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垂死般爬出饭店的我们,连一点儿欣赏的情绪都没有。老娘我连上帝都见着,魔鬼还有啥看头?
如一摊烂泥般倒在河边的石椅上,我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口气——没死,还活着,太好了,真不容易啊!
“哪个?是哪个家伙说尼克老实的?”李沛霖说得惨兮兮,能撒出这样弥天大谎的家伙,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
无人响应。我和龚千夜泪眼相看无语,我们没有看人的天分!
“那个见鬼的店居然还不给打包,一定是因为东西做得太难吃了,所以不敢让客人带出去!”我咬牙切齿,在澳洲不能打包这样的事,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没准真有可能!”李沛霖积极响应,“大家回去都只是说好难吃啊,好难吃啊,于是很多人想知道到底有多难吃,就过来吃了!”
“怪不得他生意看上去那么好!”我越想越有可能,对自己选择如此餐厅的内疚感瞬间减轻了不少。阿门,不是我的错!
“不过,那种东西你还想打包?”李沛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迷惑,拿回去也不会碰的。这种绝对地雷!
“拿去给peter啊。”我说得理直气壮,一点羞愧也没有。其实内心还有些想寄给另外两位,一个是我的死对头白大少,一个是……我的前男友。
我承认,自己是个小气的人,啦啦啦。
“Peter?”千夜有些迷茫,口气里甚至有些诡异的紧张。
这家伙怎么了?我瞥了他一眼,有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简单地向他介绍了下:
Peter,我和李沛霖上期语言班的同班同学,我们习惯叫他耗子,自称178,不过我怎么看都只有173。他和我们玩得特别投缘,人又讲义气,我们搬家全靠他。bïmïġë.nët
他是个非常神奇的男孩,有比李沛霖还强的自来熟能力,我曾怀疑语言中心没有不认识他的人。每次和他走在一起时,都无法不发现每个路过的人,他都认识,都会打招呼!
然而这还是其次,他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是明晓溪的粉丝!一个移民在南半球的二十岁大男生,居然会是明大的粉丝,我好晕!明大,你太了不起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那些关于牛奶巧克力就是白巧克力的理论,我想起来就感觉到了袋鼠肉的味道……他没有吃到真是太不人道了,这两丫的明明就是绝配嘛!
龚千夜听的一阵狂笑。看他这么痛快的样子,我心里踏实了好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遇见,他的心情并不见得比我好。
认识那么久,对他的脾气多少摸着一些底。只是有些话,在经历过时间的隔膜中,慢慢地变得不那么容易出口。
那些年,我有我的依靠,他有他的爱情,我们虽仍常常聚在一起玩耍,却各有各自的拥抱。
好朋友呵,却因为你男我女,而不得不退去半步。
做人啊,还真是不容易。唉——
“为什么叹气?”夜色中,龚千夜的眸子总是晶亮晶亮。
“在担心李沛霖同学报复。”我微微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把疑虑放在心底。
“啊?关我什么事?”李沛霖莫名其妙地转头,举拳抗议。
“我这么说你们家peter,怕你心疼嘛~”我笑得好不恶意。
“他什么时候我家的了!”李沛霖直接给了我两白眼,然后认真严肃地看着千夜,一字一顿地说,“绝对、绝对不要相信这个有臆想症的家伙!”
“我可没哦。”我坏笑地转向千夜,“他们两是真正的绝配,不说别的,光名字就已经配到极点:penny(李沛霖的英文名)andpeter,合去来就是doublep——2p嘛,多一个都塞不下了,多正!”
“噗,确实,确实。”
“确实个p!”
“还p啊!三p可不健康了!”
“王彤琪!”
“是,是,我知道我名字里没p,我很健康~”
“啊啊啊,我要疯了!”
“呦,有人疯了呦~”
“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仿佛可以直飞天际。
我的,龚千夜的,最后还有李沛霖的,简简单单的快乐,张扬自在。
这个夜晚很特别,特别到日子哗啦啦地流走后,我仍然无法忘记。
龚千夜在我耳畔,偷偷地落下了一个似乎是不小心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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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帅哥。
一个很帅、很帅的帅哥。
他一甩额发,性感的眼睛妩媚地看着我。
心脏,扑通,扑通,扑通。
有一点雀跃,有一点羞涩,亦有一点点的胆战。
他就这样慢慢地,靠近,靠近,再靠近……
气氛好得……无法拒绝。
我羞怯地闭上了眼睛,迎接传说中的一刻,那或许是柔软的,粗犷的,或许是……
忍不住地睁眼偷看,却发现了一张卡西莫多的脸。
哦,是卡西莫多啊,名人也……
等等,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
凑近?
我?
啊啊啊啊!
一个鲤鱼打挺,我翻身而起,心脏跳得比看到帅哥还快!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着心情,才发现周围暗沉沉一片。既没有稀世的帅哥,也没有丑陋却深情的卡西莫多。
转头看钟,竟是凌晨五点未到。想再躺下,却了无睡意。有些诧异,却不由失笑,一向嗜睡的自己,居然会在清晨惊醒。
王彤琪啊王彤琪,你也就这么点儿定力?以前看《巴黎圣母院》时,总觉得女主很残忍,对那样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他虽然丑陋,却爱得比任何人都要诚恳,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在看到这样的他悲惨的死去时,我也曾为他的真心潸然泪下。总认为爱情是不能用长相来衡量的,自己能遇到那样深情的男人,便已足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
可事实上呢?我却连一个梦都经不起。
人总是把事情想得简单,却在经历之后,感叹当初的无知。
苦笑无声,我轻轻抚过额角的发丝,心里很明白自己此刻的记挂,并非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梦。而是那时那刻在southbank如繁华再现的河边,龚千夜落下的,如蜻蜓点水般似有若无的吻。
仿佛往心里埋下一枚毒草,蔓藤缠绕,纠缠不清。
我总忍不住地想,如果留下痕迹的人不是他,那么或许,我也不会如此烦恼……吧?不确定的心情,嗡嗡得炸得脑子一片混乱。
这些天,反反复复,想要提,想要问,却最终……把话卡在嗓子眼,冒不出来,笑得很蠢。
而他呢?依旧是自然如常的笑容,忙碌来去的身影。打工繁忙的人,其实一天也见不着几面。元旦时的一切,仿佛只是个过于真实的梦,让人下不定决心去要个答案。
如果,那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碰触,那么这样的自作多情,该会破坏怎样的平衡?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敏感到发怵的女人,但自作多情这样的字眼,对女人而言,真的负担太重。
我不是一个有力量到可以不去介意别人目光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是龚千夜,我甚为珍惜的挚友。
学习的事已烦透了心,考试又迫在眉睫。怎么这个节骨眼上,他还给我来这么一刀?实在是……太不像龚千夜的作风了。
转头望着落地窗,正被厚厚的帘子掩盖,透不出一星的风。
整个房间只有老式电扇,吱呀吱呀地转,卷出厚重的热风,将这个炎热的房间升级。原本,该是白雪飘然的季节啊……
这世界,怎么好像在无声中,突然换了个面?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来,给熊猫笑一个更新,第 12 章 蜻蜓落一吻(三)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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