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玄清又覆上来和他亲昵，他便跟整个人都要化了一样配合。
束烟晕晕乎乎，入睡了嘴角都带着笑，直到
突然惊醒。
玄清的头就搁在他的颈侧，这个早已不需要睡眠的强大修士,如今重新习惯了睡眠，紧紧靠着他的姿势甚至透着一股依恋。
束烟不敢惊动他,只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便是我的道？
胡扯！
按这说法,岂不是哪怕没有心魔，玄清把他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都是必然的合情合理？
这混账东西是故意这样说的吧！
之前吃的蜜糖都好似成了一团团膨胀的气,直把小狐妖撑成了愤怒的河豚。但再怀疑再愤怒，小狐妖也不敢摇醒玄清质问。
毕竟,现在心魔未去，不管玄清是不是这个意思,把他摇醒恐怕都只会是引火上身。
小狐妖磨了磨牙，觉得等心魔除了,再作观察。若是玄清此时的花言巧语,真是这个意思,他就,他就……
到时候再想！
小狐妖琢磨不出自己能怎么收拾玄清，愤愤地又沉入梦乡。
束烟发现，玄清学会了赖床。
他原本以为前一回的赖床只是偶然,但今日醒来，玄清依旧腻在他身边，甚至动手动脚。
“你不要摸来摸去了。”时间久了，再旖旎的动作，都难免让人觉出厌烦。
玄清不为所动，甚至还控诉道：“你说过，我怎么摸都可以。”
束烟：“……”
他确实说过。
束烟一口气憋着，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只默默把狐尾从玄清手中抽出，以作抗议。
“你以前不是这样，你总是主动给我摸。”
这说的就是和狐神一起生活的时候了。
毕竟是在一个被窝，再怎么躲也躲不开，狐尾又被男人抓进手中。
束烟哼哼唧唧：“你烦死了。”
玄清亲了他一下。bïmïġë.nët
束烟：“……”
更烦了。
小狐妖恼怒地把自己蒙进被子，而后很快又出来：“我要起床了。”
“不急。”玄清把毛茸茸尾巴尖抓到眼前揉弄，“我还有话对你说。”
“什么？”
玄清微微敛眸，停止了对曾经有九条尾巴当床铺的怀念：“你对我昨晚说的，信了多少？”
束烟鼓了鼓脸：“九成九吧。”
玄清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更何况昨晚他说了那么多有关狐神的事。甚至“你便是我的道”这句话，他也是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信了，只是对玄清说这句话的目的存疑。
“那你可曾记得，我和你提过的灵种？”
“记得。”束烟皱了皱眉，“你是觉得我身上有灵种的线索？”
虽然一直都被玄清糊弄，但束烟也没笨到连这点都想不通。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玄清：“可是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玄清叹息：“灵种或许近在眼前。”
束烟一愣：“小崽子？”
他早就怀疑过秦束的不同寻常。
玄清点头：“不只是他出生时的异相和他强大的能力，他对我说，他接触过你作为狐神时的力量。”
这便证明了，秦束是从天界而来。
束烟突然不再说话，好一阵后，他才紧紧拧着眉头开口：“你说，阻止灵源枯竭的方法，是把灵种种入灵源。如果小崽子真是灵种，那，他被种入灵源，会怎么样？”
玄清也陷入沉默，许久方才开口：“不会再有秦束。”
灵源之责是向大洲各处输送灵气，而秦束本质是无数灵气聚成。若秦束就是灵种，种入灵源，那就是用秦束的命，弥补灵源枯竭之难。
束烟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和玄清相望许久，忽然化作原形，冲出卧室。
秦束精力旺盛，早早醒了。此刻正跟人似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两只后jio看电视。看到束烟向他冲来，他还很高兴地打招呼：“叭……”
“……叭呀！”
玄清匆匆追出，正好看到束烟把秦束整个儿压到肚皮下面，老母鸡似的护了起来。
束烟抬头看他，状若无事。
玄清明白，这是对他生出了警惕。
他在束烟身边坐下，束烟把爪子揣得更紧。
为正道推崇之人，多有“为大家舍小家”的无私气节。这是大义，是大道，人人称颂。玄清被尊为正道第一人，接触到的当然多为这般义薄云天之人。
玄清对他和秦束很好没错，但与所谓“救天下”的大义碰撞，他不敢想。
他没有那种气节，也不知晓何为大义。他是自私的妖，他无法接受拯救修真界，是要以秦束的性命为代价。他只知道秦束既然叫了他“叭叭”，那么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住秦束。
玄清叹息：“秦束也是我的孩子。”
束烟又是沉默一阵，才直直看着玄清，质问：“那你提起灵种做什么？”
“有些路，知晓走不通，才能彻底放下，去找别的路。”玄清道，“何况，秦束早已引起修真界的诸多关注，哪怕没人能想到他便是灵种，恐怕都会思考，能不能以他这灵气聚成的天地灵物，去填补枯竭的灵源。”
“你我早些认清，才能专心寻找别的方法，并做好准备应对外人。”
“真的？”束烟仍有犹疑。
“当然。”玄清像是有些无奈，“且不说我不忍你伤心，秦束作为你我之子，我也断然不能舍弃他。”
束烟微微松了松对秦束的压制，小崽子便钻出脑袋，眼睛圆溜溜地望着玄清：“爹爹，灵种是什么呀？”
束烟用爪子按住他，不让他彻底钻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能恢复记忆，想起灵种从何而来，这是一法。”玄清摸摸束烟的耳朵，“但你失忆原因不明，能否恢复记忆不能保证。这六百年来，修真界已试过诸多方法，不过灵源枯竭之因尚未探明。是以若想寻得新的解决之道，还可去灵源一探。”
“灵源枯竭的原因，为什么没有探明？”寻到原因，才是解决问题之本，但六百多年，修真界都未找出原因，其中必然有着难以应对的困难。
灵源之处是何等情况，早就不是秘密。
既然瞒不过，玄清也不瞒他：“因为越接近灵源，越容易被夺走灵力，灵源深埋地下，若是没了灵力，便再也出不来了。”
束烟眼神一晃，为了保住秦束就是灵种的秘密，探明灵源枯竭之因，当然只能他们去。而按玄清的行事，他恐怕会丢下他和秦束，单独前去。
“你不许自己去！”
玄清沉默，束烟急了：“万一，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保不住小崽子，我们必须一起行动！我修为不够，你就多和我双修，我也努力想办法恢复记忆！”
玄清还是不说话，他便带上哭腔：“秦小九，你不能让我守寡！而且只留下我和秦束，那又有什么意义？要么我们一起活，要么我们一起死，反正你不能丢下我！”
玄清眼中流露无奈，又是叹息：“我倒是想独自前去。”
“但灵源周围有诸多天然禁制，没有你恐怕查不出什么。这般危险的事，原本我是绝不会说的，不过如今有了九转聚灵阵，可以挡上一挡灵源对灵力的抢夺。”
束烟一怔，脸上露出喜色，探查灵源仿佛不是什么大凶之事，而是喜事。
“也就是说，我们能一起去了？”
玄清点头，伸手把他和秦束抱进怀中：“不过，我还是想试试，你的记忆能否恢复。”
“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两位父亲为困难重重的前路感到忧心，并未注意到，被他们夹在中间的秦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叭叭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更新写得有点仓促，稍微修了一下:3jz
束烟：说了那么多，还是为了睡我！
玄清：……
一家三口，必有一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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