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半空翻转几圈砸在地上,干净完整的屏幕顿时多了几道裂纹。毣洣阁
阮舟甩开沈予临的手,一把捡起手机,慌不择路地就要跑起来,被沈予临眼疾手快抓住腕骨,他问道:“之舟哥,怎么了?”
阮舟扭头,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焦急和慌乱,他呼吸急促,声线发抖:“含舒她、她自杀抢救……在,在医院,抱歉小临,我不能陪你了。”
最后一个字一说完,阮舟便想再次从沈予临手上挣脱。
反倒被人抓得更紧了。
青年冷静又镇定:“我送之舟哥去医院。”
两人是一路跑出游乐园的。
上车后,阮舟收到了应母短信发来的医院地址和病房位置,他拿着手机的手抖得很厉害,以至于手指几次都点不到短信的图标。
沈予临见状,从他手上拿过手机,点开短信飞快扫了两眼。
他启动车辆,叮嘱道:“之舟哥系好安全带。”
车如离弦之箭一般飙了出去。
沈予临一边提速,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阮舟,只是他这一看,方才在游乐园内的好心情全被摧毁了。
男人紧抓着安全带,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指尖用力到泛起冰冷的白,他在发抖,脸色惨白。
如同没有活人气息的纸人一样,连带着呼吸好像都变得极为困难。
沈予临慢慢握紧了方向盘。
他不关心那个叫应含舒的女人是死是活,但这个女人的行为影响到了阮舟……好烦啊,既然要自杀,就不能让自己死透吗?
还是说只是打着自杀的幌子,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怪沈予临阴谋论,换位思考一下,假如自杀能把阮舟留在身边,他也会这么做的。
.
阮舟一下车,就直接照着应母给他的病房位置跑了过去。
因为熄火停车慢了数秒、下车时只能看到阮舟背影的沈予临:“……”
他咬着牙,英俊凌厉的下颌线绷紧。
深呼吸几次才大步跟上去。
一边走,沈予临已经一边在思考让应含舒消失的办法了。
好几种压抑阴暗的念头在他脑海一一闪过,又被暂时压下,之舟哥和应含舒是分手了的不是吗?难道一次自杀就会让他们复合吗?
这种事想想也会被应含舒的父母阻拦……
……吧?
沈予临停在了门完全敞开着的病房门口。
病房内的画面仿佛自带放大镜一般全数落入了沈予临眼底。
黑发白肤红唇的男人应该是跑的太急促,头发有些凌乱,还在平稳呼吸,额上有轻微细密的汗液,他站在病床边。
任由应含舒双手环住他的腰。
阳光落进病房,为逆着日光而站的阮舟勾勒上一圈明艳的光晕。
阮舟垂眸凝视着应含舒,温柔眉宇间的庆幸和失而复得是那样碍眼,沈予临下颌收紧,浅蓝眼眸带着似是要择人而噬的怒火。
他很生气,怒火几近满腔。
但有另一种情绪,跟这股怒意一块死死占据着他的心脏,而这一次,沈予临终于意识到,这个剧烈波动、试图往外撞的情绪是什么——
嫉妒。
他嫉妒应含舒拥有他的爱。
他嫉妒她能成为他的女朋友。
他嫉妒他和她的亲密无间,他嫉妒这个女人可以无所顾忌的触碰他。
而不是像他这样,每一次靠近、接触,都要掩藏本性,用尽手段。
病房内的两人却没有分出一丝心神来关注门口,他们眼中只有对方,阮舟想要冷着脸,可他又瞥见了应含舒被绷带紧紧裹住的手腕。
于是顿时怎么也严厉不起来,无奈心疼团作一块。
“为什么要做傻事?”他问。
拿她仿佛毫无办法的温柔语调,听得应含舒特别想哭,她把脸埋在阮舟腰腹上,闷闷地回道:“只有这样,我才能见到你。”
阮舟叹气:“含舒,你伤害自己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伯父伯母会因为你的举动心疼、难过?”
“那你呢!”应含舒猛地抬头,眸中隐有泪光,“你会不会心疼?”
不等阮舟回答,她自说自话:“不,你才不会心疼,你都已经跟我说分手了,对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心疼的。”
“含舒。”
应含舒没应声,她松开了搂着阮舟腰的手,转身背对男人,闭眼说道:“看到我活下来了,你可以走了。”
阮舟哪能放心离开,但留下需要理由,他只好编造一个:“含舒,我们还是朋友,朋友互相探望不应该吗?”
“我朋友很多,不缺你这一个。”应含舒冷声,“你要么换个身份留下,要么离开。”
这种话不就是在暗示吗?
一直站在门口的沈予临很想阻止,可他的理智,和他看到的——应含舒说完那句话后,阮舟神色带着刺眼的欢喜。
都在告诉他,别这么做。
毕竟他和应含舒在之舟哥内心的分量,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病房安静下来。
就在应含舒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候,她听见身后飘来轻轻地叹息声,应含舒立即扭身,动作太快引起头晕,还差点扯动输液的针头。
阮舟紧张得心一跳,慌忙伸手想扶住她,“小心一点。”
应含舒缓了一会头晕,直直盯着他,不确定地问道:“之舟,你应该知道我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吧?”
“我想我应该懂你的意思,女朋友?”
应含舒猛然一下扑进他怀里,很委屈:“我在争取我们的未来,结果你居然跟我说分手。”
阮舟温柔地揉着她发顶,声轻而柔:“抱歉。”
“勉强先原谅你了。”
沈予临离开了,在阮舟含笑说出‘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阴暗情绪会把他整个人淹没,从而令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所以趁理智尚在,去做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吧。
之舟哥对应含舒自杀一事深信不疑,他可没有啊。
沈予临找到了应含舒的主治医生,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中年男性。
医生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沈予临十分直接:“我想知道应含舒手腕伤势如何。”
想到检查结果,医生一顿:“你是她家属吗?”
注意到他的停顿,沈予临微微眯眼,干脆在医生对面坐下,姿势懒洋,说话那个调也颇为慵懒:“不是啊。”
“那么很抱歉,我不能将患者伤势如何告知给你。”
咔嚓——
看到沈予临的举动,医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正常人是不会说着说着、突然掏出手机冲你脸拍照的吧???
“……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其实医生更想问,你是不是出门没吃药?
拍下正脸照的沈予临把照片同医生的名字一块发给了‘只要给钱你最大’,附带一句:查这个人,我现在要结果。
只要给钱你最大:收到。
沈予临收了手机,漫不经心道:“没什么。”
你还能再敷衍点吗?!
医生嘴角抽搐:“先生,你应该知道你刚才的举动侵犯了我的肖像权和隐私权。”
沈予临非常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医生:“……”
……这是哪来的神经病?
正当医生绞尽脑汁,琢磨着要怎么把这个疑似精神病患者的青年弄走时,沈予临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他重新摸出手机。
“杨尚,四十一岁,妻子也姓杨,杨心香。”沈予临挑眉,赞叹道:“儿女双全,有房有车,哇哦,过得是很幸福的日子嘛。”
医生听着听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抖着声音质问:“你你、你从哪知、知道这些的?!!”
“保密哦~”沈予临笑眯眯看着他,“我想知道应含舒伤得如何,不知道杨医生愿意为我解惑吗?”
他虽然在笑,却莫名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明目张胆的威胁,医生却不得不接受,他从几份资料中翻出了应含舒的检查报告,递向沈予临,恳求道:“请别伤害我的家人。”
沈予临接过报告,笑的十分无辜:“我只是和杨医生开了个小玩笑,医生可不要当真哦。”
冷汗都出来了的医生:“……”
我要是信你,我是傻子。
这个医生信没信沈予临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低眸看去,在看到‘伤口偏浅,未伤及动脉’这小半句话时,勾唇笑了。
医生直面了他的这个笑容。
登时被吓的一阵毛骨悚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予临悠悠开口:“杨医生啊——”
最后一个气音被他拖得老长,听在医生耳内,简直不亚于一道催命符,他哆哆嗦嗦应道:“什么事?”
“这个检查结果你告诉病人家属了吗?”
他提起这个,医生就想起了应含舒被送进手术室后发生的事,当时,伤者突然从手术台上坐起来的时候,把他们全都吓了一跳。
然后那位女士拿手术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胁医生让他告诉家属,她伤势很重,差一点抢救不成功。
医生说完,沈予临愉悦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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