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航线虽然短,但一年四季都有遭遇大风,尤其是从春末到初秋,台风更是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一次。因此,走倭国都选择北方航线,但北方航线也不是没缺点,那就是从秋末到初春,北风呼啸,也是海浪滔天,因此最好是沿着海岸线走。
沿着海岸线走就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唐和高句丽、新罗、百济的关系不能太坏,尤其是高句丽海和百济,这两控制了北方航线的大部分水域。很不幸,大唐和这两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因为三国大战,当海盗的高句丽人和百济人不是一般地多。就算到了倭国也不安全,因为倭国沿海的海盗也不少。
因此大唐海商是能不走北方航线就不走,真的要走,那就雇上一堆的护卫。好在大唐对民间出海开放了强弓硬弩和火绳枪,在吃了大唐海商远程打击的亏后,骚扰大唐海商船队的事也变少了。尤其是高句丽那边,只要大唐海商给点孝敬,他们甚至还愿意护航。
得了一天的悠闲时间,秦锋发现李秀宁不知道跑哪去了,干脆整了个钓竿,打算去赶海。
一件普通的短打褂子,裤腿挽到膝盖处,再加上一个草帽,秦锋看起来和普通的赶海大叔没有两样。
随便租了个渔船一起出海找片水猫着,秦锋给钓竿挂上鱼饵往海里一甩,就一边看着浮标一边和船家聊着。
“老丈,这些年日子如何?”秦锋笑道。
虽然秦锋打扮的朴素,但在军营养出来的杀伐之气还是瞒不过船家的眼睛。船家想着这肯定是个大人物,闲得无聊出来乱逛的,这种人船家也见过不少,毕竟楚王爷有时也这副打扮在海边钓鱼。
“托陛下鸿福,这些年日子可是越过越好了,老朽啊,可算是存了五十银元,打算给孙子娶个俊俏媳妇。”老船家笑呵呵地道。
“您儿子呢?”看着船家拾掇着渔网,秦锋接着问道。
“儿子在船厂工作,听他说,再升两级就可以入建设兵团籍贯了。”说到建设兵团船家的双眼顿时亮晶晶的,“入了建设兵团,那日子就更好过了,尤其是读书。唉,当年都是穷啊,擦屁股都只能用竹片,哪像现在用草纸了。儿子争气,在工厂里读书读得快,做活也勤快,很得工头的赏识。可惜啊,孙子长大了也没赶上好时候,能读上书的时候也因为年岁过了学堂不收。”船家叹了口气,“现在就指望重孙了,老朽现在要好好养着身体,也要好好存钱,就希望到时能看到重孙长大,老朽可以抱上重重孙子,嘿。”
秦锋听完后默默叹了口气,上海府这边建立起学堂教育是从贞观十一年才起的,之所以这么晚就是师资力量不足,难抽调人手过来,只能在工人中推行识字运动。听船家的述说,他孙子在贞观十一年应该是过了十二岁了,因为上海府建立的第一批公办学堂,是只招收十二岁以下的。十二岁以上的……等等,估摸着像这船家一样情形的民户恐怕有不少,他们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对土地的依赖很是薄弱,职业教育体系的建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找突破口呢?
想到此处,秦锋和颜悦色地开口道:“老丈,如果有个机会能让你孙子读书,你愿不愿意送你孙子进去?”
“有这地方吗?”船家当即焦急地问道,“这位先生,一年的束脩要多少?不管了,只要能让老朽孙子读书,卖房子老朽都愿意!”
“不过那学堂出来不是做官的,而是学做工的,也就是老丈您的孙子读出来后,可能会接您儿子的班继续当造船匠,老丈您还愿意吗?”秦锋试探着问道。
“怎么不愿意!”船家更焦急了,“老朽儿子工头可是说过,做工做得好,也有机会进建设兵团,而且老朽儿子一个月的工钱可是整整两银元。要知道,老朽一个月打鱼,能挣到的钱也不过才八百大钱啊。”
成了,这些渔民果然对成为工匠并不抵触,秦锋笑道:“小可认识官场中的一些人,老丈且等几日了。”
“那就谢谢先生了。”
就在这时,一艘样式和大唐海船完全不一样的船开了过来,尤其是看其船上的痕迹,显然是遭遇了大风,不少地方都破洞了。
“嘿,晦气,怎么今天碰到倭人的船了。”船家嘟囔道。
“老丈,怎么了?”秦锋奇怪地问道。
“一船的狐媚子,尽做勾搭人的事,让人把肚子搞大后,就跑得没影了。”船家唾了一口,“虽然是倭女,但肚子里怀得也是大唐的种啊。勾搭了大唐男人,却让父子从生到死都再也见不到,狐媚子都不如!”
秦锋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前世秦锋看听手工社大神说一些野史,就说过两宋时期倭国派女人过来借种的事。但没想到的是,在这个世界,倭女借种在大唐就出现了啊。
“先生,你是不知道啊,这帮狐媚子干这是,前朝就有了。”船家凑过来低声道,“大业皇帝还管过,说败坏风俗,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管了。”
见浮标动了,秦锋一提竿,一条手臂长的海鱼顿时落在了小船上。
见船家利索地将那海鱼收拾好,秦锋又挂上鱼饵甩钩进海道:“官府没管过?”
“不是没管,但这帮倭人极为狡猾,她们只在船上做生意,肚子大了就走,而且她们也没少带着黄金白银来。只要那些倭女不出船舱,官府就没辙,因为这帮倭人找人搞大倭女肚子都是用做生意的名头请到船上的,倭女在倭人的说辞里是陪酒的歌姬。”
秦锋撇撇嘴,做生意请歌姬作陪,还真是一个好借口,官府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看样子,这帮倭人为了借种,算是将大唐的律法给研究不少了。
不过,这个组织借种的倭人首领,秦锋倒是觉得可以见识一下,或许,有能用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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