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
怀孕的前几个月,晏栖的妊娠反应格外强烈,吃什么吐什么,晚上睡眠质量也不好,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就连安女士也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专心照顾她的身体。
安女士尤其热衷于各类偏方怪方,在城南别墅的厨房熬制她的秘密汤药,并且一脸正经地端来说;“这是补气养颜的,对你养胎好......这是可以提高智力的,据说能让生下来的孩子聪明。”
她摆明了不想喝,但耐不过安女士强硬的态度,每每都是含在口中并不入肚。
好在中途半载,晏家公司需要开拓海外市场,为了初期的保险起见,安女士终于放弃了对她的二十四小时全天关爱,转战职场,买了张机票直飞澳洲。
安女士离开别墅的那天,晏栖苦尽甘来的都快哭了。
“怎么哭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安女士差点就要放下行李箱了:“要不然我取消这班航班,陪你去医院再做个检查吧。”
面对安女士提心吊胆的状态,晏栖百口莫辩,接连否认了几种可能性,总算目送着安女士去了机场。
早孕期的这几个月,晏栖也暂停了D.MO的工作,让总部调来了暂时接任的高层。
她每天待在家修身养性,但也闲不住,控制好时间在电脑面前做设计看图纸,时不时约着栗樱出门散步,美名其曰放松心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晏栖被告知栗樱现正与段修言交往。
上一回段修言的生日会,两人就聊的十分投机,同样是情场老手,反倒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情。
两人恋爱的传闻很快在江城名媛圈子里传开,栗樱是个嚣张跋扈的,倒不惧别人的眼色,她只管活的洒脱、过的舒心。
段家对栗樱的存在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和对过往莺莺燕燕的网红、模特没什么两样,只要两人没走到结婚那一步,双方家族都不会出面表态。
“我三个哥哥都见过段修言了。”
栗樱知道她怀孕期间喜欢吃酸口,相约餐厅都专挑加醋的菜点。
她合上鎏金的MENU封面,“他们见完之后,就用过来人的经验相劝,说像段修言这种男人一看就不成熟。我点头,说我就是喜欢不成熟的男人,我当时看到他们的脸色都跟吃了苍蝇一样。”
晏栖从来不会干预她的选择,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加以评判或指点不是她的作风。
不过为了避免日后尴尬,晏栖仍留心打探了下:“你们两确定是在认真交往?”
栗樱露出不解的笑容,很简短地概括了两人交往的理由:“成年男女,互取所需,他足够了解我,我和他相处的开心,自然而然就恋爱了。”
等菜上齐,栗樱还安排了一段钢琴独奏。
她给的理由也让人没法儿反驳:“我是孩子干妈,时时刻刻得记得孩子的胎前教育。“
钢琴曲弹的是难度不小的李斯特名曲,只能说栗樱除了男人在其他事情上的品味是真的没得挑。
她娇笑不迭:“最近这么频繁地约我出来玩儿?是不是傅导大忙人留你独守空房了?”
晏栖解释了几句。
因为电影的投资人是四九城的,傅之屿在电影筹备开机后,得在四九城和江城两头跑。
他在四九城得逗留两三天,当晚下榻的都是投资人给安排的五星级酒店。
“傅导什么时候回来陪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夺人所爱了。”
栗樱陷在阳光里,她轻挑眼尾,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极其富有感染力。
她忽地想起昨天和傅之屿视频通话的时刻。
男人故意在她面前解着纽扣,他把袖扣放在精致的盒子里,再次返回到视频通话的镜头前,只余下半敞不敞的白色衬衫,人衬得愈发精瘦挺拔。
他把苹果电脑放置在一旁,一五一十交待着行程:“明天晚上回江城,今天去了几个投资人做东的局。”
晏栖没眨眼,直勾勾盯着他:“局上有美女吗?”
“全是雄性生物。”这句话变相等于,老婆大人大可放心。
说完,晏栖控制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往洗手间走。
等到再次从洗手间出来,傅之屿见她泪眼巴巴的,便。
关心切切地问:“还吐吗?胃里现在难不难受?”
晏栖倒没回答难不难受,只是格外委屈地说:“傅之屿,等孩子出生之后,你一定要好好教育,可够皮的。”
他不由得轻哂一声,很想现在就待在她身边,用走过去用帕子细细擦拭她的唇角,最终只能轻柔地交待道:“好,我一定好好教育,尽好父亲的责任。”
“七七,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他不动声色,却意有所指。
她外面罩着件披风,慢条斯理一件一件剥离。
晏栖站在镜头前,撩开上衣下摆,腹部已然有了起伏的曲线,如胚芽的温室。
她皮肤温软细腻,即使到了这个月份,也没生出多余的妊娠纹,如玉白皙,看的他喉头微动。
脑子里的某些想法愈发不可遏制起来。
他摆出导演的姿态,像在指导女演员试戏:“衣服再往上一点......”
晏栖眸子中闪过不可思议,但很快会过意来,她抖着手把最后的遮挡物脱下。
“够了。”他高高在山,不可一世,却又分明感觉到心头的悸动引起体内的叫嚣——
想把她占为己有,想现在就听到婉转吟哦,再一点一点弄哭她.......
晏栖忍住笑意问:“请问傅导我们今天要演哪场戏?”
他漾起几分得逞的笑意:“勾|引我的戏份。”
思及至此,就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步,晏栖对栗樱的回答含糊了下:“傅之屿跟我说的是今晚。”
不巧,马上就要返回江城,可四九城突下暴雨,雷电轰鸣,直接造成了所有航班延误。
傍晚,她精心布置了一桌子菜,大部分浪费了,没能等到傅之屿回来,她胃口又实在算不得好,只能发了条询问的消息后准备泡澡睡觉。
由于在孕状态,不宜熬夜,晏栖洗漱完就早早睡下。
凌晨三四点,傅之屿轻手轻脚回来了南都名区。
经历了航班延误,他稍有倦意,拎着的一把雨伞伞尖沥沥滴水,染湿了进门的地毯。
他本意不想吵醒酣睡中的人儿,可仿佛有感应似的,晏栖睡得不安稳,翻了个身就瞧见客厅的亮光了。
“老公,是你回来了吗?”她撑着床沿起身,脚还未占地,就被他扶到床上坐着:“航班延误,我回来晚了。”
傅之屿愧疚感更重,孕期两人反倒聚少离多,他觉得自己未必尽到了当丈夫的责任,承诺了昨晚回来,却因外界不可抗力的因素,害的她久等。
晏栖佯装要抱,直往他怀里扑,舒心踏实,她这才觉得后半夜能安心睡个好觉。
“我给你发消息了,没有回复,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睡下了。”他放低姿态,好言好语地劝哄。
他突然觉得,自己支离破碎的灵魂在回到江城这个家才能感知到温暖。世间美好,莫过如此。
“早点睡,我等会儿去沙发。”自从她怀孕后,两人的接触每次都是戛然而止。傅之屿会克制自己,全身而退,然后直接步入淋浴间洗个冷水澡。
怀孕的前几个月,为了宝宝生长的稳定,两人都不得尽兴,压抑着心头的那股情绪。
“别.......我最近睡不好,你在我身边我能安心。”她小猫一样乞怜,惹得他舍不下,自然随了她的意。
舒适的茶香萦绕在鼻尖。她安心枕在他手臂上,轻声轻语地问:“电影筹备还算顺利么?”
“挺顺利的。”傅之屿有意隐瞒掉部分事实,明明他昨天在四九城还发了脾气,但对眼前的女人,就是不想让她知道那些荆棘不易。
“你去四九城期间,大伯和大伯母来看过我。”她听着他心跳的咚咚声,揣摩了片刻继续道:“给我送了礼物说了一些话。”
他转变了脸色:“说什么了?”
“关于傅湛的,我说了你别生气。”晏栖先是转述了大伯和伯母的话,说是认为给傅湛判刑八年太重,到后面更是希望请她出面,能不能让傅之屿相关律师方放弃上诉。
小雨点般的吻落在脸颊上,他闭着眼,姿态极其虔诚。
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密,晏栖浑身僵了下,像是被羽毛挠过心头,荡起一片涟漪。
“七七,不要插手.......”傅之屿真心不希望她夹在中间另他为难:“我不会心狠手辣,但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相信我,让我来面对好不好?”
她红了耳垂,喘气道:“我没有替傅湛开脱的意思,只是不想隐瞒这件事。”
傅之屿胸口发烫,仿佛置身滚烫的岩浆,只有她是能救赎的冰。
夜色温柔,身影纠缠,他偏爱此刻的温存。
金秋十月,傅之屿和其他导演联合出品的献礼题材登陆电影院,阵容浩大,制作精良,去看电影的观众几乎涵盖各个年龄层,欢笑中带泪,是电影的主旋律。
在傅之屿的导演单元中,饰演蒋旭的席灿一演技可圈可点,为多家主流媒体报道赞赏,并称赞电影里的校园生活取材真实,有鲜活的青春气息,完成了傅之屿的转型之作。
晏栖跟着傅之屿出席访谈,她走的很慢,在接受媒体采访的红毯上,可以看见傅导果断化身“妻奴”,牵裙摆之类的动作可谓让大家吃了一嘴的狗粮。
等到年底,晏栖已经足足怀孕九个多月,肚子一月比一月大,孕妇装也换了不少套。
待产的这些天,傅之屿更是直接延后了许多文艺创作交流会,他不希望自己顾此失彼。
晏栖刚洗完澡,发现羊水破了,却是格外地淡定,她换了身干净衣服,撑在浴室门框上喊他:“傅之屿......我好像要生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接近心跳爆表,劳斯莱斯幻影在马路上疾驰,一排排光秃秃的梧桐树杆不停倒退,空气中飘着微薄的凉意。
将晏栖送到最近的医院的产房,他的太阳穴仍突突跳动。
产房内晏栖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她想到了车上傅之屿温暖的手,两人互相支撑着,他让她别怕。
傅之屿双手握拳,坐在长廊的座椅上,他的心不上不下的,手机讯息里却收到了不少问候的消息。
直到产房的医生出来,在他面前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孩子父亲吧,恭喜恭喜,是一儿一女。”
他怔忪了下:“哥哥妹妹还是姐姐弟弟?”
接生的女医生说:“男孩子先出来的。”
原来是哥哥妹妹,倒是遂了晏栖的心愿,他红了眼眶,笑意不加掩饰。
女医生见多了产房外激动的不行的傻小子,笑呵呵道:“你和你太太都很有福气,龙凤胎诶,有儿有女,多美满啊。”
从这一刻起,这辈子,四个人将共同支撑,走完余生。
许多年后,傅之屿回想起来产房外的那一天,他踌躇无措,但内心却格外坚定。
那时候只有一种感觉,很经典的一句话,爱她就像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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