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阁>其它小说>魔鬼人设不能崩[娱乐圈]>第 37 章 第 37 章
  贺临还是跟着进来了。

  他踏进来的那一刹那,现场气氛骤然冷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下意识地端正了一下坐姿,显得有些拘谨。

  “董越泽真没吹……?”

  “我天,我也以为他在吹。”

  “操,这他妈是真的吗?”

  请到俞酌已经算是董越泽的本事,谁能想到这场普通的生日聚会还能同时集齐俞酌和贺临两个人呢?!

  这帮人对贺临的印象跟先前董越泽差不多——站在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时时刻刻保持优秀的精英派,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别说是这群人,董越泽也没想到俞酌会这么顺利。

  正在打牌的董越泽立马放下手中的牌,高兴地跑到他们面前,“来来,一起玩。”

  贺临凭着记忆以及刚刚俞酌的描述辨认出他是董越泽,礼貌地说:“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太有排面了!”董越泽受宠若惊,“哎,你坐啊,想喝什么?——你要想的话,我去把我珍藏的罗曼尼康帝开了。”

  虽然董越泽单方面地把贺临当同类,但真人站他面前他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嘈杂喧闹的气氛与贺临的气质格格不入。

  “不用麻烦了。”贺临说。

  俞酌有点后悔答应董越泽把贺临拉过来。

  根据他的观察,贺临应该不喜欢这种场合,年前他们共同参加的那次酒会就能看出这一点。

  但人已经来了,多说无益。横竖这里的人他也不熟,倒不如带着贺临玩。这样想着,他拉着贺临一起坐下。

  旁人见贺临也不似印象中那般高冷,放松了不少,有人捅了捅董越泽的胳膊肘,“哎哎,董少牛逼啊,贺临都给你请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董越泽倍感有面子,“说明我有排面。”

  事实上,在哪里对贺临来说没什么区别,他只是从一个安静的地方转移到喧闹的地方,本质上还是他一个人喝酒。

  俞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最近忙什么?”

  “什么都忙。”贺临的回答模棱两可。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面了,俞酌偶尔从王超巍那里得到贺临的消息,却从来没见过他的面。

  跟贺临这种话题终结者聊天实在是考验对话者的功力,俞酌想着他把人拉过来,总不能又把人晾在一边,于是耐心地继续找话题。

  “前两天去南滨了?”俞酌依稀记得王超巍提过,“好玩吗?”

  贺临大概是没料到俞酌关注过他的行程,他波澜不惊的瞳孔难得有一丝起伏,“还行。”

  俞酌以为这个话题又这样聊死了,便打算放弃这个话题,接着思考下一个可聊的话题。

  没想到贺临接了下去:“南滨的海很漂亮。”

  “是吗,”俞酌随意地调侃道,“比瑞海还好看?”

  瑞海,是公演结束那天,《逐梦舞台》节目组组织海边烧烤的地点。也是那次,海没看几分钟,俞酌就因为过敏跟着贺临一起打道回府了。

  “好看多了。”贺临淡淡地说,“南滨的海没有不知道自己海鲜过敏的傻子。”

  俞酌假装听不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样啊?下回我也去看看。”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看董越泽运用拙劣的牌技输了一局又一局,桌上一瓶酒都被他罚进了肚。千篇一律的赛果让其他人觉得有些没意思,便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观战的两位。

  董越泽自己也打算退位让贤,“酌儿,你要不要来一局?”

  俞酌伸出手来接牌,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又把牌递给一直不合群的贺临,“你玩。”

  “我不会。”贺临直白地说。

  贺临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像扑克牌一类的游戏一概不沾。当然,这种需要其他玩家一同参与、不能独立完成的游戏,他也很少玩。

  “没关系,”俞酌翘起唇角,二话不说将牌塞进贺临手中,嗓音低沉,“我教你。”

  旁边的人起哄:“你们两个人这不公平吧?”

  “请外援啊,”人喝多了想法也大胆,旁边那位输得最多的人嚷嚷起来,“我也想要!”

  “不公平不公平,我也要外援。”

  “怎么不公平,”俞酌眉尾一挑,“我输了,钱双倍,酒两杯。说到底还是我比较亏吧,毕竟我的小孩儿纯新手。”

  贺临转过头去,眼中跳跃的光忽明忽灭。

  俞酌把贺临划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丝毫没感受到“我的”这个所有格有哪里不对。

  其他人也没发现,只大声喊:“行!那输多一局再加一倍!”

  “行。”俞酌随口答应下来,反正他也不会输。

  贺临本来没有玩牌的意思,被俞酌这么一带,才兴起了一点兴趣。

  俞酌牌技高超,带着贺临一连赢了好几局。

  贺临确实是个好学生,一点就通还会举一反三,第一回还要俞酌手把手教,第二回就差不多可以自己玩了。

  “看到没,”俞酌骄傲地说,“青出于蓝。”

  -

  玩到一半有人进来,弄出的躁动不小。

  众人往门口一看,不约而同地露出疑惑的神情——裴喆成怎么会来?

  裴喆成一向不属于他们这圈人,准确地说,裴喆成自己也看不上这圈人。

  “裴少怎么有空来?”

  董越泽脸拉下来,“这傻逼谁叫来的?”

  旁边有人跟他耳语:“那边好像有认识裴喆成的,估计是那伙人没跑,我们不熟。”

  董越泽本意是人多热闹,所以允许大家叫各自的朋友,这一圈人大抵都臭味相投,一般不会叫非同类的人来。

  但谁又能猜到就是这么巧,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辗转几番竟然把裴喆成叫来了。

  门口的保安也认识裴喆成,只当他也是来玩的,就没拦着。

  董越泽眼睁睁地看着裴喆成径直朝他们这桌走来,喃喃出声,“好,裴傻逼他是真的勇……”

  “好久不见啊。”

  的确是好久。读书的时候裴喆成就和俞酌一个学校,只是不在一个班。裴喆成以前就看俞酌不顺眼,俞酌事事抢他风头,连他看上的校花都跟俞酌表了白。这种敌意一路延续至今。

  裴喆成跟俞酌打完招呼,目光又落在俞酌旁边的贺临身上,“想不到,你也来了?”

  他坐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澄清得挺快啊。”

  在场大多数人都没听懂裴喆成这句问候。

  “裴少,”李承睿看他多半没安好心,便沉着脸说,“今天我兄弟生日,您要是来玩的,那就好好玩别惹事,您要是来找事的——那就别怪我请你出去。”

  “玩,”裴喆成也不生气,“我当然是来玩的。”

  他看向俞酌,“玩一局?”

  挑衅到这份上,再拒绝就不是俞酌了。

  桌上摆着一盒扑克牌,裴喆成将它打开,倒出里面的牌来。

  他朝俞酌挑了挑眉,“梭哈?”

  “随你。”

  薄薄一张纸牌在俞酌手上玩出了花,它犹如有生命一般在这双会弹钢琴的手指间转动,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这很装逼。”董越泽悄悄跟李承睿说,“但搞不好真有人吃这套。”

  李承睿赞同地点点头,“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单身?”

  答案呼之欲出,因为你不会装逼。

  裴喆成样样争强好胜,在扑克牌上也绝不认输。

  他的手指在面前的牌上划过,划到其中一张时停了下来,他缓缓翻开——红桃A。

  这已经是非常大的牌面,俞酌如果想要赢裴喆成,除非他手上有一张更大的黑桃A,而那张黑桃A……早就在发牌阶段被裴喆成藏进了弃牌堆里。裴喆成心跳快了几分,他胜券在握,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

  “你输了,俞酌。”

  听到这话,俞酌微微一笑,慢悠悠地翻开底牌——那俨然是一张黑桃A!

  裴喆成自信的表情有些崩裂,怎么可能?!或者说,什么时候?!

  “你出千了。”裴喆成的语气十分笃定。

  “你看到了?”俞酌又问旁边的人,“还是说你看到了?”

  旁边的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刚刚那短短的几分钟发生了什么。

  “你不信?”俞酌吊儿郎当地往沙发背一靠,朝着桌上的酒抬了抬下巴,“愿赌服输。”

  裴喆成的目光死死盯着俞酌,倒了一杯罚酒一饮而尽,“再来一局。”

  一局下来,接下来的几局,其他人全部一边倒地选择跟注俞酌这边,裴喆成单枪匹马,格外孤独可怜。

  俞酌又赢了几局,觉得没意思,悠悠地叹了口气:“还要来?”

  “今天手气不好。”裴喆成僵着脸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不过——”裴喆成眼睛转了转,“总是你玩也没意思,让你旁边的人来玩一局怎么样?”

  他笃定俞酌出千,转而想挑个软柿子,比如看起来就不像会玩牌的贺临。

  俞酌压根不等贺临发言,直接替他拒绝,“他不会。”

  “不会?我刚刚看到他玩牌了。”裴喆成阴阳怪气地笑,说了一句颇为耐人寻味的话,“澄清了可就不是一家人了,这么护着没必要吧,你说是吗?”m.bïmïġë.nët

  这句话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贺临,他冰冷的目光往裴喆成脸上一扫,那目光带着刺骨的冷意,刺得裴喆成脊柱一寒。

  “想跟我玩?”贺临气定神闲地说,“可以。”

  不得不说,同是自诩优秀的精英派,贺临比裴喆成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裴喆成装腔作势那么多年,傲气学不出俞酌的样子,智商也达不到贺临的高度,不尴不尬地卡在中间,偏偏自视甚高,实则笑谈罢了。

  俞酌想制止,裴喆成是老手,而贺临刚玩没多久,规则都才刚刚熟悉,根本不是裴喆成的对手!

  “贺临。”俞酌沉声念了他的全名,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想阻止他去拿牌。

  刚刚还在教人玩牌的俞酌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徒弟学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准备出师了。

  ……带坏小孩儿了啊,真是。

  贺临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俞酌的手指,俞酌按着贺临的手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

  “你来洗牌。”贺临对裴喆成说。

  “当然可以。”裴喆成欣然同意。

  洗牌是最好动手脚的环节,贺临此举正遂了裴喆成的意,他巴不得贺临让他洗牌,即使贺临不说,他也会主动要求洗牌。

  他拿牌之前,贺临难得耐心地提醒他:“跟我玩就没这么简单了。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要竞标城西那块地——就用那个做赌注怎么样?”

  “卧槽……!”听到贺临这句话,不仅是裴喆成脸色一变,就连董越泽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从刚刚开始,他们玩的都是小意思,而贺临一出手就要人一块地,简直让人不敢跟注。

  “玩不玩。”贺临的语调平得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他说的是简单至极的换装小游戏。

  刚刚已经放出话来说要玩,现在反悔未免太迟,这里无数双眼睛盯着,裴喆成要是当众反悔,就是在丢自己的脸。

  他咬牙答应贺临的条件,“行。”

  在他看来,他输的概率很小,毕竟贺临不是俞酌。

  裴喆成以精妙流畅的手法洗起牌来,在其中一张牌上的边角处一摸,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他自己能找出来这张动过手脚的牌。

  贺临像是没看到似的,从容不迫地等他洗完牌,然后随意地抽了一张出来。

  裴喆成见贺临如此有底气,不禁有些怀疑,但他认为自己刚刚做得无懈可击,贺临这个看上去不会玩牌的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然而,他终究是想错了!

  底牌一翻,裴喆成深吸了一口气。他这边是方块Q,虽然牌面不小,但跟他原本准备拿的红桃A差得有点远。

  再看贺临——

  他翻出了那张红桃A!

  饶是裴喆成再如何装作淡定,他也没忍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么可能?!

  “再来一局?”贺临优雅地交叠双腿,明明是在平视,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他对着裴喆成,一字一句地吐出一个问题,“你有这么不识好歹吗?”

  贺临猜的不错,裴喆成不会再来一局了。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贺临这个新手彻底击溃,他无法接受自己这个老手居然在新手面前失手!

  这种心理状态下,再来一局也是输。

  裴喆成拍了两下掌,阴恻恻地赞扬道:“牌技高超。”

  砸场不成反倒惹人笑话,裴喆成面上挂不住,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走前他还舔了舔牙尖,盯着俞酌和贺临看,“希望你们下次还能赢。”

  “承你吉言。”俞酌懒懒散散地朝他挥了挥手。

  裴喆成一走,现场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又陷入了喧闹之中。

  “贺临你牛逼,”董越泽兴冲冲地凑过来,“你到底是怎么赢他的?”

  “他藏牌的手法不太高明。”贺临简单地解释道,“我拿了他想拿的牌。”

  相比起俞酌,裴喆成的技术不太够看,贺临观察了几局就摸透了裴喆成的路子。

  裴喆成为自己准备的牌,不一定是最大的牌,但一定是稳操胜券的牌。

  贺临把这张牌拿走,那么剩下的,裴喆成就只能靠运气。

  但贺临也并非十拿九稳,他也在赌——如果裴喆成运气好,抽到一张牌面更大的牌,这局的胜利就要易主了。

  可惜的是,上天也没有眷顾裴喆成,他拿到的牌面比贺临小得多。

  七成的胜率,硬生生给贺临玩到十分。

  董越泽被这波操作秀得目瞪口呆,恨不能一边滑跪一边比出一个“你真的好棒棒”。

  裴喆成输得落花流水,董越泽等人对贺临的印象再度刷新,好感度唰唰上涨,心里已经完全接纳这位言辞不多的狠角色。

  “来来来喝一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兄弟,”董越泽回想起裴喆成吃瘪的样子就暗爽不已,当即豪爽地大笑,往贺临的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太爽了……”

  -

  董越泽的生日聚会持续到凌晨才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两点的时候现场已经不剩多少个人。

  剩下来的人,寿星已经醉倒在沙发上,其他人更是没好到哪里去,混混沌沌地瘫倒在各种地方,也就窝在沙发上的贺临和俞酌还像正常人。

  俞酌认命地充当搬运工,挨个叫车让人把他们送回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俞酌感觉自己今日任务圆满完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优哉游哉地准备走人。

  贺临还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俞酌跟贺临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

  贺临没反应。

  他闭着眼睛,眉头却是皱着的,一副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俞酌以为他睡着了,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嘿,走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贺临睁开眼睛,抓住俞酌伸出来的手,“拉一下我。”

  俞酌用了点力拉他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

  晚风吹拂过繁华璀璨的街灯,投下来的影子随之颤动。

  俞酌与贺临并肩走在路上,贺临的脚步有些不稳。

  “俞酌,”贺临揉了揉太阳穴,“我有点醉。”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藏着一丝疲惫。

  想想也是。贺临以往喝的都是度数不高的甜果酒,今天跟着董越泽他们灌下去这么多辛辣的高度酒,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你没事——”

  还剩半个语气词没问出口,贺临身子晃了两下,往前一倾,好险被俞酌接住。

  “嗯?”俞酌扶着他,关心地问道,“你头晕?”

  贺临摇了摇头。

  俞酌没多想,拍拍他的背,“想吐?”

  “不想。”

  灯影朦胧下,贺临埋在俞酌的脖颈间,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那你想怎么办?”俞酌温和得像在哄小孩。

  贺临轻声说了句什么,俞酌没听清,又侧耳去仔细听。

  晚风袭来,将句不成句的话语吹散。

  就在风动的间隙,贺临微微仰头,亲了亲俞酌耳后。

  俞酌原本正在辨认贺临说的话,全身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也是因此,耳旁有任何的气息流动都能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更别提是落在耳后的那个冰凉的吻。

  一切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清晰地感知到贺临在他耳边呼吸,气流在耳边浮动,感知到冰凉而柔软的唇贴在他耳后。

  贺临含着晚风吻过他耳后的红痣。

  绯红顺着耳根蔓延到耳朵尖,唇触碰过的地方涌起细微的酥麻感。

  俞酌犹如被点了穴一般僵在原地。

  到底不是纯情少年,俞酌很快就稳住心神,半开玩笑地说:“真醉了?占我便宜。”

  从贺临的角度可以看见俞酌耳后那颗小红痣,像一只招摇的红狐狸,穿着漂亮的红衣服,摇着尾巴在讨人亲吻。

  可它的主人在强装镇定。

  “你该庆幸这地方没什么人……”俞酌拖着贺临往停车场走,伤脑筋地说,“不然我们又得澄清一次。”

  停车场不小,俞酌根本找不到贺临的车在哪,他轻拍贺临的肩膀,“你车停哪了?我帮你找个代驾。”

  “不。”

  俞酌听到贺临这样说。

  “……什么?”

  “人太少了。”

  俞酌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在说醉话。

  “算了,”俞酌说,“你坐我的车吧。”

  ——这里人太少了。迷迷糊糊间,贺临这样想。

  他要在全世界瞩目的地方宣告所有权,就像奥运冠军会在全世界瞩目的地方举起他的金牌。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魔鬼人设不能崩[娱乐圈]更新,第 37 章 第 37 章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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