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接着告诉自己关于第二条异能的作用幅度,组织早已经过严密的对照实验,“毒巫”理论上能将物质的毒性提升和降低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样子,而毒性是根据实验题的死亡时间来确定的,所以在某些方面这个数值并不绝对,并且也在细微程度上会因人而异,不过总的来说就是差不多是这个幅度。
而这个时候审查员分部的“毒巫”也应该有取走几份样本用于“毒性解读”,届时有关情报应该会由后勤人员转述过来。
但……
从理性的角度上来看,不太对。
简单来说,凶手一行人应该不至于在白天跟警方和理智之门对着干,对于超凡者而言,他们自己应该也清楚袭击调查人员和袭击普通人可不是同一个概念,袭击前者的难度和善后程度都是后者的数倍。
至少从凶手一直都试图遮掩行踪的举止来看,他们还没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
那么他们把调查人员引导放血地,是还有什么特殊的缘由吗?是进一步的误导?还是设下了某种特殊的陷阱?
无论如何,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汤姆·库洛赫麦克身上,他已经经过了述实者的检验,说明他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矛盾之处在于就是汤姆理论上来说是一个“不可控因素”,毕竟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按照凶手所说的那样做,如果他选择当天夜里立即报警,事态应该就会有新的转变,汤姆选择将载物马车抛弃在荒郊之中,那么追查马车的调查之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辆马车。
因此汤姆的所作所为,决定了调查者“发现马车的时间”,或者说决定了调查者是否会发现马车,接着发现放血地。
但凶手真的会放任一个不可控因素自由行动吗?
除非他们依靠某种手段提前预知到了汤姆‘接下来要做什么’,‘接下来会做什么’,或者通过某种手段决定汤姆“接下来会做什么”,否则他们的做法就有些解释不通。
在沉思顷刻后,理查德神色凝重地问向宁海德林:
“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不过这些“声音”并非像是普通的声波那样从外界传入鼓膜与耳蜗,更像是直接浮现在脑海之中一般,宛如一段文字或是图像。
因此比起聆听,用“感知”来形容更为贴切。
当然直接感知范围的所有的声响,无异于自毁心智,这么做对心智崩解值提升得相当的快,尤其是声源越多越杂,心智崩解的速度就越快。
因此即便是身处荒郊野外,聆听者的异能也坚持不了一两分钟,而再硬撑下去就得支付不可磨灭的代价。
但聆听者在感知到声响的刹那能够选择将之屏蔽掉,就能够提前规避其对于心智的干扰,尤其像雨声这种杂乱无章的声音自然是属于屏蔽的范畴之中,诸如此类还有不少声响能够屏蔽。
此外聆听者也可以控制和调整自身的感知范围,再加上佩戴了“舞夜人戒指”之后,持续十几小时的异能并非难事。
而后者坦然地答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吧,显然我们接下来还得谈一会,所以你先找张椅子坐吧。”
“好,”理查德抬起椅子,搬到办公桌前,接着坐下。
而这时对面也拿取纸杯,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理查德注视着宁海德林的神态——从头到尾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变化,看来即便是如此错综迷离的案子,对她而言仿佛也不过如此。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凯特·蒙马特的事情,此刻她应该就在监牢塔的某一层关着。
我来到储存食物和淡水的地方,但那里的物资全然消失不见,箱子里没有任何食物,而淡水桶和酒桶都已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剩,就如同我的希望一般。
我再接着向着幽暗恐怖的内部继续深入,就像步入深渊一般,从此一去不返。
我边走边扫视着左右两侧水手们平日休息时所躺卧的吊床,随后——我的心跳不由为之一滞。
因为我看到了一具骸骨。
不,不只是一具……【划去】很多具骸骨,它们依次躺在了吊床之上,姿势和骨骼都有些差异,而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永恒地死亡。
从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所遭遇的,不仅仅是风暴。
而是时间,我那本该恒定不变,随同万物一同跨越光阴的时间在那场风暴之中遭遇了一些变数。
我还是人类吗?
就我写下这行字的节点来看,我依旧不知道。
我会饿,会渴,会进食,会排泄。
但我的时间不再是时间,像是从这个世界的时间川流之中独立出来了一般。
而当时的我,在窒息片刻之后,捂着口鼻艰难地喘着气,我意识到了我或许遭遇了比葬身鱼腹还要可怕的事情。
在担忧和恐惧交加之下,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在颤栗之中凝视着那被黑绿污孳所逐步覆盖的余留惨白。
然后火焰终究是支持不了我的犹豫,在摇曳中告之终结。
黑暗,黑暗又笼罩了我。
“凯特·蒙马特现在如何?”于是他就这么问道。
“‘意识核’被摧残了一半,身体倒是无恙,尚且留有基本的求生欲望,不过她的余生估计也只能在疗养院中度过了,当然短时间内她显然是不能从这里出去的,预防出现意外,而这段时间一直有人监视着她的行为举止,晚上就由‘巡夜人’轮班监视,一天二十四小时基本没有中断,而她偶尔从口中走漏的言语基本上听不出任何的意义……嗯先给我点时间,我要想一会。”
“这样啊……”理查德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无序之雨轻打于窗玻璃上,留下一道水痕,或是带走一道水痕。
这次的事件就仿佛这场雨。
在这无定之雨中,发生了什么?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那么杜门被害,可能不是个人原因,而是他是一位‘警员’,代表着警方,而凶手或许就是出于某种仇警心理,将之残忍杀害,接着倒吊在卡斯里安府,其中倒吊在卡斯里安府这个举动就十分大胆,因为几个警察就在客厅那一端,而凶手敢潜入宅邸并将尸体倒吊,要么说明他对警方的仇恨足以支持他面对这些风险,要么他的脑子有些问题。”
不过芙丽卡也清楚毒巫的解读异能并非是瞥一眼就能判断出物质的毒性,而是需要对着检测物持续地启动异能,大概在三到六小时后才能真正的解读出来毒性,而解读时间会根据解读者的认知和解读物的特征而有所变化。
如果毒药的特征鲜明,并且解读者对于该类毒药已经有些了足够的了解,那么解读时间就会快一些。
如果特征模糊,并解读者的毒理学知识不足,那么解读时间就会加长。
所以应该要再过一两个小时才能知道答案。
届时应该就能破解投毒之谜。
当然,警方给出的情报里也包括了关于卡斯里安族墓发生的异常事件,应该是某位通报这则消息的警员转给了……
那里的木板形成了一大块缺漏,让我注意的是我的背包也随着木板的坍陷而一同坠落了下来,此刻正挂在一块凸起的木梁上。
我将烛台放到一个妥当的平面,接着费了不少劲才我的背包取了下来,原先我的背包里应该是装有我的换洗衣服,几本书,一些钞票,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而在此时此刻能派上用场的应该只有火石和猎刀、怀表、指南针。
然而我的背包却是出乎意料地轻,然后我才发现里面的东西早已被人所拿走了,换一种说法,除了背包什么也没有。
“想好了吗?”约恩如此对着芙丽卡说道,打断了她的沉思。
芙丽卡说完“我来问吧”之后接着说了句“我要整理一下思路,请给我些时间”,然后就接着低头思考了七、八分钟,很显然一直在心中整理着各类问题和疑点,虽然约恩同样对于克劳利的某些言辞有些在意,不过芙丽卡确实是想得有些久了。
芙丽卡点了点头,在刚才的思考中,她的思绪已然通明透彻,而接下来就是询问的时间了。
她接着注视着克劳利,如此说道:
“好,我开始问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兄长与父亲的矛盾已然没有以前那么锐利了,但我的兄弟依旧会在各种场合回避我的父亲,他倒也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晦气。bïmïġë.nët
自然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想与他碰面,所以让佣人把中午的饭菜按时送到自己的房间。
结果在中午之前,我的父亲要求他来书房一趟,说是要讨论他以后的未来规划。
然而我的兄长自然是不给他好脸色,没放在心上。
虽然,他们二人平时争吵,但实际情况多半是这样的——面对兄长的质问、指责和辱骂,我的父亲总是以一种退让姿态去应付,或许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证实了他在母亲病危的时候,却在外头与人偷情的事实。
当然一些缺少自知之明的野心之徒并不会就此作罢,而他们或许会接着尝试自己摸索出来的手段来进行晋升,如果他们在自己的手段之中有引用过“伪典”中给出的错误数据,那么着意味着警方在数天后或许又会接到一起密室碎尸案或是失踪案。
如果不加于约束,很少人能在力量面前留有人性,因此这些人的死对于理智之门来说并无所谓。
盲目追求力量之人终究自取灭亡——这是核心监管所留言碑上所铭刻的第三句话。
而能在多重影响之下,还得以晋升的无组织超凡者基本上没有。
伪典上通常都会提及“理智之门”这个官方超凡者组织的存在,所以有些人也会主动找上门,试图加入理智之门。
这种情况理智之门会对于这些人有着更加的严密审核,曾经也有不少心思不正的普通人想要借组织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私欲,或是一些异教教团想要借此渗透理智之门。
然而在诸多禁物和超凡异能的探测之下,这显然是一个不太现实的想法,因此自投罗网之人在过去有不少,不过在现在就少了很多。
但说是吵架,其实不过是兄长单方面对父亲的语言攻击,而对于兄长的所作所为,父亲永远都没有什么表态,既不生气,也不反驳,仿佛置身事外,事不关己。
熟知内幕的佣人会避开这一幕,当做没看见、没听见。
而不熟知内情的佣人,一般都认为这是我兄长叛逆期逆反心理,毕竟我的父亲也似乎都不当一回事的样子。
久之久之,不谙内情之人一致都认为我的兄长由于叛逆期,性格乖张,脾气很大,逐渐的,我的兄长也放弃了这无意义的行为,选择回避着他。
但我终究是有些不解。
虽然我的父亲确实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但对待我们,丝毫没有任何吝啬或是偏袒,所上的学校都是最优异的学校,此外,衣食住行每一项都处于中上水平,并没有因为兄长对他的辱骂,因而就对我二者区别对待,或是因兄长的辱骂而羞恼成怒,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他能这么做,但从来没有这么做。
实际上,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向我们展现恶意和丑态的一面。
虽然他总是顶着一张冷漠的脸,但他的冷漠里并无恶意。
此外在母亲走后,他似乎也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虽然他与我交流中虽然不太自在,但是我也能够感受到他的那一份关心。
或许父亲把我的兄长叫进书房,也是出于这份关心。
既然我的兄长不愿来,那么他就自身前往我兄长的房间,据偶然路过的佣人所说,我兄长似乎在门外把他臭骂了一顿,接着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见到父亲对于我的兄长来说是一件很不快的事情,所以他在下午选择独身一人去湖里游泳,或许是为了在水中释放自己的郁闷。
清明有神的目光与呆板失神的目光相互交织,宛如利刃对峙。
真实与虚妄的交锋于此展开。
而终有一者会在这场交锋中受伤。
乃至死去。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诡秘边界的探求者更新,第192章 破碎 (1)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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