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酷炫的姿态出场的鵺被最搞笑的方式揪回去了。
本来打的有声有色的奴良陆生和羽衣狐两个人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羽衣狐那张狐狸脸上都出现了一种名为懵逼的表情。
“吾儿!!!!!”羽衣狐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儿子被欺负了,嚎叫着冲向了地狱,羽衣狐其他的手下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跑了进去。
奴良陆生砸了咂嘴。
谁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秀元,这是怎么回事?”花开院龙二一头雾水问知道的最多的花开院秀元。
“这不是很清楚吗?鵺被更厉害的人找麻烦了。”花开院秀元用力憋着笑,“还被刚才那个孩子切了【哔——】”
在场所有人:……
卧槽!
“这话可不能乱说,是真的吗?”花开院家的人赶紧问。
“当然是真的,你们没有看到吗?胯.下!很显眼的哎,当然,女孩子不要看,很辣眼睛的。”
其实看到的人不少,就是没人敢往那边想。
鵺在他们心中一直以来的形象就是酷炫吊炸天无所不能的,谁能想到鵺竟然会在那个人是身上栽一个跟头。
哪怕是已经没有再次做人的权利的花开院秀元也不太想看,毕竟都是男人,总是有感同身受的,只是看着就觉得足够痛。
别说是人类,就妖怪那个地方也不是坚不可摧,那个地方一直都很重要。
深泽光深藏功与名。
鵺真的快气疯了。
自己好不容易出生,又被深泽光给拽了回去,谁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轻松的就把自己拽回去,自己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羽衣狐这个废物。
本来想在来人世间之后自己就可以将羽衣狐抛弃,让她代替自己在地狱里面受苦,可现在……自家还需要他。
“母亲。”鵺叫着羽衣狐,“这个人……”
“羽衣狐?”在里面的几个付丧神上下打量着羽衣狐,完全不把她当人看,“果然和鵺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妖怪。”
这也就是他们这么说。
一般妖怪还真没有他们这样的战力,那些妖怪全都被羽衣狐打的屁滚尿流,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羽衣狐在外面称王称霸久了,也就听不得别人说她是不入流的妖怪。
羽衣狐也不知道是被嘲讽还是因为孩子被抓而怒发冲冠,“我要杀了你们!!”
羽衣狐只是鵺来到这个世界的载体,论实力在妖怪属于中上等,但是比起鵺来说还是有所不足。
可羽衣狐的母性让她爆发除了远不止如此的力量。
她是真的认真的把鵺当成自己的孩子保护着的,完全不知道鵺只是把她当成工具,一心一意的为他付出。
深泽光后退躲过了羽衣狐的狂轰滥炸,而鵺也因为深泽光的后退趁机挣脱开了束缚,来到了羽衣狐身边。
“吾儿啊啊啊啊——”羽衣狐喊着鵺,似乎已经因为鵺的遭遇开始发疯了,她身体里的力量不受控制的扩散,轰炸着地狱本来就狼藉的地面。
被留在外面的羽衣狐的手下也顺着他们留下来的通道进来了,只是他们就算进来也没有什么用,只能进来送菜罢了。
奴良组和阴阳师在外面不知道要干什么、
“结束了……?”花开院尤罗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他们怎么都去地狱了?”
花开院尤罗并不知道那个从地狱里面冒出头来的人到底是谁,也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根本就理不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奴良同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她试探性的问了奴良陆生一句。
奴良陆生抓了抓头发,“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啊……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不能够亲自解决羽衣狐和鵺,奴良陆生非常不甘心,但是现在的战斗已经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了,说一句神仙打架都不为过。
“妖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上面派人来解决了。”奴良陆生解释了一句,“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事情就结束了。”
被那个深泽光和他的付丧神解决的。
那几个那么强大的付丧神,究竟是从哪里遇到的?总不能是那位大人交给他的。稻荷神又不是管这个的,手下有可能有神器,但数量这么多……
“走吧。”奴良陆生有些不甘心却又没办法。
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再也改变不了了。
地狱和外面有一层门隔着,他们没有进去自然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里面发生的可比外面刺激多了。
羽衣狐本来想要好好的教训这些伤害自己儿子的家伙,谁知道他们竟然这么难搞!
深泽光在面对羽衣狐的时候就不算用自己的那些技巧了。
鵺他打不过,但是羽衣狐他打的过呀!
羽衣狐的妖力比起鵺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对鵺的作用就只有一个培育,在没有了鵺之后,羽衣狐根本没有办法压制住深泽光,就连躲开深泽光的攻击都做不到。
羽衣狐很快就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会以这么狼狈的情况出场了。
因为这里面的每个人都不好惹!
鏖地藏跟她说的时候她还根本不相信这里有刀剑付丧神,可现在她只想打死当时的自己。
这里不仅有付丧神,还不止一振。
这些付丧神是听面前的这个人类的命令的。
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拿着一把脇差,行踪诡异,下手狠辣,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和奴良鲤伴战斗。
不!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他已经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羽衣狐的利爪撕开了深泽光的伪装,却无法撕碎深泽光的防御,只能把深泽光击退,“吾儿,快跟吾离开这里!!”
她并不想和这人缠斗,只想带着鵺赶紧离开这里。
只要人还在,只要能逃出去,别说是现在这些妖怪,整个日本的妖怪都会是他们的手下。
鵺却不这么觉得。
“母亲,你要留在这里。”鵺排开了羽衣狐的手,“你要留在这里为我打掩护。”
“什么?”
“我要逃走,但是没有人给我打掩护,你懂我的意思吗?”鵺轻轻的说道,“我非常抱歉,但是这是您必须做的。”
他猛地在羽衣狐的腹部拍了一下,同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远处略去,“母亲啊,这是你临死前最后能为我做的事了。”
“果然是个人渣!”深泽光抓着羽衣狐的衣物将她甩开,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儿子把自己丢出去却还是拦在了深泽光的面前。
“妾身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妾身的儿子!”羽衣狐眼里似乎渗出了泪水,可他依旧坚定的挡在深泽光的面前,想要给鵺留下一条生路。
“让开!”深泽光现在只想把鵺给宰了。
“不可以!”
已经逃到远处的鵺打了个响指,羽衣狐的肚子猛地鼓胀了起来,像是气球一样越长越大,几乎要撑破了她的肚皮。
“母亲,这是你能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为我而死吧,我永远爱您。”羽衣狐听到了鵺说的说,她痛苦的捂住了肚子,只觉得肚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啊啊啊啊!!我的肚子!!”羽衣狐惨叫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恨不得满地打滚,浑身的妖力根本就用不出来。
深泽光黑着脸,看了一眼鵺的背影,“抱歉了。”
他一刀对着羽衣狐的肚子刺了下去。
本来就已经鼓胀到极限的肚皮被这一刀刺破,充盈着妖力的血顿时像喷泉似的喷了出来,深泽光没能全都躲开,被喷了一脸。
那股腥臊的味道让深泽光忍了又忍,直接吐在了一边。
羽衣狐的妖力全都顺着那道口子流了出来,虽然没有被炸成碎片,却也活不了多久,谁都不管她她就会自己死去。
鵺逃的远远的,却没有听到该听到的巨大的爆炸声,反而是一道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毣洣阁
噗呲。
鵺只觉得自己身体猛然一轻,随机高高的飞起,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胸口,自己已经残缺的身体和脚面。
自己怎么会看到自己的脚呢?
鵺还在想这件事,他在看到自己脖颈上空荡荡的身体的时候,突然就惊醒了过来。
自己被砍下了头颅。
那是一个面若好女的男人,头发像鸦羽似的张开,一身黑红相间的短打,嘴唇殷红似血,手中握着一振刀,那振刀上还有自己的血。
只是看了那么一眼而已。
“吾名小乌丸、”他听到那个人说,“你伤到吾的孩子了。”
小乌丸甩干净刀上的血迹,将刀插回刀鞘,然后拎着鵺的脑袋回来了。鵺和羽衣狐的手下完全不敢看他,和小乌丸对上了视线的妖怪纷纷后退,慌不择路的四处逃跑。
那可是安倍晴明。
在千年之前叱咤整个平安京,将整个日本的妖怪都紧紧地抓在自己手里的大阴阳师!
竟然就这么被人杀了吗?
小乌丸拎着那颗头回到了深泽光的身边,“差点就让他跑掉了。”
“抱歉。“深泽光道歉,“是我的错。”
宗三走到深泽光身边,捏着自己的袈裟,把喷在深泽光脸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了下去,一边擦还一边嫌弃:“你怎么不躲?狐狸血多腥气啊,身上的衣服是不想要了吗?”
“这不是没躲开嘛。”深泽光被转移了注意力。
宗三在帮他解围。
小乌丸叹了一口气。
“髭切先生是怎么教你的,那又不难。”
髭切好无辜。
“那么近总会喷上一点的嘛。”髭切解释,“又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脏了,买一身不就好了。”
“可是一会出去的时候就穿着这一身带血的衣服吗?肯定会被警察带走盘问的。”
“偷偷的……偷偷的。”深泽光这才想起这件事,衣服的确是有点麻烦,京都距离动静可以一点也不近,他们这个样子别说是去车站,就往人前一站就能把人吓晕过去。
“大将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可以互相交换一下,我穿大将的衣服,让大将穿我的,等到时候我直接回去就好。”药研用石头扣了个盒子出来,把鵺的头放了进去。
他战斗的时候非常小心,没有把出阵服弄脏,所以现在还能让深泽光换衣服。
两人换了衣服,果真是差不多的。
两个人身材都差不多,个子也差不多高,换上衣服之后竟然也差不多合适。
药研一点也不觉得穿着带血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劲。
“这裤子好短。”深泽光揪了一下裤腿,这种到大腿根的短裤他在小学的时候都没有穿过,没想到现在竟然会穿。
“我觉得还好,毕竟粟田口家的短刀都这么穿。”药研解释了一下。
深泽光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粟田口家穿的都是军装,小孩子形态的短刀们都穿的是到大腿根的短裤,以上就是长裤。
可药研看起来不像是会穿短裤的人。
鵺死了之后,他打开的通道自然是不能用了,深泽光换上鞋子,拎上了装满了刀的小提琴箱,让三日月开了通道,从地狱里面跳了出来。
药研和其他人提前回了神社,现在京都没有需要他们的了,索性先回去。
没想到深泽光竟然会从地狱出来,还没有离开的奴良组和花开院们顿时警惕了起来。
“看我做什么?”深泽光把小提琴箱背在背后,“我要回家去了。”
奴良陆生想起那天晚上深泽光说的话,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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