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里面，鲍宇递给徐文一杯咖啡。
徐文接过咖啡，双手捧着并不喝，反而是看着鲍宇。
“谢谢，不过鲍导你的纪录片成绩不比我差，《舌尖上的美食》斗瓣评分比《航拍华国》高了不止一两点。”
听见这话，鲍宇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我不是夜郎自大的人物，我有自知之明的，从《舌尖上的美食》受到关注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它目前所有的热度都是源自于《舌尖上的华国》。”
“若是没有你把《舌尖上的华国》拍到火起来，我就算接手了，也不能第一集就火的，所以说，去掉《舌尖上的华国》，《舌尖上的美食》能不能有现在一半的热度都说不定。”
说完，鲍宇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
一旁的徐文看着鲍宇倒是有些意外。
若是今天的鲍宇没有这一番话，他在心中几乎都把鲍宇定义成绝对的反派人物了。
但是这番话说的里面好像另有隐情。
徐文忍不住看着鲍宇开口问道。
“鲍导，台长把你从央妈挖过来的条件不是答应把《舌尖》给你拍吧？”
鲍宇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徐文。
眼中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徐文缓缓说道。
“首先，如果你来江浙卫视是为了继续拍续集的话，完全没必要，央妈的好作品数不胜数，真要说《舌尖上的华国》就冠绝天下，倒也不至于。”
“其次，从央妈到地方来，如果没有十分引诱人的条件，没有多少人会放弃在央妈的工作，说的不好听的，央妈毕竟是电视台的头把交椅。”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你离开央妈都不至于是因为《舌尖上的华国》这部纪录片的。”
鲍宇看着徐文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果然，有能力的人，都有一个睿智的头脑。”
“有人说你成功是踩了题材的好处，但是现在在我看来，不尽然。”
“除了题材之外，更重要的是你脑子聪明。”
徐文笑了笑。
“所以，你来到江浙卫视是有别的原因咯？”
“你猜？”
鲍宇看着徐文，看了许久，悠悠说出一个让徐文十分无语的回答。
徐文白眼一翻。
都冲刺那么久了，快临门一脚了，你给我说“你猜。”
这种遮羞布都没意思了。
“鲍导，你这么做就没意思了。”
“有意思没意思的，不是我说了算，另外第一集的收视率我们两部纪录片恐怕会不相上下的，接下来我恐怕就要发力咯。”
鲍宇看着徐文神秘一笑。
徐文愣了一下。
“发力？”
“对啊，不然我干嘛把你叫过来，我这是给你示警。”
鲍宇嘿嘿一笑。
徐文正想说话。
“正月里来是新年，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于光光哼着不着边际的曲子就走了进来。
看见徐文和鲍宇一惊。
“哎呀，你们两个也在啊，在聊什么呢？......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于光光笑呵呵的看着两人。
徐文和鲍宇对视了一眼。
互相开始掏手机。
“喂？江浙精神病院吗？”
“喂，警察叔叔，这里有妖怪？”
于光光双手叉腰，有些不开心的怒吼道。
“我是你们亲爱的组长！于光光！”
徐文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于光光一眼。
“组长啊，真的听我一句劝，少跟综艺组的那些造型师搞在一起，他们就是在把你当作实验品。”
“胡说，这明明是最新款“里外不是人”套装，这是时尚，你懂啥。”
于光光嗔了徐文一眼。
鲍宇走了过来笑道。
“我看出来了，这的确是里外不是人。”
“嗯嗯，你看吧，鲍宇就看出来......嗯？你骂我？”
于光光说道一半，瞪大眼睛看着鲍宇。
鲍宇急忙换了一个脸色。
“你里外不是人，说明你是仙女啊！”
“哼！这还差不多，对了，你们两个到底在聊什么呢？”
于光光冷哼一声，眼神开始在两个人中间来回扫视。
“其实也没啥，就是....”
鲍宇笑了笑刚没说几句话。
办公间里面一道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收视成绩出来啦！！”
这道声音顿时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茶水间里面的三人对视一眼。
也朝着外面走去。
总监办公室。
刘克看着电脑屏幕里面刚刚下载好的上一周的收视排名表。
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到了鼠标上面。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刘克点开了这份收视排名表。
说实话，刘克心中是矛盾的。
从情感上说。
他个人更加偏向徐文。
因为徐文是他一路看着崛起的，从《人生一串》再到《航拍华国》徐文每一次都能够带给他惊喜。
也帮他带来了很多的绩效，更同时相处的时间也是久的。
但是从发展上来说，鲍宇拿的是《舌尖》的IP，这个IP可谓是江浙卫视很重要的品牌之一了。
要是这一次的结果不尽如人意，这可是关系到后面的发展。
明明可以有很多挖掘空间的一个ip，要是弄不好，衍生纪录片就是终点了也说不定。
所以说他希望有一个双赢的结果，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结果不可能的。
随着表格刷新出来，一份收视摆在了刘克面前。
收视第一：《舌尖上的美食》纪录片组。
收视第二：《为什么不看书了！》电视剧组。
收视第三：《航拍华国》纪录片组。
......
看到这个结果，刘克呼吸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舌尖》技高一筹啊。
虽然《航拍华国》在网上也是有很高的点击率。
b里b里发布的海报，也是证明了《航拍华国》比《舌尖上的美食》点击率要高。
但是电视台采集的就是从开播到结束时间段的收视率。
不会像网络平台一样把后续的也收集进去的。
所以说在播出的时间段里面《舌尖》的收看人数是要比《航拍华国》要高的。
看到这份收视表格，刘克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纪录片组。
电视台大群在收视表格出来的第一时间就陷入无限刷屏之中。
对于《舌尖上的美食》开播第一期就登顶收视排行榜第一名。
众人也是一边复制粘贴祝福语的同时，也忍不住窃窃私语。
“真是没想到啊啊，最终还是鲍宇厉害一些。”
“可不是嘛，头一回看见徐导的纪录片还能被压下一头的。”
“这下纪录片另外一尊大神又崛起落不是。”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
.....
而在纪录片组。
在这份表格出来的第一时间，整个组内就陷入到了狂欢之中。
前三的排名里面，纪录片组占据了两个。
尤其是《舌尖上的美食》开播就拿到了收视第一的好成绩。
更是让《舌尖》团队的人感觉今天要发工资了一样。
“wowo！《舌尖》yyds！”
“《舌尖上的美食》大发！”
“庆祝庆祝！鲍导要请客啊！”
“今天又有奶茶可以喝了！”
......
整个纪录片组都弥漫着这样的笑声。
其中《舌尖上的美食》团队更是欢喜的不行，说话声都大了些，生怕别人不知道，拿到收视第一的是他们一样。
张敏斜眼看着身旁一堆人欢天喜地的，忍不住撇了撇嘴。
“神气什么啊，收视第一我们又不是没拿过。”
“哈哈，毕竟是头一次，激动是难免的。”
一旁的胡同端着茶杯走了过来，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张敏切了一声。
“小人得志不是，要是没有《舌尖上的华国》，他们能够有这样的热度？”
“话不能这么说....”
胡同打着哈哈。谷www.bïmïġë.nët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温柔就走过来了。
“怎么不能这么说啊，敏姐说得对，没有《舌尖上的华国》，也不会有现在这样成绩，得意什么啊。”
自从跟《舌尖上的美食》团队里面的一个人吵了一架之后，温柔就看他们哪哪都不顺眼。
一旁的张敏和胡同往温柔身后看了一眼之后，频频对温柔使眼色。
但是温柔好像看不见一般还在喋喋不休。
“要我说啊，要是没有《舌尖上的华国》这个IP，他们能不能够有进前十还不一定.....”
“在聊什么呢？”
徐文笑着走了过来。
温柔似乎是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闭上了嘴。
张敏笑了笑。
“没什么呢，在想着待会鲍导请喝奶茶的时候，我们喝什么呢。”
徐文看了三人一眼。
“哦哦，如果有奶茶也记得帮我点一杯，我想喝一杯观而不语。”
说完，温柔的脸色“蹭”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徐文的脸色。
张敏和胡同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始低头喝茶。
就在这时于光光走了过来，拍了拍徐文的肩膀。
“走，去我办公室。”
徐文点了点头，跟着于光光去到了办公室。
随着两个人的离开。
温柔看了一眼张敏和胡同。
“刚才.....”
“观而不语。”
“对对对，观而不语。”
胡同和张敏对视了一眼之后，又开始低头喝茶。
来到办公室。
于光光招呼徐文坐下，一坐下，于光光就开始穿上那件白色的外套。
徐文看的奇怪。
室内还穿外套？
紧接着于光光开始说话了。
“徐文啊，今天工作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啊？”
徐文眯着眼睛看着于光光。
“组长，你这种客套话，跟谁学的？”
“客套吗？我这是关心你啊。”
于光光愣了一下笑着说道。
徐文摇了摇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组长，咱俩的关系还打什么哑谜啊。”
“那我就直说了哈。”
于光光斟酌一声说道。
“工作怎么样？还顺心吗？”
“......”
“怎么了？”
“工作不顺心，因为《航拍华国》没有拿到收视第一，我现在很郁闷，组长你可以帮帮我吗？组长你是不是想要听到这个回答？”
徐文无奈的看着于光光。
于光光人挺好的，就是有一颗总觉得别人太脆弱的心。
听见徐文的话，于光光拿起茶杯给自己和徐文各自倒了这一杯茶。
“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呐，收视率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开心，呐，你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吃？”
“面就不必了，好歹我也算是副组长了，倒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去见不得自己的组员好。”
徐文笑了笑。
于光光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刘克敲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你们两位组长在聊些什么呢？”
“哦哦，我们就是在说一些收视率的事情。”
于光光笑着说道。
听见这话，刘克看了徐文一眼，随后来到徐文的身边。
“小徐，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
“其实啊，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开心......”
刘克语重心长的说道。
徐文很奇怪。
江浙卫视什么时候变香江的tvb了？
办公间外。
众人看见于光光带着徐文走进了办公室，紧接着刘克来到办公间之后，也是询问了一下徐文的动向之后也走进了办公室。
这下一些心里不平衡的人开始泛起小九九了。
微信。
【小喜：怎么回事啊！不是我们才是收视冠军吗？怎么一个个的搞的徐导才是收视冠军一样。】
【小沸：可不是嘛，一个两个都跑过去安慰徐导，我们团队的辛苦就没人肯定。】
【小喜：要我说啊，他们就是没想到《舌尖》在我们团队能够火成这样。】
【小沸：对啊，这就叫打脸了。】
【小喜：之前鲍导还邀请胡同导演加入我们项目组，他都拒绝了，现在估计后悔死了。】
【小沸：不止是胡同导演吧，我估计对面团队一半以上的人都后悔死了。】
【小喜：没关系，现在他们安慰徐导，等到我们第二集、第三集收视都赶超《航拍华国》的时候，他们就是知道谁才是主角了。】
【小沸：这话说得没毛病。】
......
聊完微笑的张小喜，转头又切换到另外一个聊天页面。
【小喜：之前我叫你来《舌尖》的团队，你一定要跟着徐导，现在后悔了吧。】
【小美：还好啊，《航拍华国》也是收视第三。】
【小喜：收视第三跟收视第一能比吗？这还是第一期，后面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小美：不会的吧。】
【小喜：怎么不会啊，你看着吧，这才第一集，等到第二集，第三集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的。】
【小喜：你听我一句劝，等鲍导开启第二个项目的时候，你过来这边，鲍导那边我去说。】
【小美：我....我再想想吧。】
......
关闭了聊天，周小喜得意洋洋的看着坐在不远处工位上的一个女孩子。
眼神不断的示意。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之后，快速的低下了头。
看见女孩子低下了头之后，周小喜又把目光看向了温柔。
上一次他跟温柔的吵架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了笑话。
而争执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两部纪录片的好坏之分。
两个人都是因为维护自己团队的好，吵了起来。
现在收视结果出来了，周小喜自然而然的要给温柔投去属于胜利者的眼神。
而温柔这边看到了周小喜的眼神之后，下意识的想要回应。
但是又想到刚才徐文所说的“观而不语”于是低头开始工作，不与他对视。
看见这一幕，周小喜心中认定温柔是怂了，于是整个人就开始飘了起来。
以前不太敢在办公室聊起《舌尖上的美食》。
现在不仅敢了，声贝还大了许多。
“哎哎，我们上一次去到广洲买的那个糕点，你那里还有没有？”
“小余，我记得....哦哦，不好意思，我忘记小余你不在《舌尖上的美食》团队了。”
“你们《航拍》原来也去了这个地方啊，我们《舌尖上的美食》也去了。”
......
这边刚从于光光的办公室走出来，徐文就接到了刘柯打过来的电话。
“一楼大厅的咖啡厅等你！”
收起电话，徐文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之前被办公室的声音所吸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其中最得志意满的就是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小年轻了。
徐文记得这个人叫周小喜。
之前在自己《舌尖上的华国》团队，但是因为工作能力不强，所以被徐文边缘化了。
后来去了胡同要筹拍《城市安全2》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去了那边，再后来又去了《舌尖上的美食》的团队。
徐文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转身搭上电梯去到了一楼大厅。
来到大厅的咖啡馆内，徐文看见了刘柯。
自从加入了综艺组，刘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地中海了。
“怎么了？把我喊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徐文坐下之后说道。
刘柯看了徐文一会。
“那个，你今天没事吧？”
“哎哎哎，打住啊！如果你是来安慰我的，大可不必啊，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我《航拍华国》又不是收视垫底了，被你一个两个的弄的收视垫底了一样。”
刘柯一开口，徐文就大概猜到要说什么了，急忙打断了刘柯。
听见这话，刘柯点了点头。
“也是，毕竟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开心.....”
“......”
徐文心中无语，这梗没完没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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