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校长室谈了许久，福吉部长离开时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连帽子都是用力扣回脑袋上的。跟在部长身后的是伯西·韦斯莱，他的脸上带着苍白的恐慌，像是被吓掉了半条命。
没人知道校长室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夜晚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预言家日报罕见地没有拿着塞德里克的死做上好几个礼拜的报纸头条，取而代之的是暗戳戳地传达着邓布利多校长年事已高的信息。
但很快报纸拿到了更好的消息，就比如带着意外身亡的同学尸体回到霍格沃茨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他在暑假期间违反了魔法部法律，在麻瓜面前使用了魔法。
按照法律，他得去往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这样的新闻报道让当天的报纸卖到脱销，在魔法部近乎默许的情况下，连邓布利多的名声也没能落下好，报纸详细地将这位校长描绘成一个欺世盗名的老疯子。
在哈利·波特坐上审判台的那一刻，所有人等待他的下场。
……
“可是波特来上学了。”卡尔思考了一下，有些犹疑。
“邓布利多说服了福吉。”
德拉科点点头，神色有些疲惫。他撑着额角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个事实很恼火。
而卡尔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让政治家进入学校就是个荒唐可笑的错误，福吉的傲慢害死所有人。”
“他害怕邓布利多这些年一直在霍格沃茨培养他的部下，作为魔法部部长他的担心无可厚非，只是恐惧让他忽略了最大的威胁。他不相信邓布利多的警告，认为对方在恐吓他。所以他更愿意选择安插一个眼线进入霍格沃茨。”
德拉科靠在垫子上看着头顶流光溢彩的吊灯，顿了以后才继续开口。
“邓布利多允许了，条件是他不得再去追究德国那群人的事以及你这的麻烦。”
卡尔愣了一下随即深深地皱起眉头，无意识地开口说道。
“所以那群人是魔法部派来的？”德拉科探究的眼神落到卡尔脸上，卡尔不得不解释起来。
“在进入凤凰社以前，我在麻瓜街道居住，有人跟踪我，我以为是………”
德拉科的脸色在卡尔越来小的声音里变得凝重，似乎在思考别的什么东西。
“我没办法联系到你…”卡尔摊开手瞥了一眼对方。“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手段解决问题。”
卡尔以为接下来他要被训斥一顿的时候，德拉科没有预想当中的大发雷霆。
“别这个表情看着我…”德拉科皱着眉头还是不怎么高兴。
“你已经算是个成年人了。”
喔，看来一个暑假过去了，德拉科换了一个人来了，或许是他的双胞胎。
卡尔脸上的表情过于惊悚，德拉科皱着眉捏了捏他的脸人催他听完睡前故事就滚去睡觉。这样的事卡尔当然不会拒绝，他从沙发里爬出来往寝室里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回头去问德拉科。
“所以小巴蒂·克劳奇还活着吗？”
德拉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始终很安静。
“斯内普教授给他灌了过量的吐真剂，这弄坏了他的脑子…他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会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照顾好他。”
“闪闪？”
卡尔没有忘记这个曾经多次帮助他的家养小精灵，并且很难不认为德拉科或许想用马尔福家的背景承诺可以把闪闪送回克劳奇部长身边，而作为承诺的交换，闪闪得在霍格沃茨这当他一段时间的眼线。
“如果你睡不着我们可以聊聊别的。”
德拉科对着他源源不断的问题勾起唇角，一手架着沙发靠垫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腿，脸上是他惯用的带着些许微笑，很迷人，也很邪恶。
用着一副兴高采模样邀请他来试试这个座位。
卡尔捂着脑袋装作马上要困的晕倒了，扶着墙壁钻进了寝室里，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寂静的休息室里落针可闻，因此德拉科没错过有人偷偷给自己房门落锁的声音。
这有点过分了是不是？
德拉科嫌弃地耸了耸鼻子，银灰色的眼睛放下情绪慢慢变得有些困倦。今晚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哪怕此刻他要困得要死。www.bïmïġë.nët
……
把自己关进寝室的卡尔换好衣服就滚进了床铺，临睡时好像迷迷糊糊地在梦境里看见那个叫闪闪的家养小精灵，它在拉文克劳塔楼里面和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说话，卡尔拼命想看见那个学生是谁，最后却看见德拉科一脸高高在上地盯着他问他怎么还不从床铺里滚起来去上课？
卡尔一下子被吓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卧室还是漆黑一片，闹钟也没有打算叫醒他的样子。把被子拉上头顶嘟囔着迟早有一天也要让德拉科尝尝被他在梦里吓醒的机会。
新学期开学没有让卡尔感到哪里不对劲，他依旧是兢兢业业地上课，下课没事去泡图书馆。偶尔德拉科有时间也会陪他一起，两个人坐在图书馆角落肩膀挨着对方小声说话。
他们会讨论课堂上的问题，或者斯内普教授布置下来的论文。有时候卡尔会固执地在药剂变成粉红色的十秒还是十五秒之后放入下一个药材与德拉科争执到脸红脖子粗。
最后两个人在平斯夫人急匆匆的尖锐高跟鞋敲击声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低头开始唰唰写字。
“你就这样写吧，反正最后斯内普教授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C–,因为你的答案就值这个。”
卡尔微微抬高下巴，一段时间没有修剪的黑发发尾微微卷起。那眼神略带傲慢地看着德拉科，从座位上抱走自己的课本。
德拉科微微拖拉了一下椅子选择面对卡尔的挑衅，羽毛笔在指尖轻轻转动两下，他脸上表情有些好笑又有些嫌弃。
“喔，是吗？这样吧，我们来看看谁的分数会更高，怎么样？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卡尔敏感地嗅到了这里面的阴谋，他小心地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德拉科的表情，而对方坦然的模样看起来是在嘲笑他。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赌。”德拉科放下手里的羽毛笔也站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袖，装腔作势的让卡尔以为角落有什么奇怪的记者在偷拍他。
但德拉科微微弯腰，捏着卡尔的下巴与他浅浅触吻。
“反正你总会输的。”
而一个吻之后，他的语气依旧能刻薄的不像个正常人。
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眼睛里满是调侃和“你看，你不敢赌是因为你知道你会输，因为你的答案是错的。”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德拉科。”卡尔臭着脸嫌弃地看他，为他这么幼稚的思想略带同情地摇摇头。
“我早就戒赌了。”
卡尔哼笑了一声，抱着书先一步走了。他的头仰的高高的，像是个趾高气昂的大公鸡。
看上去他对这种事情一点没有放在心上，其实回到宿舍他开始疯狂翻阅课本，甚至躲着德拉科开始在图书馆里寻找能支持他结论的文献。
然而卡尔越看越生气，魔法界这些编纂书籍的人从来没有考虑过细节，这样明显的细节问题没有一个人想过。
卡尔愤怒地把书合上插进书架离开了图书馆。
于是斯内普教授在夜晚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看见了他的学生抱着一摞羊皮卷“鬼鬼祟祟”地正准备站在他门口敲门。
“你有什么事？”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打扰了斯内普教授，我只是有些学术问题想讨教…”
卡尔的眼睛很真诚，真诚到斯内普对这个学校有个真心求学的孩子感到了一丝安慰，于是斯内普将信将疑地让他进门了。
………
“出去。”
斯内普打开门，满脸的嫌弃和“我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学生”那样的表情让卡尔滚出他的办公室。
“下次不要用这种白痴问题来浪费我的时间，可惜芨芨草不会说话，不然你或许能从它嘴里得到正确答案。”
卡尔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心虚地回答知道了。
正要关门的斯内普教授听见他略带心虚和尴尬的回答顿住关门的手，再一次上下打量一遍卡尔。
“下一次学会辨别玩笑和真实，转告马尔福他成功为自己赢得了一个礼拜的留堂。”
卡尔这个时候的微笑诚恳了一些，虽然他礼貌道晚安的时候他们的院长把门拍在了他的脸上，这也不妨碍他走进休息室看见德拉科那一刻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一幕落在潘西眼里顿时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喔，看来有人要倒霉了。”潘西抿着嘴露出一副同情的样子。
“唔嗯，而且我觉得是德拉科你要有麻烦了。”
德拉科还在和布雷斯说话，听见这个他皱着眉回头去看发生什么了，就看见卡尔穿过休息室来到他面前对他微笑。
“喔，真抱歉德拉科，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德拉科眉头一挑，往后一躺就把脚架了起来。
“你不会去找斯内普教授去问那个问题了吧？抱歉，我应该告诉你那只是个玩笑的。”德拉科略带抱歉地摊开手。
“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
喔，看来道歉没有几分诚意，反而在冷嘲热讽是不是？
卡尔攥住理智岌岌可危的缰绳，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甚至别人都发觉不了和平时的区别。
“别这么说，那真的不是玩笑，你可以去问问，魔药本来就该精确到秒。”
他伪装的很平静，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几乎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有人开始趾高气昂地说，看，这个玩笑我早就说是对的吧！
看来斯莱特林被这个玩笑骗到的孩子不在少数…
该死，为什么这里非得包括我！
于是卡尔脸上的笑更真切了一点。
“所以斯内普教授想知道关于笑话的谣言是从哪里来的，我说了是你，德拉科。我以为这只是个玩笑，给你赢得一个礼拜的留堂太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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