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涧磊突破的当晚，小秦带着两个闺蜜，前来饭店吃饭。
饭店的口碑确实不错，不少巡察都愿意来吃饭，连其他三房的都有。
只不过饭店的价格有点小贵，以巡察的收入，都不愿意常来。
小秦前来，自然要叫曲涧磊作陪，结果看到他就是一愣，“你提升了？”
对方刚刚提升，那波动的气息根本就瞒不住人。
“一点点吧，”曲涧磊很随意地回答，“这个冬天，我看能不能搞出点什么名堂。”
总得给对方一点好处，才能一窥B级的修炼方式。
其实他已经推导出了下一步的修炼途径，但是能多一点参考资料，总好过没有。
小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介绍了一下自己的闺蜜。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她的两个闺蜜，一个是改造战士，一个是火属性的终极战士。
她原本就是出身富豪之家，现在又是终极战士，那些曾经的闺蜜，真的维系不下去了。
哪怕现在，改造战士也明显低他们三个一头，言谈举止都非常克制。
不出意料的是，曲涧磊的饭量，震惊到了两个新认识的女孩。
到最后，打算请客的小秦忍不住了，“八十多银元了，简垒你再吃……下次你请我！”
“这次我请你就好，”曲涧磊随口回答，“境界提升了，我有时间去赚钱了。”
“她俩是我朋友，当然是我请，”小秦话说到一半，心里猛地一动。
贾马里可是叮嘱过，在条件许可的时候，可以借机问几个问题，“你很缺钱？”
曲涧磊一摊双手，“一直在坐吃山空啊，现在倒不是很缺钱，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就是不知道，最近治安队那边，是不是打算还钱。”
“你说起钱来，我想起个事儿，”小秦貌似随意地发话。
“老大有个朋友，遇到瓶颈了，打算冲一下，想跟你借八颗B级一颗A级。”
“跟我借结晶？”曲涧磊顿时愕然，你知道不知道，借钱这种事，很毁交际圈的？
“有抵押，”小秦随口回答，“老大说了，跟别人借结晶，他一律双倍抵押。”
变异结晶确实很难买到，但那指的是市价，溢价个三五成，购买就不难了。
如果是双倍价格购买，不能说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绝对不会缺货。
“这话就见外了，”曲涧磊笑一笑，“抵押就不用了，我借他四颗B级。”
那俩闺蜜闻言，齐齐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讶异。
别看她俩家庭条件也不差，家里还真没有四颗B级结晶。
倾家荡产也许不难凑出来，但是在中心城过日子，没了产业怎么生活？
没想到这人虽然年轻，手笔还真的是不小。
小秦却是正色发话，“老大做事一向公道，说抵押就抵押，要不然他会生气。”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要的量比较大，四颗有点不够。”
曲涧磊闻言有点不解，“B级战士的提升，需要那么多结晶吗？”
不等小秦回答，那个叫小敏的终极战士就插话了，“是啊，要不都说终极战士费钱。”
曲涧磊愁眉苦脸地回答，“那我也只能拿出四颗来。”
小秦讶异地看着他，“可是你有八颗啊……有抵押，你担心什么？”
“可是我现在……”曲涧磊话说到一半，发现味儿不对了。
不过已经是这样了，他也懒得遮掩——主要是马上B级了，觉得就有点底气了。
“我现在就只剩下六颗了，剩下两颗自己用了。”
“自己用了？”三个女人的眼光齐齐地看了过来。
小秦知道他不是B级，那俩女人的眼光可就不对了——这么年轻英俊的B级吗？
曲涧磊的相貌……怎么说呢？不能说差，但不是小鲜肉那种类型的。
只能说是很有男人味儿。
面对这三双眼睛，曲涧磊也有点头皮发麻，“这本来就是我的结晶。”
小敏微微一笑，柔声发话，“简垒哥……你用到哪儿了？”
小敏长得其实不难看，不但是火属性的，身材也相当火辣。
不过曲涧磊就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他生硬地回答，“我有用处……送给人了不行吗？”
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不对了。
果不其然，小秦深深地看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确。
你个宅男，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在中心城总共认识几个人，能送给谁结晶？
不过小秦相当沉得住气，也没有说什么，大家吃吃喝喝一顿走人了。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她又来了，打的旗号是巡察署送冬季福利。
见了曲涧磊，交代了那些福利之后，她一本正经地发问。
“八颗结晶……真的就拿不出来？”
曲涧磊听得就笑了，“别闹了，不就想知道结晶用到哪儿了吗？我真的会用。”
小秦愣了好一阵，才低声发问，“用于修炼？”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C级战士真的可以用B级结晶修炼吗？
“一半一半吧，”曲涧磊的答复很含糊，“多少能用上点。”
“这是我们想要的，”小秦平时看着黏黏糊糊，又是个女性，但该拍板的时候真敢拍板。
曲涧磊沉吟一下发问，“C级战士吸收B级结晶？我就想问……真的很难吗？”
这个问题有点考验人，以大家的消息渠道，B级战士才能直接吸收结晶修炼。
但那只是常规认知，在信息壁垒之后，谁能说得清楚还藏着什么？
事实上，小秦也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内心也隐约怀疑，是不是有自己不知道的辛秘。
所以她迟疑一下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喜欢开拓性地思考，”曲涧磊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学习机械知识养成的习惯。”
这个解释挺合理，小秦想起了贾马里对简垒的评价。
然后她点点头，试探性地发问，“所以你自己……琢磨出来了一些？”
曲涧磊微微颔首，“只是有了一些思路，还远远谈不上完善。”
那未必是你的思路吧？小秦心里非常怀疑这一点。
她狐疑地看着对方，“那也很棒了……愿意跟大家一起分享吗？”
“啧，分享，”曲涧磊咂巴一下嘴巴。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征用，不管是财富、人力……还是脑力。
但是巡察署对他也不薄，他思索一下才发问，“你觉得，这消息传出去是好事吗？”
小秦闻言愣住了，思索一下点点头，“你的顾虑很有道理，是我想得少了。”
然后她转身走了出去，“等我，我跟老大汇报一下这个事……可以吗？”
“我有资格说不行吗？”曲涧磊轻声嘟囔了一句。
两个小时之后，贾马里出现在了门口，“刚才有事，来得晚了。”
堂堂的一个巡察长，这么快赶到，还要解释一下来玩的缘故，可见他对消息的重视。
确认了消息之后，巡察长提出个问题，“除了你自己，这法子还在别人身上使用过吗？”
曲涧磊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表示，“这就是我为难的地方……”
“测试是可能出错的，错误的代价可能是死亡，轻的也会严重影响身体。”
贾马里本是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下，搞明白天字区那两位是什么情况。
现在他被带歪了思路，很郑重地点点头，“随便拿终极战士测试，那是死罪。”
曲涧磊一摊双手，“所以我只能在自己身上测试，不可能用在别人身上。”
那个特里……可也难说，贾马里心里很明白。
但是电磁属性的修炼方式，实在太过敏感了，对方不主动说，他就不合适追问。
他点一点头，“相关的测试资源，巡察署可以提供给你。”
犯了重罪的终极战士并不多，因为他们本身就有非常高的豁免权。
反正总共就一千多不到两千的群体，五六年也未必能有个死刑。
但是背着处分的战士真不算少，比如说逃避征用的波波夫，就算没被杀也会有惩罚。
曲涧磊狐疑地发问，“坐牢的很多？”
“赎罪小队里有二十几个，”贾马里又泄露出个秘密，“罪不至死又不可轻饶的。”
曲涧磊摇摇头，再次发问，“保密方面呢？”
贾马里默然，万一测试出了合适的修炼方式，还能灭口不成？
小秦蓦地出声发问，“简垒……你是不是出自峡谷？”
这问题问得好！曲涧磊心里暗暗竖起个大拇指，再不问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迟疑一下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洪字区有个赛家，你们知道吗？”
贾马里和小秦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最落后的聚居区，谁会去关心？
“那麻烦你们帮忙打听一下吧，”曲涧磊悠悠地发话。
“等我灭掉赛家，咱们再说其他的……现在我想清静一下。”
“一个落后聚居区的小家族？”小秦不屑地笑一笑，“我去给你处理。”
曲涧磊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表示，“不用你们出手。”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凶狠之色，“我朋友的仇，我要亲自去报。”
（第一更，贺萌主沪上前程。）——————
第158章夜半来人（二更贺萌主鲚鱼）
以巡察署的办事速度，打听洪字区赛家的消息，用了足足十天时间。
不过打听来的消息，令贾马里有点愕然，只能让小秦去通知曲涧磊。
曲涧磊听完之后也愣住了，“赛家……被灭门了？”
小秦一脸的郁闷，“两年前的事……全都死了，绝对不是我们干的，是其他人。”
曲涧磊皱一皱眉，“什么人下的手？”
“不知道，”小秦摇摇头，迟疑一下补充一句，“应该不是洪字区的人。”
曲涧磊思索一下摇摇头，又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
“以他们的行事风格，有这下场一点都不奇怪……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秦终于还是没忍住，“肯定有终极战士参与了，而且不止一两个。”
曲涧磊闻言愣住了，不多时反应了过来。
他一指自己，不可置信地发问，“你觉得会跟我有关？”
小秦并不回答，但是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说呢？
曲涧磊也无语了，神特么跟我有关，“没人知道赛家做了什么吗？”
小秦摇头，“知情人全死完了，得不到任何的消息，而且……”
她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鄙夷，“洪字区各种设施太落后了，没人愿意继续打听。”
中心城的人对天字区都诟病很多，对排名最后的洪字区……态度可想而知。
那里太落后也太脏了，幸存者分布零散，通讯能力几乎没有。
中心城的人都懒得多下功夫，反正这里也出不了大乱子。
巡察署也不能强调，这事有多重要，所以消息就到此为止了。
曲涧磊想了想，还是认真地摇摇头，“跟我无关。”
小秦也不想跟他争了，“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谈一下合作了？”
赛家没了，但是曲涧磊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没有亲自复仇，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遗憾。
当初被人撵得像丧家之犬的经历，让他一想起来就耿耿于怀。
现在的他，也不能说就安全了，用B级结晶修炼的事，已经暴露了！
关键是中心城的范围里，还存在一个神秘的“峡谷”。
“你能不能跟我谈一谈峡谷？”
果不其然，小秦怪怪地看他一眼，“峡谷的信息，还用我跟你说吗？”
曲涧磊抬手指一指自己的脑袋，“也许你不信，我这里……记忆出了点问题。”
小秦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有什么不信的，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据说在中心城建成之前，就已经有了峡谷。
有人猜测，那是末世之前某个或者某些大型避难所的幸存者。
峡谷的人引导着幸存者们重建了家园，传授给了他们很多知识。
后来，有一些杰出的幸存者表示，希望去峡谷居住，并且在幸存者中引导舆论。
大家都是人类，谁也希望更美好的生活不是？
于是，峡谷的人一夜之间不见了去向，那些煽动者齐齐毙命。
他们留下了红色的警告标语：再敢谈峡谷的，杀无赦。
总是有人不信邪，他们认为追求美好的生活没错。
然而，峡谷的人也总是用杀戮告诉他们：不要无视我们的警告！
幸存者们这才意识到，峡谷的人并没有全部离开，有些人就藏在他们中间。
久而久之，终于是没人敢谈峡谷了。
又过了许久，又有一些人突然出现，给中心城带来了更多的知识和物资。
有不少人猜到了，应该还是那两个字，但是终于没人敢再谈峡谷。
如果说，中心城是统辖着下面七个聚居区，那么峡谷就是中心城的顶头上司。
小秦在最后表示，“我说得不一定对，但还是要告诉你……不要轻易提这两个字。”
曲涧磊追问了两个问题，她却无奈地表示，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很多还是猜测。
她甚至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表示，希望你记忆恢复之后，能告诉我更多。
曲涧磊继续问，“那供电集团的中层，为什么敢声称自己的总部在峡谷？”
“他知道你是终极战士，”小秦给出了答案。
“终极战士默许可以偶尔提及峡谷，要不然的话，我可没胆子跟你谈这些。”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他想起了前身死亡之前那些遗失的记忆。
没有规定说，穿越能获得前身的记忆，但也没准是真的失忆了。
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有峡谷这种存在，他做些令人侧目的事，也有了托词。
所以他思索一下发问，“关于保密的问题……”
小秦非常肯定地回答，“这是地字房内部的事情，谁都不能过问。”
曲涧磊想一想，又提出一个要求，“我想了解一下，荒字区当初迁移来多少人。”
“荒字区？”小秦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三个字，“也是聚居区？”
曲涧磊点点头，“你去了解好了，记得保密。”
赛家的事情，你们没完成托付，再提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小秦办事的效率不差，一天之后，她用腕表通知曲涧磊，“老大让你来巡察署谈。”
曲涧磊进入小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兰德斯。
兰德斯见到他，走上前用膀子撞他一下，“哈，你还记得在这儿上班？”
“今天都不想来，”曲涧磊笑一笑，无奈地回答，“老大召唤。”
“那你快点去吧，”兰德斯闻言点点头，“回头去你家门口，我请你喝酒。”
机甲战士的薪水还不如改造战士，他早听说那个饭店有多好了，但是……穷！
曲涧磊看他一眼，“去也是我请，我家门口让你花钱，那成什么了？”
贾马里正在处理文件，见到曲涧磊进来，顿时收起笔来，“关住门。”
等曲涧磊关上门，他才压低声音郑重发问，“你打听荒字区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随口一问，”曲涧磊沉声回答，“等我强大了，有些账要算一算。”
贾马里的眉头微微一皱，“是姓什么的？”
“这个我没问，”曲涧磊正色回答，“是一个前辈托付的事情。”
“那你先落实吧，”贾马里轻叹一声，“荒字区的事，可是比你想得水深。”
他已经有点了解这家伙的心性了，不愿意欠人情，但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次谈的合作，估计又要延期了。
不成想曲涧磊主动提了出来，“老大，你打算用哪个属性的战士做实验？”
“哪个属性？”贾马里思索一下，“残疾的战士可以吗？”
曲涧磊想一想，然后才回答，“最好躯体不要残疾，四肢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贾马里思索一下，蓦地发问，“如果有第九个聚居区，应该叫什么？”
曲涧磊无奈地翻个白眼，“怎么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还有别人问过？”贾马里错愕一下，然后微微颔首，低声嘟囔一句，“倒也是。”
曲涧磊懒洋洋地表示，“天玄地黄宇宙洪荒之后……还有其他。”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说，逼急了，大不了就说是自己瞎编的。
“那你回去准备一下吧，”贾马里正色回答，“明天小秦带人去找你。”
曲涧磊耷拉下了眼皮，“老大，你答应我的修炼材料呢？”
“现在才问？”贾马里闻言笑了起来，“看来还是有钱啊。”
曲涧磊摇摇头，“以前一直给地字房添麻烦来的，没好意思开口。”
贾马里一摆手，“去找小秦填个单子，报上你需要什么，明天她给你带过去。”
曲涧磊思索一下，再次出声发问，“B级的修炼方式能借给我看一看吗？”
贾马里摇摇头，正色发话，“你别难为我……现在到你出成绩的时候了。”
言下之意，只要他出了成绩，一切都好商量。
曲涧磊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在巡察署挂名后，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找到小秦填了表，他走出办公楼，抬头看一看晴朗的天空：这算是走上正轨了吗？
回到小院后，曲涧磊去饭店美美地吃了一顿，算是庆贺自己终于开始正常生活。
当晚他没有修炼，看了一阵机械书籍之后，提前上床休息了。
半夜时分，他被莫名其妙的心悸惊醒，直接侧头看向床头的报警屏。
果不其然，已经有几个屏幕黑屏了，他的脸一沉，从枕头下抽出了一柄长刀。
这把长刀是贾马里送他的，质量远高于中心城的刀具。
然后他又摸出了一把手炮，这也是在中心城买的，近身战极为方便。
他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不多对方已经入室了，他可以不问缘由击杀。
接下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醒了？果然是好警醒的年轻人。”
“不过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
你说现在的行为没有恶意？曲涧磊也懒得辩论了。
他轻声发话，“说明来意……要不然就别怪我下杀手了。”
院子里布置的陷阱非常多，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躲过的，但是他还有杀手锏。
只不过响动太大，他可不想再引起别人的震惊。
那个声音继续小声发话，“小伙子别那么大怨气，知道我为什么能感觉到你醒了吗？”
“因为我是风属性的战士，所以你那些安排，未必奈何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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