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别过头,“胡总,那姓钱的跟钱有深仇大恨一样,死咬着不放。”
“嗯?”胡不悦的目光闪了闪。
司机:“那女的霸蛮得很。”
“不是还有一个小的吗?”
车子轻轻滑过街道,鬼魅一样隐入了夜色之中。
同一个时间段里,远在南省某棚户区待拆的三楼民居里,少年的脸映在电脑屏的暗光里,双眼直勾盯着屏幕。
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程子蓝给的项目已经找出程序漏洞。
他正在把程序修补的链接传给对方验证。
三个小时后,对方确认了他的方案。
五十万进帐。
看到手机里的提示音,他的双眼微微闪出一道光,随手拿起银行卡放进了帽沿内。
帽沿的里侧有一个隐形口袋,正好可以装一张银卡。
门外有人敲门。
他没有动。
门外的人执着的敲了三分钟,声音一次比一次要大。
他不为所动的看着电脑屏,支着头,手指时不时摸一下耳朵上的耳钉。
手机嗡嗡作响。
这是夜薇明的号,白冬炎自然的拿起翻看。
天生我才【玩一局。】
二火【??】
天生我才【她的手机在你手上,我知道。】
白冬炎:“……”
想了想,打下一行字。
二火【张军?】
天生我才【是。】
白冬炎关了电脑,起身,套上一件厚衣,衣的夹层比平常衣服要厚很多。
还好他足够瘦,要不然看着臃肿。
出门,看到张军。
斯文败类就是说的是他这种。
张军扫白冬炎一眼。
妖孽货色,还是那么扎眼,怪不得让女生们惦记。
两人心底各怀心事的瞥对方一眼,张军先开口:“找你玩个游戏。”
“少见,你不学医吗?”毣洣阁
“我有余力。”
呵呵,白冬炎笑,谁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事。
“我没空。”白冬炎拒绝。
“关于鬼棚地下城的。”
“什么?”白冬炎不动声色,手指转动着手机。
“看谁先找到夜薇明父亲的埋尸地,先找到的,成为她的男朋友。”
张军抛出自己的筹码,眼神却不是渴望爱情的向往,倒是多了一份赌徒的执念。
白冬炎愣了心,随后笑:“那肯定是警察。”
“你!”张军觉得被戏弄,脸色苍白,神经质的逼视着白冬炎,“你就不怕警察找到你。”
白冬炎唇角勾了勾,目中显出空旷的眺望之色,仿佛早看透他一般,“你怎么那么肯定警察不会找到你。”
张军脸唰一下更白了。
他僵冷的说:“找我做什么?我是一个有前途的医大生,七年临床医学后,我可以进入南省最好的医院实习,成为神外最好的外科医生。
那时,每一条生命,无论在外面活得多放肆,在我的手术台上,他都得给我躺平了,任我在他们的命运里发挥。”
“哦,那不知有我少冤死的。”白冬炎的口吻半是调侃半是忠告。
当张军意识到他被白冬炎再一次带跑偏了,他马上回归上一话题,强调:“我一定会先找到她父亲的尸体。”
白冬炎扑哧笑出声,“哦?自信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过了一会又觉得还有哪不对,玩笑的口吻说:“也有可能是警犬。”
张军脸冷下来:“我没有跟你说笑。”
白冬炎:“她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有脑子,你觉得那种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吗?”
张军咬合肌动了动,神色怪异的笑了,随后说:“说点别的,你感兴趣的。”
随后,他谈起了GAT网站,说到里面有人在玩一款三年前的老游戏,名为“寻宝”。
而这款游戏里有一个情节,就是挖坑将宝深埋,用七块千斤重的石头压住,要搬动石头,需要去地下城集齐许多装备。
胡艳在玩这款时,突发想象,想把自己不喜欢的人拉去地下城里欺负。
他成了第一个。
对方拍下了视频,最后让他把夜薇明带去同一个地方。
他用小桔猫引对方过去,关住了胡艳。
这是一款泄愤的游戏,玩家都是起码有四十岁年纪的人。
游戏的开发者画了一副原始图,只有玩通关的,才能找到那张藏宝图。
白冬炎不敢相信,这款游戏他还只是听说过,从没有玩过。
毕竟光去买装备就要几千块钱。
他没有那个为一套好看的衣服,一件看着威风八面的武器去花上一两个月生活费的冲动。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因为,我做了一件跟你一样的事情。”张军很真认的说。
他跟胡艳的那段孽障之缘,好像就发生在眼前。
他解说时,把在心底演练了无数遍的惨况,说成了一段恶梦。
说到胡艳对他的欺负时,他却只用了一个词“劫后余生”。
白冬炎是亲眼见识过胡艳是怎样折磨人的。
只是他在县城里跟人打架多了去了,但像张军这样……
打住,张军说为了夜薇明做跟他一样的事。
阻止胡艳欺负夜薇明。
张军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他全身一震,抬眼看对方,审视着。
他为什么要亲口告诉自己?
现在放寒假了,张军也应该放假了,他来找他,只是为了玩吗?
不,他不是玩手机游戏。
他是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
“我买了两张汽车票,在高速路口上车,没有警察查,你敢回去吗?”张军掏出票给白冬炎看。
就是两小时后的票。
要走话,必须一个小时内动身。
他神情友好的像是同乡间的帮忙,完全没有恶意的样子。
见白冬炎没有拿票。
他将票塞门缝。
转身下楼,身体一点点消失在楼梯口。
白冬炎飞快取下票,走到楼梯口,叫住他,“你叫我回去?”
“你不想吗?”张军没有抬头,停在最后一阶上。
“为什么帮我?”白冬炎的确想回去,但他目前的情况,回去只怕就是官司缠身。
张军仰头瞥他一眼,“喜欢夜薇明的人很多,但只有你配跟我争。”
“呵呵……”
他的自负,白冬炎都有点佩服了。
“她替我隐埋了胡艳被囚的事。”张军微笑着说。
这句话让白冬炎的心狠狠一痛。
*
张军和白冬炎上了同一辆车。
在高速路口上车,不用查什么实名制。
只是的这种车在站外拉客,票钱不便宜。
从南省到县城,走了四十八个小时。
白冬炎下车时,跟在后面的张军与他走了相反的方向。
白冬炎看到路边一辆小货车,正占了半边乡村公路在卸货。
他走过去,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回头一个有点壮的年轻男子冲他憨厚的笑。
“余胖子?!”
“嗯哪。”
余胖子高兴的摸出烟,殷勤的点上。
白冬炎笑了笑,没有接。
“怎么不抽了?”
“我女人不喜欢。”
“夜薇明?”
“……”白冬炎笑。
“啧啧啧,男人呀,真的需要一个男人来管。”
“你呢?瘦得……”白冬炎打量后,三百斤的胖子,现在最多一百八了。
“我明年秋就去应征。”余胖子抖了抖健壮的身板,“我女朋友说了,我去当兵,她等我呢。”
“你人都走了,她一个煤窑公主还等着你?”
“等我,她发了誓的,不等我,胖到四百斤,穿不下漂亮衣服。”
两人寒喧后,白冬炎向他借了车。
余胖子交钥匙时,说:“炎哥,其实我是觉得你不应该回来。”
白冬炎跨上去,拧了拧把手:“就回来办点事。”
“那……”余胖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说,“白天查得紧。”
白冬炎拉下头盔的面罩,发动摩托车,刹那间冲进了余辉之中。
眼前的鬼棚,一片荒芜。
东北角的位置上有一条黄白相间的警戒线。
这条线,直接把一片梯形的建筑工地,对角切成了两半。
一半面向着东方,一半背靠西方。
此时,斜阳尽着最后的义务,露出一线光在这片废墟上散落着。
但,总有光照不到的阴暗地。
坐角落里的一对母女,已经在一天没有吃饭了。
上面的人说了,挖了近三天,没有一点发现,得暂停。
暂停从字面上理解,就是现在不做了。
但不做,意味着再开始的不可能。
夜妈和夜薇明比谁都清楚,这又将把找到夜盛成的尸体的希望,再一次毁灭。
为此两人都上了工地,像两个游魂一样盯着开挖掘机的人。
好奇怪,机器就是不去挖废弃的深井。
说是深井有十几座,但唯独让夜薇明记忆深刻的有铁丝网的那一座,在他们回来的前一天被有拆了。
拆除得很彻底,一眼望去,看不出脚下踩着的碎砖瓦砾有何不同,全是一个样子。
太阳西落的时间,就是停工的时间到。
夜薇明看到他们都离开了,她一个一个跟他们去说,去求情。
那些人,好像没有听见,都只扬长而去。
说了一圈后,只有她站在硌脚的地面上,默默发呆。
她甚至于不敢去跟还在角落里等消息的母亲见面。
夜晚的风真冷,她扛不住,往有西边一处闪着微光的地方走。
那里有一家米粉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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