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是一拳就打得他跪地打滚。
可是后面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仿佛天神降临一样，把青皮罗刹切得四分五裂。
他怔怔地看着女人。
然后，梦就醒了。
秦凡睁眼，看着天花板。
现在是夜晚，窗外有一丝丝月光偷跑进来。
他皱眉打量了一下周围。
纯白色的天花板和素白的有些过分的床单。
从环境来看，是医院病房……？
“你醒了。”
一道声音很突兀的响起。
在这昏暗的病房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换做一般病人早就两腿一蹬，西方极乐去了。
可秦凡在醒来之后，就已经发现了站在墙边的人。
大概是【五色土】带来的提升吧，即使是可见光很弱的情况下，他依旧能看清大部分东西。
“是你啊……”
戈宴如眼角抽搐了一下，道：“你这遗憾的语气是什么意思？我他娘的可是抛弃下了自己的假期来看你的，结果你醒来第一句是这个？”
秦凡叹了一口气，没理她。
见状，戈宴如也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坐到病床旁边，拉了一根椅子坐下。
“之前你们在金山区碰到的那个风水师的信息，今天刚刚查出来了。”
秦凡淡淡笑了笑道：“北斗局效率还挺高。”
戈宴如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这人刚刚受伤，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北斗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之前也跟你说过，玩家的数量在变多，现在局里人手已经不够用了。”
戈宴如瞥了秦凡一眼，道：“而且你现在也知道腑庙代表了什么，神源的玩家，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秦凡低头沉默着。
之前因为得到《神源》的喜悦之情全部荡然无存。
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没想到还有像罗刹这样的怪物玩家存在。
他无法想象，生活中处处都是这种人存在。
那他的，楚天祥的，甚至是唐慕青的，傅雪的安危又放在什么地方？
靠北斗局来救人性命吗？
看看这次的情况，他人都躺医院里了，北斗局的才来。
更好笑的是，他自己也是北斗局的一名预备役。
估计要不是因为戈宴如算是自己名义上的队长，估计都不会有人来看一眼的吧。
见秦凡不说话，戈宴如面色如常。
这种事，在成为玩家之后早晚会遇到的。
因为各种原因，其他心术不正的玩家早晚会找来的，毕竟只有玩家，才能产出有用的东西给玩家。
之前她也是因为一起性质比较恶劣的事件才前往金山区调查的。
只不过顺便路上又被通知去处理一下蛊龙的事情，也因此认识了秦凡。
她继续说道：“风水师，名叫郑朴，是一个叫做独醒会的成员，这个民间组织成立大约半年之久，里面的成员大多都是些脑子不正常的人。”
“只不过他们称自己是世间愚民之中的清醒者，所以叫作独醒会，可我觉得他们都是脑子里有坑的家伙。”
“之前第六精神疾控中心逃走的人，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属于这个独醒会的，也是他们策划了这一起逃离病院的事件。”
第六精神疾控中心……
秦凡有点印象，之前在新闻上看过好几次。
当时他还心中嘲讽说，这是精神病的越狱吗。
戈宴如顿了顿，看向秦凡说道：“而且你杀了郑朴，大概率被独醒会的人给盯上了，冯岩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这原本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
秦凡也猜到了被【半腐毒牙】刺中的郑朴大概率是死了，可他没想说，也没敢说。
而戈宴如是根据情况来分析判断出了，郑朴是秦凡杀掉的，可她在看过秦凡的资料之后，决定对这件事保持沉默态度。
并且还亲自回了金山区一趟，跟警员李队长交代了一番，此事就如此结束了。
北斗局，缺人，更缺背景感觉和心地善良的玩家。
她如果把这件事给捅出来，那秦凡就是在还没加入北斗局之前杀人了。
即使杀的是坏人，可那也是人。
在没有成为北斗局的成员之前，他是没有相应的权力去制裁一条生命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秦凡被独醒会的人盯上了。
她不得不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秦凡微微沉默之后开口道：“那人是谁？”
戈宴如知道他说的是谁，她低垂了目光淡淡道：“他叫冯岩，从小就患有癔症，可他的自我认知又十分清醒，也因此表现出过激的暴力倾向，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因为打死人而被关到监狱里去，可后面又因癔症被转到一所精神病院。”
“那医院是第六精神疾控中心？”
“嗯。”
秦凡的脸隐藏在黑暗当中，可又有几缕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阴暗顿挫。
戈宴如看着他，莫名地觉得有些可怕。
随即她就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为什么她要害怕一个还没贡迎顶神的家伙？
“戈队长。”
秦凡半躺在病床上，看不清表情。
“贡迎顶神之后，我也会变得像冯岩那样吗？”
戈宴如沉默了一会儿，道：“可能会，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冯岩是一柱境的境界，请的第一尊神是……”
“万变化相神王，太岁一脉的腑神。”
“如果，你执意要往腑庙里贡迎顶神的话，避开森罗葬常神王、瑕秽相离神王、不洁生垢神王这几脉，摇光部的研究人员明确说过这三脉的腑神会侵蚀使用者。”m.bïmïġë.nët
她轻轻说道。
“另外，多给自己准备点祭血，觉得自己要是顶不住来自腑神的侵蚀的话，就吃下祭血，品质越高越好。”
秦凡疑惑道：“祭血还有这作用？”
戈宴如嘴角勾起，说道：“当然，不然你认为祭血铜钱凭什么成为神源里的硬通货，都是因为乱入之民本身具有抵御来自十二神王侵蚀的能力，他们的血液，自然也有这份能力。”
“不过如果可以，还是建议你不要贡迎顶神，那滋味，很不好受……”
她如同低声呢喃地说道。
“你说什么？”
因为她声音太小，秦凡没听清楚。
“行了，你好好养伤，医生说你体格不错，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独醒会的事你别担心，北斗局这边会盯着的，唉，就是可惜了我的假期。”
说完，戈宴如抬起屁股就往门口走去了。
戈宴如走了。
好像她就是来单纯地看一眼秦凡是不是还活着的一样。
秦凡靠在病床的枕头，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最终，他睁开了眼睛。
他，要贡迎顶神。
他，要变强。
不然下次碰到这些疯子的时候，就不一定会这么运气好被人救下来。
秦凡嘬了嘬牙花子，低声道：“独醒会是吧，你们给我等着。”
活动了一下胳膊，感觉伤的也不是很严重。
优秀品质的【五色土】雀氏牛掰，带来的提升几乎是质变。
要不是身体素质的提升，秦凡估计这一次就直接被冯岩一拳打死了。
他目光坚定，现在口袋里有钱了，明天就去把黄花梨贡台买了，然后，贡迎顶神！
给自己规划了接下来的计划之后。
秦凡猛然间想起一件事。
“坏了，没去接厌总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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