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正是,师傅还比平时多念了一道经呢。”小和尚一本正经地说道,那眼神像是在告诉她,这绝对对得起她捐的香火钱了。
还没等望月伸手,她就率先接了过来,“既然如此,请替我谢谢师傅!”小和尚点点头,送她们出了东鸣寺。
此时正值中午,周身尽是一股热气。费家的老马耷拉着脑袋,一路上走得极慢。马车里的费悠悠和望月摇摇晃晃,也都有些昏昏欲睡。
费悠悠小心抱着妆匣,里面的金银不多,可笔记不少。她这几日夜里奋笔疾书的成果,统统藏在最底下的隔层里了,还塞的满满当当。虽说她现在穿不回去,可这笔记依然是她心头宝,真要在古代混下去,她要记的东西可多了,没有笔记傍身,她还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露出马脚。
再说了,若是她想在古代“重操旧业”的话,这些可都是重要的素材啊……每每想到这个话题,她脑中便开始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方面忍不住想骂醒自己,一个连毛笔都握不好的扑街作者,到底是哪来的勇气,竟敢在古代写小说?
另一方面又止不住地萌生幻想,她那些梗在现代不吃香,可说不准正合古人的胃口,从此走上职业巅峰呢?
何况她现在也回不去,费小姐的深闺生活又实在乏味,这让她心头痒痒,写文的念头首次占了上风。她拢了拢手臂,把妆匣抱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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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空无人烟的官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一名年轻男子带着两个随从正一路骑马而来。临近路边一间小小的驿站,他及时勒马,刚好在驿站前停下。
驿站里已有一名玄色长衫的男子站在那里,见到是他,旋即嘴角弯起,向他走去。
“飞舟!别来无恙。”玄色长衫男子开口道,正是穆衍书。
“表兄,你何苦亲自来接我,莫非怕我在都城走失吗?”年轻男子翻身下马,俊雅的脸上扬起笑容。
“的确,怕你两年不在,已忘了都城的路要怎么走。”
“嗬,那有何难?我只需问问木容堂在何处,不就找得着你了吗?”年轻男子笑道。
穆衍书闻言轻声笑道:“那你可有得找了,木容堂如今有七家分店,你打算去哪家寻我?”
“已有七家了?!据你上次来信不过短短半年,又多了两家。实在是让小弟佩服。”沈飞舟语带惊喜,俊眸笑成月形。
“该是我佩服你,听姑母说这两年你将南方各州的商铺打理的极好,收获颇丰。”穆衍书微笑道。
沈飞舟是他的表弟,穆家人丁单薄,到他的父辈,嫡系就只剩他父亲及两位姑母,沈飞舟便是二姑母的独子。沈家的生意涉猎颇广,触手又伸及南方各州,两年前派了沈飞舟去往历练,直到今日才重回都城。
沈飞舟一脸苦笑,压低声音不让旁人听到:“表兄你就莫要消遣我了,你明明知道我娘就好虚张声势。那都是些老掌柜,哪能任我拿捏,我能苦苦撑上两年,连我自己都大感欣慰了。“他拿出折扇为自己和穆衍书扇了扇风,换了笑脸大声说道:“总算今日回来了,表兄快带我进城逛逛,真是想念的紧!”
“走吧!”穆衍书牵起缰绳,翻身上马,与沈飞舟几人一同往都城方向前进。
兴许是中午的太阳最烈,行人都纷纷找地纳凉去了,这一路他们都不曾见到过人影。一直行进到东鸣寺附近,才见着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只是这马车有些古怪,不停在树荫下,反而任由阳光曝晒。外头还围着几名黑衣男子,光是杵在那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嗯?他们这是做什么,被主子罚站吗?”沈飞舟调笑道。
穆衍书眯了眯眼,忽然一道银光闪进他的眼里,他脸色一变:“不好,恐怕是劫匪!”
沈飞舟原本懒洋洋的身子一僵,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劫匪?!
穆衍书迅速看了一眼沈飞舟的随从,两人也冲他点点头。他旋即吩咐道:“飞舟,你停在此处,他们两个随我来!”毣洣阁
无需穆衍书多说,沈飞舟也已经停住马,他,作为沈家大少爷,写得了文章、管得了商铺,闲来无事还能琴棋书画一番,可唯独不会武功啊!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唯一能做的,只有盼着他们几人顺利解除眼前的危机了。
穆衍书驾着马向前奔去,几名黑衣人正要举刀掀起马车的帘子,车内则传出女子的阵阵哭声。
费悠悠心里好后悔!为什么方才在东鸣寺里,就不和菩萨多谈会心!不早不晚正好赶上劫匪要劫她的马车!
望月早就吓做一团哭哭啼啼,她也好不到哪去,两眼通红,不过尚存一分清醒,支撑着她拼命思索逃生的可能。
“别,别掀帘子!我这就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你们尽管放心拿走!”她哆哆嗦嗦的出声,虽说这是她生平头一次遭打劫,可别看他们的脸,以免被灭口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这话也算稳住了劫匪,一时没有动手,等着她把值钱的东西扔出来。
她的手抖啊抖,总算把妆匣里的首饰都掏出,法师加持过的首饰都还没捂热,就被她一把扔了出去。
“就这么点!”为首的劫匪显然极不满意,上前就是大刀一挥。
费悠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块破布落了地,三张凶神恶煞的黑脸正瞪着她们。
完了,她看到劫匪了,这下该不会被灭口吧……
“哟,是个美人啊!”
“二当家,她还双手抱着匣子呢!估计还有好东西没拿出来!”
“没……没了,这匣子真的空了!”她说的明明是实话,可是没人信她,一个劫匪走近一步大剌剌地向她伸出手。她只好颤抖的将妆匣递了过去,她辛辛苦苦写的素材啊,恐怕要被撕成碎片了……
“前方何人?为何持刀?”一道冷冽的声音传进她耳里,她闻言一震,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悦耳的声音了!
几名劫匪侧目而视,区区三人,竟敢打扰他们的正事,话不多说,直接冲上前去打了起来!
费悠悠赶忙抱回妆匣,缩在角落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觉得不断有身体重重的撞上马车,她们在车里也随之晃来晃去。
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听到有人跑远的声音,打斗声也渐渐停了下来,直到一片安静。
“里面的人放心吧!劫匪已经走了。”又听到一个新的声音。
费悠悠这才摸了摸额上的虚汗,想要起身出马车,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可她此时才发觉自己双腿虚软,根本站不起来啊……
真是不争气!她暗暗鄙视自己,脸皮薄到说不出自己腿软的事实,只好隔着马车说得冠冕堂皇:“多谢恩公相救,还请留下姓名,待我改日登门拜谢!”
不知为何,穆衍书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可他素来与各家小姐保持距离,也从未刻意记住谁的声音,因此对车内之人的身份也毫无头绪。
方才一番打斗,他以一敌三,对应的代价便是手臂处多了一道伤口。沈飞舟已赶到他身边,见他受了伤,皱起眉头沉声道:“表兄,你这伤要赶紧让大夫包扎才是。”
“嗯,我先自行去医馆,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吧!”他牵过自己的黑马,又别过头来低声说道:“不必透露我的姓名,我无意平添事端。”得到沈飞舟的应允后,便转身离开。
沈飞舟回身看向马车,先前的打斗太过激烈,这马车又颇为老旧,已有几处损坏,他的随从正帮着车夫一同修理。
费悠悠听到车外有人说话,但却没有人回答她,恩公到底是何方神圣?
望月是指望不上了,哭累了正软绵绵地瘫坐着呢。她只能靠自己了,反复几次深呼吸,这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向车尾挪动。
沈飞舟很快察觉到车内的动静,他走上前时恰好瞧见,费悠悠坐在车沿想爬下来的狼狈样。
呃……费悠悠顿时僵住,差点忘了自己还两脚悬空。好在沈飞舟率先反应过来,温声说道:“外头太热,小姐还是坐在车里为好。”
她慢吞吞的往车里挪,沈飞舟贴心地扭过头去,她才赶紧不顾形象的爬回座位上坐好,脚边的妆匣也紧紧抱牢。等沈飞舟再回头时,看到的就是一位端庄的小姐了,只是他有些奇怪,小姐抱着妆匣做什么?
虽然这小姐举止仪态上缺陷不小,不过真真是个美人啊,眉眼如画,面色是惨白了点,倒也多了分我见犹怜的效果。
费悠悠小心打量眼前的公子,他面俊而肤白,眉眼自然含笑,翩翩公子说得大概就是这幅模样吧!她在心中小小感慨一下。
沈飞舟的嘴角露出浅笑,冲她和气说道:“小姐想必受了不小的惊吓,这马车就要修好了,一会便可继续上路。”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当扑街写手穿成书商夫人更新,第 11 章 路遇劫匪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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