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事……说来也乱。”扶渊尚有自知之明,这事说出来庄镇晓肯定要和他生气的。便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到了衙门里,谢敬不出他所料是一副刚被人提起来的样子,堂上除了他,还有曲归林的父亲曲彻,以及一对夫妇,向来就是曲见琅的父母。
“曲伯父?”庄镇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曲彻。
曲彻面色沉重,冲他点点头,才对扶渊道:“见过上神。”
“曲大人。”扶渊躬身。bïmïġë.nët
“某早已辞官,担不起上神这声‘大人’。”曲彻欠了欠身。
“谢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扶渊走上堂去。
“回大人,是曲家的小姐丢了,就是那百里山长的小弟子,曲先生的侄女儿。”谢敬道,“下官已经差人去找了。”
“可有消息了?”扶渊也跟着他急起来,“何时丢的?怎么丢的?”
“正是昨日晚宴的时候!”谢敬悔恨道。
“可是有歹人……?”扶渊看向曲彻以及曲见琅的父母,“曲师姐也早就过了及笄之龄,还能是自己走了不成?”
听了他这番话,曲彻他们的脸色可实在算不上好看。
“谢大人,这样吧,”扶渊对谢敬道,“本官交待你盐引的事明日再办也不迟,赶紧把曲师姐给找回来!”
谢敬忙应下,忽然又想起扶渊来的这些日子也没想过查盐引之类,他疑惑地抬头看了扶渊一眼,以为他也是昨晚的酒劲儿还没过。好在他转瞬之间又想明白了扶渊的意思,便告辞出去安排了。
曲彻知道他行事还算是秉公无私,今日愿意为了找曲见琅而推迟公务,恐怕也是看在百里恢弘的面子上。他赶忙谢过,又叫扶渊给搀起来。扶渊便劝说道,在这里等也不是个办法,请他们在家里候着,若有消息,肯定第一时间送到府上。
曲彻知道他们今日已是坏了规矩,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又拜谢过,这才告辞了。
扶渊没有送他们出去,是庄镇晓一人去送的,等他回来正好听到扶渊在自言自语:“真是奇怪……”
他刚想问是哪里奇怪,谢敬就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了:“大人,臣派了一班人,分作两队在曲家附近寻找,其余的全都给叫回来了。”
“好,”扶渊点头,“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办学堂这事儿,玄山府五州十三县都不能落下,这两天把学生姓名都统计了,明天报上来,后天就开课。”
“这是怎么回事?”庄镇晓听得一头雾水,扶渊将才不是还说要倾全府之力去找曲见琅么?他深知此行不妥,方才还想劝一劝扶渊来者。
“庄院长,让这么多人去找他家女儿,这才不成个道理呢。”谢敬临走时候说,“再说了,府差今日差不多把城里都找遍了,连根儿头发也没找到——你说,一小丫头能跑到哪里去呢?”
等谢敬走了,扶渊才道:“师兄不必担心,曲师姐是去了帝都。”
“什么?”
“师兄不觉得奇怪么?”扶渊反问,“怎么女儿丢了,父母倒不怎么急,做叔叔的着急?”
“也许曲伯父就是这个脾气……”庄镇晓想了想,他印象里的曲彻其实风趣又温和。
“难说。”扶渊摇摇头。他回去换了官服,两人一同去了城外,扶渊就把昨晚的事同庄镇晓说了,庄镇晓听完,愣了好一阵,才抬起手来,指着他连道了三个“糊涂”。
“这事我办的是糊涂,”扶渊道,“那换做是师兄呢?等着去喝曲师姐的喜酒么?”
“你明明可以和曲伯父他们说明白,何必叫他们担心呢?”
“麻烦,”扶渊道,“我这——这还日理万机呢。”
不出他意料,庄镇晓生气了,打马朝前走了几步,与他拉出了一段距离。
庄镇晓教书的那个地方,离练兵的地方近,扶渊把庄镇晓送过去,自己就又跑到那边去绕了一趟,看看进度如何。
太子要的二十万人还未招齐,此处不过两万人左右,分了五个营。他去时,这些精壮汉子正在烈日艳阳下操练,喊得震天响。
可惜扶渊不懂得练兵,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把问题放在了他最担心的事情上——军粮和军饷,这可马虎不得。
二十万人有十天也招齐了,扶渊也递了奏表上去,依着钟离宴的意思算了所需开销——不知朝廷那边是存了心的要省钱还是怎么回事,迟迟没个消息。
如今朝廷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他不清楚,也不好妄断,只好听钟离宴的吩咐。
可帝都那里除却家书如旧,钟离宴给他的密信他却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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