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文帝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句，生怕听错。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这逆子在这跟朕开玩笑呢。
哈哈，这玩笑开的，朕龙颜大惊啊！！！
凌不疑凝视着文帝，目光微微闪烁，重复道：“陛下，我今晚打的那个人，就是城阳侯凌益。”
文帝闻言，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奏折就往凌不疑身上砸，勃然大怒，“你个逆子！！！”
凌不疑默不作声，就这么看着文帝。
今晚暴揍凌益之事，虽是叶玄临时起意，但凌不疑做了一番思考后再跟上去的。
他决定要借助这个暴打凌益的事情，来试探文帝的底线。
看看文帝，是有多宽容自己。
看看自己这位霍家仅存血脉在文帝这有多大的面子。
文帝气得在来回走动，双手叉腰，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
他多少次看着凌不疑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
如此几次反复，足见他心头的愤怒。
“你个竖子，是真的想气死朕吗？”
文帝撸起衣袖，指着凌不疑愤怒道：“是朕平日里对你太过宽容的，才导致你做出今天这般错事。你眼里还有朕吗？”
凌不疑低下头，“陛下，臣不敢。”
文帝气笑了，“你可是无所不能的凌不疑大将军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啊？”
凌不疑继续保持沉默，等着文帝先把这气发完了再说话。
文帝继续来回走动，脑海里一句句责骂的话跳了出来，但他却没有说出口。
许久，走累了的文帝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看着凌不疑那张与霍翀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悲痛的叹息一声，“你这逆子，你说说你，平日里那城阳侯再怎么不招你待见，你也不至于打他吧。”
“我告诉你，明天你看看御史那群人会不会告你一个忤逆的罪名。”
凌不疑面色沉静，“陛下，臣不过是做了尊师重道该做的事情罢了。”
文帝皱眉，“你还顶嘴？”
凌不疑开口道：“臣不敢。”
文帝扶额，颇为头疼。
如他所说，打了也就打了，他对那城阳侯也不怎么待见。
但谁叫你凌不疑得叫那凌益一声阿父。
文帝看着凌不疑，颇为痛心道：“你可知，此事一出来，儒家那群人会怎么说你？”bïmïġë.nët
本来以凌不疑的功绩，可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厚的一笔，结果你凌不疑居然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名声以后怕是臭了。
凌不疑平静道：“陛下，臣不在意。”
这些虚名，他是不会在意的。
英勇为民也罢，大逆不道也罢，不过都是世人给他贴的标签，但也只是标签。
他凌不疑并不会因为世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
文帝忽然想起了什么，追问道：“等等，你今晚是跟谁一起去的？”
凌不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叶玄是他的手下。”
文帝皱了皱眉头，满脸愤怒。
朕就知道。
朕就知道。
我家子晟平日里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叶长生你个王八蛋，吃饱了撑着尽带坏我家子晟。
你都有新夫了，没事回家跟新妇卿卿我我是不行吗？
跑去祸害子晟，给朕惹出这种麻烦事来。
在听到叶玄这个名字后，文帝脑海中便疯狂的冒出了那些念头，止都止不住。
在文帝心里，叶玄已经是那种会带坏自家孩子的坏孩子了。
“那叶玄呢？”
“他在何处？”
“犯下了这等错事，结果就让你来收拾烂摊子？”
面对文帝的三连发问，凌不疑一脸认真的回答道：“回陛下，叶玄在宫门等候陛下的宣见。”
文帝闻言，笑了，“好啊，好啊，他还敢在外面等朕，行，曹常侍，将那叶玄喊进来。”
在外面守着的曹常侍应了一声，心惊胆战的离开传话。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之中。
文帝坐在椅子上盯着凌不疑看，默默思考着该如何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说实话，若是打城阳侯的不是凌不疑而是别人，那么他得知后会很开心。
霍君华是霍翀的妹妹，她在城阳侯那里受了委屈，文帝自然是生气的。
可毕竟城阳侯娶妻名正言顺，新妇死了，他重新娶一个也正常。
虽然当时文帝觉得这么快就另娶不好，但毕竟人都死了，他便也没有反对。
可谁知一年后霍君华回来了。
反正这件事闹的，当时文帝要不是顾及帝皇的身份，早就自己动手打死凌益了。
因为这些原因，文帝心怀愧疚，对凌不疑也越发的好。
在这漫长的等待里，两人都不曾开口。
“陛下，叶玄来了。”
曹常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显得很是小心翼翼。
文帝眼中闪烁寒光，声音冰冷道：“让他滚进来。”
很快，穿着一袭青色道袍的叶玄走了进来，对着文帝行礼，“见过陛下。”
文帝冷冷的看着叶玄，威严道：“叶玄，你可知罪？”
叶玄面色如常，淡定道：“陛下，贫道何罪之有？”
文帝凝视着叶玄，漠然道：“你教唆子晟对父行凶，还不是罪？”
叶玄眨了眨眼睛，“陛下，冤枉啊，我可没有教唆子晟打那个渣男，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是啊，此事的确是凌不疑自己看叶玄他们去揍城阳侯，觉得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所以也和叶玄他们一起组队去城阳侯府走走。
文帝眉毛微挑，“何为渣男？”
他发现自己与叶玄沟通倒是有些吃力了，居然连叶玄口中的渣男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叶玄笑了笑，举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渣男就跟甘蔗一样，刚开始都是甜，可嚼到后面都是渣！！！”
“始乱终弃，三心二意，德行有失，这些便是渣男了。”
虽然叶玄这个比喻有点奇特，但文帝与凌不疑都可以听懂叶玄的意思。
两人默默比较了一下，发现城阳侯的确当得起渣男的称号。
于是两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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