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司机同志哈拉嗖

　　惠子知道在接待工作中，有一大忌讳，那就是厚此薄彼。不分贵贱、长幼、亲疏一概一视同仁，是主人一贯的为人之道。看，老爷子要去了一束花。惠子虽然没有人的肉体的心脏，但对主人一举一动要做到心领神会。于是，用又高又亮的嗓门喊：“啊，谢米拉斯基先生”这一举动似乎让老爷子有几份不适应，他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了惠子一眼，但，嘴角和眼角笑出的邹文有增无减。谢米拉斯基先生是俄罗斯人，惠子阅览过俄罗斯著名作家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帕夫洛夫娜在聚会中的表现，正是惠子此时要效仿的榜样。谢米拉斯基老先生就像瓦西里公爵那样热情又奔放地径直向这边走来。

　　谢米拉斯基老先生用几句中文寒暄，老爷子记不住老先生那么长的名字，就一口一个“司机”或“司机同志”，附加仅记的几个俄罗斯语单词来迎合，话对不上茬儿，气氛在。惠子在一旁本应按俄罗斯传统礼节，行屈膝礼，只因服装不对，恐弄巧成拙，搞成不伦不类。做了东方传统的鞠躬礼，接下来就剩下赔笑了，当然笑得够灿烂、够爽朗，除此之外无事可干，无话可说了。老“司机”掏出小酒壶自己咂了一口，一面咂嘴示意酒好，一面把酒壶递给老爷子。老爷子真不客气，接过来就要喝。对不起了主人，惠子采取紧急措施，捂嘴。搞得站在后面的穆罕默德捧腹，南希在黑色面纱里也捂起嘴笑个不停。在阿拉伯，女士是不能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干预男士。惠子还要多学习阿拉伯的文化，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准老爷子那天要去阿拉伯国度兜风儿呢。

　　廖明又在招呼池浩和董萍了，新把戏即将登场。惠子赶紧提醒老爷子该送花了，他把老“司机”请上了多功能椅。谢米拉斯基老先生接过花，随手摘下一朵。惠子帮他带助听器时，花插到了惠子的头上。这回，惠子不拘一格了，摒弃礼节与服装的教条束缚，回敬屈膝礼。老人笑了，带着褶皱，年轮特有的浓烈，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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