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不着林淼这话什么意思,又见她迷迷糊糊的模样以为她脑袋犯糊涂,不想她忽然直勾勾瞪住他阴声怪气说道:“别以为你和白暖的事情能瞒天过海。”
突然提起白暖,还是从林淼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来,傅逸扬不免心头抖了抖,想解释的时候竟然还舌头打结,莫名其妙坐实了他心虚的罪名。林淼一时间的脑子虽不好使,可她瞅着傅逸扬越发不顺眼,越过他径自趔趄着往前走去。
傅逸扬心里焦急连忙扯她,林淼让他放手,却因为回头时用力过猛,原来犯晕的脑袋现下更晕了,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几乎看不清,林淼一个没稳住跌坐在地上,傅逸扬都来不及搀扶她。
林淼真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整个人好似糊里糊涂一样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记得那个谁,哦!对了,傅逸扬跟白暖!
她紧闭起眼睛再睁开,眼前景象终于清晰了点,傅逸扬一脸的担忧。林淼轻轻摇了摇头,意识还是不明朗,傅逸扬见状也不顾林淼反抗,直接勾住她腋下转身放在自己肩上,一个起身便将她背起来。
头靠在他肩头上的林淼朦朦胧胧间觑到他的脖颈,近乎失去理智的林淼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咬上他的颈脖,突如其来的疼疼得傅逸扬惊呼出来,随即他听到林淼得意洋洋地说:“叫你平常咬我!”
温热的吐息吹在他耳上,痒痒的。傅逸扬真觉得自己贱到一个高度,林淼咬他以后,牙齿落在的那地方竟隐隐泛着热,一门心思都聚焦到压在自己背上的柔软,脚下匆匆忙忙地跑回房,想当年读书的时候也未曾这么积极过。
房间装潢是仿日式的设计,纸糊的门窗,竹席的地板,墙壁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字帖,上头就一个字,“忍”。
可难得的春宵,傅逸扬哪肯错过,尤其将林淼轻轻放到床上时,她身上系浴袍的带子松开,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里头曼妙若隐若现不停撩拨他的心头。
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能乘人之危,可眼睛又牢牢锁在林淼身上,原来背在身后的手慢慢向前,眼瞧着快要碰到林淼的衣服,却在这时,林淼双眼突然睁大,吓得傅逸扬愣在那里,手一时没收住就这样搭在林淼胸前。
林淼低头瞧了瞧,蹙起眉头问他:“你在干什么?”
傅逸扬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两人静默地对视十来秒以后,首先起来的是林淼。她一巴掌拍在傅逸扬手背上,随即翻身指着角落的茶壶吩咐他:“去给我倒杯水过来,我渴。”
傅逸扬赶紧收回手。等他倒杯暖水回来,林淼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后,意识才渐渐清明。
她推开杯子,顺势推开傅逸扬,面无表情地起身钻进被窝里寻了个位置准备睡觉,傅逸扬果然又缠过来了,隔着被子蹭她背,语气幽怨地说道:“淼淼,你这是过河抽板呀!”
林淼无所谓道:“我就是过河抽板了怎么样?”
怎么样?傅逸扬也不能怎么样,他又蹭了蹭林淼委屈地说:“可你刚才还咬我一口。”
“那又怎么样?”
傅逸扬撇撇嘴,他想说,那你也应该让我咬一口。可话没出口,林淼已经发话了。
“傅逸扬,你跟白暖的事情我不会说什么,可你也得事先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注意。”
白开水润过的嗓子清脆不少,林淼没有回过头,反而闭紧双眼,听着屋里的声响,脑里却是一团糟乱。
屋里一时变得安静,泡过温泉后的身体十分暖和,暖和让人昏昏欲睡,就在林淼快要睡着的时候,傅逸扬沙哑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他说:“淼淼对不起。”
林淼没有回应他,意识越发模糊,林淼就在彼此的呼吸声下慢慢睡去。
半年前还没认识林淼的时候,傅逸扬和白暖确实交往过一段日子。两人是在浪漫之都法国开始的,不过回国以后,两人也自然而然断了联系。只不过他也没想过白暖居然会和他另一个哥们再一起。
这次温泉之旅,傅逸扬是真无辜,他事先也不知道白暖会来,幸好是匆匆的两面便各自回各自车上也并未有真正交集。
山庄面积大,傅逸扬从房里出来下楼走了一圈最后在一楼的休息区里坐下。
所谓的休息区不过就是几张沙发围成一个正方形空间,墙上挂着台液晶电视,中间的圆茶几上放了些零食小吃之类的,当然都是要给钱,哪有白提供的免费餐饮。
电视上在重播先前的春晚节目,傅逸扬随意瞄两眼,正好一外籍明星与本地歌手的合唱,唱得一般。可林淼说,那男明星腿真长,起码超过一米。说得有模有样好像她现场量过一样。他不以为然,往她眼前伸长了腿,骄傲自信地自诩,我这腿也超过一米!旋即遭到林淼的鄙视,斜眼睨他好像在说,“神经病!”
傅逸扬自小众星拱月般,什么时候给人忽视小看过,可他在林淼面前是真的又没里子又没面子,但要是他都端在身上,林淼哪里睬他。
傅逸扬往电视上扫了两眼只觉得无趣,最后斜靠在沙发上愣坐着。却在这时,眼前蓦地出现一杯红酒,暗红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流动,好像流淌的鲜血一样,傅逸扬竟有股寒意自脚底传上来,凉了他的身体。
扬起头瞧了瞧,原来是白暖。
傅逸扬摆摆手,“我不喝酒。”
“你是不喝酒还是不想喝我这杯酒。”白暖死死凝住他,到最后自己却冷笑一声,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傅逸扬半垂着脸不吭一声,一下子将白暖冷在一旁。白暖真是又气又恨,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当初在法国他不也是这样让人寒心。两个月的交往,明明各自投入欢愉,可到了最后,他竟能像没事人一样说抽身就抽身,丝毫不顾她感受。她以为她掳获的是这男人的真心,只最后的最后竟是自己陷了进去收不回来。
见到林淼以前,白暖以为傅逸扬对她够好,不想原来只是她的错觉,等见到傅逸扬对林淼那样的,白暖才知道那才是真的好,眼里心里都是林淼容不下别人。
“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白暖有些心灰意冷,认命般问道。
室内开了中央暖气,热乎的风吹在身上,撩得人皮肤干燥甚至有点儿绷起来。傅逸扬忽然想起林淼那小白眼狼最受不得暖气,每回睡到夜里总是闷到一身汗还吵着要水。刚才下来之前他都忘了在她床头放上一杯热水。想到这,傅逸扬猛地站起身,才醒起白暖还在这里。
对着这样一个男人,白暖真是欲哭无泪,“你到底有没有心的?”话出口,白暖又觉得这样子问不对。他怎会没心,只是那心思都拴在一个人身上,刚好这个人不是她而已。她应该问,你有没有一刻把我放在心上过?
傅逸扬仔细端详眼前的人,姣好的面容,大波浪的长卷发半披在胸前自有一番妩媚动人。可再动人又如何,傅逸扬动不了心,在他心里眼里,林淼比白暖还要动人。
“白暖,这不是一个能比较的问题。”傅逸扬说。
白暖追问:“那是什么问题!我总应该知道自己哪里比不上别人吧!”
什么问题?这一直不是一个问题,而是既定的事实。傅逸扬凝住白暖,嗓子沉沉说道:“白暖。林淼她一直在我心里,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起点上,这怎么能比较呢。”www.bïmïġë.nët
白暖咬紧下唇不住摇头,这男人可真是绝情呀,连一点儿谎也不愿意撒,反正林淼也不在那骗骗她也总可以吧!眼前不自觉朦胧起来,泛起一层水雾,白暖真觉得自己傻,为了傅逸扬特意用尽手段进入这个圈子里。
附近有人走过,傅逸扬凝紧半掩住脸的白暖不住蹙起眉头,人多口杂,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传到林淼那里不知道又会怎样。
傅逸扬下意识退后两步与白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旋即抬起头看着她缓缓开口,只那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疏离中带着礼节,此刻他不想再多做逗留,直截了当和她说道:“白暖,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做得太过反而招人嫌。当初我们在一块的时候就说清楚了,好聚好散。我也是真心希望我们能够好聚好散。”
——
回到房里时,林淼仍躺在床上熟睡中。沉稳的呼吸声落在傅逸扬耳里让他觉得异常安心。傅逸扬蹑手蹑脚爬上床,正巧林淼翻身,半梦半醒间见到屋里有人,凝凝神才发现是他。
“刚才出去了?”
“嗯。出去逛了下。”傅逸扬解释。
喉咙有些渴,哑哑痒痒的很不舒服,林淼不住挠了挠喉咙。傅逸扬看见转而起身借着屋外照进来的灯光走到角落的圆桌上拿起陶杯倒了杯暖水,回身走到床边递给林淼。
林淼道了声谢谢后端起水杯一股脑喝光,温热的开水滑过喉咙顿时清润不少。傅逸扬似乎看着她一样,瞅她喝完了又替她将杯子放好,转身绕到床的另一边才慢慢爬上来。
两人倒是没再说话,各自静静地分睡在床的两侧。林淼醒来以后竟又莫名睡不着了,脑子里清醒得很。屋子里明明有暖气,可她还是觉得寒意袭袭,下意识蜷缩身体,卷成一粒虾米似的。大概发出些声响,傅逸扬忽然靠近自她身后拥紧她,徐徐的暖意沁入她身体里,林淼只觉得虽热乎可烫烫的却很舒服,下意识又往他怀里靠了靠。
炽热的气息打在耳廓上,热滚滚的如同暖风机一样,心尖上痒又痒。林淼呼呼气,不管傅逸扬睡了没,状似随意地轻声唤了他一下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脾气不好还很麻烦?”
身后还是没有回应,林淼以为他睡了便不再吵他,自己也闭上眼试图催眠自己入睡,才刚刚几秒,傅逸扬却忽然双手用力搂紧她,并先林淼一步说话:“脾气确实不大好。”
敢情他刚才就是在认真思考她脾气有多不好?
林淼不想搭理他,撇撇嘴嘴硬道:“可我不想改。”
傅逸扬“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就着她颈窝笑道,“我也没让你改,你着急什么呢!”
“哼!”林淼冷哼一声,扬扬手要挣开他的束缚,可傅逸扬也跟着用力。
这人脾气怎么说上来就上来的,傅逸扬笑笑,“我就爱坏脾气的你,你说我怎么会让你改呀!对不对?”
林淼又哼了下,心想:油嘴滑舌。可嘴里也没说其他,一时间也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顺带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外头树影重重,风吹之下还发出沙沙响音。房间里安静得很,不知是否傅逸扬搂着的关系,林淼竟觉得困意来袭,眼皮子不住往下降,慢慢的,慢慢的……
就在又睡过去的一瞬,傅逸扬忽然紧紧凑上来贴住她。
林淼随口问了一句:“做什么?”
傅逸扬磨蹭了下她的肩头,摇摇头后徐徐开口说,“林淼,以后就算要麻烦也只麻烦我一个好不好?”
这话问得多没底气,林淼想想,像他这样娇贵的人怎么会和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呢?
她没说话,又是隔了好一会才淡淡开口道:“真麻烦起来你又要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语气里不自觉又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落在傅逸扬耳里尤其顺心顺意。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心药更新,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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