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记忆与仅记得的一些常识告诉自己大概是“死”了。啊,那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了吧?
他坐在一处高高突出的石崖上,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漠。荒芜的大地看不见一株植物,一眼直望到地平线,偶尔能看到一些山崖或只是单纯突起的石块。时不时刮起的大风卷起沙石……
他伸手遮住眼睛,耳边听到随着风声一并吹来的远处的野兽撕吼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虽然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却都不愿意接近他,他就连想问个路都没有人可以问。就算有些生物愿意接近但好像都不好说话的样子。就算接近了,最后不知道怎么的他们都被自己干掉了……
应该是被自己干掉的吧?因为每次等他回过神来时只能来得及看到那些“怪物”最后的残骸化为沙被风吹走。
不知道花了多久,应该是很久很久吧,久到他连生前的本来就模糊的记忆都快忘光了。他知道了自己在的地方叫“虚圈”,他自己就是一种叫“虚”的生物。
可他看到每个虚身上都是有“虚洞”,可他在自己身上找遍了就连脚后跟这种地方都摸过过了都没有找到。也许只是想比较其他虚的虚洞来自己的太小,小到自己看不见?又或许自己只是单纯的变异?
等他来到一个叫大虚之森的地方时他终于找到不那么“畏惧”他的“同类”。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几乎都长一张脸,个子也差不多大——每次跟他们说话都要仰着脖子说,很累啊。奇怪的是自己似乎很反感抬头看人的这个动作。所幸,那些家伙总是善解人意的,他们会让他坐到他们的肩上。
于是他决定在大虚之森住下来。虽然那些家伙说话时反应很慢,有时候更是回答的不知所云,但他们好歹可以陪着他。
他太讨厌孤独的感觉了。
·
虚圈是个荒凉的地方,放眼望去一个字就可以形容——白。
是的,白。这里到处是白沙、白石……有时看着那些在他手下化为白沙的虚时,他会想,地上的这些白沙会不会都是虚死后留下的呢?这么厚的沙地,虚圈究竟经历过多少虚的消亡啊。
同时在虚圈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这里的天空总是永远蒙着一层灰朦朦的白布。天空中也没有太阳,但有时可以一轮苍白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姑且算是白夜?那苍白的颜色淹没在灰白的背景里,很多时候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
而他总是有大量空白的时间,可以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仰望虚圈一成不变的天空。因为他并不需要像别的虚那样靠吞噬魂魄维生,他可以靠自动吸收空气里的灵子转化为体内所需的能量。
似乎成为“虚”后就不会记得生前的记忆。除非是些执念——说到底虚就是一群对生前有所执着,死后才会没法成佛的魂魄而变成虚的。所以记得生前记忆什么的也数正常现象。
当然这些不是谁告诉他的,而是他观察许久自己总结的——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异常热衷于观察那些名为“虚”的生物,毕竟他一个人太无聊了。
※※※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生前已经模糊的记忆,又开始重新的清晰起来。脑海里常常闪过各种图片,时常让他的头感到一阵混乱或突如其来的痛。
他看着记忆的图片里的那些人无声地演着话剧,可他却始终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那些图片里有痛苦的,有悲伤的,有残忍的……但出现最多的还是一个身穿红衣的俊美青年,只要是有那抹红出现的梦总是迤逦的。而每次自己想起这个人时总是能让久没有情绪变化的自己,内心掀起一阵涟漪。
他从石头上翻坐起身,用手捂住心口,皱起眉头。
他又看到那个红衣青年以虚弱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似乎在跟自己说些什么。他看着那好看的唇型一张一合,有种一口咬上去吃掉的冲动。可他知道那只是一场梦,于是他努力的试图听清他说些什么——
“不要……”
不要什么?可惜下面无论如何自己总是听不见,无论自己梦过多少次这个场景。当然现在更多时候是不耐烦的。好吧,要不你试试同一个梦做个几百遍看看?
最近他的兴趣是捉来那些刚到虚圈不久的虚,将他们赶到一个他挖得大坑里。然后守在洞边,如果有虚试图爬出来他就一脚再踹下去。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虚在下面斗得你死我活,然后等剩下最后一个时,自己再跳下去与之搏斗。
要知道虚圈的日子对于不需要猎食他来说,着实有些无聊,不自己找些乐子的话他想他会无聊死的。
无事可做的他最近花大量的时间潜心修炼最近刚记起的武功心法来打发时间。那些虚正好可以当他的陪练。
·
这日就像往常一样,刚打完架从坑里爬上来。
唉……最近的新虚不管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比先前差了很多啊……难道现在的现世正值和平年代吗?要不要带着大家去现世转转呢?
正这么想着的他突然像感到什么,敏捷的向后翻身,重新落到坑里。尘埃落定后,对面出现了一只豹子!
全身毛发犹如骨质般张扬的竖在身上,尾巴好似不耐烦地甩着,能听到甩动时传来的猎猎风声,抽到岩面时立即出现深深的裂痕。显然其身上的“皮毛”就像看上去一样危险系数极高。m.bïmïġë.nët
“你是谁?”他问道。
那只豹子却不曾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仿佛自顾自得说道:
“啊——你就是这附近最强的亚丘卡斯啊!居然是接近人型的亚丘卡斯!果然同样是到了进化得瓶颈了么?怎么样,来跟本大爷打一场吧!!!”
亚丘卡斯?那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你之前(指那种‘养蛊’的行为)不就是在寻找进化的道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和本大爷打一场!”
他扬眉。其实眼前的这只豹子是他目前遇到的最强大的虚,或许与自己不相上下吧;同时他也是自己遇到貌似智商最高的,其实与其说跟他战斗,他倒更想跟他说说话聊聊天。比如,刚刚提到的“亚丘卡斯”是什么?——对于虚圈他知道得太少了。
不过那边蓄已待发的豹子显然不是这样想的。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
躬身,嘴里发出低沉的撕喉,然后猛得扑了过去!
对面迎面而来的风声让他回过神来,匆忙往一旁闪去,可那犹如实质的风居然将自己手臂上覆盖的一层如骨质盔甲的物质划开了个口子——要知道那东西的坚硬程度自他醒过来还没有东西可以弄坏它。哼~有意思了~
“怎么?发呆的话可是会死的!”
他看着那边向自己嗤笑的豹子,嘴角牵起一丝感兴趣的笑容,不再想那些无关的事。“呵~是么?到时候会死的是哪个可不一定哦~~”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投入这场战斗中!
伸出自己白骨覆盖的右手,用力一甩,五指瞬间伸出硬如钢铁的指甲,上面闪着森森的寒光。“小心了哟~~”话音未落就直冲出去,快得几乎连残影都看不见!同时五指直指对方的头颅!当然那豹子自也不是等闲之辈,头一偏便避了过去,同时扭身一抓撕向眼前的人。
短暂交锋,双方自空中落向两边的地面。
“厚~反映不错嘛!”比之前的杂鱼强多了啊!
“哈!你也不赖,来和本大爷拼尽全力地战斗吧!”只要吞噬了你本大爷一定可以晋级成瓦史托德!
试探过后便是真正拼上性命的战斗!
*********************我是阿J战斗场面无能跪地谢罪的分割线君**********************
持续的战斗一直进行到第三天(不要问为什么在没有昼夜之分的虚圈看出时间流逝的,阿J说过去三天就是三天,就酱=ω=),之前的坑早已不见,周围一圈早已是一片平地荒芜,连一块突出的岩石都看不见。
嘭——一声巨响,扬起的烟尘散尽,只见一个人单手掐着一只豹子的脖子将其嵌在砸出的一个直径超过5米的大坑里。
虽说好像现在是他占上风,其实自己的情况并不比这只豹子好多少。左臂被咬断,打斗中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腹部也被划出数道深可见内脏的伤口,直到现在还在不断的向下流着血,撒到豹子身上,连同混着豹子自己的血染红了他的皮毛。其它大小伤口自是不必提了。而豹子本身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他打断了他的脊骨,此刻更是掐着他的要害,让他无力反抗;但同时也仅此而已了,他也无力要了他性命。
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一人一豹都早已到了极限,这样下去谁都要不了谁的命。
这时的他却突然觉得奇怪,本来两个虚都互相不认识为什么就说打就打了呢?还是这样拼尽性命的战斗?啊,他忘了所谓虚本来就是这样的一种凭欲望而生的生物啊。
“喂……”
对了,这里是虚圈啊,战斗就是这里的生存方式……那些被自己杀了的虚,自己可从没问过他们的意见呢!
“喂!我说你要杀就杀!摆着这架势是什么意思!”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豹子,好不容易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被唤回神志的他重新将目光聚焦的这只豹子身上——才发现这只豹子居然有一双蓝得通透好似天空的眼睛,那深印在“生”前记忆里无比蔚蓝美丽的天空。
同时透过这双蓝色的眼睛,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如禽鸟头骨的面具如头盔般套在他的头上遮住了整张脸,唯一可见的眼睛,一只是似乎闪着波光的湖绿色眼睛,左边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却是一片空洞——他甚至可以透过那个洞看到身后的天空。
唉?难怪之前一直找不到虚洞在哪儿原来长在脸上了啊……
“喂!喂!你听到本大爷说得话没!喂……哎?”
不去理会豹子说些什么,他松开了卡在他脖子上的手,翻身起来。豹子顺势也翻身伏在地上,毕竟对于一个豹子来说,尤其是一个断了脊骨的豹子来说,维持躺在地上的姿势可不好受。
不过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会放了他,虽然确实体力消耗很大也受了很重的伤,但刚刚那个姿势想杀了他还是轻而易举的,为什么?难道是同情本大爷?!
“本大爷不需要同情!!为什么放了我?!!”
“啊……”转身再次看了眼那双大空般透彻的蓝眼睛,“只是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罢了。”说完不再理会他,自顾有些踉跄的离开。
我、#¥%—※@……←已经没力气破口大骂的某豹子。
看到某人快要离开,某豹子用尽力气喊道:“记住!本大爷叫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下次一定打败你!”
只看到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也不曾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唯一的右手。
啊……没有问他的名字呢……趴在地上的豹子后知后觉的想起,嘛!下次见面再说吧!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死神同人之望川淳更新,第 18 章 第十六章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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