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神医东方清,听说也关在这里。”
常莞想了想,道:“我应该知道关在哪里,你跟我来!”
夏翊忙跟着常莞离开。常莞带着他悄悄的来到了之前关萧南星的那间密室外面的房间里,走到床前,狠狠地踩了一下床榻,那床板忽然便向下沉了。
原来,这床底下也还有一间密室。
常莞和夏翊走下密室,果不其然,看见东方清双脚被人用两条巨大的铁链拴着。他正坐在那里,颇有雅兴地喝着茶。
“东方先生!”夏翊叫了一声。
东方清抬头一看,认出是夏翊,问道:“夏翊小友,你怎么来了?”顿了顿,又笑道,“对了,这是你的家......”
夏翊半跪在地上,抱拳道:“先生,是晚辈害了您。”
“不关你的事,”东方清放下茶杯道,“你是你,夏城是夏城。”
“先生......”常莞问道,“他......为什么要把你抓到这里来?”
东方清道:“这位是夏夫人吧?”
常莞点了点头。
东方清道:“老夫人称‘清风神医’,这夏门主抓我来,自然是为了给人治病了。”
“给谁?”夏翊问道。
东方清看了看常莞,笑道:“这个......夫人应该比我清楚吧?”
常莞不再说话。
夏翊一看,时间紧急,忙问道:“先生,眼下我们没有钥匙,想救你出去是不可能了。我这么急着来找你,实在是有事问你。”
“什么事?”
“顾留生中了碎骨腐筋掌......”
“什么?”夏翊还没说完,东方清“蹭”的一下站起来问道,“碎骨腐筋掌?”
“是的,”夏翊点点头,“不过顾兄的内力深厚,当时就挡住了,只是......可能还是伤到了五脏六腑。”
东方清眉头一皱,道,“他的内力即便再深厚,也难以消灭此掌威力。伤及到五脏六腑......若不及时救治,性命不保。”
“先生可有法子?”夏翊急道。
“度血。”
夏翊一怔,问道:“什么叫度血?”
东方清道:“就是以正常人的血去交换他的血,不过度血之后,这个正常人的武功即便不废,也会剩下不到三成。”
夏翊想也没想,便问道:“那要怎
么度?”
“这个......”东方清想了想,道,“眼下我出不去,你去找一个人,她可以做到。”
“谁?”
“琭琭。”
夏翊一惊,问道:“楚姐姐?”
东方清点点头:“是的,她曾经对这方面的医书颇有研究,你找到她,她有法子救顾留生。”
夏翊领意,忙辞了常莞,按照东方清所说,前往青烟谷了。
可是到青烟谷,还要经过一个万难之地——百兽林。
夏翊想想也无法,只得骑着马,硬着头皮进去。可是很奇怪,这一路居然一只野兽也没看到。快到尽头的时候,夏翊正喜,忽见前方有一女子,手持长笛,身着墨色长裙,站在那里。
原来是金燕子。
金燕子听见夏翊走近,头也没回,问道:“你是来找东方清的?”
夏翊道:“不,我是来找......”
“不管你找谁......”金燕子不等他说完,转身看着他,说道,“这青烟谷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
金燕子道:“四个多月以前,楚琭琭从这里出去后,再也没见她回来。”
夏翊不信,道:“那我还是要去看看。”说罢便绕过金燕子,径直走过去。
金燕子忽然在背后叫道:“小哥哥,金燕子拜托你一件事。”
夏翊一愣,转身问道:“什么事?”
金燕子道:“我答应过东方先生,此生不得出百兽林。江湖险恶,人间容不得那么多真情。还请你护着东方先生和楚姑娘的周全。你......你前往定州方向一带去找,或许能找到楚姑娘。”
夏翊想起从前楚琭琭对他说过,东方清对金燕子有恩,也不知是怎样的恩情,让她这般挂念着东方清的生死安危。
夏翊抱拳道:“我会的。”说罢,转身离开,进了青烟谷。
果然如金燕子所说,青烟谷一个人也没有。厚厚的灰尘也表示,确实很久没有人回来了。他当即决定,按照金燕子所说,前往定州去找楚琭琭。
返回的时候,没有再看见金燕子,更没有百兽阻拦,他就这么畅通无阻地出去了。
话说,楚家姐妹和宋隽一行人赶到雄州之后,四处打听寻找,始终没有找到顾留生和萧南星的下落。
这一行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荟萃楼前,此时,采儿背着包袱,正在锁大门。
宋隽道:“这荟萃楼在雄州可是远近闻名,怎么就关门了?”
采儿听到宋隽的话,转身说道:“我们老板去世了,荟萃楼也就没有开着的必要了。”
“去世了?”宋隽摇着手中的折扇,感叹道,“可惜了,我还是五年前见过杜青娘,没想到就去世了。”
“人有旦夕祸福......”采儿叹道。
楚琭琭道:“小妹妹,我看你年纪挺小的,看事情倒还看得挺通透的。”
采儿回头望了望荟萃楼的牌匾,眉头一皱,涩然道:“我只是不懂......老板为何会为了那两个不相干的人,枉送了性命。”
他们本就在找顾留生和萧南星,听采儿说“两个人”,心中不免开始感兴趣,不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寒香笑着上前问道:“两个不相干的人?”
采儿点点头,将一个月前那个夜晚,她在楼下听到的动静和隐约的谈话声讲了一遍。只是她隔得远,只听见他们在谈论“顾”、“画”之类的事情。
楚珞珞急道:“他们最后去了哪里?”
采儿摇摇头道:“只是最后我听见有个人喊了一句什么‘平翼门’,便没有动静,后来我上去,才发现老板被人刺死,开始来那个姑娘也不见了,只有那位公子还在。他葬了老板之后,也离开了。”
“平翼门......”楚琭琭思忖片刻,道,“他们恐怕去了江宁府。”
“那我们快去找啊!”楚珞珞急道。
楚琭琭见采儿就要走,不禁问道:“你一个小姑娘,要去哪里?”
采儿道:“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说罢转身离去。
楚琭琭望着采儿离去的背影,叹道:“此后山高水长,这姑娘孤身一人,也不知会经历怎样一番坎坷,才能到达属于她的地方。”
宋隽问道:“楚姑娘担心这个小妹妹?”
楚琭琭一愣,道:“不是......我只是想到从前的自己。”
宋隽并不知楚琭琭的从前,但见她如此感叹,心中也料想到那必不是一段很好的回忆,遂也没有再往下问。
这一行人也没歇脚,立刻便往江宁府赶去。
到了金陵,便听到传言说金国待大宋不诚,想等宋辽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大宋虽筹备很久,但这一年来按兵不动,迟迟不肯出手。
宋隽见这传言愈来愈烈,似乎有些坐不住,到了金陵,便四处打听这传言究竟从何而来。楚珞珞向来不关心这些事,只是一心想早点找到顾留生,便对宋隽这种耽搁行程的行为有些不屑且生气。
那路边耍把式的汉子说:“我的兄弟遍布五湖四海,听说金国有位军师,常为金主出谋划策,这挑拨离间,坐山观虎斗的计策便是他出的。据说......”那汉子看了看宋隽,不再说下去。宋隽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便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中。
那汉子接过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道:“据说,那国师其实是宋人。”
“宋人?”楚琭琭惊道,“宋人怎么会......”
楚珞珞却道:“管他宋人金人,反正是坏人没错了。”
宋隽一听此人是宋人,神色显然有些阴沉,楚琭琭只以为他是心中对此事愤慨,才会如此,便道:“只不过是坊间传言,宋公子不必挂在心上。”
宋隽深吸一口气,躬身道:“楚姑娘,在下还有点事,恐怕要在此别过了。”他抬头不舍地看了看楚琭琭,“我们有缘再见。”
楚琭琭向来对这些离合之事看得很开,听宋隽这么说,她也没有丝毫要挽留的意思,只点点头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后会有期了。”
“宋某这一路能认识你们,很荣幸。但愿......”顿了顿,他眼中流露出悲悯之色,“但愿我们再见时,还是朋友。”
楚琭琭一愣,笑道:“那是自然。”
宋隽说罢,下定决心,正要走,忽听见背后有人叫道:“看!他们在那里!”
众人回头一看,后面站了十几个飞刀帮的人。段三刀之事,宋隽还没洗清嫌疑,此刻被飞刀帮的看到,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斗。
那飞刀帮的人看到宋隽,二话不说,便一齐举刀砍过来。冯陈褚一见,出拳相迎,寒香则挡在宋隽前面,护着他离开。
楚琭琭和楚珞珞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加上飞刀帮此前和顾留生结怨,害得他和萧南星坠崖,于是也上前帮冯陈褚。虽无兵器,但三个人功夫都不容小觑,打了许久,飞刀帮的人竟一点便宜没有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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