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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之前西域各国的探子所探听到的消息都是假的…”听过韩遂的解释,邵拓已经开始对这个世界充满怀疑了,包括自己国家在内,西域最起码有十个国家在汉土里面安插了探子,没想到对方早就料到了这个可能性而防了一手。
“是不是感觉天都要塌了?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个内请吧,八年前策划了这道信息封锁线的人,就跟你现在的年纪差不多,而他此刻就跟在未来的皇帝身边,征讨西方羌胡。”
“还有这种事?!”邵拓有点不能接受韩遂的说辞,遥想当年,自己十五岁入伍,十七岁做到了小旗肆,十八岁的一场攻坚战中,因为指挥得当,以五千击退且末两万以上队伍攻城部队,保住了车尔臣河流域的城池,经此一战被国王赏识,封赏自己为精锐部队虎骑军中统领,十九岁又升任大统领,这种速度,莫说旁人,就连童格罗迦国王最为信任的修娄端都没有做到,为此自己不仅是光宗耀祖,而且还成了鄯善国内众人皆知的少年英雄。bïmïġë.nët
如同受到上天眷顾一样,自己都觉得只要再打出几个大胜仗,一定可以和昔日的大汉英雄霍去病相提并论,正是抱有这个想法的愿意,自己在听闻汉军入侵的时候,心中除了着急之外还有一些兴奋,因为当年霍去病就是征服强大的匈奴而闻名于世的,如今自己若是可以击退他自己身处的民族,那岂不是也有名垂青史的机会?
抱着颇为复杂的心情骑上了战马,带着大军前去支援修娄端,结果此刻走到半路上就被汉军给两面夹击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点用处从没有,反而是被处处算计了一道…
而自己这出师未捷就要先身死那也就罢了,尚且可以安慰自己说是上天要把曾经给我的东西都给收回去了,可是临了又听见了这么个消息,同一时间,同样是少年天才,他已经踏上草原征服异族去了,而我在自己的国土上被异族给截胡了,这落差何止是一个酸爽可以概括……
“行了,闲谈到此为止。”韩遂喝下一口清水润了润嗓子之后,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我们过来不是为了毫无意义的杀戮,而是希望你们臣服,所以为了不必要的流血牺牲我奉劝尔等,还是赶紧缴械投降吧!”
“臣服?我们以前不就是在臣服吗?”邵拓反问一嘴之后,立马侧身来到部将耳边小声命令让其清查尚且存活的鄯善军人数。
“不一样,以前你们是藩属国,国王还是你们自己人,我所说的臣服是取缔国王的称号,将鄯善国并入我们汉人的领土,以后只有州牧或者刺史,不再有国王,而且必须是我们汉人来治理。”
“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了吧?能不能各退一步,国王依旧是国王,但是我们以后会继续向你们上缴贡品?并且比以前还要多,这样如何?”
听见邵拓队伍讨价还价之后,韩遂也是被逗乐了,讪笑着回答说:“你这小将年龄不大,倒是很有想法,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现在队伍你并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么放聪明点,答应我的要去,要么就死在这里,到阴曹地府等着国王前去找你!”
韩遂讲过,部将斜身在邵拓耳边回答说:“大帅,我大致看了一下,除掉死伤,能够全力作战的还有将近三万人。”
听见人数的邵拓眉头一皱,感觉突围的机会是有的,不过到最后能留下多少人,那可就是未知数了……
眼见邵拓紧绷着脸不说话,韩遂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即刻呼喊道:“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身后一万名弓箭手散开向四处奔跑,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后站定,张弓搭箭的瞄准了邵拓军。
身后的张济看着韩遂的动作也是赶紧让士兵将床弩的箭矢上满,做好了发射准备。
双重压力下,鄯善骑兵们没法再淡定下来了,要么是请求邵拓下令冲锋,能逃一个算一个;要么就是请求邵拓下令投降,不要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在左右两耳不同的声音夹击下,邵拓发出了代表自己愤怒的一声:“闭嘴——!”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不敢再出声之后才收起自己愤怒的邵拓慢慢的恢复到了平静的心态,随后向韩遂开口道:“我有一个提议,我是鄯善国全军的主帅,我就代表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我可以留在这里给你们当俘虏,让他们带着我的书信回去,交给国王,让国王投降,你看这样行吗?”
“当然不行。”韩遂拍了拍嘴,如同看蠢货一样队伍盯着邵拓。“你这个人就算再有地位,若是不见了自然会有人顶替上去,而你的身后则是几万的大军,若是少了他们,我就不相信鄯善国还可以在一夜之间凑出来,孰轻孰重你能不敏白吗?要回去只能你自己回去,而他们,必须留下!”
“那这样如何,我和其中一半人留下,让另一边回去…”
“打住。”邵拓话都没有讲完,韩遂便打断了他的请求,继而放下了刚才的好言好语,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十个数,按我说的做,我能留他们一名,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发出最后通牒,韩遂嘴巴一张一合,数字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周围的汉军严阵以待,被包围的鄯善军来回看着两边的弓箭手和三弓床弩,害怕时间一到,自己就会被一箭穿心……
“七、八、九、十…”
“等等!”当十才刚刚开口的时机,邵拓立刻举起双手,摆出了一个法式军礼,向韩遂点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按照承诺,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
“放心,汉军跟匈奴、鲜卑那种不要脸的蛮族不一样,说道就会尽力做到,但如果你敢跟我玩阴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邵拓呼出一口浊气,而后转身向不知所措的骑兵们命令道:“兄弟们,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
话毕,邵拓轻拉缰绳,驱动战马向着身后走去,和张绣言语了几句,从铁钉阵型中撤出了一条小道放他过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鄯善全军都陷入了一种哀愁之中,其中还有将近千人或许时间觉得被抛弃了,或许是觉得汉军作为侵略者不可能遵守承诺而没有听从邵拓的命令主动放下武器,反而选择奋力一搏,到最后尽数被斩杀。
至于那些愿意投降的,考虑到他们心中也可能存在胆怯与不信任,韩遂和张济叔侄商量了一番,决定收走他们的武器之后没有继续做对待俘虏的行为,依旧让他们骑在马上,跟着大军开始向着过来的路径返回。
“将军。”在韩遂下令开始返程的时候,十几名鄯善骑兵忽然下马跪在他神情对其恳求道:“还求将军能够稍等片刻,让我们送这些兄弟前往极乐世界。”
“谁?”韩遂问过之后不过几秒就反应过来了,能去天上的除了死人之外也没有第二个说法了。“好,你们去吧。”
“多谢将军!”
得到允许后,不仅仅是他们十几人,凡是属于鄯善国的骑兵尽皆下马,将刚刚战场上的,已经哈密瓜田中被毒死的一万名战士全部抬到了周遭的一处戈壁上,活人围着尸体一边唱词一边跳着汉军从未见过的舞蹈,转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几十根火把扔上去,尸体堆逐渐燃烧,冲天的火光带着烧焦的人肉味儿四处飘散,不过在场的都是早已经习惯了血腥味儿的战士,只要不向刚才那样盯着血淋淋的内脏看,基本上是不会出现排斥反应的。
看着大火燃烧了快有两个时辰,尸体都被焚烧称骨灰,随风四处飘散之后,鄯善士兵们收起哀悼的心情,跟着汉军出发了…………
一来而去,天色渐暗,月亮交班太阳开始了日常工作,在满天繁星的照耀下,全无羌城楼上面是来回巡逻的士兵,里面是映着篝火跳着自族舞蹈的姑娘小伙,旁边则是一群胡子拉碴的大大汉把酒言欢,看样子是到了什么祭典。
领戴依旧是乐呵呵的招呼着滇吾和健妓提来,虽然健妓提来一直在说滇吾的年纪尚小,酒量一般,请领戴不要老是跟他碰杯,可是现在的领戴明显已经喝嗨了,扒拉着健妓提来让他不要小看自己,转头就把一杯一杯的美酒往喉咙里灌,倒是主位上的领戴一直在夸赞他是海量,有他父亲的风范。
酒过三巡之后,面红耳赤的滇吾直接睡倒在作揖上,健妓提来简单应付了领戴几句,就找了个理由背着滇吾回自己的帐篷去了……
等二人离开之后,放下酒杯的领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