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鼎指着桌上的纸包,对梅艳吼道:“你作何解释?”
对此众人已在意料之中了,并无多少惊讶,唯赵太太一脸吃惊,意料之外的样子。
梅艳一口咬定有人陷害,赵延鼎捏着梅艳的下巴,冷冷地说道:“就算有人陷害你,也只能说明福玉的毒不是你下的,可吟秋的毒呢,你抵赖得了吗?”m.bïmïġë.nët
说完举起已拆开的信封和信纸,问道:“这不是你的笔迹吗,你不是要薛松给你弄到杀蛇青吗?这信上署的日期正是吟秋变哑的前几日吗?这印有”赵“字的信纸是当年我赵家专用,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就不再使用这种信纸,别人能作假得了吗?”
面对赵延鼎所说的书信,众人倒是很意外。玉骄担心地看向赵太太,却发现赵太太这时并未太过激动,反而像是意料之中。玉骄又看向周彩屏,周彩屏倒是一脸愕然的表情,很是意外。
玉骄见之不免疑惑,这才想到周彩屏和赵太太都各自在梅艳房中做了手脚,杀蛇青是周彩屏放进梅艳房中的应该不会错,书信却是赵太太悄悄放到梅艳房中的不会有假,所以二人彼此不知,却不谋而合,这才梅艳防不胜防的。
梅艳惧怕起来,拒不承认书信之事,依然咬定有人陷害。
文杰也对赵延鼎说道:“舅舅,这信若真是梅姨太所写,既然寄出,怎么又会回到梅姨太手里,再说,这种多年前的信件,又对自身不利,梅姨太怎么会留到下在?”
梅姨太哭着一个劲的点头称是,众人却都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言。
赵延鼎冷笑道:“我不糊涂,这信是有人有意送回来的,那又怎样,她当年若不犯下这种罪恶,别人又怎能陷害得了她?这毒妇几乎毁了吟秋一生,我且能容她。”
不等文杰再说,赵延鼎对门外的心腹随从命令道:“来人,将这贱妇捆起来,关到柴房。”
这时,承佑突然一身单衣的跑了进来,扑到赵延鼎身上,跪下哭道:“爸爸啊!你这是怎么了,求求你,别捆我妈,别把我妈关到柴房里,要关就关承佑吧。”
梅艳也跪下,搂着承佑,哭着央求道:“老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不能这么绝情,承佑看着呢。”
赵延鼎声音颤抖地咆哮,“你也知道承佑看着?承佑是我儿子,吟秋也是我女儿,你毁我女儿一生,我且能饶你。”
承佑拽着赵延鼎的衣襟,哭喊着央求父亲,文杰也直直地跪在舅舅赵延鼎面前。
半晌,赵延鼎仰头闭了一下眼,阴沉着喝令道:“将梅姨太关到她屋子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待我想好怎么处置她再说。”
梅艳哀求地抱住赵延鼎的腿,赵延鼎愤怒地将她甩开。随从们将梅艳拖出去时,承佑嚎啕着去拉母亲,文杰含泪将承佑拦腰抱住。
此情此景,方家人不免也有些动容了,曹蕤抹着泪和玉骄哄劝着承佑。
玉骄见承佑可怜,眼圈也红了,正准备脱下大衣给承佑披上时,文杰已抢先脱下外褂裹在承佑身上。
从赵延鼎住的院子出来,文杰因为没了外褂,不禁打了个寒颤,玉骄忙握住文杰的手,想给他些温暖。文杰却顺手将玉骄紧紧搂在怀里,玉骄一愣,却没有拒绝。
身后有人喊文杰,文杰和玉骄回头,见文继、文照和曹蕤、周彩屏四人并排站在檐下,正关切地看着文杰。文杰淡淡地扫了四人一眼,搂着玉骄,决然而去。
玉骄从文杰冷峻地目光中看出了他的气愤和痛苦,心里也疼起来,默默陪文杰走着。
文杰将玉骄送到房门口,玉骄推开房门,心想着要不要请文杰留下说说话,可回头看文杰时,文杰已经走了,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
玉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她知道今夜府里有多少人也和她一样彻夜难眠。好容易朦胧睡会,醒来时已不早了,赶紧起身梳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玉骄告诫自己,虽然自己和周彩屏及赵太太一样,在梅艳的身上想看到同一种结果,但自己不能这样急不可耐地表现出来,为自己也为文杰。
有一个疑惑玉骄还没弄明白,自己恨梅艳,是因为梅艳当年在姚家害死了自己年幼的哥哥玉翼,赵太太恨梅艳是因为梅艳毒哑了赵太太唯一的女儿吟秋,而周彩屏到底和梅艳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非致梅艳于死地呢?
玉骄像平时一样漫不经心地梳妆,慢条斯理地用过早饭,直到文杰过来催促,她才忙忙的和文杰一起去老太爷那边。
大厅上,方铭九端坐在上位,儿子、儿媳及外甥赵延鼎夫妇坐在下首,其余孙子辈等侍立两旁。
方铭九问香穗道:“香穗,你是如何知道杀蛇青毒粉的,如何知道梅姨太梳妆台里有杀蛇青的?”
让方家人意外是,香穗与昨天差点和梅艳拼命的样子判若两人,此时却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一心护主的样子。
文照冷冷地说道:“那你总该知道是谁拐卖福玉,又是谁下毒害福玉的吧?”
香穗听后深受打击,脸色苍白起来,但是却依然紧闭牙关,再不开口。
方铭九无法,只得让人先带香穗下去。方铭九正欲让人带梅艳进来问话时,文杰却坚持让爷爷先听一下乔臻对福玉中毒的诊断。
乔臻被请进大厅,却说出了一个又令众人惊讶的事情,那就是福玉并未中毒。
方铭九满脸含怒,问乔臻道:“小乔医生,这件事非同小可,还请说明白。”
乔臻说道:“福玉确实被人下了药,但不是杀蛇青,而是一种烈性解□□,短时间内会出现喉咙灼痛难忍,并有乏力昏睡症状,和中了杀蛇青之毒的症状极其相似,但却对身体无害,更不会使人变哑,真正的杀蛇青是无药可解的。”
曹蕤忙说道:“早上我去看过福玉,果然已经能说话了,我还以为是郎中用杀蛇青做药引后配的解药治好的呢!”
方铭九问道:“那又怎知不是郎中治好的呢?”
赵太太有些激动地说道:“这还有个谱吗,快叫人去请姚家大药房的郎中来,让他和小乔医生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家稍等片刻。”
等了一会,郎中还没有来,方铭九就和乔臻客套地寒暄起来;大太太好奇,让曹蕤带自己去看福玉是不是真能说话了。
玉骄也想去看看福玉到底怎样了,便也跟了出去,还未撵上大太太和曹蕤婆媳,却与方家的管家迎面撞见。
管家向玉骄问了好,玉骄点头还礼,顺口问道:“管家忙啊,这又是去哪里,这么匆忙?”
管家说道:“一个门房要走,三少爷特别关照,多赏些钱给他,我去领他到账上支钱,也好打发他早些离开。”
玉骄心里一颤,怔怔地站在原地,想到母亲半生的遭遇和哥哥的惨死,仇恨地抬头望着天,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去请郎中的下人回来说姚家大药房的坐堂郎中不辞而别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众人一时愕然。
方铭九叹道:“看来小乔医生所言是真的,梅姨太像是真被冤枉了,还是再议吧。”
赵太太突然问道:“是不是查出陷害梅艳的人就能查出毒害吟秋的凶手?”
方铭九皱眉摇摇头,默然叹了口气。
赵延鼎阴着脸说道:“毒福玉,她是被人栽赃,可毒害吟秋,她却是罪证确凿,哪还有别的凶手。”
赵太太竟放心地哭起来,问赵延鼎打算如何处置梅艳。
赵延鼎还未说话,文杰忙劝道:“舅舅,看在承佑的面上,从轻发落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传出去对您不利啊!”
赵延鼎想了想,说道:“承佑还小,只好便宜了这贱妇,让她画地为牢,从此关在房中不许出门,更不许过问赵家任何事情。”
方铭九听后,说道:“你如何处置梅姨太是你赵家家务事,我不多问,我却要查查福玉之事是否与方家人有关,若查出是方家有人兴风作浪,我自当严正家规,决不轻饶。”
文照不服地说道:“爷爷,无论是杀蛇青还是梅姨太当年的书信,这些赵家多年前的秘密,别说我们方家的人,就是赵家的人又有几个知情,这事怎么会和我们方家人有关呢。”
文杰忙道:“爷爷,二哥说得有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梅姨太也得到惩戒,就到此为止吧。”
方铭九脸色温和许多,微微点点头,似是默许。
文继叹道:“为了日后安宁,梅姨太身边的旧人不能再留,香穗应尽早打发,还有门房老丁也辞了才对。”
方铭九忙问道:“门房老丁是谁,他又是什么回事?”
文杰直邹眉头,急忙回道:“一个门房而已,刚来就惹人烦,我已经辞了。”
文照补充说道:“这老丁是梅姨太的师兄,也许梅姨太哪里得罪了他,自打他进府,先是如意被人切断,却又在他房里找到切玉的工具,接着发生杀蛇青毒粉之事,而且梅姨太多年前的书信又离奇出现,种种迹象看来,这老丁不得不令人怀疑。”
文杰忍住怒火,问文照道:“二哥,我倒要问问你,这老丁是谁带进府里的?”
文照说道:“是我带进府里的,如今看来,这老丁进纱厂后极力得到我的信任,又让我将他带进府里做门房,这都是他计划好的。”
众人都点头称是,文杰只好按耐住不语,赵延鼎却冷笑一声。这时,周彩屏领着方、赵两家几个管事的仆妇进来,这些仆妇都说曾见过梅姨太要用钱打发老丁离开,老丁却不为所动之类的话。
赵延鼎脸上挂不住了,气得一言不发。
赵太太说道:“这还了得,赶紧将这叫老丁的赶走。”
方家大太太也附和地说道:“这人虽为报复梅姨太用心良苦,可梅姨太也是咎由自取,还是叫这老丁来问问清楚,别还有别的事没弄明白。”
文杰有些生气地说道:“已经辞了,不是说过了吗?”
这时,方家的管家突然跑来禀报道:“老太爷,我打发门房老丁离开,到他房里帮他收拾行李时,见他突然间神色慌张,我就起了疑心,果然在他包袱里搜出了一本古书和一张一万快的银票。”
说完取出一本古书和一张银票,众人惊呼一声。周彩屏看见古书后脸色陡变,迅速地看向玉骄,见玉骄并无异常,便怀疑地看了看赵太太。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退婚了,就别再惹我更新,第 29 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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