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实撤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吃瓜群众有自己的判断,截图都好好保存着,等着某个适合的时机晒出来打脸。
路景舟这个婚是肯定结不成的,这个女人将来只是个“前任”而已。
群众们这样理性的认识,根源与对路景舟的透彻了解,以及他这些年来的“口碑”。
白若灵只管眼前。
路景舟靠着她的肩头呼呼大睡,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有些恼人,时时刻刻提醒着白若灵,自己离他多么近。
她得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免得一不小心掉进坑里爬不出来。
白若灵远远看到了一片繁华的海岸,心里很激动,终于快靠岸了。
她两个月没踩过结实的土地了。
路景舟在沉睡中感受到了她的喜悦。
他缓缓半睁惺忪的睡眼,从窗边的镜面上专注地看她翘动的睫毛和不停转动的大眼睛。
卢洛时不时朝后看一两眼,看到他少爷这副模样,心里百感交集。
白若灵看着窗外,不小心跟那双深邃迷离的桃花眼对上,才发现路景舟早就醒了。
她按着他的脑袋朝窗边猛推了一把。她脸微红,呼吸有些局促。
路景舟十五年来,只有这两天她在身边,才睡得踏实。
他露出整齐明亮的皓齿,一脸灿笑。
白若灵瞪着他。
他伸出手,“肩头痛不痛?我给你揉揉。”
白若灵拍掉他的手。
她的肩头很酸痛,他那颗脑袋真不是一般的重。
“少爷,准备着陆了。”卢洛打破机舱里的尴尬,“我们等下要去过安检,少爷这是您的包。”
白若灵看着身侧的男人从卢洛手里接过保鲜膜裹着的包。
路景舟有洁癖,这是她这几天发现的事实。
他从里面掏出两本深红色的护照。
她看到护照的那一瞬间,逃跑的念头萌生出来。“给我吧。”
路景舟将她的头像和他的头像贴在一起,问她,“像不像结婚证?”
她很坚定地看着他,一把抢过自己的护照,“你想要结婚证的话,找梦秀雅去民政局领。”
路景舟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幽幽道,“我这辈子只想娶你。”
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好奇道,“你难道一辈子都不结婚?”
“我结不结婚干你什么事?”她朝他横了一眼。
“你结婚当然干我的事。”他理直气壮地回敬她一眼,“如果你结婚的对象不是我,那天我一定会去抢亲。”
油嘴滑舌,白若灵长叹。他还是睡得像只死猪比较好,醒来就喜欢说胡话。
路景舟出了舱门,将怀里的她放稳站在水泥地上。
他无时无刻不想“揩油”她。她站在他面前,生闷气。
她生气十分可爱。路景舟垂眸看着她,唇角挂着柔溺的笑意。
卢洛从机舱里钻出来,看着眼前的画面,有种孤离感。
路景舟伸出右手,“走吧,跟紧我。”
白若灵没有牵他那只修长好看的手。“我只是胳膊不能动,又不是腿不能动。”
路景舟两步跟上她,慢慢地在她身侧走着,跟她保持着同样的节奏。
“这里是哪里?”
“瑞典。”
白若灵顿了顿脚步,眼睛很明亮,“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很适合疗养。”他声音很轻快,心情很不错。
他眼神里泛着兴奋而期待的光,“等你胳膊好了,我带你游遍整个欧洲。”
“你小时候嚷着要环游世界,我可没忘记。灵儿你想不想看北极光?”
北欧是童话世界,最浪漫的世界,这里是她最期待的停岸地。
白若灵很心动。
“我们先在瑞典住几天,然后去丹麦、挪威和冰岛,我带你去斯德哥尔摩大教堂转一转……”
路景舟不停地说着话。
白若灵头有点晕,因为他说“我想带你去看”“我想带你去吃”“我想带你去玩”“你想不想吃”,路景舟说的每一句话,一定有“你”这个字。
他心里想的打算,都把她算在里头,这让白若灵很不安。
她必须保持理智,离三十天的协议还剩二十八天半。
他们是协议兄妹,她在工作,陪他演戏。
切莫戏久生情,假戏成真。
她打断他的话。“我们先去医院吧。”
卢洛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他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少爷把世界抛弃了,眼里只有白若灵。
路景舟像从天而降的天使,浑身泛着奕奕光芒,吸引很多入境旅客的目光。
白若灵神情黯然,如何才能低调顺利度过这个月,避免陷入他的那些绯闻里。
机场外面停在一辆老爷车,专车司机是个瑞典人。
路景舟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司机大叔聊起天来。
白若灵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疑惑地看着他,“你们俩说的是什么语言?”bïmïġë.nët
“瑞典语。”卢洛转过头看着她,一脸得意,“少爷会八国语言,厉害吧。”
白若灵看着身边的男人,“我不信。”
他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会这么厉害?
卢洛满脸认真,“少爷是语言天才。”
扯吧。
“少爷醒来后获得了特异能力。只要在一个国家呆上一个月就会讲一门外语。”
白若灵看着身侧的男人,他也很认真地在看她。
“真的吗?”
他微笑。“假的。”
白若灵看着卢洛的目光让卢洛觉得脸上被拍了一巴掌。为什么他说真话,还要被打脸?
车路过一个游乐园。游乐园里的木马吸引了白若灵的目光。
“想不想进去玩?”路景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若灵眼里闪着光。
“小时候你最喜欢去游乐园,旋转木马你是怎么坐都不会腻。”
“我喜欢海盗船和碰碰车。每次哄你去玩海盗船都要先给你一支彩虹棉花糖。”
“有次万圣节,我带你去鬼屋冒险,还没进屋你看到大门的鬼脸就吓哭了。我装了满满两南瓜的糖果才将你哄好。”
路景舟自顾自地说着,见白若灵没反应,有些丧气,“琳琳,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白若灵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听的。“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坐在马桶盖上犹豫了片刻,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灵儿。”她妈的声音带着喜悦。
白若灵既欣慰又难过。“奶奶今天怎样了?”
“刚办完转院手续,要转到市中心的大医院里去,那个佑灵慈善基金的代表找了专家,给奶奶做手术。灵儿,我们真是运气太好了,村支书帮我们申请了低保户,还得到了慈善基金的帮助。”妈妈在电话那头感动得声音哽咽。
白若灵拿着电话,喉咙发紧。“那就好。”
路景舟将她奶奶安置得很好。她很感动。
“舅舅有消息了吗?”
她妈叹了叹,“还在找他呢,刚才有个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舅的债已经还清了。这么大一笔钱,他从哪儿弄来的?”
白丽萍很担忧。
白若灵猜可能是路景舟给她舅还了债。“舅舅的事你先别管了,奶奶的手术要紧。”
白若灵从洗手间出来。
路景舟就站在洗手间门外。
“刚才我妈跟我说,我舅舅的债还清了,谢谢你。”
路景舟眼神有些疑惑,“那就好。”
白若灵看了眼四周,“卢洛呢?”
“去办住院手续了。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医生。”
白若灵默默跟在他身侧。
路景舟低着头,用手机发消息。
“卢洛,白力祥人找到没?”
卢洛秒回,“还在找。分公司刚才跟我申请专业的侦探公司,我批了。”
路景舟皱眉,脚步顿了顿,“他的债务还清了,是你处理的吗?”
“我没打款,还在等高利贷公司那边提供合法的借贷合同,少爷你不是说要借机弄掉放贷公司吗?”
路景舟停下脚步,“去查一下白力祥那笔还款是从哪来的。”
一个四十岁还靠姐姐救济度日好酒好赌的单身汉,突然还清这些债务,本身就很蹊跷。何况白力祥已经失踪两天了。
幽暗的地下室内,一盏煤油灯亮着。
一米多高的油桶放在正中央。油桶装满了水,水上飘着一层碎冰。
油桶后面夹着一台摄像机。
油桶前边有一个麻将桌,围在麻将桌上的四个人眼圈很黑,其中有一个额头鼻青脸肿,不停冒着冷汗,头发湿漉,不停颤抖着。
“胡。”一个手臂上缠着青龙刺青的男人,摸到暗杠,推倒自己的麻将牌,阴沉地看着对面不停发抖的男人,“白力祥,你又输了。”
白力祥恐惧万分,站起来就要跑,被麻将桌两侧的男人抓住。
“输了就要罚。”
白力祥奋力反抗,大声吼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他被两个大汉拽到了油桶旁,他的脑袋被一只手压进了冰冷的水里。
白力祥不停挣扎,喝着冰冷的水,两分钟后他窒息得快死了。
那只压在他后脑勺的手松开。白力祥被人拽着,重新坐回麻将桌上。
手臂爬着青龙的男人看了眼身旁的人,“洗牌。”
白力祥面如死灰,剧烈地咳嗽,胃里冰冷的水大口大口喷出。
他一听到洗牌二字,眼神恐惧到了极点,扑通跪在地上,猛磕头,眼泪鼻涕和尿不停往地上流。
“大爷,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求你们放了我吧。”
“你赢够一百局我们就放你。”青龙男人无动于衷。
白力祥不停磕头,“我不赌了我不赌了,求求各位爷爷,放过我吧。”
他的哀求没有用,他重新被拉回椅子上。
“出牌。”
两天前,白力祥在街头被放贷的人暴打了一顿,逃回姐姐家的路上又被一辆黑色面包车拉走。
头套摘下来后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个油桶和麻将桌。
他以为这四个人是高利贷找来弄他的,后来他发现,不是。
两天了,他被逼着上麻将桌,没有赢过一次。
对方陪他打牌,他输了就会被淹在水里生不如死。
他转头看着摄像头的镜头,绝望至极。
“你们到底是谁?”白力祥要疯了。“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情深忆暖更新,第 17 章 第17章 白力祥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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