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叫朱光深与卫婉宁都是一愣。
要知道,元哥儿现今才刚刚两岁,一个两岁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朱光深眉间一皱,立刻低头看怀里的小娃儿,警惕道,“你说什么?”
而一旁,卫婉宁也紧紧看着己的儿子。
却见小伙仰头与朱光深直视,用俨然大人的语,冷声道,“当年我为了你死了一回,没想到,今日又落在你手中。你方才说,当是你来不及反应才不救我,也罢,果你果真对我存着愧疚,现在就让我回我娘的边。”
这话令朱光深大惊,眉间皱得愈发紧,不可思议的又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哪知,怀里的小伙忽然冷了来,反问他道,“被熊爪撕裂胸膛的滋味,你可想尝尝?”
什么……
朱光深吓了一跳。
与此同,脑间也浮现出上辈子的情景。
,父子二人一同在林中打猎,忽然有头黑熊靠近,儿子阿耀大喊了一声“父皇小心”,这一声激怒了黑熊,他赶紧驾马离开,甚至忘了后的儿子……
“你,你是阿耀?”
话才出口,他又立刻摇头,“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阿耀?”
阿耀是他与卫婉宁的孩子,今生卫婉宁没有跟他,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在世上?
但若不是,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又何说得出这样的话?且还知道阿耀出意的情景?
这实在太过诡异,朱光深全然沉浸在震惊与疑惑之中,手上的力道已经轻了许多。
元哥儿觉到了。
但他不动声色,再度冷声道,“不然,你以为我是谁?当日的情景,除了你与我,还有别人知道吗?黑熊本来是要去扑你的,是我大喊一声提醒你,但你却跑了,根本没有顾我……”
随着这番话语,上辈子一幕幕画面再度出现。
这小娃儿说的,确实当一样……
朱光深陷入深深的不可思议之中,原本抵在元哥儿胸口的刀尖,已经彻底离开了。
屋顶之上,卫婉清抓住机会立出手,顷刻间,就将吹箭射中了朱光深的头顶。
剧痛袭来,伴随鲜血喷涌,朱光深怔愣一瞬,紧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卫婉宁则赶紧上前,将儿子拉了过来。
殿中重新弥漫血腥,但,朱光深并没有立刻死去。
他依然沉浸在震惊之中,口中喃喃道,“不可能,阿耀是我的孩子,怎么能叫他爹?不可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殿门也被从房顶跃下的卫婉清推开,宫人与侍卫齐齐进到殿中,卫婉宁与儿子终于安全了。
可却再顾不得其他,只抱着儿子哭道,“阿耀,真的是你吗?”
怀中的小伙目中闪着泪光,却不忘抬小手替擦泪,道,“娘不要哭。是上天怜悯我跟妹妹,才叫我再来投胎做您的孩子。”
语罢又了,压低声与道,“我投胎之前,特意没喝孟婆汤……”
“阿耀……”
卫婉宁泪雨滂沱,“我的孩子……”
上辈子两个孩子离世,的心也跟着死了。
就算今生重来,也从未有一天忘记过他。
今生虽咬牙不再选择朱光深,可的心间也从未有一天放下过对两个孩子的愧疚。
却未想到,原来他早已来到了己的边。
这一刻,从前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怪不得阿元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聪明,甚至能分出好人跟坏人,原来他一直带着从前的记忆……
“我的孩子……”
依然在哭,想方才儿子同朱光深的话,重又陷入责当中,“是我对不住你,不该叫你去的。”
小伙却安慰道,“不怪你,娘,若非次,我也偿还不了他的父子之情,上辈子我便与他两清了,我现在是父皇的孩子。”
卫婉宁含泪头,一间又喜又悲。
却见小伙一脸认真的又同道,“从前我不说,是怕吓着您,也怕泄露天机,今日说了出来,我只怕要失去从前的记忆了。但无论何,我还是我,我同妹妹都是你跟父皇的孩子。”
卫婉宁哭着头说好,就见小伙说完,在怀中睡着了。
偏殿中的尸体皆被清理了出去,卫婉清上前询问,“大姐姐,可要传太医?”
卫婉宁擦了擦泪,道,“我没什么,叫太医来给太子看看可有受伤。”
卫婉清应是,却听又想一,赶忙吩咐道,“快,叫大哥带人去趟齐州行宫,有人要对幕不利。”
一路快马加鞭,朱永琰到达行宫,已是第三日傍晚。
幕主幕成威早已在此等候多。
朱永琰更换了龙袍,立一威仪尽显,幕成威踏进行宫,一见他,立下跪行礼,“参见陛下。”
“平,你远道而来,也是辛苦了。”
他尽地主之谊,尽力表现出和蔼亲厚。
幕成威应是,便要。
哪知就在这瞬间,却忽有几只羽箭接连飞来,正冲向幕成威。
键刻,朱永琰最先反应过来,只是说迟快,他没带刀剑,瞬间,只能伸出胳膊来挡。
他动作敏捷,顷刻间打落了两支羽箭,却有一只擦过他的袖口,叫他见了血,
不过正此,幕成威也有了反应的间,迅速躲开,侍卫也赶忙出刀来挡,总算没叫箭射中幕成威。
两人进到一旁殿中,头刀剑声不绝,而朱永琰的胳膊还在滴血。
行宫的御医紧急赶来,为君王处理伤口,只见没多久的功夫,伤口已经发黑,说明箭头带了毒。
所幸朱永琰提前封住了穴道,御医赶忙给他剜去发黑的血肉包扎,幕成威在旁亲眼看着,已经不惑之年的汉子,也难免触目惊心。
但朱永琰一声不吭,只是凝了凝眉,幕成威心生敬佩,用不甚流利的汉语道,“陛下为我挡箭,我十分惭愧。”m.bïmïġë.nët
朱永琰颔首道,“没什么,今次朕是主,你为客,朕邀你来中原,却叫你今日受一番惊险,是朕招待不周,果方才让你中了箭,天下只怕太平不了了。”
幕成威闻言忙道,“幕世代必忠于陛下朝廷。”
朱永琰颔了颔首,趁机道,“朕信你会遵守承诺,今次邀你来,也是为了麓川治乱,朕知道,你幕一直不愿沾染是非,但你该知道,思氏野心勃勃,一旦得势,只怕不会叫你独善其。你若愿意,朕今次会派五万雄兵助你平叛,待麓川安定下来,你便是宣慰使。”
所谓宣慰使,乃是朝廷钦封的西南边陲最高领袖,且世袭罔替,几乎可以等同于藩王。
幕成威今日能来此,便证明他已经心动,闻言忙下跪谢恩。
这话说完,面的打斗也已经平息,近三十余名刺客被尽数制服。
而没过多久,却见卫俊鸿赶到。
卫俊鸿进到殿中,眼见君王与幕都无,终于放了心,忙禀报道,“启禀陛下,废王朱光深与昨夜潜入中宫劫持太子,欲逼宫生乱,所幸皇后娘娘与之周旋,最终叫侍卫将其击毙,没有造成祸乱。今日来刺杀幕主之人,也正是朱光深派出。”
朱永琰闻言一惊,忙问,“皇后母子何?”
卫俊鸿道,“皇后娘娘与太子公主都平安,只不过昨夜太子受了些惊吓,经太医诊断,并无大碍。”
朱永琰颔首,想了想,与幕成威道,“朕先回宫,你也回去吧,希望你一切顺利。”
幕成威应是,旋即踏上了回云南的行程。
元哥儿睡了一天一夜。
卫婉宁也在旁守了一天一夜。
不敢再离开孩子一步,亲守在榻前。
女儿安乐也很乖,虽然才两个多月的小人儿,却一直不哭不闹,醒着的候陪在边,等困了就叫乳母带着去睡。
此一番,到了第三日早上,元哥儿终于醒了。
小伙睁了睁眼,眼见娘亲趴在他的床边,轻声唤道,“娘……”
卫婉宁激灵一下,也一下睁开了眼。
“阿耀,你醒了?”
惊喜道。
哪知小伙却一脸茫然的看,“娘说什么?”
卫婉宁一怔。
难道,儿子真的忘了?
满心复杂,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却见小伙伸出小胖手替抹泪,用稚嫩的奶音道,“娘不要哭,阿元不疼了,阿元都不哭。”
俨然是正常两岁孩童的语了。
看来他是真的忘了。
卫婉宁压下心间酸楚,着道,“阿元是勇敢的男子汉,娘也不难过,娘是高兴的。”
也罢,忘了便忘了吧,忘掉段痛苦,从今往后等着小伙的,都是满满的疼爱。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正文完结喽,小伙伴们番外都想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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