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默也没问是谁打的,什么事儿,就说:“还是有点烫,慢点儿喝,别又烫到了。”
洛子黎心里藏着事儿,刚接完电话的手机微微发热,这会儿揣在兜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格外明显,他把手从兜里抽出来,脸上什么也看不出,坐下的时候又贴着关默重重亲了他一口才说:“太香了,忍不住。”
关默挑着眉看他:“我这闻着也就一股甜味儿啊?”
洛子黎又贴着他亲了口,耳朵含着关默耳垂,小声地跟他说情话:“主要还是因为你太甜太香了,见着你我就忍不住了,一想到是你熬的,我就更忍不住了。”
说话间的热气喷在耳朵上还是很痒的,关默耳朵其实一直都挺敏感,这会儿洛子黎被洛子黎这么一说,整个耳朵都热了不说,心脏都滚烫起来。
他滚了滚喉结,眯着眼偏头跟洛子黎对视:“哪儿忍不住?”
洛子黎目光灼灼,眼里烧着火:“哪儿都。”
掐指一算也有三年过去了,当年青涩单纯讲个情话都得脸红害羞个半天,亲个嘴能把脑袋埋进胳膊里头不敢看人的兔子精,转眼成了个情话接二连三,荤话都不含糊,脑袋里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狼崽子。
唯一没有变化的大概就是黏糊劲儿。
不仅没变,如今瞧着似乎还比以前更变本加厉了。
尤其是自从他俩一块儿开始旅游之后,关默就发现洛子黎对他的黏糊劲儿在日渐增长,基本上只要见不着第三个人的地方就一定要过来亲亲抱抱,晚上睡觉干完事儿了也得抱着他睡才行。
先前有一回关默半夜睡醒口渴,爬起来烧热水喝,结果那水还没热起来,洛子黎突然就从屋里头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关默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这人眼里是红血丝,头发四处乱翘,鞋都没穿,得亏天气热,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也不觉得凉。
关默还没说话呢,就直接被洛子黎一把抱住,力道如今想起来都觉得重,两条练了肌肉的手臂特有力地箍着他,关默都感觉这人想把自己给箍进他身体里去了。
偏偏他还没法说。
因为洛子黎的呼吸太喘了,贴在他背上的手掌甚至在微微发抖,脸埋在他颈窝里,任凭关默问他什么都不啃声,只是一个劲地抱着他。
直到水都烧开了,才终于松开,关默这才终于看清洛子黎的眼睛,眼里全是红血丝,周边还有一圈红色,鼻子也是红的。
关默这才皱着眉问他:“做噩梦了?”
洛子黎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关默给他倒了杯热水,中间手一直是被洛子黎拉着的,直到水被喝下后,这人才终于开了口说:“……我梦见你突然走了,结果一睁眼,你真的没在。”
关默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有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掌心安慰他:“我只是突然有些口渴,出来倒杯水。”
洛子黎嗯了声,说:“我知道,我就是……”
“就是什么?”关默问他。毣洣阁
洛子黎抓着他的手,半晌才闷出一个字:“怕。”
太怕了。
梦里是空的,醒来身边也是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手臂和怀里空了的重量和温度让洛子黎差点儿没直接疯掉。
虽然只有短暂几秒,但那种滋味儿哪怕是一瞬也不愿意再体会。
关默也是那之后才发现洛子黎睡眠很浅,只要他一起夜,哪怕动作再轻,洛子黎也会跟着他醒来,不是被吵得,而是怀里没人,空了,就立马醒了。
哪怕知道关默跟他说了自己只是起夜也没用,反正只要他起夜再回来,无论速度多快,总能发现洛子黎是醒着的。
而且是特别清醒的那种,而不是迷迷糊糊的。
他整个人就像成了名为关默的条件反射机器,一旦关默出点儿什么事,他就能立马快速从任何事里挣脱清醒过来。
弄得关默哭笑不得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他不知道洛子黎是因为当年他走的那两年才变成这样的,还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敏感,也不是没想过问,但除了黏糊这个事儿以外,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一切都好像照旧如常。
他们在这座房子里,在这个只属于他俩的家很平静地生活着,如同万千灯火、芸芸众生中的每一对同居的都市普通情侣一样。
他们会睡到太阳从窗帘里钻进来打照在身上才迷迷糊糊地起床,然后洛子黎负责做饭,关默负责洗碗,下午会打篮球,会游泳,会给花园浇水,有时候也会一块儿收拾东西。
但更多时候,他们会一块儿窝在沙发上,整理着前不久拍下来的照片和视屏,仿佛一切都只是昨天的事情。
关默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生活了,他孤身一人太久了,早就忘了家是什么滋味,洛子黎说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拥有了归处,他也是。
俩个孤独的人遇见了彼此,从此世界上少了两个流浪的人,多了一个家。
这种温暖的日子度过起来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太美了,也太舒服了,每一分一秒都很享受。
但人跟时间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舍不得时间也会走到尽头。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关默问这话的时候正在撕日历,七月二十往后了,距离八月没几天了,天已经变得很热,被当成背景音的电视上正在放天气预报,主持人正一板一眼地提醒大家快到三伏天了,没事少出门,以防中暑。
洛子黎正盘腿坐在地上装一台刚买回来的打印机,闻言抬头看了眼关默:“你着急吗?”
关默说:“我是不着急……不过你不是该回去了么?”
洛子黎摇了摇头:“没事,我不着急默哥我装好了,墨水也装好了,我们把照片打印出来看看?”
关默盯着他看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但也没说,最后只是走到了洛子黎身边,跟他一块儿把先前的照片整理好打印出来。
打印机质量挺好,打印出来的效果和颜色也挺还原的,洛子黎还买了空的相框,把打印出来的照片都一一装进去后,洛子黎又从地下仓库扒拉出一个梯子来,蹬上去把他们的照片挂的到处都是。
晚上关默回房间,上楼梯时一抬头,就看见他跟洛子黎的照片,是他俩在一片田野里架着三脚架拍下来的。
关默那会儿正举着手机拍照,不知道他在搞这个,突然被洛子黎拉下口罩亲了口的时候还是懵的。
那天阳光正好,世界的光成了独一无二的滤镜,就是关默觉得自己那猝不及防的表情有点儿呆,乍一看挺傻的。
洛子黎倒是喜欢的很,这样的关默太少见太稀有了,一想到只有自己才能看见这样表情的关默,洛子黎就更爱的紧了。
“你不发到微博上给你粉丝看看么?”
关默翻着相机里头余下没打印出来的照片,他这一路上拍的挺多的,他俩这次过来各自带了一台相机,他拍风景和洛子黎,洛子黎相机里头全是他,而手机里全是他俩的亲密照。
这两台相机都不能丢,也不能被其他人见着,不然不是惊天大爆料,就是得被这俩人腻歪死了。
洛子黎正给关默擦头发,闻言顿了下,说:“最近网络信号不好,照片像素高容量大,发太麻烦了,等以后再说吧。”
这话倒是真。
大概是因为这座房子位置实在太偏了,方圆五里以内都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住户不说,连信号都不好,网也很卡很慢,刚到的时候倒还能用,结果没几天过去,突然就受限不能用了,得亏关默不是那种没了网就过不下去的人,何况洛子黎粘着他的时候也没必要碰手机,于是这阵子以来俩人其实都没怎么上网关注消息。
洛子黎给关默吹完头发后,又拿了梳子替他梳好,压着人在沙发上黏黏糊糊地亲了两口,才在关默好笑地催促下慢吞吞地进浴室洗澡。
关门的时候动静挺大挺着急的,关默头靠在沙发靠椅上,呼吸有点喘,脸上的笑意在浴室的水声响起的时候慢慢淡了下去。
他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跳,才有些无力地坐起身来,拢紧身上刚被扯开了些许的睡袍,从桌上捞起手机,朝外走去。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
“不行,还是打不通。”成寺顶着两个黑眼圈,烦躁地把手机一丢,狠狠吸了两口烟后,才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周傅不带什么期待地问,“你呢?”
周傅盯着手机的表情很差,摇了摇头后又问:“你不是说关默跟他一起么?你打他的电话试试能不能联系到。”
成寺苦笑着说:“不行,他俩手机都一个样儿,电话不通微信不回,跟他妈的人间失踪了似得,我之前打通过洛子黎的手机一回,然后我又再打关默,就告诉我不在服务区,那次以后洛子黎的手机也没通过。”
“那次?”周傅问。
成寺眯着眼说:“就洛子黎跟我说我找不到的那次。”
屋里一下安静了很久。
成寺又试着打了几通电话,结果不出意外还是跟刚刚一个样儿,小东提着饭一进屋就发现这里依然一片死气沉沉,知道是还没有结果。
他放下手里的饭说:“这世界上除了山沟沟的偏远地区,还有哪儿是半个月里半点网和信号都覆盖不到的?子黎哥会不会就在那儿?”
“就他宝贝关默的那样儿,你觉得洛子黎舍得带关默去那种地方吃苦?”成寺说。
小东心里也着急,更多的是泄气:“那为什么会直接出了服务区?还一出就这么久……总不能是手机丢了吧?”
“除了关机之外或者关默配合他一起关机之外,只有一种可能性,”周傅沉思半晌,忽地眯着眼说,“洛子黎装了信号屏蔽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例假突然肚子疼,晚上才好点儿,来晚了很抱歉鞠躬
大家早点睡,注意安全,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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