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风朗不允许他抽烟，但陆思缘还是背地里学会了抽烟。他就是想知道赵风朗为什么能那么喜欢抽烟，自己对烟倒没什么瘾。就是现在乱着，别人问了，他也懒得拒绝。
给烟的那个帮陆思缘点上。
陆思缘吸了一口，感觉味道有点熟悉，往烟上看了一眼，笑了：“白沙啊。”
“怎么，你也喜欢？”给烟那个看了看陆思缘，有点笑意。陆思缘对抽烟的流程倒是清楚，就是手法看着生疏。
陆思缘摇摇头，“尝不出区别。我哥喜欢。”
那人“哦”了一声，看大家都没事，搭话道：“不常见你，几班的？”
陆思缘答得挺漫不经心：“高一一班。”
那人呛了一下，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靠你……咳咳咳……学霸也抽烟？不怕被捉？”
“学霸个屁啊，”说起成绩陆思缘就想到数学，狠狠抽了几口，有点宣泄的成分在里面，“混的。”
景高呢，基本上想上大学的都在上层班级，下面到了十几班的，基本上就是为了混文凭，也有不想读被家长压着的，心在社会上，外面狐朋狗友不少，总分能考个两百就被朋友揶揄学霸了。
大抵是觉得陆思缘还是两路人，那人应了声，也不再交谈了。
陆思缘抽烟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以前想赵风朗为什么会喜欢抽烟，之后会想赵风朗。抽了烟身上留味，他总会觉得赵风朗就在旁边站着，有种被人保护的安全感。掐了烟，陆思缘告别那位给烟的兄弟，走得远些了，拿出电话，鬼使神差地对着赵风朗手机拨了出去。
半分钟过去，陆思缘有点从晕乎乎的酒醉状态清醒，明白他要干什么事之后就“操”一声，想赶紧挂电话，那头就刚好接上。陆思缘听到那头从欢闹的环境走进相对的安静，男声沉醉，“陆思缘？”
陆思缘的心砰砰地跳，嘴上笨，“嗯。”
“下晚自习了？”赵风朗明显是看了眼时间才问的，这个空闲又点了一支烟，话里有点含糊，“什么事？”
“……也没什么。”陆思缘总不好说是想你了。
赵风朗莫名地看手机一眼，“找抽啊？”
“……”陆思缘随意扯了个借口，“成绩不好。”
赵风朗诡异地静了半分钟，“你和我说有屁用。有事赶紧说，别放屁。”
打之前紧张，打之后害怕，现在陆思缘却有不舍，就想多听听赵风朗说话，他斟酌了一会儿，问道：“你还记得吴胜吗？”
赵风朗眼里一暗，拿火机拨了两下，打出几簇火花，意味不明地道：“记得，怎么？”
“他现在……和我一个班。”陆思缘话里有点委屈，生偏他自己都没自觉，“还一个宿舍。”
赵风朗把没抽完的烟往垃圾桶上摁灭了，站直起来，语气里有了点想动手的意思：“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其实赵风朗对吴胜没什么了解，就知道他原来和陆思缘玩得挺好，两人也见过几次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陆思缘闹掰了，赵风朗问陆思缘，陆思缘也不说，就说是自己的错。赵风朗不觉得陆思缘能做什么让对方不能原谅的错，况且他悔恨的心那么明显，对方也一点不动摇。想起以前的一点事，赵风朗觉得牙龈痒，狠狠磨了一下。
“不是。”陆思缘怕赵风朗误会什么真动怒了，连忙解释，“就是……他还是挺讨厌我的，有点不舒服。”
“……”赵风朗气笑了，“他讨厌你你不能讨厌他么，你这小媳妇受委屈个什么劲，你以为你人民币呢，能活得谁都喜欢你？”顿了一下，赵风朗补充，“哦，错了，还有人视金钱为粪土。钱都做不到人人喜欢，你纠结什么？”
陆思缘竟然无法反驳。两人这一言一语的，陆思缘自己都把操场走了一圈了，他想了想，问道：“那你讨厌我吗？”
“你傻逼，”赵风朗说，“你见我接过讨厌的人的电话？”
讨厌赵风朗的人甚至都没赵风朗电话。
最后两人又扯皮了点其他的，陆思缘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宿舍了，就跟赵风朗告别，赵风朗“嗯”了一声，又说：“要是他搞什么事，跟我说，懂？”
陆思缘笑，“懂。”
第二天上课，老稳在最后的十分钟简述了下昨天吴胜被堵，但不说前因后果，也不说参与到其中的有谁，只是最后总结语气很重：“这样的事情我不像再看到第二次，有的同学最好把心思放到成绩上来，不要随便撒谎生事。”
看老稳这话是站吴胜那边的，全班都有些意外，看向吴胜女同桌的表情各异。
女同学支撑不住，在老稳刚踏出班门口的一瞬就趴桌上哭了，其他人再怎么问也问不出别的。猥亵女同学这事性质又比较严重，看当事人哭得委屈，全班几乎都站在女同学那边的――猥亵同学相比打架斗殴更眼中，老稳是更不爽引起打架斗殴这边的，而且吴胜成绩又比他同桌的好，老稳一定更偏袒吴胜，干脆当女同学说谎生事。
一时间，内潮涌动。
不知道是下面班的谁放的话，说周末放学吴胜一走出学校就要断他一条腿。
晚饭后，吴胜去了教室，其他人都在宿舍，听了这消息都沉默。陶书墨游戏输了，心情烦躁地往床尾柜子上踢了一脚，“妈的，有病。”
韦燎忧心忡忡，“等会儿出人命怎么办啊？”
“不会出的，”陶书墨表情不好地下床，往宿舍外走，“我知道怎么回事。”
陆思缘匆匆丢了碗筷，跟在陶书墨后面出去了。
苏洺的饭吃了一半又全倒了，安静去洗碗。
熊远和韦燎面面相觑。
这又是哪一出？
陶书墨知道后面跟了个小子，头也不回，“你跟来干嘛？”
“看你干嘛。”陆思缘看陶书墨没反感，就上前跟他并排走，“你知道谁要搞吴胜？”
提起这个，陶书墨就颇不耐烦，“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吧，人对你比对蟑螂还恶劣，你对人家念念不忘，还生怕人家出事。”
陆思缘心脏被准准地戳了一箭，他一手抹掉唇角边不存在的血，“那你又紧张什么？”
“那女的，”陶书墨说，“她为了我才那么干的。”
陆思缘震了，惊了，震惊了，把陶书墨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不是吧？”
陶书墨在手机上打字打得啪啪的响，陆思缘瞥了眼看见是QQ聊天界面便没多看，陶书墨收起手机，咬牙道：“我也希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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