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阁>修真小说>暴君强宠:替嫁庶女她真香了!>眷宠1 她也学学夫君,大方一回
  八月的夜风已经很凉了,冉柔踏在后山的羊肠小径,抱住了胳膊,有些冷。她鼓足勇气走在路上,心里很乱,一会见到安王殿下,她要怎么说,才能求得他放过不相干的人?

  树影婆娑,遮的月色明明灭灭,冉柔看着一眼望不见头的阴森小路,又想起李嬷嬷的那个故事……安王貌丑似鬼,天又这般黑,她突然见到,该不会吓到吧?

  不行不行,她要做好心理准备,切不可露出不好的面色让安王厌恶。冉柔一边走一边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然而,走了一个时辰,腿都酸的打颤了,别说人影,就连只兔子都没看见。

  冉柔不信邪,连续走了半个月,还是没见到人,走到最后,冉柔的情绪已经从恐惧忐忑,变成了逛自家后花园似的泰然自若。

  冉柔:………

  不是,安王每晚必去后山的话,是谁瞎传的?

  冉柔去问碧螺,碧螺看着主子过于严肃的神情,认真想了好久,最后不确定的回答:“奴婢也不知道,反正自殿下搬到这里后,后山便成了禁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这般传了。”

  毕竟,若殿下不去后山,干嘛要设禁令?

  冉柔:累了,毁灭吧。

  碧螺看着冉柔最近越来越厚的黑眼圈,担心道:“娘娘这段时日明明睡的早,起的也晚,为何还是休息不好,要不奴婢去请个郎中给您看看。”

  冉柔闻言,揉着酸疼的腿,笑的心酸:“……这倒不必。只是最近总是梦魇,梦到自己走了很久的路。”

  碧螺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主子日渐消瘦,总是不好。”

  若让秋公公知晓,定会责罚她们的。

  冉柔:“放心吧。我已经……快适应了。”

  虽然最近瘦了些,但每日走这么多路,她的体力却是比之前好了许多,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碧螺见主子自有主意,也不好再劝,只是暗地里让人吩咐,多给主子炖一些滋补的汤水,又备了一些泡脚解乏的药材,让主子每晚记得用——自侧妃娘娘被圈禁后,便再未让她进过内室。

  冉柔看着碧螺忙前忙后,贴心至极的样子,心中微暖,看着碧螺那张讨喜的讨喜的小圆脸,不知想起什么,眉头微拧,叹了口气。

  碧螺把药包放到娘娘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一转头,便看到娘娘一副不知为谁忧心的模样,下意识问:“娘娘可是担忧那日的禁军教卫?”

  想起那英俊教卫血流满地的凄惨模样,碧螺心中可惜,嘴上却是安慰:“娘娘不要担心,有齐小姐救治,想必那教卫公子定能转危为安的。”

  冉柔又是一叹:“但愿如此。”

  碧螺看冉柔的神色,便知道自己是想错了,侧妃娘娘方才并没有想那黑脸教卫,心下不由有些懊恼,怪自己多嘴,惹娘娘担心。她咬唇,脑子里想着该如何转移娘娘思绪,不让娘娘沉浸在愧疚中,门外松香却进门禀告,说是秋公公请侧妃娘娘一见。

  “秋公公?”冉柔眼睛一亮。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她正愁该用什么借口,见秋公公一面呢,他倒是先来了:“快请进来。”

  冉柔想见秋公公,却是为了暖春。她与暖春之间的联系,全靠秋公公牵线。而自从被安王圈禁那日匆匆见过秋公公一面,这三个多月来,她便再没见过她,自然也再未收到暖春的消息。

  不知道这么久未见,暖春是否一切安好。

  然而,冉柔没想到的是,等她到了前院,见到的不是秋公公,而是小半年没见的暖春!

  暖春见到自家姑娘,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姑娘!”

  冉柔也很激动,却比暖春好些,她让皆是好奇之色的丫鬟们退下,而后带她去了集雅斋的内室,这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笑意染红了眼尾:“暖春,你怎瘦了这么多啊?”

  小圆脸都变成了小尖脸,冉柔心疼的捏捏,发现原本的小阮肉都捏不起来了,想她在安王府好吃好喝的养着时,这丫头却在外劳苦奔波,她忍不住骂:“给你的银子呢,怎就不知道对自己好些!”

  暖春回握住冉柔的手,又哭又笑:“姑娘也瘦了!”

  虽然姑娘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看起来身子却康健。暖春悬了三个多月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安稳的落了回去!

  听到姑娘的训斥,她一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纸来,圆圆的眼盛满了兴奋:“姑娘,你要的东西,暖春给你做出来了!”

  正是花了冉柔整整六百两银子的寿材。

  暖春摊开那张描绘精细的羊皮纸,开始跟冉柔讲解这寿材的妙用。

  冉柔看到连连点头,虽然这图案粗糙,但经暖春讲解,冉柔脸上就带了笑,她拍着暖春的肩,叹道:“辛苦你了!”

  这棺木比寻常的棺木更大,更宽敞,内里的图腾也是富贵吉祥顺遂平安之类的,尽是冉柔以前在闺阁时,喜欢的那些花样,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它防虫!

  棺木内里镶嵌薄薄的一层金丝楠木,据说用特殊的手艺,与外层棺椁紧密相融,绝不会让蚊蝇驱虫入内,如果冉柔有钱,甚至可以再买一些水金,这样她的尸体保存效果更好。

  ……可惜,冉柔没那么多钱。

  冉柔看完暖春的讲解后,算是明白暖春为何瘦成了芦柴棒,这等精密到每一个细节的东西,自然是要劳心费神,时时刻刻都要盯着的,怎能不瘦?

  冉柔把这份图纸折叠,而后直接揣进了怀里,放置心口处。她在安王府漂浮了小半年的心,在这一刻终是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暖春看着主子安心的神情,哭着跪在地上,在这一刻她也是解脱的:“姑娘死后想要的体面,暖春终是不负所托!”

  冉柔回抱着她,亦是动容:“谢谢你,暖春。”

  她从没想过,暖春会帮她办的这么好,这个棺木,不过是她给暖春找到一个离开将军府,离开她身边的借口罢了,她想让她自由的活下去,带着她的那份,却未想到,她竟用掉了她给她的全部的银子,只为圆她一份虚无缥缈的奢望和她看不见的体面:“暖春,你真傻,你真傻…”

  “暖春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姑娘休想抛下暖春独自离去!”姑娘是她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姑娘死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主仆俩紧紧抱着,哭了好一会,直到碧螺在外头敲门询问,才渐渐平静。

  暖春道:“姑娘,我今日入府,是秋公子担了风险的,我不能呆太久。”

  “秋公子?”冉柔微愣,旋即反应过来,应是秋公公罢。不过她也没在称呼上多做纠结,而是扶起了暖春,让她询问她最近的一些情况。

  暖春就把她出将军府后所有的事情都简略说了一遍,自然也包括秋公子英雄救美的事。

  她说起这事时,眉飞色舞,因瘦弱而变得更加大的杏眼带着不自知的娇羞,看的冉柔心尖儿跳了跳。

  “暖春,你……”她想问,你可是喜欢上了秋公公,但却问不出口。

  暖春的答案已经写在了脸上,若是骤然告诉她,那温润亲和的秋公子,实际上安王麾下的奴身宦官,终身不得娶妻,暖春该有多难过?

  “姑娘,若你以后想暖春了,就给暖春写信吧,就让秋公子传出去,念与我听。”暖春拉着冉柔的手,不舍道。

  她在这里呆的越久,秋公子为她承担的风险就越大,但是幸好,她结识了秋公子,以后还是能时时探听一些姑娘的消息。

  冉柔眼中的忧虑愈重,闻言倒是点点头,浅笑道:“也好,有秋公…子帮你我传信,我也安心。可是暖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住在别人家终究是不妥的,我这里还有一些银两,你且拿去,去找个价格合适的宅子买下吧。”

  自暖春听说她在龙舟赛会遇刺求到秋公公门前,便一直住在秋公公家,这都三个多月了,虽然秋公公甚少离府,但…冉柔不敢赌,暖春的性子太过执拗,她怕她会想不开,所以只能暂时从距离入手。

  她想,两人不在一处住,时间久了,情谊许就渐渐淡了。

  于是冉柔不容推拒的把荷包放进暖春手里道:“就当是帮我买的,如果有一天,安王愿意让我离开,有常氏在,那将军府终归是回不去的,你帮我买个宅子,我也不至于居无定所,漂泊无依。”

  暖春这才收下,道:“姑娘放心罢,暖春会帮姑娘看好院子的。”

  冉柔心下稍松,但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遂又道:“你再花钱去人伢子那里买个小厮,院里只有你一人住,日常采办个什么的也不太方便。”

  暖春点头。

  冉柔不放心的叮嘱:“记得,要模样俊一些,性子好一些,年龄小一些的。”

  姑娘这要求,不像是找护院,倒像是找郎君……暖春心下奇怪的腹诽,却还是点头应了。

  冉柔这才松了口气。

  门外的碧螺又在敲门了,暖春知道,她不能再拖了,遂站起身告退。

  冉柔亦是不舍,拉着她的手送她离开。

  离开屋子前,暖春想了想,叮嘱道:“姑娘,暖春知道姑娘最近心里很难过,暖春本来不想开口,但见姑娘面色实在憔悴,还是忍不住多一句嘴。”

  暖春说:“人死不能复生,姑娘何不看开些,这日子总是要过的。”

  她其实想说,姑娘切不可在安王面前表现出与临大哥的熟络,这样姑娘才能过的好,但人多口杂,她只能隐晦的劝诫姑娘,免得让她难过。

  冉柔在听到暖春说“人死不能复生”时,嘴角轻松的笑意便僵在唇边,脑中只剩耳鸣声,直到送暖春离开,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娘娘,您没事吧?”碧螺担心的扶着脚步虚浮的冉柔,问,得到也只是冉柔失魂落魄的摆手,而后把自己关进了房中。

  一同伺候的松香亦有些被娘娘吓到。娘娘这样子,好像是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似的。这是怎么了?明明方才送那个和碧螺很像的女子时还好好的?

  碧螺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其实从她见到暖春时,便有些心不在焉。她原以为娘娘对她那么好,是因为怜爱她,如今看到那模样与自己有三分相像的暖春姑娘时,才发现,侧妃娘娘之所以让她做贴身女使,可能,或许…只是把她当成暖春姑娘的替代品。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头,她的心里便开始堵。纵使她知道,不论如何,侧妃娘娘都是救过她的,她应该对她心怀感激,但那种被娘娘当作替代品的感觉,还是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和酸涩。

  原来,她碧螺只是侧妃娘娘的一个替代品,可能还是不合格的,不然娘娘最近为何连让她进内室都不肯了?

  冉柔进到内室,把门反锁后便钻进了狗洞。而后,一路向后山跑去。

  她今日定要找到安王,问个清楚!她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临大哥?

  一个活生生的人,眨眼间便死在她面前,他做错了什么?!

  冉柔泪如雨下却无声,在这一刻终于明白秋公公为何安排暖春与他见面——就是通过暖春的嘴告诉她,死者已逝,她作为安王的侧妃,就别再想什么竹马了!但怎么可能?那是一条命啊!

  这几个月来,她以为她早已是哀莫大于心死的麻木,却不想,在确定临大哥死讯之后,无措的难过和愧疚几乎把她淹没。原来,这些时日看似麻木的平静,是她心里还残存着侥幸,侥幸临大哥还活着,暖春的话,终究是戳破了她的自欺欺人。

  临大哥心口处的血,流了那么多那么多,怎么会活着!都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话,她为什么大路不走偏偏走小路,嫡母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扫把星,以前害死了娘,如今又害死了临大哥。

  她该死!

  冉柔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最后脱力的摔在溟湖湖畔的灵桥上,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眼中一片荒芜。毣洣阁

  死了……在乎她的人都死了,她为什么还要活着?

  冉柔笑了笑,眼中带着些解脱,从灵桥一跃而下——

  任由湖水把她淹没,不去挣扎。

  她想,死在这无人所至的湖里,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只是,暖春给她订的棺木,她怕是用不上了。

  冉柔一心求死,然而,她并不知晓,此乃溟湖。更不知道,这溟湖之所以叫溟湖,就是因为此湖有一种形似鲲的鱼,择人而亲。

  窒息到了极点,湖水吸入肺腔,冉柔控制不住的咳嗽,意识昏沉中,手脚下意识的挣扎,却被两条灵鲲托起,浮出湖面,送到了水位只有半人高的湖畔附近,而后便在她身旁欢快的游动。

  冉柔震惊的看着这两条比她人还庞大许多的奇怪鱼类,看着它们对她表露亲近之意,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抬起了手,抚摸怪鱼的尾鳍,她问:“为什么要救我?”她不值得。

  两头灵鲲听不懂冉柔的话,但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和喜欢,亲昵的用头蹭蹭冉柔浮在水面上的脸,没控制好力度,把虚浮坐在水里的冉柔往前拱了几丈,另一头灵鲲又把她往回拱。

  冉柔被水湖水又呛的咳嗽了几声,没忍住笑了。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了两只灵鲲的情绪,它们尾巴不住的拍水,水花溅了冉柔一头一脸。

  阳光洒过水雾,化作了彩虹,冉柔呆呆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向岸边走去。

  她再也没有赴死的想法了,她要好好活着。

  她要为临大哥报仇。

  *

  秋公公送走了暖春后,便去了城外,夜幕低垂时,如期等到了安王。

  四个月未见,秋公公有许多事需要禀报,待安王翻身下马,上了马车后,也跟了上去。

  待回到安王府后时,秋公公已禀报完毕,独剩侧妃娘娘的事未禀报。

  秋公公看向安王略显疲乏面色,小跑跟着主子,道:“水已备好,王爷可随时梳洗。”

  还是等主子梳洗过后,再说吧。秋公公自小服侍,知道主子身有浮尘的时候,脾气亦会变差。如今主子独自回城,纵使掩盖了行程,但路上亦是腥风血雨,他这沾了灰尘与血迹的衣衫披在身上,秋公公不敢冒险。

  然而,秋公公话落,安王却道:“把衣衫送去溟湖。”

  这是要在溟湖沐浴了?秋公公一惊,下意识的看向安王,然而衣衫遮掩下,看不到是否有伤,只看到衣衫下过于瘦削的身形,主子瘦了。秋公公垂首,恭敬的送主子离开:“诺。”

  主子一向不喜人伺候,纵使身上有伤,也多是自己上药,溟湖对面的杳然斋便是主子常年的疗伤之地,里面放着主子日常所需的药。

  秋公公送安王离开后,转身去了安王府内院的医斋。

  安王踏着月色直接去了溟湖,浮罗山一行,是受皇兄所托,去寻一把钥匙,一把国库的钥匙。他住在浮罗山山顶浮云观,“修行”四月,杀人逾千,终于如愿,拿到了那把据说承载大齐国运的钥匙。

  修行之地多清苦,白日燃灯,夜间行刺,让他原本健硕精瘦的身体愈发瘦削,五官因瘦削也愈发深邃,在浮罗山时,一身雪白道袍,让他本就清冷孤寂的气质愈发卓然若仙,亦让观正之女梵霖倾心。

  安王嘴角勾起几许讽意,若非此女,他亦不会这般轻易的拿到那枚钥匙,安王想起那梵霖用梵音做阵,衣衫尽褪在他面前的样子,眼中划过厌恶之色,扯掉外衫,随手扔下。

  安王看着被他丢在地上的玄色衣衫,视线一恍,不知想到了什么,厌恶在顷刻间化为了恼怒,下一瞬,已从灵桥跃入水中。

  梵音入耳,似又回到了那一夜,让他卸下防备的起始——是那红粉骷髅的脸,一如蒹葭苍苍的金水湖畔,黑衣教卫怀里的那张。

  她巧笑倩兮的在他的梵音梦境中,衣衫尽褪,万种风情——安王在水中,骤然睁开了眼,深邃狭长的凤眸余怒未消,又添一层恼意。

  他居然还在想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与梵霖又有何不同?安王想到他与她初次相见,她挂在喜账上的玉面书生和妙音公子,那极具暗示性的鼓鼓囊囊的腰间和过于修长的手指……嗤,皆为好色之徒,安王冷笑。只不过,他的侧妃,胆子小,只敢想不敢做。

  空气殆尽,水中压抑的窒息感覆来,这种生机一点点被吞噬的感觉,短暂的让他从思绪抽离,安王手掌翻飞。溟湖湖底,几段特殊波动后,两条如箭的身影袭来,正是灵鲲。

  几息过后,被灵鲲托起的男子浮上水面,他只着一缕薄如蝉翼的暗红色内衫,因在水中太久,呼吸有些不稳,像极了白日里投湖失败,被灵鲲从水里捞出来的冉柔,那时候的狼狈。

  ——不,他一点都不狼狈,他的姿态实在散漫,散漫的让人有一种这人看开生死,毫不在意的洒脱感,而他衣衫尽湿,略显急促的呼吸却又一种开到荼靡,靡丽尽头的破碎感。

  看呆了在灵桥上驻足的冉柔。若非亲眼所见,冉柔绝不相信,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美男子?!

  冉柔看着那两条怪鱼把美男子救到岸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向他走去——她从来没想过,美色竟能给她这么大的震撼…震撼到她第一时间竟然不是虚伪的关心的身子,而是直勾勾的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实在是,美色当前色令智昏,况且这美男子连裤子都没穿,这谁顶的住?

  于是,冉柔就发现,这画本子里的故事不全是骗人的,这美男子就是个例子,不仅仅是脸好看,手好看,身材好看,甚至——

  冉柔收回了视线,小脸通红。溟湖池畔,清澈见底,一片薄薄的内衫能遮住啥?反正她不是故意看到的,谁让他,谁让他也不穿条裤子!

  不过这一看,除了这些,冉柔还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口,有些是细如丝线的血痕,有些是已经结痂的鞭痕和烫伤,这让冉柔很快的确认了他身份。

  ——他身体线条过分的漂亮流畅,虽然瘦削却绝不孱弱,一看便是常年练功得出来的好身段,而他身上的痕迹……冉柔是有听说过,一些勋爵贵族门户,私养舞姬的嗜好,有些人私下里更是玩的十分变态,冉柔觉得,这美男子,可能就当属此类。

  更有甚者,便是受不了安王的折磨,才投湖自尽的。冉柔看着他发冠未束,投湖赴死连身像样的衣衫都没有,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料无误。——穷的连裤子都找不到一条,这得混的多惨?

  于是,她决定也学学夫君,大方一回。

  冉柔试探着摸上男子挂着水珠的肩,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柔声低语道:“做本宫的宠侍,每月的月俸分你一半?”

  安王浮出水面之际,便看到了冉柔,他视线睥睨,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泄露出他在湖中所思。他想,秋公公真是胆大包天,竟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他冷淡的瞧着她,想知道她如何解释金水湖畔与那教卫意图私奔之事,却未料她却突然扑进他的怀里,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他掐住她的下巴,轻轻笑了:“宠侍?你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耳边潮热的呼吸已经离开,却仍在发烫,让他不得不承认,梵音梦境告诉他的一个答案。

  他对这个女子起了欲念。

  得出这个答案的安王,手指的力道几乎是下意识的加重,在此刻,他几乎对这个女人起了杀心。

  然而,下一刻带着桂花香气的温软,轻轻贴在了他的薄唇上,安王浑身一僵,燥热不受控制的从下.腹涌起。

  冉柔在男舞姬唇上一阵乱啃,眼中带着报复的快感,她想的很简单,反正她们俩都是一心求死之人,她给他钱,让他活的醉生梦死,他给她红杏出墙的快乐,死前还能恶心恶心安王,一举两得的买卖,不亏!

  他的味道像是某种醉人的果子,又像是一杯上好的茶,滋味绵长。冉柔还没品尝清楚,可惜冉柔还没品尝清楚,就被他毫不留情推开。

  “咳咳咳—”冉柔没有防备的被推到水里,呛了好几口水,才堪堪止住。被小宠侍如此粗鲁的对待,她有点生气了:“你是怎么做宠侍的,会不会伺候人!”

  难怪如此姿色却连条裤子都混不到。

  但对上美男宠侍的脸,冉柔突然什么脾气都没了——只见他薄唇被她啃的通红,连狭长深邃的眸也染了绯色,鬓发凌乱,衣衫尽湿,遍体鳞伤的模样,像极了被人凌.辱却宁死不屈的小可怜。

  把冉柔看的,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色中恶魔…然后她就羞愧了。咳咳,是她太过孟浪了。不能一上来就啃,或许循序渐进一下,给他点适应的时间?

  安王这一刻恨不得弄死这个女人!自他十四岁起,没人敢随意触碰他,而她不仅碰了摸了还啃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没有丝毫排斥,甚至还……

  安王舔去唇角的血腥,下一瞬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脸色愈发难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掐死这个色胆包天的女人,还是先气自己竟然被她生涩如斯的拙劣吻技勾的欲壑难平,几近失控。

  然而,在他还没想好要用哪种方法弄死她的时候,她却转身走了。

  就这么走了?!

  冉柔道:“我这人呢,一向讲究个你情我愿,既然你如此抗拒,那此事就作罢吧。”

  冉柔看着他难看之极的脸色和被她不慎咬破的唇角,从荷包里取出两块碎银,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一块,而后把那块碎银放在岸边道:“今日算我唐突,这三两银子,就当做是我补偿吧。”

  本来想给六两的,但只亲了一小下就给六两,她觉得肉疼……就算循序渐进,也不用必须财大气粗…的吧?

  安王看着她用银子收买他后,娉娉婷婷离去的背影,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当真是一点都不怕死。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下一瞬,却是笑了。

  呵,她要玩是吧?那他就陪她好好玩玩。

  安王脚尖轻点,须臾间便追上了那道背影,而后毫不客气的捏住了她的小腰,按在灵桥的柱子上,粗暴的席卷了她的唇舌。

  冉柔“唔——”的一声,瞪大了眼,练舞的就是不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而后,冉柔便在他的狂风骤雨中,迷失了方向,沉沦之际,她失神的想,她的粗暴和他给她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

  ……

  直到冉柔回到了飘香阁,还晕晕乎乎的想。她是谁,她在哪儿?她为什么会在灵桥?

  对,她被灵鱼救后,换了衣裳,而后拿了利刃,准备去后山死守安王,没想到安王没等到,却等到了一个和她一样投湖自尽却失败的小可怜。

  冉柔摸摸腰间暗囊,发现藏好的尖刀果然早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想起自己先前想要为临大哥报仇的办法,冉柔自嘲一笑。

  回到飘香阁换衣服时,碧螺悄悄告诉她,说今晚安王会去后山溟湖,她便头脑一热,拿了刀再度去了后山。现下想来,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幻想着可以以色诱惑,刺杀安王,与她同归于尽。

  且不说安王貌丑似鬼,她能不能忍得住恶心做这事儿,就算她真能接近安王,凭借安王那被传的出神入化的邪功,只怕她刀还没有拿出来,便已经成为他掌下的亡命之鬼了。

  冉柔任由碧螺给她沐浴着,她身上青紫遍布,腰间青黑色的瘀血掌印,看起来十分可怖。碧螺虽没经过人事,却也知道那些印记代表什么,她看着出着神不知在想何事的侧妃娘娘,望着她的目光愈发复杂。

  她今日受了秋公公所托,故意在侧妃娘娘面前说出安王殿下的行踪,没想到娘娘她竟然真的和安王在一起了。

  碧螺咬咬唇,侧妃娘娘她,倒真是个有福气的。

  冉柔却还在想着,她被那不知姓名的宠侍按在柱子上的事……她其实是不懂,到最后一步,她为何会哭着求他不要。

  凭她一己之力,正面复仇安王,就是个笑话,如此报复他,是恶心安王的最好办法,不是吗?

  她为什么事到临头,却退却了?

  而更让她迷茫的是她的宠侍……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暴君强宠:替嫁庶女她真香了!更新,眷宠1 她也学学夫君,大方一回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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