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着实怪异得很,江朝露不相信公公会做出这样的事,同样的裴翼楠也不相信他敬重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人。要知道,他一向都是个正直的人。虽然,觉得母亲有些小题大做,可是还是照例关心询问一下。
江朝露和裴翼楠两人都在等着父亲开口给出一个解释,然而裴朗毅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很快裴青叫来了大夫,大夫看见裴朗毅脸上的伤痕估计也能猜出几分,只是事情小,面子大,还是不问得好,谁家都有一位又凶又恶的婆娘,大夫家也不例外。安静的为他处理伤口。
完了之后,很快提着药箱出去。裴朗毅也很尴尬,所以就连一句道谢的话都说不出口。大夫走后,厅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公公面子上一时抹不开,毕竟一把年纪,婆婆还当着衙门上下的人,说他在外不检点,让公公这张老脸该怎样放得下呢。可惜,婆婆从不会考虑公公的面子,相反她还总是这样,不止一次的扫公公的面子。
对于这件事,裴翼楠也跟自己母亲提过,不过貌似没有多大作用。相反,她的脾气反倒越来越暴躁。
裴翼楠最终沉不住气,准确的来说,他没有更多时间来调节这种家庭纠纷,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说的可是真的?”听裴翼楠问出口,江朝露也随即附和着。
“你母亲说的话你们都能相信?”
这句话倒是让江朝露和裴翼楠两人彻底懵掉,只得相互望着对方。
“那……清雅当时也看见了,说您……”江朝露结结巴巴,这种事她确实不好质问公公,不过裴朗毅还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今日上午我在街上遇见了一位故人罢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婆婆闹了几个时辰的事给概括完了,既然是故人为何婆婆要说他与别人厮混呢。难道那位故人是一名女子?
“公公您的故人是一位女子?”
“对啊,聊过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舒心楼的老板娘,名为柳娘。想不到,我陪你母亲去舒心楼听过几次戏曲居然都不知道,原来柳娘来到沅安,还开了那家舒心楼。”裴朗毅惊喜之外,还带着几分惊讶。
公公跟舒心楼的老板娘是旧识,可是公公以前一直在阳广当差,舒心楼的在沅安也开了几年时间,看来这位柳娘来沅安的时间并不长。
“说起来这位柳娘也是个厉害人物,她堂堂一名女子小小年纪就出来打拼,很不容易。那时,我还在阳广当知府时,偶然间帮助过她,一来二去就算是认识了。”说到后来裴朗毅眼眸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bïmïġë.nët
就连裴翼楠也看出了异样,不禁掩嘴咳嗽起来,裴朗毅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解释道:“律之啊,你父亲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切不可凭你母亲几句话,就信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
裴翼楠点了点头,问道:“这位柳娘以前在阳广是做什么生意的?”
江朝露之前在舒心楼听吴先生提起过,说这位柳娘在十二岁便从家里逃出来自己闯荡,要知道一名女子在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只身在外,能有今日的一番成就,绝非偶然。恰巧所有人在乎的是结果,而不是追寻的过程。
江朝露说不上来,心里总觉得这位老板娘不简单。
“父亲你与柳娘相识的时候,她大概多大?”
裴翼楠不明白江朝露为何对人家的年龄这么好奇,就连裴朗毅也觉得有些不礼貌。皱了皱眉,回想一会儿,回答道:“大概在十六七岁左右吧。”
“你确定?”
裴朗毅又是一阵沉默,最后点点头道:“我确定,看起来确实只有十六七岁。”
“您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在阳广见过柳娘的?”
“等一下,我想想啊。”
“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二十年前,我在查陇江镇吸血案的途中,回阳广时,在郊外遇见她,看见她孤身一人,我当时还询问她,要不要帮忙,她说不用。后来在阳广遇见过她几次,偶然聊天才知,她一个人在沅安已经呆了四五年,那时她在一家私塾里教学生弹琴,我听过她弹琴,有句话叫‘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想就是指得她的弹琴技艺吧。”
二十年她就是十六七岁,这么说现在应该快接近四十岁了吧。怎么清雅说公公跟一名年轻女子在一起呢,就连婆婆也是这么说的。
“小露,你为何对这位舒心楼的老板娘,这般好奇呢?”
江朝露干笑两声,说道:“都说这位柳娘很厉害,我也挺佩服她的,所以就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啊。”
不知为何,江朝露突然想起了那日在舒心楼遇见的那位女子,随着冷风灌入,她跟着打了个冷颤。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赶紧作罢。
裴翼楠根本无暇心思听父亲跟江朝露两人的对话,一直在想着案子。突然想起陇江那起案子,还有白玉箫在城郊破庙附近地里找到的那块木牌。
不知道父亲有没有见过呢,最近忙得晕头转向,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于是,直接走出正厅,在门口叫道:“裴青,你过来一下。”
裴青小跑着到门口,裴翼楠跟他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很快他便拿着东西进来了。
江朝露盯着裴青手里的东西,问裴翼楠:“这是什么?”
裴翼楠拿起那块木牌,走到裴朗毅身边,双手递上,道:“父亲,您之前可见过这块木牌?”
裴朗毅接过牌子,打量仔细,只见那块木牌被火烧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不过上面雕刻的字能凸显出来,扭扭曲曲,一看就知道不是郁国文字。
裴朗毅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化着,然而很快便恢复正常。
“这块木牌是从哪里来的?”裴朗毅浓密的眉毛渐渐向眉心靠拢。
“就是之前在城郊破庙附近找到的,这么久一直来不及问您,今日突然想起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令牌上的字应该叫‘摩’字,这块令牌是一个古老部落上等人才有的令牌。”
这下惊呆的不止江朝露还有裴翼楠,他没想到一块普通的木牌居然是一个古老部落的令牌,既然是古老部落的令牌,又怎么会出现在郁国呢?
“这个部落名为‘摩霎’部落,坐落在陇江与狄国接壤的沙漠边缘,那里树木茂密,水源充足,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那里。狄国人虽然野蛮暴躁,可是同样的不敢招惹这个部落的人。据说,只要招惹到此部落的人,下场会很惨。所以,外界没有人能真正进入这个部落。”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陇江镇相比沅安,那可是复杂得多。坊间流传说,摩霎部落里面有着数不尽的财富,不乏有好奇者想要混入进去,一探虚实。最后,都是有去无回,死得很惨。”
原来如此,可是那跟这块令牌又有什么关系呢?
“外界无法进入这个部落,他们应该可以出来吧?”
“我听说,这个部落等级制度森严,对于私自外出者处罚可是相当严重的。原则上是不可以,有压迫就有反抗,这也说不一定呢。”
这块木牌是弄清楚了,那么这背后的凶手呢,两者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两名被吸了血的死者的时间推算,相隔恰巧一个月,时间上会不会太巧合了呢。
江朝露天马行空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突然走到裴翼楠身旁,道:“你说这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刚好隔了一个月,会不会有人为了练邪功,故意吸食人血来增强功力的呢。你看之前闵晔不就是为了体内的蛊虫才会吸食少女的心头血来压制自己反噬的蛊毒吗!”
案子在没破之前,怎样的推理都不能被否认。
“想法倒是合理,只是没有实际根据。”江朝露被裴翼楠这句话,打消了积极性。
裴朗毅站起来走向裴翼楠,笑了笑,道:“律之,你看你母亲那里,你能不能…….?”
看见公公这幅表情,江朝露就觉得好笑,果然人老了就像个小孩子,说得一点没错。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公公已经不在,只有现在这个以婆婆为中心的人。
“父亲,您跟母亲的事还是您自己想办法哄她吧。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合。没事的,去吧。”
说完裴翼楠拉起江朝露就走,留下一脸无助的公公,在身后吹胡子瞪眼。还说帮他,还不是跟他母亲是一伙的。臭小子,就是为了哄他帮忙。这不事情办完了,就将他撂开了。实打实的过河拆桥。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县令夫人,请冷静更新,第 43 章 神秘部落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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