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正门出来,又从侧门让郑拓牵了辆马车,一行三人向城门处走去。
虽然林殊白的表现让六月有点小欣喜,但是并不能消除有人和她抢三哥的这种怒气。
看着六月微微蹙眉的小包子脸,林殊白心里是有些高兴的。他总觉得这个丫头不懂自己想的,虽然这丫头现在也不见得太懂,但是就刚才的表情,就够了。毣洣阁
他伸出手为她揉开蹙着的眉心,感受林殊白手中传来的温度,六月也觉得心中的怒气消的差不多了,然后开口问:“三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那些村子看看,我让郑拓吩咐了,后面会有人带些布匹和粮食,我们去看看前些日子那些灾民,过的怎么样了,那可是我们家月儿,一个个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不是要好好瞧瞧去。”
听说是去瞧那些人,六月的精神更是足了些,然后有些忧伤的问:“三哥,你记得那天抱着孩子的妇人吗,她…怎么样了?”
知道六月担心什么,林殊白揉了揉她松软的发。
“放心,丧子之痛固然悲伤,她还有一个大儿子活着,为了活着的人,她会好好的。这次去你应该会见到她,听前阵子来报,她大儿子的媳妇刚刚有了身孕,那妇人了有了盼头。说来也艰难,死去那孩子刚出生时,他的丈夫就因意外去世了,这两个孩子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还为大儿子娶了妻,不过月儿要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林殊白这么说,六月的心也放宽了很多,这一晃眼灾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那这个妇人的孙子可不就是灾后的第一个宝宝了,有新生命,就有新生。想着六月就把头靠在了林殊白的肩上,时不时的拉开车帘看一看外面的阳光。
林殊白则是用手揽过六月的细腰,就这么的由着她靠着,两个人都很享受这时候的宁静,和窗外吹来的徐徐清凉。
时间总是在惬意的时候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就来到了最近的那个村子,村子里的人看见时林家的马车,不忙的人也都出来相迎。
他们知道汴州城下的救灾林家出了很多力气,就说这如画的三公子吧,就未曾有一刻从城下离开过,听说好多粮食和药材都是林家捐的,对于这样不余遗力的帮助,这些曾经的灾民别提多感激了。
村里人看着三公子扶着一个相貌清丽的女孩子下车,女孩有一个圆圆的包子脸,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丽脱俗的气质,这让这些看惯了娇憨姑娘的村里人,不自觉的由衷感叹。
林殊白开口说:“乡亲们,最近过得可还好,我和六妹过来看看大家,如果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乡亲们开口,我们林家努力想办法。”
有一个年岁花甲左右的老人听见林殊白这么说,赶紧回到:“谢谢林家惦记,我们全村人感念皇恩,感谢知府大人的关爱,感谢林家人对乡亲们的厚爱,但是我们赵家村的人,也不能总靠别人吃饭,我们有手有脚,皇上免了我们三年的赋税,这是何等的恩赐,如果还需要靠别人家来过日子,我们赵家村的男人就妄为男儿了,林少爷放心,知府大人都给我们寻了工作,糊口是没问题的。”
听着老人慷慨陈词,全村人也随声附和,看着大家能有这样的心态,林殊白和六月都十分的开心,这些村民的淳朴和知足,是外面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他们还是留下了些粮食和布匹,给家里劳动力比较少的村民分了些,然后转去了下一个村子,这个村子里他们见到了那天抱着孩子哭的妇人,妇人虽然神色还有些憔悴,但是脸上也有了笑容,看的六月心里踏实了许多。留了些东西,他们又启程了。
天稍微晚些的时候,两人到了一家叫安乐庄的村子,村如其名,虽然刚经历了大灾,但是在灾后重新建好的村子里,大家还是一派按了祥和。
他们来到一家农户家中,听说这对老妇人早些年丧子,这次大雨能活下来,全靠两个人上山拾野果的时候躲在一个山洞里,靠着一筐野果子愣是扛了十天,后来雨停了,村子屋子毁了,两个老人还是只能躲回山上,这样又熬过了时疫。
只是这场雨灾毁了房子,冲走了粮食,让老两口伤心了好一阵子,后来知道知府大人派人过来为他们修房子,还留了粮食,真的是让老两口好生感动。
这次林殊白和六月就借住在这两位老人这里,老人听说有人借宿,也是很开心,把家里能拿出来的好吃的全都做好了,这让六月很是不好意思,林殊白示意她别担心。
老两口耳朵不好可,还是很开心的和两人聊着天,也是因为好久没人这么陪他们老两口说说话了,一时间竟然说起山上的野味,村中的趣事,还有那已故的儿子,说着说着老两口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六月赶紧上前帮着擦,后来也帮老两口诊了诊脉,确定二老身体还健朗的很,也是很放心。
老两口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他们家也不大,便以为这两个画一般的人是一对小夫妻,也就安排两个人住在另一个屋里,虽然六月也钻过三哥的被窝,可被老妇人这么说,也羞的一个大红脸。
郑拓和其他伙计则是住在隔壁的那家农户里,以防晚上有事儿,方便照应林殊白那里。
晚上月光倾泻,屋里面的窗子半掩着,丝丝月光透过窗缝照了进来,印在床上二人的脸上。林殊白先开了口:“月儿,你看现在的我们似不似一对农家的夫妻”。
六月哪想到林殊白会说出这等话来,羞的她吧脸埋在了被里。
她从不知道对这个三哥是什么感情,就知道很习惯很依赖,不过今天琉璃郡主的出现,似乎让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明白了点什么,琉璃那脆生生的三哥,似乎在她的心尖上生生的抓了一下,那种被人抢走心爱东西的难过,就那样清楚的袭来。
但是她才十三啊,怎么就能想这些东西,而自己的三哥也开始说这种浑话,真是羞死个人了。
看着六月这幅娇羞的模样,林殊白在后面抱紧了六月说:“月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的感情就不似曾经那般单纯,那天在青.楼里,你误会与我,我并没有恼,但是你几番提及三嫂,我心里边就暗暗的沉了下去,生怕是我一人多想了。”
林殊白的话让六月真的是耳根子都红透了,心里又是喜欢又是羞,不知该怎么回应,只觉得林殊白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那个温润的唇瓣在自己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那是什么,那是吻吗?是三哥吻了她吗?那个,她才十三啊,可是为什么心里好喜欢,她该怎么办。
林殊白的手轻轻的遮住了她的眼睛,温柔的说:“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早些睡吧,等你十五岁,三哥娶你可好。”
这是让自己睡的节奏吗,完全不是,这是诚心让自己彻夜失眠。六月不敢回答,只是身子稍微的向林殊白那挪了挪。
感受她微小的动作,林殊白心中燃起一阵狂喜,她是中意自己的,虽然她未回话,但足够了。
林殊白感受六月的微微颤栗,不敢在多做调.戏,只是调笑的说:“如果月儿不睡,三哥可是要说的再多些了”。
这话一出,吓得六月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过去的样子,她就这样嗅着林殊白身上的味道,安心的,睡着了。
感受六月均匀的呼吸林殊白用下巴抵着六月的头发,也睡了。
第二日清晨,老妇人早早的做好了早饭,这让六月和林殊白都有些不好意思,吃过早饭,大爷告诉两人自己要去上山,让他们在家里好生陪老婆子说话。
六月哪肯,知道老伯是想采些东西东西贴补家用,赶忙说:“老伯,我们不能白吃您的,这样吧,我自小也总在山上跑,这次就让我们二人上山可好,您陪着老伴说说话,省的她担心您。”
说着六月拿过来老伯的背篓自己背了上去,因为这身裙装不太适合上山,就从马车上换了身方便的衣裳,和林殊白向山上走去。
回到山上的六月,就又像林中的鸟儿一样自由。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带着青草味道的空气,透过叶子映下来的斑斑日光,一切都好美。
林殊白看着这样的六月,脸上的笑更深了,这就是他爱的那个女孩,自然、善良,如这山中的仙子一般,不施脂粉,就让他为之倾心。
六月的轻功实在是他等凡人望尘莫及的,没过太久,他只能喊着:“月儿慢点,三哥吃胖了,跟不上月儿了。”
六月则是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看着他勉强追着自己的狼狈模样,看着看着竟然想起昨日林殊白偷偷亲了她的脸颊,还说要十五岁娶了她那样羞人的话,脸一红走的更快了,只是苦了后面苦苦支持的林殊白,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不过他的月儿开心就好。
这么玩儿了好一会,六月才慢了下来,看着气喘吁吁的林殊白,笑的明媚极了。
她当然不能忘了此次上山是为了什么,他们一路上采了些野果子、蘑菇,还有林殊白叫不上来的药草,每见到一个,六月都会向曾经老师交的那样,唠唠叨叨的说这个药材的一些用处,也不知林殊白听不听得懂。
不过再回忆这样的场景,想起老师,想起爹娘,想起那个村子,已经可以很坦然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便可以满载而归了,但是这不算完,最让林殊白惊奇的是,六月就那样生生的追过了兔子,而且还是就在那么一瞬间的事儿,本来对自己功夫自信的他,突然开始怀疑,原来轻功还可以这样。
六月怕兔子挣扎,拿出一根银针就扎入了兔子的脖颈之处,而此时的林殊白则是觉得脖颈处一凉,然后怯怯的说:“当初你就是用这个东西招呼我的吧”。
六月灿烂一笑,说到:“正是”。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此间良人更新,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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