我心寒。”
夏莀星一身绷紧力道,双手拉扯蛛丝捆他身形,扯的十个指缝涓涓滴血,一贯平静的目中露出恨意道:“是你与虎谋皮叛了圣门,怎不知星儿也因你寒心。”
薛中承冷怒道:“贱丫头,许灵均有什么好,为何不惜性命要为她为奴为婢。”
夏莀星咬牙强撑道:“入我圣门,身死不悔。我对先门主发过誓,尽我一生保护许家主平安,况许家主至情至义,岂是你和胡郁那贱人可比。”
“愚忠可叹,蠢不可及。”薛中承言罢鼓荡真气,烈火心诀一出,那丝线寸寸崩断落地,夏莀星捆他不住被劲气振飞撞在一旁石块之上,撞的石屑纷飞,薛中承便道:“便叫你死前瞑目,我这就挖出胡女心脏,寻出宝图,再去杀那许灵均。”
夏莀星十指滴血再要起身,已见那薛中承去拿卓嫣,卓嫣回身凝望,推开胡女要替她抵挡,那薛中承一掌将她打开伏倒在地,伸手抓住阿暖,见那胡女泥污满脸,眼眸流出泪来,薛中承对她冷笑道:“怪那毒蜂害你,非是薛某无义。”言罢要掏她心肝。
便是那千钧一发,薛中承忽感一阵劲风扑面,老辣的眼眸中倒映出闪电奔雷,那气息排山倒海,一刹那已似抵近咽喉,饶是薛中承号称魔道高手,四宗名刀,实力强如泰山,亦是心惊肉跳瞬间结出十二层火盾松开阿暖退出十丈之外,至此那剑气如虹贯日,仍破开他十二层结界擦着薛中承的喉咙飞了过去,但闻轰的一声,将远处山坳炸出一个大坑,宛如陨石坠地。
那诡异剑气阴阴如海,显是魔道中人,薛中承脖子流出血来,神念一探,仍见不得人,不得已捂住流血的脖子道:“未知是道上哪一位出手?在下四宗名刀,碧灵门大祭师薛中承是也。今日出手清理叛乱,还望莫插手此事。”
便听四下仍未答话。
薛中承待要上前,又一道剑气破空,打在他面前,轰的土石纷飞。
那大雨滂沱,夏莀星靠在石块上,见状便喘息道:“不知哪位前辈路过……在下碧玄四灵夏莀星,奉家主之命办事,薛中承叛出圣门投靠了那伽,已非我教中人,还望前辈念着四宗规矩,凡叛教者皆不得好死……”
薛中承闻言瞪了她一眼,提着刀道:“贱丫头,我便不该对你心软。”
他闪身一重影子,长刀要砍夏莀星人头,气息压制之下,夏莀星丝毫动弹不得,长刀热浪以烧的脸疼,却听噹的一声,薛中承砍了个空,只把石块砍的寸寸乱飞。
夏莀星一身湿透,十指鲜血涓涓,衣衫尽是泥污,却被一个黑影拦腰抱走,那影子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黑天半夜离得近了,夏莀星隐隐见那人额头灿灿烧着魔瞳章纹,宛如莲花张开。
她是道上老人,见这章纹自是能认出,吓得脸色一白道:“血魔之瞳!前辈是赤霄丁易!”
她一声喊出,薛中承心中一跳,也吓得往后退却一步,那丁易乃为四宗大魔,魔中血种,天生妖异冲天,魔门四大宗本是七煞最强,自六百年前分崩离析之后才有了四足鼎立,待七煞宗主南玉田被六派击杀,死于开天网一战,四宗后人之中六百年间也只孕育出一只血魔,便是七煞四使这一辈的赤霄丁易。
自二百年前他开瞳以来,血练身成,大战四宗罕逢敌手,因他血魔之种每日必要生饮人血吸人精魂,正邪两道之内无不闻风丧胆,生恐被他吸干了鲜血,幸而近十年来他踪迹飘忽已极少显身。
那夏莀星虽被他所救,也即刻吓的一脸煞白,可知那丁易手段如何。便闻一个粗粝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沙哑道:“薛中承……回去给那伽带个话,便说我不日就来寻他。”
那声音粗糙,薛中承神念去探,但觉真是血魔阴气,加上那一剑骇人,甚有七分血煞功之形,心中一慌,慢慢后退,盯了一眼那人道:“前辈在上,薛某不敢有违,这就回去给宗主带话。”言罢,向后退去,终是转身飞上半空消失不见。
待他走了,那黑衣人才松开夏莀星,夏莀星不敢乱动,便见他直直往阿暖处走,伸手一指让那胡女身子从地面浮起,卓嫣爬在一旁道:“妖邪,放开阿暖。”
那黑衣人却不理会,看她一眼,另一手指她,卓嫣本自受伤正重,难以抵挡那强大阴气,即刻昏昏沉沉倒在泥里。
那黑衣人将那胡女临空拉到跟前,一指指尖泛出红光,夏莀星以为他要取图喊了一声前辈,但见那黑衣人却是捏着净字诀一股清气驱除她身上泥污,把她弄的干净,那胡女浑浑噩噩中去瞧,但见周围似被法力笼罩,狂风大雨一星半点也近不来身前,虽有些冷,但身上已然干爽,她见自己飘着,便努力去看身前的人。
迷迷糊糊之中,似是第六感作祟,也不知怎么,只是那人站在身前,还未完全看清容颜,却鼻子一酸,伸手去搂她脖颈,小声道:“阿姐,是你回来寻我了吗?”
她伸手抱人,牵动那斗篷滑落,露出那人一头白发,但见她额头章纹合作细线,气息柔和,一张脸虽清瘦些,但眉目秀中带媚,便是个如仙似妖的绝色面孔,如今已二十多岁,头发虽怪,五官依稀还似幼时,阿暖认出她来,双肩发抖呜呜哭起来道:“阿姐,真的是你……”
岚祯幽幽一叹,伸手搂着她在怀,柔声道:“阿暖乖,阿姐回来了。”
历经近十年分别,便没想是如此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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