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怎么了,听着没精打采的?”
我舔了舔嘴唇,“没什么,光顾着给小赐抢票,我回去的票只剩半夜的了。”
“正常,这不是五一刚过嘛,你先回我那儿休息会儿吧,这还早呢。”我姐说。
“嗯……姐,除了那两块碑,你还有老院子的东西吗?”我问。
“怎么了?”我姐问,随后就说,“没有了,除那之外就一张床,不是还给你了吗?”
是啊……给了我了。
“姐,你记事比我早,以前咱们在老院子住的时候,有……遇到过什么怪事儿么?”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小赐说,小时候每次去老院子那边,都会觉得害怕。”
“嗨,老院子那边除了咱们,是个小孩子都会怕,”没想到我姐毫不在意地说,“黑灯瞎火的,房子后面就是竹林,竹林里动不动冒鬼火,以前我朋友都不敢去咱们家找我,他们说光站在门口就觉得阴森森。”
“那我们怎么没感觉啊?”这么一听我也纳闷了,自己小时候怎么迟钝成这样?
“我们是在那里出生的啊,”我姐理所当然地说,“一出生就在那个环境里了,再不合理也合理了,小赐又不是在那边生的,他自然不适应。再说又没什么,竹子进行光合作用时会吸收太阳能,所以竹林边自然会凉快些,鬼火是因为磷化氢燃烧,这都是科学,有什么好怕的?”
额,不愧是我老姐,跟她这么一个人从小一起生活,也难怪我也不会觉得怕,但凡有点质疑她就能立刻给出最科学的解释。
“那,你用那张床的时候,就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吗?”我迟疑地问。
“没啊。”我姐还是很干脆。
“……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我说。
“那种老床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也很正常,木头的嘛,你到底怎么了?”我姐有些不耐烦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年年认识一个专家,请他过来看过那张床,人家说木头很好,工艺也是顶级的……”
“很值钱?”我姐问,“难道真是古董啊?”
“人家没看出年份,”我说,“我本来想确定了再跟你讲的。”
“不用啦,要是值钱你想卖就卖吧,不用分给我。”我姐说,“我给你了就是你的。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呀?”
“不是……那个专家说,床腿是后加的,那张床原本是没有床腿的。”我咽了口唾沫,越发觉得心里发毛。
“那怎么了?”我姐依旧很冷静。
“什么样的床会是那样的啊,没有床腿,那不就是个盒子吗!”我大声说,吓了旁边坐着的人一跳,我站起身走出候车室。
“怎么没有,我租房子的时候就见过,有的床是两边墙上固定有木板,床板直接放在木板上就可以,不需要床腿。你以为古代人没有我们聪明吗?你没看有些古董床复杂的就像个小房子一样,也许我们家的只是床板部分,要和床架子拼在一起用。”
我姐说话时连犹豫都没有,倒让我有些语塞。
“你就不觉得……像个棺材吗?”我终于忍不住说,“奶奶连别人的墓碑都能拖回来用,怎么就不会把棺材也物尽其用?”
“你神经病啊!谁家棺材做成推拉门,侧面还开个小口子。”我姐骂道,“人死了不就讲究个入土为安,棺材板都是要钉死的,做成这样方便盗墓啊。”
我被她骂的一愣,心倒是放宽了。
“可小赐说,他小时候跟奶奶睡时,听见床里有声音,还说是人说话的声音。”我低声说。
我听见我姐在那边深吸了口气,每次对我特别无语时她都会这样。
“他那会儿才多大啊,人小时候的记忆本来就不靠谱,更何况他都听不见,你三岁前的事还能记得吗?”
“可小赐很聪明啊,他就记得。”我说。
“可他是聋子啊!”我姐大声说,“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生病后他的世界就没有声音了,但他的脑子还不习惯,因为有过对声音的记忆,大脑可能产生幻听,那老床吱吱呀呀的,他身子贴在上面睡,即使听不到也能感觉到,把木头的摩擦振动误当成人说话的声音,也不是不可能啊。不是我说你,你也上了这么多年学,科学意志能不能坚定点儿,别一遇到什么事就疑神疑鬼。小赐从小到大都很胆小,他自己吓自己你不说说他,还跟着瞎咋呼!”
我被我姐骂的挺羞愧的,别管她对不对,她的这种科学至上的坚定就是我望尘莫及的。我的信念要是像她这样刀枪不入水火不进,这世上也就没什么能够吓到我了吧。
“可我这两天也做了怪梦啊。”我嘟囔着,已经没什么底气了。
“你做怪梦的时候少吗,小时候你天天一睁眼就说你做了什么怪梦。”
“那还不是你给我讲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我委屈地说。
“那我怎么就不做怪梦啊,因为我心里没鬼,我相信科学!”我姐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乱想就把那张床处理了吧,别烦我了我还得上班呢,真是的。”
我噘了嘴,低头用鞋底擦着地。
我姐骂完了可能又不忍心,说:“行了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机会尽量还调回国内工作,行了我真该挂了,待会儿还开会。”
挂了电话坐上出租车,我惆怅地把头靠在车窗上。唉,最后还是告诉我姐,还被骂一顿,尤冰,你就不能自己办成件事吗?
回到我姐家,白天院子里红红的雏菊显得特别热烈,那昂扬又炙热的样子像极了我姐,我按我姐说的用铲子移出几棵,找不到报纸,就用塑料袋把带土的根包好,打算回家种。
看了看表还有五个钟头火车才开,先回卧室补会儿觉。
我这个人很奇怪,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很难睡着,小时候要听着故事入睡,长大后一般要带着耳机听着书或者相声,听数学老师讲课也可以,今天也是,定好闹钟塞上耳机,没一会儿就迷糊着了。
我睡得很沉,隐约中听到越来越大的手机铃声,以为是闹铃响了,按了下耳机上的按键,打算再懒一会儿就起床。
“喂你好,请问是尤小姐吗?我是xx电视台《古物低语》工作组的。”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不正常古董研究中心更新,第40章 我被她骂的一愣,心倒是放宽了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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