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宁嘉鱼惊呼道,趁皇上松懈的时候,她急忙从他手掌中挣脱出来。陆翊在在帐外呼喊自己,那感觉仿佛一秋,想要立刻见他的感觉更加强烈,她提起裙摆,飞快地朝帐外奔去。
武胜将手中的缰绳交给后面赶到的穆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陆翊从马背上抱下来,准备让他驮在自己背上,但是陆翊却拒绝了。
“本相要拜见皇上,这样不合礼仪,你扶本相下来就是。”
陆翊说完后,又对穆源低声吩咐道:“等会儿见到夫人后,你即刻带她回营帐。”
这时,宁嘉鱼一抹眼泪从帐内跑出来,见武胜搀扶着陆翊,他神色疲倦,但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望着自己,眼中全是爱意和期待。
“嘉鱼!”
陆翊轻呼道,展开双臂,迎接着宁嘉鱼的到来。
武胜侧过脸,让他们夫妻二人好好地拥抱一番。
“我马上要去见皇上,你和穆源先回营帐,等我回来。”
陆翊低声道,目光充满眷恋和不舍。泪水无声,宁嘉鱼点点头从他怀里依依不舍地离开,跟着穆源朝东边走去。
“走吧!”
陆翊对武胜说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白色营帐中亮着的灯火,那里的影子,正端坐着,似乎在等他。武胜搀扶着他,一路蹒跚地朝里面走去。
皇上端坐在案前,面上似乎还挂着笑意,他惬意地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就见陆翊在武胜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微臣陆翊参见皇上。”
陆翊恭敬地说道。
“这里不是朝堂,臣弟不必以君臣之礼相待,你还是叫朕皇兄吧,朕很久没有听见你这样叫朕了。刚才嘉鱼为朕做了一盘子糕点,你过来尝尝,刘公公,赐座!”
皇上平静地说道,目光又落在盘子上。
“皇兄,嘉鱼年轻不懂事,她若有犯圣颜的地方还请皇兄多多包涵,臣弟愿意为她承担所有的罪责!”
陆翊垂首站在原地,神情真诚地说道。
皇上轻笑慢慢起身向陆翊走去,嘴里说道:“小翊啊,朕看着你长大然后成婚,难道在你心中皇兄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嘉鱼她心灵手巧,朕很是喜欢,怎会要责怪她?这不,帐外那些禁卫军冒犯了她,朕将他们全部杖责三十大棍并发配去了边疆,你觉得这个惩罚如何?”
陆翊浑身一颤,犹如五雷轰顶般僵硬在原地,皇上居然为了宁嘉鱼将他身边的禁卫军杖责发配去了边疆,他对她,是宠到这个程度?这似乎超出了现有的礼仪常纲。
“嘉鱼就是一介平民,怎可比得上皇上身边的禁卫军?”
好半天,陆翊才呆呆说道。
“朕说值得就值得!”
皇上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目光注视着他,挑了挑眉,语气轻快地说道:“是她做的这盘藕丝糯米糕,让朕又有了意气奋发的动力了!朕记得有一年冬天,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惹怒了先皇,先皇很气愤,将朕关在后宫佛堂里,那时正值腊月,朕每天都在惶恐和饥饿中度过,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朕偷偷地溜了出去来到了长青殿。”
皇上停顿了一下,思绪回到了他逃出佛堂的那个夜晚。“朕原本想到来到长青殿母后会给朕吃的,结果母后将朕教训一番又派人将朕送回佛堂,那时朕真的很绝望,很灰心,甚至自暴自弃!有人从门缝里偷偷地塞给了几块藕丝糯米糕,当朕吃完后,忽然觉得精神焕发,浑身充满力量,又重新有了征服的欲望。”
皇上轻快地回忆着,陆翊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下去,身旁的武胜早已退下,他想要起身离开,竟然如此艰难。
右腿锥心的疼痛,他的额头开始冒着豆大的汗珠子,皇上轻而易举地看在眼里,却极为轻快地继续诉说着他得意的陈年旧事。
陆翊想起来了,皇上说的那件小事好像跟他有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还能在他面前重提,并且连嘉鱼都被皇上扯进来了。
”皇兄喜欢吃藕丝糯米糕,回到皇宫后,臣弟安排嘉鱼进宫教会御厨,这样皇兄就能随时吃到糯米糕了,也就不会因为偶尔的食用而想起以前的往事,有损龙体。”
陆翊恭敬地说道,强忍着右腿的痛楚。
皇上看了陆翊一眼点头称赞道:“还是臣弟想得周到,朕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出,今晚真是委屈了嘉鱼,回到皇宫,朕要重赏她!”
“多谢皇兄的厚爱,臣弟替嘉鱼谢恩了。”
陆翊用手扶着椅子的边缘极为艰难地起身正要弯腰曲背时,皇上说道:“臣弟腿脚受伤不必行礼,时间不早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原本朕要让嘉鱼在此等张御医为她包扎受伤的右手,这张御医越来越放肆了,到现在还没有到朕的行帐里来,回到皇宫,一定要好好治治他的罪!”
“皇兄息怒,臣弟恳请皇兄不要为嘉鱼再惩罚任何一个臣子了!嘉鱼她是臣弟的妻子,臣弟一定会照顾好她。“
陆翊垂首道。
皇上摇摇头:“嘉鱼是皇家媳妇,怎可容得下人们如此的怠慢?必定要罚!”
月色清明,行营外亮着无数火把将道路照得如同白昼,陆翊双手抓紧马鬃侧着身子坐在马背的一边,武胜默默地牵着缰绳朝营帐走去,一时间二人无语。
“请恕末将直言,末将以为皇上今晚的举动,对丞相极为不利。”
武胜忍不住说道,从他在篝火晚会上见皇上对宁嘉鱼的态度和刚才的情形,皇上似乎比以前有了更大的野心。想到这里,武胜不由打个寒颤,如果皇上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他就要开始对付陆翊了。
陆翊抬头仰望天空,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睁开,远远地,就见宁嘉鱼站在营帐外焦急地张望着,她外披着蓝色狐裘,腰间的束带将她的盈盈身姿展现出来令人怜爱,她那娇美的神情让人不忍伤她半分,就像碧叶上的水珠,稍微一动,就会洒洒落下。
“嘉鱼,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陆翊心中默念着,见心爱的人在寒夜里等待自己,腿上的痛早已消退。
营帐内,陆翊将宁嘉鱼的右手握在胸前,他长长的睫毛下是一串晶莹的泪珠。
“傻姑娘,疼吧,以后可不要用手去抓剑,伤了你,我的心好痛。”
陆翊凝噎道。
“只要能回来见到你,这些伤一点都不痛,倒是你的右腿,你额头密密的汗珠,一定很疼吧。”
宁嘉鱼心疼地说道,用手绢替他将额头上的汗珠轻轻拭去,陆翊则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嘴唇覆盖在她受伤的右手掌上。冰凉而又柔软的唇在裂开的伤口上来回舔着,宁嘉鱼顿时觉得痛楚减轻了许多。
“皇上太过份了,你的手伤成这样,他还要你为他做糕点。”
陆翊望着她的右手,气愤地说道。
“皇上他的确有些反常,他还拉着我的手不放。”
宁嘉鱼想了很久才说道,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她和皇上在营帐内的事告诉陆翊,陆翊应该是信任自己的。
“嘉鱼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半步。”
陆翊将头埋在她肩上,双手紧箍着她的腰肢,低低地说道。
冬狩结束了,皇上带着大臣们满载而归,丞相府内,张苏焦急地等着陆翊的归来。
一回到丞相府,宁嘉鱼立刻召来徐沧海为陆翊诊治右腿,徐沧海将他的右腿仔细检查后对陆翊说道:“丞相右腿骨折,只需在府上多加照料,假以时日定能复原。”
陆翊满意地点头又命穆源将那只发黑的马蹄交给徐沧海查看,徐沧海接过马蹄,将它泡在一种特制的药水中,半个时辰后,马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水则变成了一团乌黑。
“这匹马中了一种奇毒叫轻狂,它能让中毒的人意识失去控制并且产生恐慌,所以才会将丞相从马背上摔下来,并且这种毒极为少见。”
“谁要害相公呢?”
宁嘉鱼喃喃道,头脑里一遍遍地思索着相关的人。
“穆源,你去查查轻狂的来历。”
陆翊转身对穆源吩咐道。
宁嘉鱼和徐沧海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张苏脸色苍白地站在外面,张苏对宁嘉鱼打了招呼作揖后就径直朝里屋走去。
“他这么焦急的样子,难道府上发生了什么事?”
宁嘉鱼望着张苏离去的背影,不解地问道。
“小人也不知,只知道夫人和丞相去冬狩的这几天,他天天都在府外等丞相大人回府。”
徐沧海摇摇头,苦笑道,他又看了一下宁嘉鱼受伤的右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夫人这段时间切记不要沾水,不然不利于伤口的恢复。”www.bïmïġë.nët
“好的,我会注意的。”
张苏一进屋,首先向陆翊请安问好,又关心了他受伤的右腿的伤情后,才将他打听到的情报向陆翊汇报。
“启禀丞相,太子他到了大夏国的皇宫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就连我们一路派去的暗探也了无音信。”
张苏神色忧虑地说道。
“怎么可能?这件事皇上知道吗?”
陆翊的眉毛拧成了一股麻花。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皇妻更新,第 60 章 野心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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