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一番,将苏烨抱了起来,一脚就将那男子踹进了拗口里面,便抱着她走了出来,走着走着却发现,此番做法实在是有违自己平日里的作风,转身就又向那拗口处走去,准备将怀中的姑娘又丢到哪处凹槽里,还没走上三步,便听见有人寻了过来。顾修霖立马将怀中的姑娘抱至前面凉亭里后,便向暗处隐去。
“小姐,你在哪里,小姐。”阿福见到凉亭里有一黑影,犹豫了一番,跑了过去,一看竟是不省人事的苏烨,立马找来人将自家小姐给扶了出去。
见着苏烨被丫鬟扶走,顾修霖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借着从云中泻出来的月光,思索了一番,将手中的帕子丢在养心阁前的空地,越出府墙,消失在夜色里。
等苏烨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床幔,又紧紧的闭上眼,缓缓的又睁开眼,入眼的还是这些熟悉的床幔,心中甚喜,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扑哧的一声便在床上笑了起来。
一旁守着的阿福瞧见了,立马走了过说道:“小姐,您醒了,您这是怎么了?”问完话,立马差人去给苏夫人报信。
“无事,我们不是在夏府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苏烨在床上动弹了一番,发现后颈隐隐传来阵痛,揉着后颈坐了起来问。
“小姐也不瞧现在都几时了,宴会提前结束了,在净房没寻着小姐,真是吓死奴婢了,寻了好久,才在后花园凉亭里寻见您。还好您只是喝醉了酒,没甚大碍。”
“后花园凉亭?”
“可不是,让我一番好找。小姐怎么去了哪?”
“哦,觉得宴席上太闷了,便想出去走走,然后就迷路了,后来酒劲上来了就晕过去了。”苏烨不假思索的说道。
“小姐,您大病初愈,哪能饮酒。才将好些了的身子,禁不住您这般折腾,日后……”
“别日后了,我知晓了,不喝了就是。”苏烨立马打断她的话说到,这个阿福,什么都好,就是比那苏母叶氏还要唠叨。粗枝大叶的苏小姐直至此刻沐浴时,经阿福提醒才知晓自己的手帕不见踪影,想着应是不小心落在某处,一张帕子而已,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张帕子而已,竟真是翻起了大浪。
*****
今日对于夏府的人来说,本是喜庆的日子,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倒也是圆满。
等夏府的人把宾客都送走后,前厅剩下的也就只有夏家自己家的人了,一家人沉默不语,静候着夏老爷的吩咐。
等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后,夏老爷对着众人说到:“不早了,大家都下去歇息吧。绣珺,你扶娘下去休息。”
“是,老爷。”说完大夫人张氏便前去扶着夏家老太君往后院走去。
就在这时,张管事行色匆匆的行至夏家大爷身边后,俯身在他身边轻声耳语了一番。只见夏老爷脸上瞬间爬满惊恐与怒意,砰的一声,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后说:“什么?走,去书房。”
“是,老爷。”
说完二人便连忙向书房赶去,一进书房,夏老爷立马扒开挡在门口的看守之人,三步并作两步,行至书架旁,挪开书架第二层左侧的几本书后,便露出一个机关按钮,连忙按下后面的机关,只见书桌下的一块地砖缓缓挪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黑色的木匣,夏仁忠几步走至木匣旁,打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之前还有抱有一线希望的夏仁忠,此时心如死灰,瞬间便摊坐在了地上。张启见后连忙扶起夏仁忠。
等夏仁忠坐到椅子上后问:“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老爷,还未查清,据报,大少爷身边的李州有发现线索。”张管事说道。
“人在何处?”
“在外候着。”
“把人都带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身着下人打扮的两个人从门外走来,左边的男子年龄稍大,约莫三四十岁,皮肤黧黑,身材魁梧。相比较而言,右边的男子长的白白净净,低眉顺眼,两眼不住的转动。
见两人跪下,张管事便问道:“有什么线索赶快报上来,如有欺瞒,严惩不贷。”
“是是是,今儿归小的值守书房,听到前面树旁有声响,小的便前去查看,正准备转身,便被人一棒子打晕了,等小的醒来,便立马向张管事禀报,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大爷开恩饶了小的吧。”边说边不住的磕着头。
“下去。”
“是。谢老爷。”说完,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
“你有什么线索。”夏仁忠问。
“当时大少爷喝酒时,不小心把酒撒身上了,命小的前去取干净的衣裳,经过后花园的时候看见一女子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小的便追将过去,行至假山后便没了踪影,小的一处一处的翻找,终于在意拗口处寻见那女子,只是那女子旁边有一黑衣人,一掌便将小的给劈晕了,等我醒来时,便不见见了那两人的踪影,之后小的便去了大少爷的院子取衣裳,在养心阁门口发现了这个。”说完,李州就从怀里掏出一面手帕来。
张管事从李州手中接过手帕交至夏家大爷手里。
夏仁忠摊开手绢,只见白绢之上,绣着一片叶子,叶下有一个苏字。夏仁忠心中有个大概后,就将手绢交到张管事手中,对着地上的李州说道:“你下去吧。”
“是。”
等书房里的人都走光后,夏仁忠静默的做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右手紧紧的握着茶杯。
半晌,对着张管事问道:“今晚的事儿,你怎么看。”
“小的深觉此事不简单。库房走水应是声东击西,主要目的是书房。”
夏仁忠送入口中的茶杯一顿,看了一眼张管事说道:“你继续说。”
张管事得到夏仁忠的回应以后便说:“专挑今日老夫人大寿,怕是蓄谋已久,趁着府上人流混杂混进来的,贼人对我们府中的布局极其熟悉,不是府内人做的,得便是有内应,所以,小的觉得,此事应该从府内查起,还有一事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五姨娘遇到贼人一事,小的觉得有些蹊跷。”
夏仁忠思索了片刻说道:“这张帕子你作何想法。”说完便将手绢递了过去。
“苏家人?”张管事手执一姑娘家的手绢,微微蹙眉的看向夏仁忠说道。
“你可知苏家二子现在何处?”
“之前听说是去了汀城。”张管事思索一番,像是想清一些事一般,望向夏仁忠,两眼的疑惑瞬间散去,握住手帕的手又紧了紧。
夏仁忠向他点了点头说道:“苏家虽是行医,但苏家老二却不是省油的灯,想必他也得知那账本的秘密,所以还是要派人盯着点苏家的动向,给汀城那边去个信,叫他们派人盯着点姓苏的。最近王家可有什么可疑动向?”
“据下人来报,近期,王家那边并无行动。”
“没有行动便是最大的可疑,你下去之后再派一些人手去盯着王家,看看苏王两家近期可有什么来往。”
“是,老爷。”
良久,夏仁忠对着张管事说:“你去把五姨娘叫过来。”
话毕,张启就向着五姨娘的院子而去。
二更的棒子已经响起,折腾了一晚,整个锦州城都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刚刚还澄明的月亮,不一会就被乌云遮住了所有的光。
这时的苏府中,苏大夫与叶氏,躺在床上轻声絮语着,时不时的传来苏大夫的轻叹声。
“老爷,你说日后我去顾府,顾夫人说起了我们家叶儿和顾家三少爷的亲事,说见着我们家叶儿气色见好,两个孩子年龄也不小了,看着什么时候把她们二人的亲事给办了。”
“之前咱的叶儿病着,这事儿确实也拖不得,夫人找时间和顾夫人商量商量就好。”
“嗯,可是那个顾家三少爷……”
“夫人呐,儿孙自有儿孙福,难不成我们家叶儿要一辈子留在府中?你听这二更的棒子都响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房中传来一声叹息后,便再也没了声响。
堆积了好一会的云,终于落下了雨,也不知落入了谁的梦中......
雨默默的下了一夜,直至天快亮时云才散开。晨光熹微,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折腾至深夜的苏烨,日上三竿了才睁开惺忪的睡眼。起床稍作收拾,用过早膳,便前往叶氏的院子请安。还没进门就听见白云淅和叶氏商量着,后日去寺庙祈福的事情。
“叶儿来了。”
“妹妹。”
“娘早,大嫂早。”
“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今日怎现在才起身?”
“叶儿并无不适,只是因为天气舒爽,多贪睡了些,身体并无大碍。”
“嗯。现如今你嫂子怀有身孕,不得劳累,以前你身体弱,也从未让你帮过忙,后日要去寺里祈福,这些天你就跟在我身边准备着后日祈福的物件,也好学着点,日后嫁人了也能帮着婆家准备。”
“日后嫁人?”
“昨日去夏府遇到了顾夫人,说着早日将你和顾家三少爷的亲事给办了,之前你身子不好,这事儿一直拖着,看着今年你就十六,也该嫁人了。”叶氏拉着苏烨的手望着苏烨缓缓说道。
闻言,苏烨左脸一抽,这才穿过来几天呐就要嫁人,太快了点吧,她还没玩儿好呢,就要进入婚姻的坟墓,要是嫁给什么歪瓜裂枣这……想着想着苏烨瞬间就垮下脸来。
后跟在叶氏身边帮忙准备的各式物件,不知不觉还真准备了满满当当两日光景。
且说前日,夏仁忠听取了张管事的一番分析之后,就吩咐着张启继续查探着账本失踪一事,着重从府内查起。
第二日,张启按着夏仁忠的吩咐,一一的询问着昨日下人的行踪。据查,一名叫何贵的护院那晚事发之前声称自己吃坏了肚子,去了茅厕,可之后却有人在后花园的路上见过他,之后,后院的看门之人说,戌时,何贵到了后门声称自己老母病危,急着回家看老母最后一面,就将人放了出去,直至此时还未归来。
张启派了人去何贵家中去寻人后,就连忙将此事向夏仁忠汇报。
一个时辰之后,派出去的人才回到府中,却没有见到何贵的身影,一经询问才知,何贵昨日根本未回到家中。
夏仁忠一合计,立马派人报了官。直至两日后,西城门外村民前来报官,才发现何贵的踪影,只是,找到的却是他的尸体,头部被钝器所伤,失血过多而亡,身上钱财被洗劫而尽。
此处的线索也算是断了,但之后张启在查何贵身前行踪之时发现。十多日来,此人和五姨娘身边的秀儿交流的甚是频繁。正准备传召秀儿问个明白。
哪料想,昨日夜里,秀儿在柴房悬梁自尽。事情过于蹊跷,张启禀明夏仁忠后,夏仁忠直接命人将五姨娘带了过来。一番询问后,发现只是丫鬟和护院偷情,并无一点关于账本的线索。
此事也就这样掀过了篇,夏老爷沉思了一番,看来此事还要从哪个苏家小姐那处入手,连忙吩咐着张启,开始从苏烨那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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