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带着哭腔凶巴巴地吼了回去:“有你什么事!”
现在才来关心她,晚了。
沈肆行语气也不好:“什么叫有我什么事?没我的事难道有别人的事?”
在他看来,季谣已经是默认了自己怀孕这件事情。
季谣也不服输:“我说没你的事就是没你的事!”
两人不甘示弱地争论。
程修宇走过来的时候,两人正在“没你的事”,“有我的事”吵得火热。
“这个,请问到底是什么事啊?老沈我们……”中午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
“你先走。”沈肆行对程修宇说。
程修宇还没问出口,就被沈肆行冷冰冰地打断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假笑着说:“好,你忙。沈肆行,再,见。”
心里却想着,沈肆行你最好是在谈你的终生大事,不然这兄弟没得做了!
季谣看着程修宇转身离开,关心地问了句:“程医生没事吧,他是不是生气了?”
沈肆行双手插兜,冷眼看着季谣:“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别的男人?”
言外之意就是,也不关心一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男人。
可是这话听在季谣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她这大半个月没处撒的气儿,今天被沈肆行这么一凶,就是火上浇油、气上加气。
而让她这么生气的人就在面前,她非得好好出出气不可。
“沈肆行!”这还是季谣第一次叫他大名,“我做个妇科检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变态吧你,我们又不熟,把挂号单还给我!”毣洣阁
说完,伸手就要去抢自己的挂号单。
沈肆行把挂号单放在了裤兜里,季谣只能伸手去摸。
“季小姐,你说我们不熟,那请问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随便摸男人的裤兜,这就是你说的不熟吗?嗯?”沈肆行看着季谣激动的样子,自己反倒冷静了许多。
季谣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不文明,立马把手从沈肆行裤兜里抽了出来。
环视了一圈,发现周围人都在侧面好奇地打量着正在争执地两人。
“你快还给我!”季谣着急了。
沈肆行眯着眼,像是把她看穿一般:“说实话我就给你。”
季谣炸毛了:“你怎么那么变态啊,我说了我是做妇科检查,我内分泌失调,难道你要和我一起去看了医生你才信吗?”
沈肆行耸了耸肩:“这个建议也不是不可以,走吧,我陪你一起去看。”
季谣拿他没办法,只能说:“行,就算我是检查有没有怀孕的又如何,你怎么知道孩子就是你的了?”
沈肆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笑了笑,问:“哦?那请问季小姐自己知道自己孩子是谁的吗?”
季谣突然不说话了。
她盯着沈肆行,狠狠地看了两眼。
豆丁大小的眼泪“啪、啪”地从眼眶里往下掉。
季谣的眉目本来就是让人顾盼生辉的清纯。
几滴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
更加我见犹怜了。
“沈肆行,你太过分了。”说完,季谣转身就往挂号处走。
她站在队伍的最末尾,用手背擦干了眼泪,安静等待着排队。
沈肆行很少和人起争执,最多就是在学术方面和同学、同事争论几句。
最后都是以理服人作为结尾。
但是这件事,好像不是简单的以理服人就能解决的。
沈肆行自己也觉得刚才说的话不对。
他走到季谣身边。
正欲开口示好。
排在季谣队伍后面的老婆婆说:“嘿,小伙子别插队啊。”
沈肆行:“……阿姨,我没有插队,是我女朋友刚才的挂号单弄不见了,我现在又找到了。”
说完,还把挂号单拿到手上晃了晃,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阿姨倒也热心,对季谣说:“小姑娘,你男朋友找到你的挂号单了,快去看病吧别耽搁了,马上就中午了。”
季谣被赶鸭子上架,瞪了沈肆行一眼,把挂号单抢到自己手上离开了挂号的排队队伍。
沈肆行跟在季谣身后,跟着她等电梯、上电梯。
到了三楼。
“你别跟着我了行不行?”季谣无可奈何地说,“我真的只是做个简单的检查。”
“对不起。”沈肆行先为刚才的话道歉,“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表达方式不对。”
季谣敷衍着:“没关系,你快走吧。”
沈肆行:“我陪你吧。”
季谣不耐烦地说:“你怎么那么讨厌,赶都赶不走,我都说了……”
沈肆行冷静地说:“季谣,我看得出你在撒谎。”
说自己没有怀孕时候闪躲的眼神,刚才伸手抢东西都会下意识伸手护着肚子……
这些小细节沈肆行都尽收眼底。
季谣一下子不说话了。
沉默了许久,季谣才开口:“沈肆行,是我忘了吃药。有没有怀上我不知道,但是……”
季谣停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但是,然后呢?
她该说什么?
告诉沈肆行不用你负责?
沈肆行主动打破了沉默:“先去检查吧,结果出来再说,一切我们都讨论再做决定,大家都不要冲动。”
季谣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说:“好。”
沈肆行等在门外,季谣看诊之后很快拿着缴费单出来了。
“医生说现在天数太少了,只能查血。”季谣说,“要去一楼缴费,然后二楼抽血。”
沈肆行主动拿过单子,说:“我去缴费,你在二楼检验科等我。”
季谣点了点头。
季谣在检验科外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沈肆行就拿着缴费单过来了。
“走吧,去抽血。”沈肆行说。
季谣点了点头,跟上了沈肆行。
快到十二点了,省医院人少了很多,抽血也不用排队。
沈肆行陪在季谣身边。
“你好,孕检抽血。”沈肆行隔着窗口玻璃,从小窗口把单子递给了医生。
“沈师兄,带你女朋友来检查呢。”检验科的医生认识沈肆行,打了个招呼。
沈肆行淡淡地回道:“嗯,陪我老婆来的。”
医生戴着口罩,惊讶地说:“学长结婚了?怎么没听说呢?”
高岭之花居然被制服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季谣,确实好看。
像以前港片里的明星,不过少了几分艳,多了几分清。
然后让季谣伸手,绑上了止血带。
“嫂子别怕啊,不痛。”
季谣看了沈肆行一眼,用眼神问道:这是你同学?
沈肆行读懂了季谣的意思,回答她:“比我低一级,以前一个社团的学弟。”
抽完血之后,医生嘱咐道:“师兄,记得下午三点来取报告,和嫂子办酒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们。”
沈肆行点了点头,说:“好的。”
季谣一只手拿着棉签压着刚才抽了血的地方,抱怨道:“你怎么乱说呢你……”
沈肆行:“说你是我女朋友的话,未婚先孕让别人听见总不太好。”
他担心会对季谣的声誉不好,说是自己的妻子,总比女朋友好得多。
沈肆行总是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理智。
抽完了血,两人在电梯口等着电梯,准备下楼去。
“沈……沈医生,如果真的怀孕了……”季谣试探着问,“那你……”
沈肆行藏在镜片后的眼眸冷如清泉,看着季谣,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就在季谣正想开口说下半句的时候,电梯到了。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沈肆行站在季谣的身侧,有意无意地护着她,不让她被电梯里的人挤到了。
到了一楼,季谣想上厕所。
“那个,沈医生我想去上个厕所。”
沈肆行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季谣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厕所。
出来的时候,季谣直接往医院外走。
省医院很多外来病患和家属,现在是午饭时间,很多还没办好手续的人买了盒饭蹲在走廊吃饭。
沈肆行站在医院外的吸烟处,修长的手指正夹着一杆烟。
烟雾缭缭从指尖升起,环着手腕的佛珠而上。
季谣第一次看见沈肆行抽烟,也是现在才知道,沈肆行还会抽烟。
倒有些斯文败类的感觉。
他有太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了。
沈肆行一直面对着医院大门的方向,看见季谣的身影之后,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季谣的手机很快响起。
她从包里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沈肆行打来的。
她心有疑惑,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沈肆行就在她面前不到20米的地方,两人却在电话交流。
“季谣,你先别过来。”沈肆行把烟熄了,“我身上有烟味,吸二手烟对身体不好。”
季谣乖乖地回答:“哦……这样哦。”
沈肆行又继续说:“剩下的你听我说,你先别说话。”
季谣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担心沈肆行会说出一些让她不能接受的话。
“你要说……”
“季谣,我们结婚吧。”
轰
季谣的世界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爆炸了。
“你,你说什么?”季谣又问了一次,她需要再确认一次。
沈肆行耐心地重复了一次:“我说,我们结婚吧。下午拿结果之前,民政局开门了就去领结婚证。”
季谣想过很多种可能,都不敢去想沈肆行会主动提出结婚。
“可是,可是检查结果都还没有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季谣小心翼翼地问,“你确定吗?孩子你会要吗?”
沈肆行站在不远处,中午的太阳正盛,笼罩着他。
他穿着西装裤的腿颀长,就连衬衣都是熨得一丝不苟的整齐。
他这是在给自己求婚吗?
“季谣,怀没怀孕不会影响我的决定,孩子是健康的状态,我不会随便抹杀一条生命的。”沈肆行说。
其实,季谣那天不临阵脱逃的话,这句话他早就说出来了。
季谣眼眶一热,鼻子酸酸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爸妈很早离婚,我每个月工资也不高……”
沈肆行轻笑了一声,季谣听着听筒传来的笑声,愣住了。
就像春暖乍破寒冬的第一缕阳光。
这是沈肆行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对她笑。
“季谣,你真可爱。”
“我现在是住院医师,正在考主治医师,工资不高,现在住的房子也不是我的……”
但我家有钱,我也挺有钱的。
季谣急忙说:“我有房子!虽然小了一点,你可以住我家来。而且,而且我能挣外快,再过两个月收入就会多点了。”
像是害怕他反悔一样,季谣一个劲儿地把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沈肆行下半句话没能说出口。
季谣想着,再过两个月就能把欠妈妈的钱还清了。
到时候所有的收入都能留着给自己和沈肆行用了。
沈肆行不再犹豫,直接挂了电话,快步走到季谣身边。
“那走吧,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先去吃饭吧。”沈肆行说。
季谣点了点头,嘴角翘着。
刚好对上了沈肆行的双眼,他眼角眉梢也好似带着和煦的温暖。
沈医生好像也有点开心,季谣想。
本来糟糕的一天,突然变好了起来。
沈肆行今天没有开车,只能打车。
季谣一路上走走跳跳,很开心的样子。
沈肆行一把抓住季谣的手,说:“小心一点。”
季谣脸一下就烫红了起来。
乖巧小心地反牵住了沈肆行的手。
“好。”
门诊大楼走到医院门口不过两分钟,季谣却巴不得再走慢一点。
沈肆行读懂了季谣的小心思。
沈肆行:“等会儿还牵你,我们可以走快一点吗?现在地表温度接近35摄氏度,晒久了会中暑。”
季谣脸更烫了:“我包里有伞。”
说完,动了动自己挎着单肩包的另一只肩膀。
沈肆行看了一眼季谣背着的大单肩包,皱起了眉头。
刚才看见她往里面放了一瓶水,现在还有一把伞。
沈肆行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说:“我帮你拎吧。”
季谣眨了眨眼,看着沈肆行。
被沈医生的体贴都惊呆了。
沈肆行见季谣久久不动,直接伸手拿过了包。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沈肆行帮忙拿着一个粉色的托特包,在路边等着的士。
这时候虽然不好打车,但是省医院附近人流量大,车也不难等。
上了车后,沈肆行对司机说:“到医科大。”
车里开着空调,凉快了许多。
季谣好奇地问:“我们去吃什么呀?”
沈肆行说:“医科大后面有几家馆子不错,我们现在回家肯定来不及了。这些小馆子都还挺卫生的,我们学医的多多少少有点洁癖,这些店比外面的餐厅干净得多。你想吃什么?那附近有家兔肉汤锅还不错。”
季谣听着就嘴馋:“那就吃这个吧。”
省医院离江城医科大很近,沈肆行付了车费之后两人下了车。
沈肆行果然说话算话,又牵上了季谣的手。
季谣的手软乎乎的,比他的小了很多,沈肆行轻轻捏在手心里。
带着季谣七拐八拐的,到了沈肆行说得这家兔肉汤锅门口。
店面不大,但是很干净整洁。
小店没有包间,但是作为是背垫很高的软椅,也算是半隐蔽的空间了。
季谣和沈肆行找了个角落坐下。
小店里坐满了大半的人,这时候快到暑假了,学校的学生不是很多。
店里的生意依旧火爆,老板娘拿来菜单,沈肆行说了声“谢谢”。
沈肆行把菜单递给了季谣,季谣不挑食,让沈肆行点菜就行。
沈肆行修长的手指拿着普普通通的圆珠笔,在简陋的菜单上勾勾画画在季谣看来都是赏心悦目的。
沈肆行点好了菜,把菜单交给老板又回来了。
季谣好奇地问:“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沈肆行点了点头,说:“我在这里读了八年,最常来的就是这家。”
季谣瞪大了眼睛:“读这么久吗?”
沈肆行点了点头,耐心地说:“是的,本科五年,研究生三年。”
季谣又问:“那你今年多大啦?”
沈肆行:“年底就29了。”
这话问完,两人都是一愣。
都快结婚了,他们还是不了解对方。
甚至连彼此的年龄都不太熟悉。
季谣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先做一个自我介绍,然后一人一个问题,互相问对方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当然,涉及到自己底线的问题可以不回答。”
沈肆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先来吧。”季谣说,“我今年23岁,出生在南城,大学来到江城,毕业之后定居在这里。金牛座,大学是在江城美院读的,普通本科成绩一般。现在是在做平面设计,公司就在海樾大厦写字楼。不是独生子女,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每个月工资底薪和提成能有7000左右,公司买五险一金。”
沈肆行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真是的可爱。
“那该我了。”他说,“沈肆行,二十八,家里有一个哥哥,父母健在、感情恩爱。工资不高,还在评职称中,工作单位你知道的,也有五险一金。”
季谣也笑了,她心情很好,继续说:“那该我提问了。”
沈肆行点了点头,示意她先问。
季谣试探问道:“你觉不觉得我们结婚太突然了,我不是说不结婚啊,就是……就是假如我没有怀孕的话,还结吗?”
沈肆行说:“结。”
他得对季谣负责。
就算没怀孕,不尽快领证的话,季谣这个奇怪脑回路保不准哪天一想不通,肯定挥挥小翅膀,吧嗒吧嗒就跑路了。
季谣抬了抬头,示意沈肆行问问题。
沈肆行不愠不火地问:“为什么要删我的微信?”
他垂眸看着季谣,等着她的回答。
季谣一听,心虚了几分。
她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二维码。
“那你扫我一个,加上呗。”
沈肆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一扫,加上了。
“该我了该我了。”季谣扭了扭身子,“你介意暂时搬到我家住吗?我不介意你现在没有房子。”
沈肆行:……
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
他有房子,就在海樾公寓旁边的海樾雅墅。
不过是因为没有装修好,暂住在哥哥名下的一套公寓里而已。
“好。”沈肆行回答后又问,“你房子是你自己买的吗?”
季谣回答:“不是……我哥哥是做房地产的,内销买了一套,比市场价便宜。”
这话也不算骗人。
只不过是自产自销罢了。
兔肉汤锅好了,服务员把汤锅端上了桌。
沈肆行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交叉搓了搓,搓掉了筷子上的毛屑。
然后把筷子递给了季谣。
“沈医生你别担心,我不会介意你穷的。”
“我穷?”沈肆行差异地反问。
季谣摆了摆手,着急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我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要一起奋斗,好好赚钱。”
沈肆行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对了。”
季谣又说:“你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豆豆是我儿子呀?”
沈肆行说:“那天你缴费去了,我写看诊病例需要填一些资料,豆豆告诉我的,说你是他妈妈。”
季谣听到这个回答,突然沉默了。
段如月从小就不管豆豆,这么些年,除了要钱不会来看望自己儿子。
豆豆应该是害怕别人觉得他没有妈妈吧,季谣想。
之前带豆豆出去,他有时候也会说自己是他妈妈。
沈肆行问:“豆豆也是你弟弟吗?”
季谣回答:“是的,你介意吗……?”
沈肆行反问道:“我介意什么?”
他甚至差点都能接受豆豆是季谣儿子了,更别说他是季谣弟弟了。
“到我了。”沈肆行给季谣舀了一碗热汤,“我们多久见家长?”
季谣端着汤碗的手一抖,差点烫着了。
“小心点。”沈肆行说。
季谣放下碗,看着白色的兔肉汤,上面还撒着几颗葱花。
“能不能,如果没怀孕的话……暂时不见家长啊。因为……因为太突然了,我担心两边家长都觉得我们决定太仓促随便,我们慢慢来,然后买套大一点点的房子就告诉家里好不好?”
季谣努力地找了个听上去不太别扭的借口。
沈肆行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看样子季谣应该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但是父母关系不好,所以暂时不想告诉父母自己结婚了。
“好。”他欣然同意。
两人慢慢吃着饭,沈肆行很照顾季谣,全程都在帮她添菜。
季谣感觉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这明明是两人一起吃得第一顿饭,但两人马上都要结婚了。
吃完饭后,两人需要回家拿户口本。
沈肆行问:“你户口本在吗?”
季谣点了点头。
“那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小区门口见?”
“好。”
中午太阳毒辣,季谣撑起了太阳伞。
可还没撑到一分钟,沈肆行就主动拿过了伞。
读大学的时候,室友陆陆续续谈了恋爱。
季谣那时候不敢谈恋爱,也不敢去喜欢别人。
没到夏天或者雨天,在她印象中。
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的。
男生会帮着女生撑伞。
沈肆行高了季谣许多,她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从她的角度往上看,沈肆行紧绷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
不管看多少次,都有着第一次看见时的经验。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沈肆行也偏头看了她一眼。
季谣这次没有缩回视线,而是笑了起来。
眼睛弯弯像月牙一样。
沈肆行的抿着唇线,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两人打到车后,沈肆行先把季谣送到了楼下。
“你待会一定要来哦。”季谣担心沈肆行跑了,再三强调。
沈肆行无奈地说:“你放心。”
季谣上电梯之前,沈肆行还在叮嘱:“不要随便蹦,好好走路。”
季谣点了点,说:“好的!”
转眼就蹦进了电梯。
沈肆行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真拿她没办法。
两人很快拿了户口本,在季谣小区门口碰面了。
民政局离家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到的时候民政局才上班,再加上是工作日,民政局只有他们来结婚。
照片是刚才在门口照相馆随便拍的。
幸好两人都长得好看,随便拍拍也像精修的图。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办事效率很快,复印证件、填表……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一人手握一本红本本了。
在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季谣觉得自己六十万太值得了。
换来了自由、一个只有自己的户口本。
还有和沈肆行的结婚证。
领了结婚证,季谣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接下来就是去拿报告了。
季谣又开始紧张起来。
中午的时候太兴奋了,以至于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可能已经怀孕这回事。
她又开始紧张起来。
走进门诊大楼,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了两个护士和沈肆行打了个招呼,看样子是以前就认识。
她们的目光都好奇地落在了季谣身上。
季谣立马宣誓主权,拉住了沈肆行的手。
到了检验科,沈肆行准备排队去取报告。
又遇到了一个带病人来做检查的医生,招呼了一下沈肆行,然后好奇地打量了季谣几眼。
季谣小声扯了扯沈肆行的衣摆,沈肆行微微侧身弯腰。
季谣在他耳边问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认识你啊?”
沈肆行回答:“我们学校学生都是指定在省医院实习和规培。”
以前在学校,大家都叫省医院就是江城医科大的后花园。
季谣:“哦……那你为什么去了人民医院啊?”
沈肆行:“这个有点复杂,我之后慢慢给你讲。我要先去取报道了,你在这等我。”
季谣点点头,找了长椅坐下等着沈肆行。
检验科的医生还是上午那位沈肆行的学弟,他把报告递给了沈肆行,打趣道:“师兄还需要努力啊。”
沈肆行大概知道结果了。
其实这样也好,那天他和季谣都喝了酒,确实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时机。
只是……
他担心季谣会失望。
沈肆行走到季谣面前,季谣晃了晃腿,抬头问道:“怎么样啊怎么样啊?”
“没有怀孕。”
季谣叹了口气,开玩笑地说:“唉,看来还是你不够努力啊。”
沈肆行听到这话,挑了挑眉,说:“哦?看来季小姐并不满意,那晚上我们再努力一下?”
季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拿到了报告确认没有怀孕,沈肆行担心季谣身体有什么问题,非要她再去门诊看看。
一路上,沈肆行遇到了三五个以前的校友。
面诊很快结束,血液检查季谣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
身体没有大碍。
医生又详细询问了一下季谣最近的作息时间,基本上确定了就是内分泌失调。
让季谣再回家观察一周。
季谣没想到,这场乌龙的结果还真是自己内分泌失调。
“哎呀。”季谣拍了拍脑袋。
沈肆行:“怎么了?”
季谣:“我在淘宝买了好多东西,没怀孕的话就用不到了,该退货了。”
急匆匆地打开淘宝,有一个婴儿防衰垫和一件防辐射衣已经发货了。
“怎么办啊,这些已经发货了。”季谣咬着手指,苦恼地问。
沈肆行凑过来看了一眼,淡淡地说:“留着吧,反正以后会用到。”
季谣脸又红了。
终于忙完了这两件大事,接下来就该搬家了。
沈肆行的东西不多,季谣提出要过来帮忙被他婉拒了。
夏天的衣服轻便,剩下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生活常用的他一个行李箱就能带过来。
还有的东西可以每天带过来一点,不用忙着今天全部搬完。
季谣听后,问道:“那你房子多久退租啊?房东会不会催你?”
沈肆行:“不急,房租的时间够我把东西全搬过来了。”
季谣刚好也想回家收拾东西,和沈肆行道别后就先回了家。
季谣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圈。
幸好自己爱卫生,家里干净整洁,不会让沈医生觉得太糟糕。
然后是,书房。
季谣把自己用来放杂物的那张桌子收拾了出来。
以后沈医生就能在这里看书了,自己就在旁边画画。
突然,季谣想起了什么。
她跑到自己卧室,把哥哥送给自己的卡地亚、梵克雅宝、迪奥……
还有一些季谣叫不上名字的首饰统统收到了一个大盒子里。
季谣对于奢侈品的认知,全在自己读大学之后,段如月刷自己爸爸的卡给自己买的,还有哥哥给自己送的。
收拾好首饰,季谣又想了哥哥之前给自己给买过两个爱马仕。
她嫌太高调了,一直闲置在家,放在衣柜最上面那一层。
季谣把这些都收好了,一同放进了杂货间。
等着沈肆行的到来。
而沈肆行这边,到家之后他先把手上的手表摘了。
五块理查德米勒就这样被冷落在了抽屉里。
连同他常开的那辆路虎的车钥匙,还有几辆停在沈宅不常开的跑车钥匙。
统统锁好。
沈肆行主要带走的都是衣服以及日用品。
他简单收拾好东西,把门上锁,拎着行李箱去季谣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了,接下来就该等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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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津琛和岑念商业联姻,表面上相敬如宾,私下岑念却早已找好了离婚律师。
就在大家猜测两人多久能和平分手,到底是谁外面的人能成功上位时。
岑念却突发意外,车祸失忆。
醒来后,萧津琛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站在她面前,冷峻的脸色不带一丝温柔地问:“你到底想这么样?”
岑念不但没有嘲讽回来,反而却嘴角一瘪,白皙的脸颊瞬间布满泪痕:“老公你为什么要凶我!”
萧津琛苦心经营了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这么多年,即使知道岑念不爱他,依旧装聋作哑。
为了不看到岑念对他冷嘲热讽的脸,他做过寺里的俗家弟子,也曾远走海外一年。
却等到了岑念找离婚律师的消息。
就在他忍无可忍,准备放手的时候。
岑念失忆了,而且潜意识还认为两人感情很好,是对恩爱夫妻。
后来
萧津琛看见抱着自己撒娇的岑念,他闭上眼,紧紧抱着她。
值了,溺在温柔乡里,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没有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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