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缘可是念家家主,按照宗门大比的规定,不仅不应参加,而且还不能插手场内对战。
他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比试台上,置念家和雪家于何地?
念月归不再担心苏凉,反而开始忧心起念缘的处境来。
夜微寒也未料到会有如此局面,一时也怔住了。
场外的裁判长老也愣住了,参加过这么多年宗门大比,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该如何决断?
这时,念缘朝裁判长老的方向轻轻一揖。
“在下知晓大比的规矩,本不该插手。只是这场对战实在不够光明磊落,在下看不过去,所以才来多事。”
“在下既坏了规矩,自然是要有所罚。今年的宗门大比,念家弟子,便不出战了。”
如此温柔的声音,带着浑厚的修为内力传遍整个比试场,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念掌门此言何意?”
另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那个护犊子的雪应安。
有人在他地盘上闹事,还道破了他徒弟的下作手段,他不跳出来才怪。
念缘呵呵笑道:“你的弟子做了什么,想必你心知肚明,在下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怎么,戳到你痛处了?”
向来都是雪应安说一不二,别人看他的脸色,眼下他当众被驳了面子,怒意上涌。
他从观战台的上等坐席上起身,一跃腾空向比试台飞去。
“住口!吃我一掌!!”
快要落地时,雪应安释放修为,对准念缘便击出一掌。
念缘也上前几步,甩袖出掌回击。
两人在比试台一对掌,强大的威压四散开来,登时一阵地动山摇。
比试台的保护结界不停晃动,岌岌可危,终于不堪重负,随着一声响动立刻分崩离析,用来支撑结界的灵力也化作星星点点散落。
威压冲破结界后,开始不分敌我的向观战席上的众人扑去。
念月归连忙抬手,释放灵力呈防御姿态。
这次的震动相比夜微寒,强的不是一个量级。
观战的弟子中,强一点的被震伤,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弱一点的都被冲飞,不知所踪。
甚至有一些小门派的长老也支撑不住,连忙围坐一起,一起施下防护法阵来保命。
只有一小部分弟子被自家掌门护下,才免遭此难。
现场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人不像人,像是随处丢的垃圾袋。
这就是道神期的实力吗!
可念月归却好好的站在原地。
心里还在纳闷,她这么厉害吗,竟能安然无恙?
震动持续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随后平息。
她慢慢放下横在面前的手臂。
雪已宵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就站在她身前。
原来是他把这恐怖的威压牢牢挡下。
不过此时念月归没有心情感动,一把把他扒到一边,往场内看去。
按照念缘之前说的话,雪家早已想要吞并念家。
念家如今弟子凋零,人少势弱,雪应安本就对其虎视眈眈。再加上念缘此番又出言不逊,他肯定会按捺不住,直接动手。
也不知念缘能否接下雪应安一掌。
谁知一看,念月归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雪应安主动出击,用足了十成功力的一掌,竟被逼退出去十几米远!
此时正立在那边不动,暗暗调息。
反观念缘,还稳稳地站在原地,面上浅笑,云淡风轻。
他微微侧过头对还在比试台上的苏凉说道:“比试已经结束了,这里过于危险,快些回去吧。”bïmïġë.nët
苏凉也知这种场面不是她能应对的,郑重向念缘道过谢。
她往夜微寒那边看去,谁知他不知何时竟然先行离开了。
苏凉心底苦涩,黯然走出了比试场。
这时,玄清派的掌门人叶为离开坐席,飞身来到比试台上。
他走到雪应安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伤成这样?”言语间暗含责备之意。
刚才被念缘回击的那一掌可谓是惊心动魄,雪应安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掌门人能如此厉害。
那股霸道的仙力穿入身躯,直达他的神识领域,震得他几乎神魂离体,灵气也在体内肆意乱窜,搅得他痛苦万分。
伤他至此,那念缘的修为必是到了道神期后阶,甚至是更高!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是雪应安无法看穿的修为境界。
这次真是吃了个大亏!
他强行咽下翻涌上来的血气,紧锁眉头,闭上双目运转灵力。
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念掌门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深的修为,真是令人佩服。”
叶为走上前,缓缓说道。
“原来是叶掌门,”念缘笑意不减,“久仰久仰,听闻你前段时间,收了一名飞湖阁的女弟子做妾室,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惊呆的表情。
这里不得不提一段叶为与雪应安的前尘往事来。
叶为执掌玄清派之前,还只是九重天上一个普通弟子。
而那时,雪应安正是他的师弟。
他们俩爱上了同一个女子——他们的师妹,容仙。
容仙是雪家养女,自小与雪应安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雪家一直想促成两人婚事。
谁知,在遇到叶为之后,一切全都变了。
见到容仙的第一眼,叶为就对这个温婉美丽的女子种下情根。
即使知晓她早已与雪应安定了亲,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叶为对她的追求。
但容仙与雪应安情谊深厚,又怎会移情别恋,因此她的态度十分坚决,对叶为再三拒绝。
渐渐地,叶为不再纠缠容仙。
就在大家都以为叶为会就此放弃时,容仙突然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退了与雪应安的婚事,转而投向叶为的怀抱。
雪应安大受打击,自此郁郁寡欢。一次修炼时走火入魔,伤了仙根,修为因此失了大半,还差点被雪家废掉继承权。
而容仙后来则与叶为成亲,婚后不久诞下一名婴孩。
叶为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又喜得贵子,正沉浸在无边的喜悦当中。
岂料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容仙自毁灵根神识,就此身殒,死在了他们的婚房里。
他们的孩子后来也不知去向。有传言说是夭折了,也有说是入了蓬莱秘境,寻不到踪迹了。
经此一事,雪应安与叶为彻底结了仇,两家更是势同水火,往后的几百年间,经常为了一些小事争斗不止。
两百年前,仙魔大战爆发,二人为了守护仙界铲除魔族这个共同的目标,冰释前嫌,与其他仙众通力合作,最终将魔族赶回魔域。
雪应安战功赫赫,战后继任雪家家主,雪家也一跃成为四大仙宗之一。
在这之后,雪、叶两家渐渐开始来往。尤其是最近这些年,雪应安主动邀请叶为做客,还商议两家弟子修炼事宜。
但这也只是表象。
夺妻之恨,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根据原书情节,这两个人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而维持面上虚伪的同盟关系,事实上私底下关系并不融洽。
时常拉拢对方的弟子归顺到自己阵营里,互相之间也安插了不少内奸。
雪家抢了叶家选拔的优秀弟子,叶家就夺了雪家在山下的生意。
前一阵子,叶为更是以占用雪家运送灵石的商路相要挟,半强迫式地纳了雪应安一个女弟子做妾室。
此事关乎两家颜面,又涉及到旧日恩怨,所以大家并非不知晓,而是全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敢当着正主的面说出这件事来。
果然,叶为听了念缘的话后,浓眉一竖,沉声道:“念缘!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的说话如此粗鄙,不堪入耳!!”
念缘直接将叶为的无耻行径揭露出来,甚至像是在提醒雪应安和叶为记起曾经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
因此叶为恼羞成怒,额头上青筋显露。
可念缘完全不理会对方的不悦,自顾自接着说道:“你收了人家弟子做妾,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论辈分,得唤雪阁主一声‘岳丈大人’。”
“你……!?”
叶为岂会称那个事事不如他的雪应安为岳丈,当即气得不轻,竟一时语塞,胸口起伏不定。
若是一般的掌门人,叶为必定会出手教训。
但刚才看到雪应安被他伤成那样。
叶为与雪应安做了多年师兄弟,对他的这个师弟修为水平是最为清楚的,那可是道神期的实力,放眼整个仙界都几乎无人敢挑衅的存在。
但他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念缘轻轻松松一掌击退。
叶为虽也是道神修为,却忌惮对方的实力,一时之间也不敢妄动。
“此言有理!”
这边双方正胶着,一道欢愉的男声从比试场上空传来,还伴随着“啪啪”的鼓掌声。
众人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身影,凌空站在众人的上方。
这二人身着水墨缀染仙衣,一人双手拍掌,另一人背着双手。观样貌,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相反。
说话的那位举止轻佻,他旁边那位则神情冷酷。
“他们是谁?”念月归问。
雪已宵道:“渊家的双生子,渊及参和渊斗辰。”
原来他们就是执掌隐远日月宗的两位家主。
不知为何,提到渊家的这两个人时,雪已宵竟面露欣赏之色。
刚刚鼓掌的正是日宗宗主渊及参。
“雪阁主怎么脸色不太好,”渊及参双手交回于袖中,慵懒戏谑道,“叶掌门,还不赶紧去瞧瞧你岳丈到底怎么样了。”
“黄口小儿,休得胡言!!”
叶为哪里受过这气,当即怒喝一声,祭出佩剑直指渊及参刺去。
他正憋着一股邪火无处撒。
念缘动不得,他还怕了渊家的两个小畜生不成!?
危险将至,渊及参动也不动,就静静地看着剑来。
就在剑飞至近前,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掠过,直接劈掌将剑打飞。
出手之人,乃是渊及参身旁的,月宗宗主渊斗辰!
他从出现就一直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看戏模样。
可一旦危及到渊及参,他便果断出手。
能徒手击飞叶为的剑,修为和体术必定不可小觑。
自己的佩剑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击飞,叶为脸色相当难看,只得释放灵气将剑收回。
渊及参居高临下,阴阳怪气道:“叶掌门,您一把年纪了,不尊老也不爱幼,还成天纳妾。论下贱,本座确实不如你!”
“你……!?”
叶为气得说不出话来。
接连在后生晚辈手上吃亏,这将会成为他人生的奇耻大辱!
渊及参怜悯地摇摇头,一挥袖,便和渊斗辰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迷雾中。
一场内门弟子的对战,最后竟然以四大仙宗掌门斗嘴又斗法的闹剧收场。
念月归站在观战席上,全程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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