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一场刺杀事件彻底破坏了万福帝的好心情。他感到愤怒,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都是他不能原谅的。
刺客早已在打斗中丢了面纱,尸身被下令放置在殿中。殿内无人敢言,统统跪伏在地,等待雷霆一怒。
“王女殿下怎么说?”过了很久,万福帝冷冷的问道。
架在多云岚颈间的刀锋虽然已经撤了,但是俩名侍卫却站在她的近旁,监视着她。多云岚心中风卷云涌般难以平静,可是面上却不肯透露分毫。
“陛下明鉴。”多云岚沉着的施礼说道,“我夜突此行心意至诚绝非儿戏,又怎可能做下此等不仁不义之举?更何况,此次进宫,我亲随卫队驻留城外,仅有十人随我入城,此刻都在宫门外候旨。陛下如若怀疑,只需遣人一查。”
万福帝“哼”了一声,沉吟不语,早有机灵的王仕奔去查问。顾翕远也跪在殿上,他刚要直直腰,却被身边一人轻轻拽住衣角。“侯爷说,皇上不问,你一句也不许多说。”那人悄声道。顾翕远望向对面父亲顾侯爷方向,只见父亲正好抬眼严厉地瞪着他。顾翕远无奈,只得僵直着背,低下头去。
殿中死气沉沉,万福帝偏偏首,对皇后缓缓说道:“皇后万寿之日,遇此败兴之事,朕自会严惩,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皇后顿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似要说些什么,殿下队列中已经爬出一人,连呼“冤枉”。此人正是国舅爷。那男扮女装的刺客从他的节目中出来,他定然少不得干系。国舅爷已然顾不上体统尊严,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只会不停的重复一句话:“臣罪该万死,但是臣是冤枉的,冤枉的。”
万福帝被国舅爷搅得更加心烦,眼角抽搐了一下,眼神凶狠起来。皇后见状连忙起身跪在皇帝脚前,替家兄开脱求饶。“皇上息怒……妾兄……虽无甚才德,但唯有忠心可鉴。他……他定是被人冤枉陷害的,臣妾愿以性命担保。”
皇后出面求情,太子自然不能漠视母后不理,也跪伏出列,为国舅爷求情。有太子出面,几位庶出的王爷也跟随出来求情。皇后见万福帝不为所动,不禁急得落泪。她回身怒斥国舅:“哥哥,我平日劝诫你都作耳边风。如今甥儿们都要为你所累,皇上也因你险遭不测……你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我……我……”皇后越说越气,哽咽得说不下去。
万福帝扫了皇后一眼,眼中戾气稍退。他抬手示意皇后起身,却不料皇后不见万福帝免了国舅的罪责便执意不动。皇后不起身,太子及一干人等皆不能起身。万福帝皱起眉毛。刺客一案尚未查清,难道他连将相关人等叫来盘问的权利都没有吗?一个个就会跪地哭饶,拉帮结派的示威不成?今天不办了国舅,日后皇权何在?想到这里,他将袍袖狠狠一挥,斥道:“把国舅先押下去,谁再阻挠一同处罚!”
此言一出,皇后吃惊的挺起身,脸色一红一白,最后终于晃了一晃昏厥过去,于是又惹得殿上一团忙乱。万福帝盛怒,扬声命道:“皇后受此惊吓需静养三月。”
一个小个子的王仕猫身溜进殿中,朝皇上身边的近仕点点头。近仕马上低声在万福帝耳边嘀咕了一句。万福帝听后瞥了多云岚一眼,继而命道:“王女此来车马劳顿,不若陪在皇后宫中。来人,带王女下去休息。”
多云岚自知争辩无用,自己的性命虽暂时无忧,但是她不放心带来的侍卫。如此敏感时刻,若是再出差错,让有心人利用了去就麻烦了。于是,她向万福帝请求要亲自和自己的侍卫交待一下。万福帝应允了。多云岚被领出宏升殿。
多云岚才走出宏升殿的宫门,就见一名侍卫领着一人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赶。她心中一突,不禁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拆宝擂台
正午已过,报名拆宝的各地能工巧匠不下数十人。机关府秘宝放置在擂台上的一间小帐篷中,每次进去三人,可以触摸,但不可使用利物刻划,并且时间有限。如有把握,便将拆宝方案撰于纸上,属上籍贯姓氏投于擂台中央摆放的一个上了锁的机关箱中;反之,则可在书有“放弃”二字的白纸上填上姓名,自行离去。
台下众目睽睽,前来拆宝的哪个不是行业里佼佼者。所以,尽管是在帐篷里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一旦出了帐篷,他们也要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洋洋洒洒写上一篇文字,然后坦然地投入箱中。即便是一些玩耍机关的“票友”,就为了一睹机关府秘宝真容而报名登台的人,也要试上一试,图个万一。
这样一来,台下聚集的观众就更加期待了。有如此多的解法,难道就没有一个中的?甚至有人开始坐庄,押赌设局。大家都盼望着最后打开箱子,公布答案,看看到底能不能开启这秘宝。
陆钊不紧不慢的带着月十一从擂台后面登上擂台。他挑开帐篷的小窗朝里面张望了一番,然后让出位置,对月十一说:“可惜不能让十一姑娘亲手触摸,不过,这看上一眼的机会也是难得的。”月十一看着陆钊,刚才言语中流露出的鄙夷却不能让她退缩半分。月十一知道陆钊决不会这么轻易的做个人情送给她,但若说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那就有点不自量力了。在陆钊心中,她月十一不过曾经是一个还不算太笨,并且对他多有顶撞的丫环。所以,对于陆钊的讽刺,月十一受之欣然。
“陆公子真是大人雅量,其风骨做派直追古人啊。”月十一低垂下眼睑,温和的却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便凑到小窗前探看。
那映入眼帘的五属混沌球即便只是这样轻轻一眼也能认得出啊。当月十一的目光投向桌上摆放的实物时不禁绷直身子了。她怎么能忘记自己为它付出的心血。数不清的日日夜夜,自己在炙热的炉火旁试验;五个球上状似神秘花纹的雕刻其实只是一句花体书写的英文“happybirthdaytoyou,dad.”这一眼仿佛将月十一带入时间的漩涡,从小到大无数的场景扑面而来……甚至是最后的血腥……月十一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
陆钊似是发现情形有些不对劲,他“刷”的一下放下窗帘,“怎么,认得?”
月十一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她急忙扭过身子,摸摸泪水,出言解释:“哪里,我……想起些旧事……就像山家的那个秋千架子……”毣洣阁
陆钊扯起冷冷的笑容,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念旧的奴才。”
月十一脸色一僵,生生忍下陆钊的侮辱,终于摆出一副淡然地模样。
“陆公子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这排场可不是一般商贾可比的。”她反复在心里盘算,怎样询问才能套出这秘宝的来历还不引起陆钊的怀疑。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陆钊面带讥讽,月十一若想和他斗心思还不够老练。
月十一闻言随即站定,她望望远处的宫城,嘴角含笑,慢慢垂下了眼睑,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轻声说:“难道就没人好奇陆老板是从何得来的秘宝吗?怎么就这么巧,机关府倒了,奇巧阁就起来了……”月十一说着抬起眼睛直视着陆钊,“保不齐……有些嫉贤妒能的小人就在背后猜测,当年……该不会和陆老板有什么干系吧?”
月十一刚才太失态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的最好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其实这些猜测也就是诈一诈,她并不认为真正的凶手会把这件宝物拿出来炫耀。机关府灭门惨案至今未破,难道还有这样大张旗鼓的惹麻烦的人?她以为,顶多是陆钊有什么渠道从凶手手上得到这样东西……也许还和凶手有些接触。
陆钊明显一愣,想必是没想到月十一居然如此直白的在他面前发难。他阴阴的一笑,回答道:“你认为我是靠机关府的秘籍发的家?可是天下人都知道,这秘籍至今无法破解。既然我无需秘籍便可扬名天下,又何必图他机关府的东西。清者自清,我又何需庸人自恼。”
正当月十一还待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跑到陆钊身边低语。陆钊顿时面色一沉,眼中凶光一闪即逝,他低声呵斥道:“小公子若是找不到,你们就统统滚蛋!”随后,陆钊对月十一扫了一眼,毫不客气地说:“不送。”然后,再也不管月十一,自己一个人跟着仆人匆匆离去。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月十一更新,第 41 章 最难割舍是亲情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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