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檀封在韩姝说出这话后,眉头当下拧紧,于私心,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叫自己的女人当众为其他男子表演才艺的,更何况他还贵为天子。
小时候他就知道暮蓝乔舞艺出众,当他初初认识到自己对小青梅的心思后,就与她提过,不想让外人见她跳舞。
她那么乖,从那之后便很少跳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暮大小姐不精舞技。
只不过君无戏言,方才他已经放出话问她想要什么奖赏,这又不是什么多为难的事,解檀封将目光投向暮蓝乔,心里对韩姝的印象一落千丈。
暮蓝乔只是不喜欢麻烦,但是有人非要送脸上来被打,她也不介意露两手。
倒是坐在上首的太后娘娘发话了:“乔乔身体不适,可以改日你们私下里讨教。”她也以为暮蓝乔是不擅于舞蹈的。
暮蓝乔自然明白太后娘娘的苦心,也懒得与韩姝计较本想就这么算了。
“太后娘娘明鉴,我瞧着郡主脸色红润,比我等都康健呢!”说话的是四妃之一的淑妃,她早被苏妣柔用秘法控制,接到对方的指令,便开口说话道。
太后当下脸色一黑,心里翻着怒火,这便是她越发不喜欢苏妣柔的原因,也不知道她给淑妃灌得什么迷魂汤,竟对她如此为马是瞻,当她没看到方才两人眼神的交流么!
解檀封原本在太后开口时,脸色稍霁,如今淑妃这一插嘴,当下眉头狠狠皱起。
“谁许你忤逆太后!”这话已经算重了。
淑妃当下脸色惨白连连跪下告饶,解檀封还是命人撤了她的席位让她离开宴席。
苏妣柔面上云淡风轻的,实则怄的几乎吐血,指甲死死抠着掌心。
“既然如此多人想让臣女献丑一曲,那便如你们所愿。”
韩姝原本心有戚戚,但是暮蓝乔选择了应战,她又不受控制得意起来,退到一边,想看她出糗,每个在宫宴上表演的贵女哪个私底下不百般练习,就是她,也整整练了一个多月,暮蓝乔这毫无准备,定是要出糗的。
暮蓝乔在宫宴上也未曾脱下那披风,如今随着她起身,慢条斯理的解着披风,众人皆呼吸一窒,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那纤细玉嫩的手指,心跳如鼓,口干舌燥。
问旋接过披风。
他们这才看清暮蓝乔穿的那条裙子竟是交领襦裙,领口开的很大,露出她平直的锁骨,再下面是看不见了,但是就是这种程度便足够叫所有人脸红心跳了。
暮卿擅音律,这临时上场,暮蓝乔便叫他为自己伴奏。两兄妹平日里在家也没少你抚琴来我舞蹈,如今倒也没有生疏感。
琴声响起,她也跟着舞动起来,每一个回眸,每一次旋转,曲裾翻飞,叫人痴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人心口上,酥酥麻麻,全身无力。
苏州颉一下都不能将目光从她身上错开。
自那次踏青一别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多少个午夜梦回他总能看到这张活色生香的脸,醒来后便又只剩怅惘。www.bïmïġë.nët
她跳跃,塌腰,裙纱自他面前飘过,带着一丝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他狠狠嗅了一口,伸出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抓住那缕轻纱,轻渺的感觉从他指尖掠过,更叫人求而不得抓心挠肺。
而全场如他这样的表现也不止苏州颉一个,就连看过她跳舞的解檀封也满目痴迷。
一曲结束,她福身待皇帝发话,鸦黑的青丝垂下,顺着纤长的颈线,让人不自觉吞咽口水。
尤物,这样的尤物,合该金屋藏之。
那一瞬间,太多的人脑子里都闪过这样的念头。
低眉垂目的暮蓝乔唇边是淡淡的弧度,这支舞她半点没有掩盖自己的魅力,众人的反应都在她预料之中,静,竟无一人说话,尽数看呆了去。
半晌解檀封才声音低沉的开口,刺下许多赏赐。
殿里烧着地龙,她回席位后,也没有再披上披风,但宫宴的后半段却平平常常。
太多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在暮蓝乔身上,而无心大殿丝竹之音。
饶是韩姝嫉妒非常,却也不得不承认暮蓝乔那一支舞美得惊心动魄,是她拍马所不及的。
苏妣柔的掌心都抠出血了。
难道主角光环真这么强大,她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与阴毒。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东禹侧也接到线人的情报,上面提到暮蓝乔离开新集回去了长安后,提亲之人络绎不绝。
他沉着脸一字一句的看着纸上的男人,拿纸的手青筋暴起。
“乔乔。”这一声呢喃压抑而又暗含强势的势在必得。
回去时,她与暮卿一辆马车,乔父乔母一辆马车,问旋被暮卿打发出去了。
她晚上喝了点酒,这具身体酒量很浅,眼尾泛着娇媚的红。
斜斜的依靠着车座。
暮卿目光沉沉的将她揽在怀里,他心里一面唾弃自己禽兽不如,另一边又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她。
“乔儿。”他低低唤了她一声。
暮蓝乔毫无反应的依靠在他怀里,一看便知那酒劲上头,她睡着了,方才刚出来时,就因醉酒身姿摇曳不知叫多少人看痴了去,如今却安安静静的靠在自己怀里。
暮卿盯着那殷红的唇瓣,不受控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揽着她的胳膊也不自觉用力了一些,惹得暮蓝乔娇气的嘤。咛一声
他指尖甚至颤抖的按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
问旋与车夫一同坐在前侧驾车,方才小姐醉酒有些闹腾,大公子叫她出来坐着他去照顾小姐,小姐与大公子感情一向要好,她也没多想什么。
寒风凛冽,马车跑的又不慢,车轮滚滚与呼呼风声交织,她隐约听到一丝呜咽声,也没甚在意,只以为错觉。
只是下车时,大公子将睡着的小姐打横抱起直接一路动作小心的送回院子,下人们都赞叹两人感情好,将来小姐出嫁了,怎么也不会受委屈,毕竟有大公子给小姐撑腰,她为小姐打水擦洗时却觉得小姐今日唇瓣格外红艳。
大抵是因为今夜喝了酒吧。
她为暮蓝乔盖好被子,吹灭蜡烛便去了外间小塌上休息。
……
次日,尚书房。
解檀封一如往常的与心腹们议事。
结束后,他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睁开眼却发现太傅还没有走。
苏太傅自小教导他,他对苏太傅是很敬重的,更何况因为苏妣柔这一层关系,两人关系的确亲近的,这会见他还没有离开,便知道太傅有私事想说。
“太傅?”
“陛下,微臣此次有事相求。”饶是苏太傅,此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儿子相中的那人身份有些尴尬,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豁出去老脸来相求。
“何事,太傅您说。”解檀封一向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践行的很好。
“是颉儿,微臣就颉儿一个嫡子,前些年便盼着他收心早日成婚,如今他终于有心仪的姑娘,臣斗胆来请一纸赐婚。”苏太傅如是说道。
解檀封挑了挑眉,语气也有一份开心,毕竟他的确尊重太傅,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道赐婚圣旨罢了,太傅既然开口了,他是一定要给面子的,至于女方是谁,是否同意,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州颉肯收心也好,太傅放心,朕现在就给他赐婚。”解檀封笑着说。
苏太傅跪谢隆恩。
解檀封亲自去扶起太傅,并给他赐了座。
“对了,不知是哪家贵女叫州颉上了心?”解檀封漫不经心的问。
“回陛下,是暮王嫡女,暮郡主。”
“啪嗒”解檀封准备拟写圣旨的笔掉落在地上,脸色铁青:“你说,暮蓝乔?!”
“正是。”苏太傅有些诧异,年轻的帝王怎么忽然变了脸色,忽然想起来两年前的丑闻,以为皇帝厌恶暮郡主,介意她的身份,觉得她不洁配不上颉儿,便出口开解道:“郡主当年那事已证明是被人诬陷,我相信郡主定不是不知廉耻之人,何况颉儿如今非暮郡主不娶,老朽也不介意那些谣言。”
解檀封满心怒火,竟是什么不上台面的东西也敢肖想乔乔,但是对着苏太傅,他又不得不收敛些,便只能语气生硬的让人送苏太傅出宫,只字不提赐婚一事。
待苏太傅离开后,他一股脑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风声鹤唳不敢乱动,生怕触了皇帝霉头。
他将尚书房几乎砸的稀巴烂,心头的怒火依旧未消几分。
他坐在龙座上,神色阴郁的低头,昨晚的她真是耀眼,美到极致,这种绝色除了帝王,其他人怎么敢妄想,他怎么敢!
当日,暮王府迎来一张圣旨。
突如其来一张圣旨叫暮王府的人都有些惶惶,暮王问打头的公公:“敢问公公,能否透露所为何事?”
“诶呀,暮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待人来全了,杂家自会说的。”打头的公公语气里是恭敬,这好像确实是好事的样子?
只是暮王心里总有几分秃秃,划过一丝不安。
很快暮蓝乔与暮卿都来到了正堂。
那公公一见暮蓝乔便眼睛一亮:“郡主真是好福气呀。”
这样一来暮王心里那个不经意闪过的念头便愈发加重,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圣旨到!”公公唱旨。
所有人跪下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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