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头也不回,走的飞快:“不饿。吃不下。”
还吃什么饭,等一下撞见沈清晏就尴尬了,得赶紧闪,解释什么的还是让朱皇后去吧,反正议亲也是她们议的,她就当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她出了宫门,几个小太监帮忙把花草搬上了马车,她正要上车,就听见有人喊。
“卿卿。”
沈清晏撩着衣袍,走的有些急。
“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苏卿卿一脸生无可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强作镇定,笑道。毣洣阁
“嗯,我回家种花,你呢?”
沈清晏勉强笑道:“我找你……有一件事想要亲自问你。”
苏卿卿第一次有点想逃,看来装傻充愣是不行了,她上辈子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婉拒。
“要不改天吧?还是找个地方?”
“卿卿你说地方,去香飘飘酒楼或铺子里都行。”
沈清晏语气有些急切,并不愿意改天,多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行,去酒楼吧,正好酒楼上个月的账都算好了,我正想让人通知你呢!”
苏卿卿让桂嬷嬷把花草送了回去,和沈清晏去了香飘飘酒楼。
酒楼掌柜拿了一大摞账本,让两人过目,苏卿卿一边翻着账本,一边等沈清晏开口。
直到她都看完了,沈清晏还是端坐在对面,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他那样子很吓人,很像那些要以身殉情,同归于尽的痴男怨女,苏卿卿不由打了个寒颤。
“沈清晏,你先看看账本吧!”
“好。”
他答应的很爽快,拿过去快速翻了一下,就又合拢放回了原位,“看好了。”
苏卿卿一噎:“那就说正事儿吧,你说我听……”
沈清晏艰难开口道:“你和皇后娘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想问你一句,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苏卿卿平静的迎着他的目光,“尚在燕国时,我就喜欢他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无耻,不过她也是为了让沈清晏死心。
“没想到,我又晚了一步。”
沈清晏瞬间红了眼眶,他攥紧发白的指节,脸上还努力维持着笑意。
“卿卿,若他有一天对你不好了,你可愿意回头看看我?”
他那样子甚是可怜,苏卿卿心里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狠心说清楚,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大渣女。
“沈清晏,我只是一个下堂妇,不值得你这样,更何况,我们俩也不合适,这世间所有的男子都不适合我,你想知道原因吗?”
苏卿卿语气幽幽,目光也飘得很远很远,好像透过那扇窗在回忆什么往事。
“我且问问你,若是你母亲不喜欢我,处处为难我,你当如何?若你哥嫂讨厌我,处处排挤我,你又当如何?若有女子爱慕你勾引你,还怀了你的种,你又当如何?”
沈清晏闻言羞涩不已,没想到卿卿想的这么远,他急急的解释。
“卿卿,我父母哥嫂待人都极宽厚,定不会为难你,你是公主,我更不会纳妾……”
苏卿卿步步紧逼:“你是说,我若不是公主,你便会纳妾是吗?那若是我无法生育,或者不愿意生孩子,你父母要给你纳妾呢?”
沈清晏表情僵住了,他显然被震惊到了,这世上还有不愿意生孩子的女人。
“卿卿,就算你不是公主,我也不会纳妾,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怎会如此想呢?”
苏卿卿一脸嫌弃:“生孩子有什么好,要十月怀胎,身材臃肿不说,一朝分娩更是如过鬼门关,你们这儿连个剖腹产都没有,搞不好就一尸两命了,我这么有钱,可不想早死,这种蠢事儿,我也不会干。”
沈清晏呆怔了半晌,突然,他灵光一闪,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睛发亮的一把抓住了苏卿卿的手,激动道。
“卿卿,你等我,我回去和父亲母亲商量商量,我去找我大哥,过继一个孩子给我们,我大哥最疼我了。”
沈清晏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苏卿卿喊都喊不住,她头痛欲裂,这倒霉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呢!
她也恹恹的回了公主府,马车停下,她就看见阿珩在门口等她,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站了好久了。
“你站门口做什么?也不怕招蜂引蝶啊?”
话一出来她就后悔了,还有些莫名的心虚,今日招蜂引蝶的人明明是她自己。
阿珩似笑非笑:“等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苏卿卿老实回答:“宫宴后,又去了香飘飘酒楼,去看了上个月的账本儿。”
不过她自动忽略了沈清晏,还有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两人一起回了主院,她先洗了手,才想起搬回来的菊花还没有种。
忙问道:“桂嬷嬷,我的花呢?让他们全部搬进来吧!”
桂嬷嬷笑道:“公主放心吧,都放在外面院子里了,一盆都不少。”
她拉着阿珩就往外面走,公主府的院子不但多,每个还都很大。
除了苏卿卿住的主院浅云居,还有蓼花榭,竹里馆都作客院。
下人住的院子有三个,汀兰轩,芳草轩,明月轩。另有稍偏一些的藕香榭和瑞春堂,目前还空着。
苏卿卿不喜闲杂人等进进出出,主院儿平日也只有两位嬷嬷和洒扫的丫鬟可以进出。
她让人做了一排花架,高低错落的养着一些花花草草,今天的菊花还有几盆兰花,几盆月季,都已经放好了。
阿珩提议:“放两盆进去吧!”
苏卿卿:“好,不过你要帮忙浇水。”
阿珩选了红黄白绿四色,各一盆,就进空间了。苏卿卿换了拖鞋进去时,他正在小心的浇水。
苏卿卿过去,就从背后抱着他的腰,阿珩手里动作一顿,放下水瓢,就掏出帕子擦手。
苏卿卿接过来:“别动,我帮你擦……你还留着我的帕子啊,你要喜欢,不如我亲手帮你绣一张?”
阿珩嘴角勾起:“这般殷勤,今日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苏卿卿自知瞒不过他,也不想瞒他,便老老实实的都说了。
阿珩面色平静,眼里含着些揶揄的笑,一个人进了屋。
“你生气了?还是吃醋了?要不要抱抱,抱抱就好了,真的……”
阿珩坐在躺椅上,拿起一本书也不理她,苏卿卿脱了鞋,直接爬到了他怀里。
阿珩初尝情爱,自是食髓知味,纵使心里憋闷,也舍不得推开她,任她在怀里乱动。
“这样还生气啊?要怎样才能消气?要不要亲亲?”
阿珩抬眸,惊讶于她的大胆,苏卿卿低头就覆上了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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