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地瓜的香味足以令人垂涎欲滴,一个暗人看了看后比划道:我见安如楼妈妈吃过这个!妈妈说这东西比肉还贵!
正当他们围着烤糊的地瓜咽着口水时,刀姨回到了作坊,站在他们的身后,一脸冷沉和严峻,“你们在做什么?”
很显然暗人对刀姨都充满了畏惧,他们一人比划了两句,然后让开了位置,刀姨上前捡起一只烤糊的地瓜嗅了嗅,面上露出来一丝疑惑。
“谁来过这儿?”她问。
作坊的暗人你看我我看你。
——阿照姑娘。
沈思月心里估算着时间,陶将军的人到此刻都还没有包围作坊,很大可能他们选择了按兵不动,这个结果在她的猜测中,毕竟兄长和义父都是精明强干又不乏经验的人,只是总还是不由地捏了一手心汗。
这就像是一场博弈,大家每一秒都走在悬崖边上,稍一不慎,满盘皆输——最严重的后果是整座黑水城!
而她身在棋局之中,是他们掌握棋局走向的关键,她需得小心,但更得把握时机还有时间!
天色快黑了,十二个时辰之内找不到饷银下落,任务成功的可能性只会更低!
饷银究竟会藏在哪?
尉迟通此时此刻又在何处?
沈思月披着罩袍坐在桌前,脚底下搁着两盆火,屋子里也并没有因此暖和多少,这老旧的房子本就不聚暖且阴暗,即便前头作坊烧着火灶,也无法传递到这个后院。
她的面前摆着一只粗厚的大瓷碗,碗上搁着一双筷箸,碗里是仇九亲自下厨给她做的一碗羊羹,上面盖着香菜和芸豆。
然而沈思月并没有什么胃口,她方才扔完地瓜便在作坊打量了一圈,回到后院的时候仇九端着碗过来,她还在仔细回想作坊各个细节,以防自己漏了什么,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
可惜,并没有。
——阿照?阿照!
仇九见她出神,抬手在她跟前晃了一把,单手把碗推向她,看着她的眼神炽热滚烫,并比划道:我知道,大叔店里的羊骨汤你吃不习惯,所以我去给你做了一碗羊羹,加了你喜爱的香菜和芸豆,你在雪地里躺了那么长时间,又一日未曾进食,想必身体快受不了,你快趁热吃!
他的另一条手臂缠了绷带,上面挨过一刀,这家伙带着一身伤,却还亲自下厨给她做羊羹,沈思月不知该说什么。
她看向仇九,也许从他的身上能够探出什么,但这是铤而走险的一招,逼不得已还是不可贸然使用——她虽然看出仇九对“她”死心塌地,但这个人同样十分危险,无法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也许,也许经过这一晚还无法找出饷银下落,她便只能从他的身上着手!
——你不用这么麻烦,我吃饼就行。
——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麻烦!
沈思月无语,正要拿起筷箸,刀姨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北地朔风吹过的寒气。
“阿照,让我看看你的脉象如何了,有没有好转?”bïmïġë.nët
刀姨离开来回不过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解药根本起不了多少效用,没理由再来给她把脉。
刀姨在她旁边坐下时,把一块手帕搁在了桌上,手帕虽然交叠着,但也不难看出里头包裹着一样东西,鼻端闻到一丝味道,是只烤地瓜。
沈思月眉心微微一蹙,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简单比划:我没什么事。
比划完虚弱无力地咳嗽了几声。
“还说自己没事,毒丸里添了血乌头,可是有剧毒。”刀姨看了她一眼,这次换了一只手把脉,把完了脉,突然将沈思月一截衣袖向上撩起,笑着瞥了一眼,随即又替她放了下来,口中说道,“没有继续恶化,我也就放心了。”
沈思月微微一惊,不难看出刀姨这人十分谨慎,方才分明是在查探她。
朱绪当时给阿照疗伤诊脉时,发现阿照的右手手腕上方有一朵墨刻的梅花,在给沈思月化妆的时候,他没有忘记这个细节,给她加上了。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总之做出来看不出新的痕迹。
刀姨瞥见墨梅印记,按下心里的狐疑,把手帕打开,道:“他们说阿照你刚才去了作坊,这可是你的?”
沈思月瞥了一眼烤地瓜,没等她回应,仇九盯着地瓜看了一眼,抬了抬手:是我的!
刀姨转过头,带着明显的意外,“你的?”
仇九比划道:是我放的!这东西好像叫做地瓜,安如楼妈妈喜欢吃,说是四方客栈每日排队都未必能买到,妈妈爱炫耀,还给过我一截尝,我好不容易弄来,想给阿照吃!
刀姨蹙了一下眉头,目光扫了一眼桌上那碗羊羹后,将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摇着头说道:“也就只有阿照才能让你如此上心惦记!”
沈思月脸色微微发白,但她稳住了,即便地瓜被发现,刀姨也不能仅凭一个地瓜便怀疑到她其实换了一个人,更不大可能怀疑到这是一种暗号。
显然刀姨的满腹疑心并不是针对她个人,而是一种谨慎多心的习惯。
只是仇九的举动让她感到意外,她不由地抬头看着仇九,想再次仔细的审视一番这个人。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空间流放:恶姐姐带团逃荒嫁首辅更新,第301章 这一场博弈3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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