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穗给周彩屏端寿面时,周彩屏似被烫了一下,“啊”的一声站起身,不想将香穗手里的寿面撞翻在地,周彩屏手手中筷子夹的一块鱼肉也随之掉在地上。众人都愣住了,文照赶紧上前护住周彩屏。
周彩屏看着地上摔碎的碗,惊慌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方家人都不满地盯着香穗,香穗急了,指着周彩屏,辩解道:“不是我,是她故意的。”
众人怒而不语,梅艳看看众人,只得骂香穗道:“方家这么多下人,哪轮到你来露脸,现世报了吧,还不快认罪求饶。”
香穗知道寿宴上打碎碗不吉利,心中虽不服,却又无从申辩,正在犹豫间,但听玉骄说道:“算了吧,岁岁平安,也是好兆头。”
长辈们都舒了口气,在心里都自我安慰地想着,像玉骄这样美丽善良,又尚未圆房的新娘子的话自然是灵验的,于是都附和说不用计较了。
次日,张颂和吟秋夫妇、梓湛等都陆续告辞离开方家,文锦谢辞了娘家人的挽留,也急急地赶回许家去了。
玉骄送别文锦后回到房中,猛然见文杰正在书桌旁看书,心里扑腾了一下,竟有些激动。玉骄站在那里等文杰开口,可文杰却不曾抬眼。
玉骄又好笑又无奈,走上前想搭讪,刚说了一个“你”字,竟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文杰依旧看着书,淡淡地说道:“嗯!我不是人。”
玉骄一愣,方想起前几日吵架时文杰说再来就不是人的话,掩住嘴强忍住笑,不禁咳嗽了两下。文杰这才放下书,靠在椅子上问文锦回去没有,玉骄点头说已经回去了。
文杰听后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你以后也多找文绫说说话,她可是你正经八百的小姑子。”
玉骄嘟了一下嘴,不满地说道:“文绫和你不一样,我和她没话说。”
文杰嘴角一扬,开心地说道:“谬赞了,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玉骄没好气地笑道:“当然知道,你俩有天壤之别。”
文杰立即很感兴趣地问道:“别在哪里,说说看。”
玉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字一顿地说道:“区别是,文杰,你不是人啊!”
文杰咬着牙苦笑,接着佯怒着要去抓玉骄,玉骄赶紧笑着躲避。这时友娣跑了进来,见此情景,进退两难,偷笑着低下头站在那儿。
文杰问友娣有什么事,友娣这才慌张说道:“少爷、少奶奶,不好了,老太爷的猫死了。”
文杰和玉骄听后哭笑不得。
友娣见二人如此表情,忙又说道:“大家都说猫是被毒死的。”
文杰摇摇头,拉着玉骄一起坐下,一边倒茶一边说道:“那猫是我毒死的,友娣,你去跟大家这么说。”
友娣嘟着小嘴说道:“老太爷的猫是吃了香穗打翻的寿面才被毒死的,和少爷什么相干。”
文杰和玉骄微微吃了一惊,文杰略一思索,问友娣道:“爷爷和舅舅怎么说?”
友娣回道:“老太爷让人把猫给埋了,什么也没说。舅老爷不在家,梅姨太还问猫怎么会死的。”
友娣走后,文杰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玉骄体谅地默默陪坐在一旁。许久,文杰回过神来,看见玉骄关切的眼神,感激地微微一笑。
文温柔地杰说道:“没把你吓着吧?下人们胡说的,别理他们。”
玉骄摇摇头,说道:“幸亏那碗面打翻了,不然,一尸两命啊!”
文杰表情不悦起来,说道:“别和下人们一般见识,那周彩屏且是泛泛之辈。这家实在不能再待了,年后我带你去上海。”
玉骄心里不免讶异,暗赞文杰聪明,只不知文杰是何时看出周彩屏不是泛泛之辈的,因而故意说道:“知道你两边为难,可此事明显是梅姨太所为,你怎么怪到彩屏头上了?”
文杰闷闷喝了口茶,叹道:“既然这么明显,梅姨太会这么愚蠢地下毒吗?梅姨太小事上还是很精明的,她去过问猫的死因,显然更怀疑猫是谁毒死的才对。”
玉骄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一脸认真地等待文杰说下去。
文杰又说道:“那么多丫头下人端菜,香穗只端过一碗寿面就被彩屏撞翻了,太巧了吧?再者,爷爷的猫是不吃寿面的,它不过是舔了舔鱼。”
玉骄轻声问道:“鱼里有毒?”
文杰脸色愈发凝重,说道:“席上大家都以为是香穗故意烫着彩屏,彩屏才会站起来撞翻了碗,其实,我看得真切,是彩屏故意的。我当时以为是彩屏为了报复梅姨太,有意让人觉得被刁难、被欺负的样子,现在想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只是,她也没机会下毒啊?”
文杰思索着,起身踱了起来,想来也不得其解,踱到床边时,便习惯地往床上一躺,自打从赵家回来后,文杰这还是第一次沾上自己的床。
文杰忽然坐起来,大声问道:“床上这是什么?”
玉骄闻言本能的脸一红,以为自己的内衣什么的忘了收拾,还不知如何回应时,但见文杰从帐上取下鸳鸯小铜剑,玉骄这才舒了口气,继而一阵恼火。
文杰拔出剑吃吃笑道:“这谁家孩子尿床啊,还挂这个辟邪。”
玉骄生气地夺过铜剑,瞪了文杰一眼,说道:“你才尿床呢,要你管。”
文杰哈哈笑着,正欲开几句玩笑,外面远远传来吵嚷声,心中已猜到怎么回事,正要往外走,玉骄却拉住他。
文杰问道:“怎么了?”
玉骄有些讥讽地笑笑,说道:“等你的贴身传令官啊!”
果然,友娣慌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少爷、少奶奶,不好了,文照二少爷要找梅姨太见官呢!”
————
文照虽闹了一两日,终因证据不足也就不了了之了。此后,方家长房与赵家间的嫌隙愈深了。
这以后,方老太爷的病总也不见好,玉骄隔一两日随文杰去给老太爷请安,其余时间大都在曹蕤那里厮混。
这日又是晴朗天气,玉骄来到曹蕤屋里,见曹蕤正在一堆布料里裁裁剪剪。
玉骄取笑道:“这位裁缝大嫂,全儒镇的布料都不够你裁的了。”
曹蕤接过丫头手里的茶递到玉骄手上,说道:“这几日天好,我不是陪婆婆散心,就是陪文继出去应酬,好容易今天得空吧,文继又想一出是一出,让我给文照的孩子做几件衣服。我啊!命苦哦!”
玉骄抿嘴笑道:“你怎么不跟大哥说二哥房里都有几箱子了,哪还用你做。”
曹蕤笑道:“他不说我也要做的,心意还是要做到的。”
说完拿起布料说道:“你摸摸,这都是上好的杭州丝绸,小孩子皮肤娇嫩,穿着才舒服。”
玉骄点点头,拿起一顶虎头帽把玩起来,自语道:“那我不也得做一两件,这小孩衣服怎么做呢?”
曹蕤一边叠着布料,一边说道:“这两件我裁好了,你缝一缝就行了,针脚密些,记住,线头别露出来。”
玉骄感激地搂着曹蕤说道:“大嫂真是天下第一贤惠人啊,多谢了。”
曹蕤乘机说道:“弟妹啊!别怪大嫂多管闲事,你和文杰也该有孩子了,二叔只有文杰一个儿子,你和文杰该为二房开枝散叶了。”
玉骄脸一红,嗔笑着推开曹蕤。
曹蕤也不介意,问道:“下月腊八是文杰的生日,要不要我好人做到底,反正我给文继做的鞋也做好了。”
玉骄一听,抚额叹道:“他真会选日子,好容易一个腊八,他竟然过生日,有本事,他大年初一生啊!”
曹蕤掩袖大笑起来,玉骄自己也笑的和曹蕤抱在一起。
玉骄拎着一包布料往回走,见地上泥干透了,一时兴起,便穿过小竹林想抄近路回去。刚让过假石,远远看见文绫和许学舟站在小池旁。
玉骄暗自奇怪许学舟一早就来给老太爷送药,为何现在还未回去。玉骄正欲上前打招呼,却见文绫临风拭泪,玉骄一惊,停住脚步。
玉骄立即想着是不是文锦出了什么事,或者方老太爷不久于人世了。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见许学舟一把将文绫揽在怀里。
玉骄顿时要魂飞魄散,手里的包袱也掉在地上,老天,许学舟可是文锦的新婚丈夫,是文绫的堂姐夫啊!
这时,文绫一下推开许学舟,掩面跑入竹林小径去,许学舟怅然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玉骄回过神来,赶紧捡起包袱,跌跌撞撞地跑回假石之后。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退婚了,就别再惹我更新,第 20 章 纷纷扰扰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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