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奎面露疑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开口道,“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星河的意料,可时间紧迫星河也来不及多想,继续问道,“与徐祈安的交易,为何反悔?”
这回方奎没有再回答不知道,而是说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三十年前,我随军出征,有一未婚妻,相约待我归来,便与我成亲。”
“可我归时,她已为了银钱嫁入高家为妾。她说世间哪有永恒不变的爱,唯有钱财,可握于手中,心可安意可平。”
“如果……我有钱了,她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星河刚想再问些什么,却感觉口中一阵腥甜,一行鲜血顺着嘴角流下。门外也随之传来一阵脚步声,星河立马收回手,登时两眼一黑,摇摇欲坠。
“砰!!”白珩一脚将门踹开,闪身至星河身边,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白珩缓缓抬眼看着床上有些茫然的“徐祈安”,凤眸中透出一股狠戾之气,右手至掌心而起凝出一根冰锥,抬手就要往“徐祈安”的身上扎去。
“帝君!住手!”一位少年在白珩身后现形,立即施法阻止白珩杀了“徐祈安”,一边解释道,“帝君,星河的伤与他并无关系,不是他打伤的。”
闻言,白珩这才收了手,司命星君松了一口气,原本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心脏的位置。
白珩撤了静止之术,一众家丁立即冲了进来,看看昏了过去的星河公子,又看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
司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白珩却一点都不管他,抱着星河就离开了,剩司命一个人和徐家的人大眼瞪小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神仙啊!”
徐家上下,“???”
司命也懒得解释,立马离开房间追上白珩。到了白珩房内,司命又觉得解释一下比较好,于是对着徐老爷说道,“我是星河公子的朋友,前来协助他解决徐府鬼魂一事,他如今受了伤还请各位不要打扰,最后,请照看好徐少爷以防发生不测。”
司命说完,便将门关得结结实实,然后走到白珩的身边,“帝君……”
这种情况下,司命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看着白珩眉头深皱,不断给星河渡仙气,心底叹了一口气。
饶是白珩帝君这般清心之人,失去心爱的人一次,花了万年时间救回来,如今看着他受伤,定是意难平。
直到星河的呼吸趋于平稳,白珩才收回了手,伸出手轻轻理了他额前的碎发。
“帝君,你既喜欢他,为何不明说?”司命立于床边,不解地看着白珩,“我看他对你也挺有意思的。”
“你很闲?”
白珩回过头来看着司命,凤眸中充满狠戾和寒气,司命不由地后退一步,心生惧意。
不怕白珩沉默着不说话,就怕白珩真的生气,生起气管你什么天道法则,哪怕你是天帝,我也要揍死你。
司命毫不怀疑,倘若刚才自己来晚那么一点点,白珩帝君那冰锥就得直接扎到徐祈安的心脏上。
但怕归怕,正事还是得说,平复了一下颤抖的心,司命便开口道,“帝君,我先前翻阅书籍,发现星河如今这状况实在诡异,失去一魄按理来说不应当如此虚弱。但……”
司命皱眉,思考着这事的准确度,“三界有一禁术,通过囚禁人的一魄,来折磨对方,今生也罢,来世也好,只要那魄不归,便要生生世世受此折磨。”
听完司命一席话,白珩也陷入了沉默,那一魄至今下落不明,虽说有怀疑的人选,但莽撞行事反而会铸成大错。
白珩眼中的狠戾越发明显,看得司命瑟瑟发抖。
“帝君,拿到三株灵药,助星河恢复,那禁术也会失去些效果,但断不可强夺,否则便是破坏九重天秩序,到时候对星河来说有害无益。”司命偷偷打量了白珩一眼,刚才自己说完就觉着帝君似乎有了直接抢药的念头,为了防止帝君真的直接抢了药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司命觉得还是说得清楚一点比较好。
“知道了。”
白珩扭头看向星河,眼中的狠戾尽数褪去,只余下满目柔情。
司命见白珩没有再管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后背全是冷汗,顺着白珩的视线看去,星河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重邪啊重邪,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帝君那样的人,也太可怕了。
不过……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起重邪来说还要更糟糕。
想到这里,司命顿时像泄了气的球,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星河,在白珩看不见的地方稍稍动了动手指,眉间微微皱起。
……
“重邪大人,你在为难下属,你这……根本当不了教书先生啊!”夜追苦着脸,就重邪那丑得堪比狗爬的字,还去教书,那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那……教他习武也行,快去快去,我都要迫不及待看到小白珩吃惊的模样了。”重邪低声一笑,抬手将刚被白珩打断的小腿骨复原,催促夜追赶紧去办正事。
后来夜追成功搞定了白府那边,将重邪安排了进去。
于是白夫人带着重邪来到白珩身前,道,“珩儿,这便是娘亲请来教你箭术的……”
白夫人话还没说完,白珩便直接提着剑刺向重邪,冷冷道,“说,为何混入我家。”
白夫人一惊,正准备拦住白珩问个清楚,重邪却也丝毫不躲,用食指和中指轻松夹住剑身,不正经地笑道,“白公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重邪回头看了白夫人一眼,双眸透着些许紫色,“白夫人,我和白公子有些误会,请不必担心,我会解决好的。”
闻言,白夫人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白珩想要抽回剑,奈何被重邪死死钳住怎么也抽不回来,只得弃了剑,后退三步,张开双手凝出两把冰剑然后再次冲向重邪。
于是在将军府的第一天,重邪和白珩打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以白珩累倒在地为结束。
重邪围着呈大字型躺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白珩转了好几圈,时不时还摸摸下巴,最后超贱的一笑,“你不行啊。”
一双桃花眼里的笑意满到快要溢了出来。
白珩气得就要从地上爬起来揍重邪,结果因为消耗太大,立马又跌了回去。
只是白珩跌回去的时候,重邪立马伸出手护住他的脑袋,手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你……”
“哇,你的头的铁做的吗?”重邪抽回手,超级夸张地用嘴不断地吹气,看起来真有种痛到不行的感觉,自己吹完还不够,还把手伸到白珩的嘴边,低声缓缓说道,“你,要不要帮我吹一吹?”毣洣阁
换作姑娘家,肯定要被重邪这一句带着诱惑的声音以及他妖孽般的长相给迷倒。
可白珩从来都是个意外,只冷冷地看了重邪一眼,然后立马张嘴,用力地咬住重邪的手。
“嗷嗷啊,你属狗的啊!”重邪赶紧抽回手,手上已经有了一排清清楚楚的牙印,有些还渗出了一丝丝血迹。
当真是嘴下不留情。
“活该。”白珩将头扭到一边。
打过一场之后,白珩对重邪的偏见也确实少了许多,毕竟先前重邪总爱招惹自己,看起来又是一副只有好看的皮囊其实一点都不中用的模样,直到今天白珩才发现,先前不过是他在让着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打不过。
“喂,你为什么要来教我箭术?”
白珩扭头看向另一边躺在地上的重邪,刚才自己咬完他时他便也顺势躺在了自己身边。
“老夫看你骨骼清奇天资聪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定是个练武之才,假以时日,你定能在我的百般调|教……不是,怎么说来着,百般教育之下?对,大概就是这样的,然后成为这天下最最最最最最最厉害的人。”反正白珩本来就是九重天第一人,这么说也没有错,就是无端得了个师父的名号?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得逮着白珩就让他叫自己师父?还挺……有意思。
白珩,“……”
重邪扭头看向一边的白珩,不得不说,这在人间历劫的白珩比起他在九重天之时要多了一些烟火气,虽说脾气依旧大得很,但也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双凤眸中也不是时时刻刻透着冰霜,偶尔也会流露出属于少年的那种纯真感。
说到底,不过还是一个小孩子罢,再怎么少年老成,也还是会有一脸稚气的时候。
白珩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打了一下午的酸痛感依旧消失了许多,于是立马起身,整理了一会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冷冷的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重邪,也不管他刚才说的一长串废话,只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重邪坐起身来,轻轻扬起嘴角,脑中灵光一闪,觉得倘若就这么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实在没意思,于是抬起手,无数星辉在手中凝聚,慢慢挪动,形成了两个大字——重邪。
“这,就是我的名字。”重邪挑了挑眉,看着白珩轻轻眨了眨左眼。
白珩看着重邪掌心上空的两个字,神色古怪了起来,“你的名字叫……中邪?”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那个魔君不正经!更新,第 17 章 第十七章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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