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的神情更不自然了,说要和我待会儿,让燕隽自己先走。
燕隽站起身,用手轻按了下我姐的肩膀,说了句“那我走了?”,然后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算是道别,这才转身出了门。
“你闭嘴!”
似乎知道我一肚子八卦要问,人一走出去我姐就喝了我一声,把我脑子里的问题都打散了。
“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去求他么?”我姐满脸严肃,但是面皮通红,“正好他过来我那儿出差,而且因为之前的事对我心怀愧疚,我就顺势求他帮我说情,让我回来。”
我眨巴着眼望着我姐,我才不相信就这,这中间一定省略了一些成年人的内容。
“哦。”我欠儿欠儿地应了声,继续滋儿溜滋儿溜地喝水,眼珠乱转。
“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才出卖色相!”我姐恶狠狠地说。
“姐,对方长成那样时,你那就不能叫……哎呦!”
我姐打了我一下,我这才老实点儿,讨好地一笑,我招手叫来侍者说:“姐我现在真好了,一点事儿没有,你好容易回来我请你吃顿饭先。”
打开菜单,我顿时定住,又抬头说:“要不咱出去吃?”
好家伙,这里的菜价也太贵了,一顿饭下来我一个月工资可能都搭进去,贵倒还不算,关键上面没几道我认识的,这么贵吃盲盒菜,万一不好吃量又少,我当那冤大头干吗。
我姐一把抽过菜单,娴熟地翻开看着,“我在飞机上吃过了,你现在也应该也吃不了什么,不用太费事了。”
她给我点了个汤,自己点了杯饮品,就把菜单塞给侍者,继续看着我说:“我回来除了确定你没事,也要跟你说件正事。”
她停顿了下,等侍者走远了,这才继续说:“你记得你小时候跟爸出去吃席喝醉那次吗?”毣洣阁
“当然啊。”我说。
我姐垂眼沉思,想了下才说:“其实那天晚上你的反应也很大,浑身都是烫的,我怕把你脑子烧坏,又想起堂弟就是先发烧后来才残疾的,担心的根本睡不着,后来……我就想起了之前看的一本书,就是咱爷爷留下的那种书,那里面提到过一种解酒的方法。”
“啊?”我顿时觉得不靠谱了。
我姐紧皱着眉,“你应该听过的,我小时候经常给你讲里面的故事,全是劝人处事和讲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知识的。”
我张了张嘴,顿时想起来了,“哦哦我记得——”
我顿时想起来了,很多个漫漫长夜,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睡不着,我姐都是手捧一本旧书给我催眠,其中最厚的一本书讲了一年多,就是那本。已经遗失一部分后还厚的要命,中间还时常有缺页。
那应该算是本古人的处世生活小宝典,小时候好奇又精神贫乏,每晚睡前很期待听姐姐讲。我姐纯是为了增强文言能力丰富自己的学识,她看完也就完了,反倒是我受影响比较深。那上面还有很多爷爷用钢笔写在旁边的笔记,就跟现在的弹幕一样,看着那些也能让我们更深的了解爷爷。
那本书里面讲的范围特别广,怎么跟人相处啦,家中闹耗子、黄鼠狼是什么原因以及驱除方法啦,还有野外一些毒虫毒草怎么分辨,走夜路撞邪、小儿惊梦要怎样做……总之内容又杂又细。小时候我对里面举例的故事特别感兴趣,其中印象最深的一篇,是讲不可以当面或背后议论别人身上的恶味,例如有人因为自身缺陷或生病身上带有恶味,不可以当面指出伤人自尊,也不要背后去议论。当做一切正常是最好的,最好让对方都察觉不到你闻出了。
这篇举的例子就是:一个妇人因为生病的原因,口中有恶味,而且非常严重,但是邻人们都不说,也没有表现出厌恶,妇人的丈夫也一点都不嫌弃,这让妇人非常感动,医治疾病期间也没有心理压力,虽然她直至去世都没有被治好,但是日子久了她自己已经习惯了那股味道,觉得自己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那篇文章的最后,还讲了些如何抑制体味和调理肠胃的法子,可谓是讲的很周到了。当时爷爷在旁边用钢笔写了一段话,狠狠称赞了这些邻人和那位丈夫的做法,说病人身边要都是这样的好人就好了。
我之所以对这个故事印象深刻,是因为现实里真实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我们家搬进村子里的新房后,邻居里有一对夫妻几乎天天吵架,不光吵,有时还动手,每天都弄得腥风血雨的,后来听说是男主人姘上了小姨子,最后夫妻俩离婚了,妻子去了外地一直没再回来,小姨子被娶进门当了新的女主人。
但过了几年,那个新妻子大概因为患上了什么病,口中开始有恶味,而且特别浓烈,别人站对面听她说话时简直没法呼吸,背后就吐槽她,但也不敢当面说,因为那个新妻子非常泼辣,有一次她发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勾引姐夫,就连打带骂的一直追到那人家里去,在门口还骂了半天。
小孩子们也能闻到,但也因为知道她的厉害,从不敢当面说,都是回家和大人说。而大人们虽然自己也背后吐槽,但也教育小孩不要提这件事,就当没闻见,毕竟那人不好惹。
我就不一样了,我不用大人教育,我听过那本书里的故事,自动的就当做什么都没闻到,我去她家找他们孩子玩时,不管是那个新妻子靠近我,或是面对面跟我说话什么的,我都当自己鼻子是废的,并且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真是有教养的乖小孩。
那个新妻子和邻居男子的脾气同样火爆,他们也开始吵架,天天闹得腥风血雨。有一年收麦子的时节,因为天气预报说将有雹子,大家都赶在雹子来之前抢收小麦。那会儿还不是机器收割,大人们就全体出动在地里用镰刀割麦,到晚上累了就在地边搭棚子休息,吃点家里送来的饭,第二天醒了就接着去劳作。
当时田地边搭的棚子很大,像长条形的大帐篷,里面铺着席子,男人睡一个棚子女人睡一个棚子,特殊时期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小孩子也很新鲜,尽管晚上有被雹子砸醒的危险,有的还是赖在棚子里和爸爸或妈妈一起睡,其中一个孩子就留下跟自己的爸爸睡在男人的棚子里。
到了晚上,大家累了一天睡得都很熟,呼噜声此起彼伏,但半夜发生了事故,我们那个邻居男子,被人用镰刀剌了脖子了,割喉,来不及抢救,人直接死了。
凶手很快就逮到了,就是那个男人的妻子,被抓走时那个妻子还很震惊,她是半夜行动的,而且很狡猾的戴了手套,拿了别人的镰刀行凶,为了怕被看到还是摸黑行动。她记住了自己男人睡的位置,晚上一个个摸着头数过去的,心想就算有人醒了也看不见自己,怎么一下就知道是自己了呢?
可那个半夜没睡着的小男孩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她,肯定是她。
睡在受害者旁边被挣扎动静吵醒的人也说,就是她,肯定是她。
女人睡觉的棚子里,有人察觉到她半夜出去了,察觉到的人以为她是去解手,凶案发生后便立刻指认了她,虽然当时那人看不清走过自己身边的是什么人,但是也说,就是她,肯定是她。
锁定后一查,确实是妻子,我估计被抓走时她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明明都看不见也听不见,怎么就都认出是她?
至此,那本睡前故事,在我心里就加上了一层阴影。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不正常古董研究中心更新,第50章 那应该算是本古人的处世生活小宝典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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